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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邪王撩不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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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曜深夜收到了皇帝紧急召见的旨意也并未吃惊,一身朝服早早候在忠义公府的正厅,把赶来传旨的内侍官给吓了一跳。
“秦大人这是未睡?”前来传旨的内侍惊讶道。
秦曜面上难掩晦涩,拱了拱手一副不想再提的模样,“怎么睡得着啊,还请公公带路。”
宫里出来的人都是人精儿,这内侍官自然也知道前面秦燃闹的沸沸扬扬“恶意纵马伤人”的事情,便不再提。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一路沉默地进了宫,刚到宫门口,便碰见高公公亲自站在那里等着。
暮春的夜晚比起燥热的白天要凉爽很多,然而高公公身上的汗却是一股接着一股。他焦急的来回踱步,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复又抬头望一望远处。
当他不知第几次重复这个动作时,恰好看到了从马车探头出来的秦燃,顿时大喜,迈着小碎步上前,“秦大人您可算是来了,这边请!”
高公公作为景和帝身边的第一内侍官,平时不论见后宫妃嫔还是朝中大臣、世家贵族,皆是一副“拒绝套近乎”的冷淡模样。如今这种“求抱大|腿”的激动劲让秦曜直觉困惑,“高公公,你这是”抽什么疯?
“先别说话,赶紧走着。”
“好。”
其实不难理解,最近景和帝被各路牛鬼蛇神扰得不胜其烦,他跟在皇帝身边伺候肯定首当其冲吃了不少炮子,见到一个可以分担自己炮灰的人当然开心。
到了御书房,前面带路的高公公转过身,一张老脸皱成了盛开的波斯菊,谄媚道:“皇上在里面一直等着大人您,您快些进去吧,奴才先告退了。”说完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掐着嗓子就喊:“秦大人求见皇上!!”
“”
秦曜想着前几日与女儿在书房的对话,决心按着她说的办法去做。他一向对外以“强硬”著称,即使内心再七上八下,面上端的是波澜不生。他旁若无人地走进去,对着面色不善的景和帝行礼,“微臣叩见皇上。”
御书房里,穿着一袭明黄|色便服的景和帝坐着正首的位置上定定看向下跪的人,并未开口。一时间书房内的气氛变得冷凝严峻,跪在下首的秦曜虽然脸颊贴着地,但脊梁依旧直挺。
良久,景和帝平实的声音才响起,“平身,看座。”
秦曜叩首谢恩后坐在了离他不远的位置上,保持缄默。景和帝被他这副“沉默是金”的架势给逗乐了,问道:“你这老货平时能言善道的本事呢,怎么,今晚见朕是哑巴了,还是心里有鬼?”
秦曜听得景和帝这般称呼他,心里一松,但他面色未变,说道:“臣对皇上忠心一片。”
“”这就没了?
景和帝被对方“半天放不出一个屁”的态度弄得有些憋屈,他纳闷:“朕跟你一起长大的,你什么德行朕能不知道。朕不跟你绕圈子了,你可知朕为何这会召见你?”
“皇上目光如炬,微臣有愧。”说着就准备再次行礼。
景和帝见他又要下跪,起身一把将他拦住,“你今儿未免也太反常了些,这是怎的了?”
若是其他大臣听了这话指不定胡思乱想了,但秦曜在景和帝还是皇子时与他有着同窗之情,一道长大也算老相识。此时帝王心中早年与自己的情谊占了大半,他微微一笑,说:“大概是近来身体不适的缘故。”而后又再次露出晦涩的眼神,叹了口气,“皇上,犬子犯此罪责是微臣管教无方,微臣——”
“省了这套,你不知朕已经下令彻查么?”景和帝皱着眉,“你怎么还是这般说辞,你——”他顿了顿,脸色微变,低声问:“你知道些什么了?”
景和帝用的是反问句。
秦曜身形猛然一振,像是豁出去般开了口,“微臣之前一直反对犬子前去抚州,他性情鲁莽又好逞强,去了只会徒惹是非,况二皇子与他同行,难免会连累二皇子,伤及朝廷的颜面。但犬子执意前往,微臣只得答应,为了防止他惹祸便暗地里派了些人跟着,熟知还是——”
“所以你第一时间就让人查了是吗?”景和帝眯了眯眼,语焉不详,“你是查出了一些东西吧。”
“”
见对方再次缄默,景和帝叹了口气,问道:“你这是在维护朕的颜面?”
“”
皇帝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在君黎墨的密函中有证据表明这坠马事件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自己的儿子君澈。
当时君澈跌落的位置本该位于马蹄左侧,即使踩伤也伤不到要害,但突然涌出的流民惊得马再次失控,直直踩中他髌骨。另外,那名盆骨碎裂的小孩经查实属于钝器砸碎,若是因踩马导致的碎裂不会碎的那样完整。
所以君澈除了策划坠马外,流民的出现与意外并无证据表明跟他有关联。,但毕竟是皇子,此事又牵扯到抚州纷杂的势力,君黎墨便传信景和帝。
君澈是否跟抚州势力有联系尚不得知。
景和帝得知这些不是不震怒的,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打心里肯定是护着,再说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定也是他没有料到的。
为人父母,心多少都是偏的。景和帝子嗣不丰,因而只要皇子公主不过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现在看来这幕后黑手显然也要把君澈置于死地。
景和帝虽这么想,但不确定已经得知始末的秦曜如何看待,他故意说着反话:“朕说了要重罚绝不会失言,你顾及朕颜面作甚?”
秦曜内心一晒,还真被女儿猜准了,为人父母护短是天性,即使是向来公平如斯的景和帝也难以一碗水端平。他掌握的证据并不能敲定那群签了“卖命”的灾民与君澈有关,若冒然呈上证据定会使得景和帝恼羞成怒。秦燃虽然会脱身,但皇帝也恼上了忠义公府的不识趣。
于是他顺着景和帝的话,“皇上也知最近流言四起,时间拿捏的刚刚好,不早不晚,皇上下令彻查才开始的,而抚州离京城可不近”秦曜的言外之意是有人因为皇帝彻查的命令而乱了阵脚,散播流言企图控制舆论,但君澈尚在昏迷又是在抚州,如何操控?
秦曜见景和帝紧崩的眉宇已然舒展,便乘胜追击道:“皇上圣明自是不会冤枉我等,但犬子性子鲁莽难改,这次闯祸也因着他逞强,也是应该罚一罚的。”说完,他又是撩袍一跪,语气怅然,“微臣感激皇上对微臣的信赖,但这小人常存,若仅针对微臣一人也罢,但那人针对的是整个忠义公府!微臣不能让我爹的心血毁在我手里。”
语到最后,情之所至,秦曜连称呼都变了。景和帝见昔日好友、如今的肱骨大臣能说出这般掏心之语自然十分动容,也有点愧疚。都是为人父母,他第一时间想着帮自己儿子开脱,而秦曜却顾忌种种,生生忍了下来。
景和帝连忙扶起他,承诺道:“朕定会还他们一个公道。”其中“他们”便是君澈与秦燃。
他到底还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已经足够。
秦曜觉得讽刺,但面上依旧感动,“谢皇上。”
几日后,皇帝将那日在思味楼出言不逊的读书人抓了起来,随后又查出该人自被秦曜拒绝后便辗转投奔了宋家,娶了宋家管事的女儿做了媳妇儿,为宋家做事。而随着抚州贪墨案的告破,朝野大动,近三分之一的当地官员被拉下马,更有甚者与京城还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宋家便在其中。
新仇旧恨,景和帝雷厉风行地处理了这一批官员。对宋家一家除了充军之罚,更下旨凡后十代子孙不许为官出仕,无诏不得见,最终还了忠义公府的清白。
得知此事的秦朝歌自是欢欣鼓舞,因为宋家没落意味着宋宝儿没有了栖身之所,这连根拔起之势让她开心。只是开心之余更有不安:上一世的宋宝儿难缠的很,这一世真的就会这样结束吗?
显然不会,她仍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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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明月楼内,一只信鸽扑棱棱落在了一只皓腕如雪的纤纤素手上,那手的主人取下绑在它腿上的信条,打开一看:
“事成,陈家。”
女子红|唇轻勾,“陈家女啊,也亏得他这么煞费苦心了呢。啧,把宋家推出去不亏。”
第二十八章宴会前夕()
千月宴,三年一度,是皇室中人主持的盛宴,在千月湖举行,本是嘉奖群臣的庆贺宴,如今渐渐变成适龄男女的相亲会,时间也从三年一度变成了每年一度。除了收到名帖的王孙贵族会前来,出身寒门但富有学识之士也会应邀出席。由于本身是相亲宴,出席的女眷皆是十二岁以上待字闺中的世家贵女,当然也不乏富商之女。
此时这帖子就静静捏在秦朝歌手中,她有些头大。
今天清早,她一如既往去给祖母与父母请安时,被老祖宗叫住特意叮嘱了一番。
“仙乐啊,听你爹说你最近快成拿左膀右臂,不错不错,别累着了啊。”秦老夫人将养了一段时日,气色不错,她乐呵呵地说起了别的事,“这事已经过去,你也可以歇会了,过两日便是千月宴,你去放松放松,多交几个朋友。”
“”秦朝歌无奈的很,这次秦燃纵马伤人的事情其实跟二皇子有关祖母怕是已经知晓。无论二皇子是别有用心还是实有苦衷,忠义公府肯定要与他保持距离,祖母这是变相提点她与二皇子之间是不可能的。
可她对二皇子的爱慕早在上一世就磨灭殆尽,这一世见他一眼都觉得恶心。然而这话不能告诉祖母,所以秦朝歌只能硬着头皮承了一声,“孙女晓得了。”
祖母发话,她爹也爱莫能帮助。秦朝歌愁眉苦脸地盯着手里镩金边的名帖,恨不得将它撕碎,一了百了,还她清静。
“这次的名帖据说是圣上请归园寺的高僧加持过的,寓意隆重。”一旁的子墨察觉到秦朝歌蠢蠢欲动的打算,出声提醒,“而且这名片是要收回的,小姐死心吧。”
“”给相亲名单加持,景和帝怎么想的?男女之情不是月老掌管么,这佛祖怕是不理的吧
秦朝歌更加幽怨了,她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哀嚎:“子墨,我真不想去,相亲什么的好奇怪啊。”
她这辈子就两个目标:保家族安生与弄死贱人。比起嫁人她更想招个上门女婿,大周民风开放,入赘也不是没有。
“小姐还是好好准备一番吧,毕竟这也是一个结交朋友的好机会,小姐之前太闷了。”
子墨的话让秦朝歌心中一动,上辈子她满心满眼都是君澈,飞扬跋扈的性格让人避之不及,朋友几乎没有,不然最后自己被君澈囚禁也不至于无人相助,以致于给了他无忌惮坑害她的机会。重生以来她又忙于丰满羽翼、消除隐患,除了君黎墨与金悦欣兄妹便再未接触旁人,这千月宴倒真是一个契机。
想到这里,她改了口,“我去就是了,子墨替我研墨,我要练习。”千月宴上惯有的规矩是以才情见真章,无论男女都要比上一比,虽是玩乐,但能在王侯贵族云集的千月宴中脱颖而出,那好处自不用说。
秦朝歌两世为人都与世人标榜的“才女”相错甚远,唯有画之一技称得上是天赋相当,但火候未成,所以她便没有想过拔得头筹,只求临了练练手,届时不要丢脸即可。
秦朝歌将自己关在了珍宝阁,下了死命令谁也不能打扰,吃食也一并拿到这里。她性子倔强,即便是习画练手也是极为认真的,就这么折腾了两天直到翌日便是千月宴才堪堪停笔,扭扭酸胀不堪的脖颈做着舒展。
她看着自己的“作品”,眉眼舒展。
秦朝歌并非一直练画,之前父母告知她许多千月宴上的细节,她针对这些涂涂改改力求完美,又思量着该与谁交好,如何改变她早前在他人眼中任性娇滴滴的模样。这个习惯是她重生这么久以来一直坚持的,虽然累,但却是她的依托。
稍晚,她换了寝衣窝在里屋挑着宁氏送来的衣服首饰,不能太过张扬亦不能太过寡淡。她漫不经心地左瞧又看,忽然瞧见放在绒布搭最边的累丝嵌红宝石的流云双鸾簪挑选的手堪堪停住。她犹犹豫豫地拿起这步摇,不知在想着什么。
子墨见她顿住,好奇地瞧了一眼她手上的步摇,笑道:“小姐眼光真好,这支簪子比之前那支还要好看。”子墨所说的“之前那支”便是秦朝歌遇刺时作为武器反抗刺客的那支,那支也是她最喜爱的,因为是君澈作为生辰礼物送她的。
当时秦朝歌拿那簪子当了武器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她犹豫的原因也不是因为那支簪子,而是莫明觉得眼熟,这饰纹不就跟她从君黎墨腰间夺过的玉佩上的纹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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