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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寻真-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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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把刀可不是什么神器,最多算是利器,山田松人祖父传下来的兵刃,质量当然要好。
可一个没杀过人的普通人,凭借一把只算是利器的武士刀,又能做什么?
“父亲大人,您就不能先等等母亲大人。”光子终于开口。
山田松人眼中慈爱神色一闪而过。“凛儿一定会拦住我,光子,你已经长大了,我这一去,对你也好,对山田家也好。”“西来,烦请日后多多照顾光子。”山田松人完全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
李西来云里雾里。“伯父,我自然会照顾好光子,只是再问一句,您真是非离开不可。”
山田松人点头,眼中所有的情绪都化作决绝,李西来道:“得罪了。”上前一步,敲晕山田松人。
扶昏迷的山田松人上床休息,在被窝里,他依旧紧抱武士刀,李西来想要取走,竟是无法如愿。
两人默默等待,一炷香功夫,光子母亲也醒了,她不像山田松人,只是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当她醒来时,也知道梦中的一切都是真实。
“谢谢,西来。”光子母亲先是道谢,便凝望昏迷不醒的山田松人。
见到那把武士刀,樱凛瞳孔一缩,旋即面露苦笑:“男人都是这么倔。”
两人退出,掩好房门,拉着默不作声的光子离开,留下光子父母相处,等山田松人醒来看到妻子,估计会改变。
日落西斜,残阳如血,山田松人悠悠醒来,察觉到怀中坚硬,心中一定,睁开眼眸,望见樱凛。
“凛儿。”山田松人瞬息明白,自己被人强行阻止。
“刀给我。”樱凛脸一板。
山田松人闭目摇头,喃喃自语道:“凛儿,陛下为什么这么对我?”
“伴君如伴虎,谁知道他的意思?”
两人都不知道,当初天皇不顾禁令,若是传出去必然惊世骇俗,有可能四地不稳,但天皇有不得不做的理由,他不希望,也不允许任何人阻拦。
偏偏山田松人身为近臣,这事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他,而天皇明白,山田松人若是知道,肯定会不顾一切的阻止他,为了这件事,将威胁提早扼杀,这才导致天皇勒令安倍青简对两人施以封魂咒。
现在山田松人醒了,却依然不知道这件事,还当是天皇对他生出嫌隙。
不知不觉,山田松人已是泪流满面,泣声道:“我山田松人忠于天皇,一生未曾逾越半步,可如今。”
樱凛将他抱住,任由男人的泪水滑落。
良久,悲伤兴许是过了,樱凛柔声道:“刀给我。”山田松人面露挣扎,终是松开了武士刀。
樱凛松了口气,将刀重新挂在壁上,
“唉。”山田松人叹息一声,厌倦的闭上眼睛,夕阳落尽,两人安眠。
切腹,一个残忍的词语,但在东瀛人看来,却是一种神圣无比的仪式,任何人,犯了任何罪过,只要敢于切腹自尽,那他所做的一切,都会被原谅。
山田松人正是如此打算,他受不了心中的冤屈,受不了因为无法想通而衍生的怒火。
唯有在陛下面前切腹,一表自己的赤胆忠心,升格自己,也为了洗刷陛下对山田家的误解。
山田松人打算这么做,但,他没有罪过。
第303章 失心上()
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孙山漫步雨中,有如行尸走肉,他走了半日,又走了一夜,直到现在,天微明。
真不是个好天气,这雨虽然小,风却挺大,冰凉的雨滴一颗颗落在肌肤上,迅速掠夺身上的热量。
这是一座小城,天刚亮,就有人迹,百姓大多是勤劳的,现在这种年月,想吃口饭不容易,必须得要勤劳。
不过碰上这场小雨,天公不作美,再怎么勤劳,也得休息休息。
屋檐下,许多歇脚的人们,望着失魂落魄的孙山,指指点点,也不乏好心人,尤其是孙山身上那属于天生圣人的气质,无论是谁看到他,都难免会生出好感,这不,就有人呼唤:“年轻人,进来躲会雨。”
孙山置若罔闻,那呼唤的最大声的,是一家小茶馆里的老妪,她以为孙山没听见,撑着纸伞就出了茶馆,硬拉着孙山到茶馆坐下,因为好感,那老叟也不多言,反而端上一碗热腾腾的茶水,为孙山驱散寒意。
孙山似乎回神。“多谢二位。”老叟与老妪本能的感到受宠若惊,连道:“小事小事,别太客气。”
喝完热茶,孙山复又盯着馆外,这才小会功夫,小雨渐渐密集,肉眼难辨雨滴,只见条条水线,接连天地,恰逢狂风席卷,天地仿佛珠帘,水线则是珠帘细线,太阳悄悄遮住脸庞,但白日的微光仍存,由连绵不绝的碎小雨滴化成的水线,随风飘摇,微光映照,只见万道白线犹如蛇群狂舞,欲要择人而噬。
路上行人急匆匆奔行,不过转眼之间,路面已无一人,孙山心中微冒寒意,一缕孤寂悄然浮现。
经营茶馆的老夫老妻已是闭上窗户,收拾板凳,这种天气,再做不得生意。
老妪近前。“年轻人,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进去歇会吧。”孙山道:“多谢。”话音刚落,暖意驱散孤寂。
风势愈烈,卷集米粒大小的雨珠不断击打窗户,发出‘沙沙’细响。
但内屋却是一派安然景象,两老人未免过于昏暗,掌了盏油灯,发出蒙蒙光亮,驱散阴暗,更带来一丝温暖。
孙山痴痴的盯着那油灯,竟生出几丝同病相怜之感,曾几何时,他胸中的火焰,上可撩天烧云,下可入地驱幽。
然而到了此时此刻,却也和这油灯一般,只剩豆大的光芒,甚至不知道,会何时熄灭,灯油燃尽时?
不知不觉,怒气与杀意消散偌多,孙山那埋藏在其后的深深愁苦却无论如何,都化解不了。
两老人见孙山面色,俱都相视微笑。“这才多大年纪,怎么比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还不开心?”
孙山礼节性一笑,却不出言,愁苦之色分毫不减。
两老人见孙山一言不发,却也毫无办法,他们并不是所谓人生导师,只是普通的东瀛百姓,讲不出太大道理。
小坐片刻,内房传来响动,懒洋洋一个哈欠。“爹娘,外面下雨了?”
老叟道:“次郎,有客人,你来陪陪他。”
那年轻人双眼一亮,小步上前,仔细端详孙山,与他人无二,心底不由自主生出敬意,但这并不能阻止他。
片刻,见孙山衣着普通,面相普通,腰间袋子干瘪,不禁恢复懒散。“客人安坐。”
说完也没什么招待意思,估计是看出孙山没钱,自顾自走到窗户边。次郎抱怨道。“天天下雨,真是受够了。”
老叟笑笑不说话,孙山却道:“雨水泽润万物,有何不好?”
次郎道:“那也没必要隔三差五就下,这真是个鬼地方。”哪料次郎抱怨之心大起。
孙山默然,次郎却似拉开话题,止不住嘴。“下雨就会涨水,不仅这里会涨,外面也会涨。”
老叟老妪闻言,突兀暗自神伤,他们一家人本来是沿海地带的百姓,但许多年前,一场暴雨,激得海面犹如沸腾,一场偌大海啸顷刻而至,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两老人眼睁睁看着长子太郎,被第一重波浪退去的吸力拉入黑沉沉的海中,从此再没有回来,想必已是化身为大海的一部分。
也因此,两老人才搬迁至此,经营这小小的茶馆。
次郎道:“这破地方,不知道还能经受几场暴雨,我看啊,要不了多少年,就该沉了。”
孙山道:“古往今来,也不见这片土地沉没,何必杞人忧天?”
次郎一笑,转向老人。“爹娘,我想出海捕鱼。”
两老人一惊,下意识想要拒绝,次郎道:“前月一场地震过后,城里的粮食越来越贵,咱们都快吃不起饭了。”
东瀛耕地本来就少,一场地震又要祸害不少粮食,在有心人的操控下,城里的米价上涨数倍。
两人各自一望,俱都不说话了,次郎唉声叹气道:“我为什么生在这种鬼地方?三天两头下大雨,隔三差五发海啸,歇停几天闹地震,真像城里先生说的地狱。”
听着这十六七岁的少年指点乾坤,孙山不禁哑然失笑,却又为他说要出海的想法而担忧。
两老人年近六十,难以生育,就剩这一个孤儿,一颗心都牵挂其上,怎能眼看着涉险?
孙山道:“养家的手艺很多,哪里要出海?”两老人投来感激目光,孙山笑对。
次郎絮絮叨叨道:“那你告诉我该干什么?小时候在海边长大,最熟悉的就是大海,其他的手艺多,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但那都需要本钱和时间,现在我们家都快揭不开锅,哪里来的钱,又哪里有一两年的时间?”
孙山一时被问住,他为践行心中之愿,自问一生颠沛流离,可谓寄人篱下,但还不用为吃穿住行这种小事发愁。
“年轻人只要有志气,有信心,一定能改变自己的生活处境。”孙山道。
次郎呵呵一笑。目光遥望西方,露几许神往之色。“听城里先生说,西方陆地上和我们一样的人,就不用担心各种天灾,暴雨灌不进广袤的大地,地震更百年难得一见,那里土地富饶,一到秋天金黄遍地,完全不用为吃喝发愁,次郎怎么就没有这种好运,生在这犄角旮旯之地?”
第304章 失心中()
孙山初时面色古怪,听到最后心中涌出悲哀,以致于次郎后续的话语,都没听在耳中。
那片土地上的人幸运吗?做了几百年的猪狗,是幸运吗?
不幸,那是不幸,多数炎黄子孙一生勤勤恳恳,却天生就是头顶大人的仆佣,白白交出大半所得,余仅够糊口。
如今被异族统领,境况更惨,直接由仆人成为奴隶,生杀予夺,尽皆不由自己。
可所思至此,孙山又扪心自问,仅仅是因为异族的原因吗?以前呢?
孙山心中顿生豪情,我是否可以终结这一切?又是否这一生,是因此而生?
心头剧震,孙山双眼恢复清明,面上愁苦之色大为消减,此时在望那昏黄灯光,亦看见不一样的风采。
黄豆大小的灯火,灯油充足,所以燃的极稳,丝毫不见熄灭的意思,但见灯光微弱,却照亮整座小屋,再偏僻的角落,也染上一层黯淡的黄芒,虽与那黑暗争相纠错,但若是灯光再明亮几分,黑暗必定减弱几分,如果灯光明亮数倍?甚至直比曜日该当如何?可还有黑暗存在?
孙山欲要纵情大笑,脚下却传来熟悉而无法抗拒的震动,次郎骇然变色。“地震了!”拉着爹娘,钻进桌底。
三人示意孙山快快躲起来,但孙山反而出了茶馆,狂风卷集细雨,毫不留情的扑来,孙山不闪不避。
麻布衣裳尽数湿透,棕黄的颜色本就深沉,现今更像重新染成玄色。
孙山大步而出,平凡的五官在密雨中遭受一波又一波的洗礼,孙山恬淡笑着,透明的雨珠自他下巴尖汇聚而落,化为毫不起眼的一滴水珠,他笑容突然灿烂,好似那下巴滑落的水珠,带走了心中愁苦。
脚下的震动,却比往日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孙山跳上房顶,登高而望,面上笑容消散于无形。
这一次,是地震的源头,恐怕就在前方数里处,圣人之眼透过重重雨幕,入目所见,废墟无数。
圣人之心敏感无比,孙山耳中骤然传入不绝于耳的呻吟,是从前方的废墟底下传出。
东瀛虽然频发地震,家家户户居所大都轻便,但今日这场地震,实在是出乎意料的剧烈,往日最多塌下半边,换作今天,却已全毁,而现在,震动不仅没有减缓,反有愈演愈烈之势。
孙山眼中充斥怜悯神色,待要取出银书,却停住动作,人力怎可胜天?
一场地震,天地之威,明劲高手自保尚且吃力,而宗师倒是无惧,可那又如何?人力抗天,无稽之谈。
莫说一个宗师,即令是尊者在世,最多保全他人,想要阻止,天方夜谭。
没有移山填海之力,宗师尊者通通不行,天生圣人也只有在这威势下,无可奈何,或许只有天人,不坏天人。
孙山微闭双目,感受那不断加剧的震动,他能做什么?也许只能保住茶馆老夫老妻和次郎。
一念及此,孙山面色发白,东瀛百姓虽非我族类,但同样是百姓,孙山如今所在,不可能坐视不理。
可毫无办法,真的毫无办法。
六个呼吸瞬息而过,痛苦呻吟越发汇聚,如在耳畔响起,孙山心中亦是痛苦。
倏地睁开双眼,面上骇然变色,这地震居然只是前奏,还有更为猛烈的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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