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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子长生-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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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着指头算,离云飞登岛的日子只差两个月了。只有几个人不改初衷,敢主动接近楚凡。
在男人中比方说陈书生,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年轻女子被家人警告后,只能目光流连,幽幽叹息。
有人却不甘心一生光阴在海岛黯淡度过,大好青春就此荒废。没羞没臊放言,若能与楚公子携手赴瑶台,死也甘心。
凭什么?
龙丘水南立刻被女子们孤立,招来全岛嘲讽,爹妈平日都不敢放她出门。
正如“割血解毒”传不进玉海花耳朵,她那些疯言疯语也传不进楚凡耳朵,算白说了。
龙丘是古姓,水南二字出自《逍遥游》,磅礴大气。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一对比,“玉海花”三字就显得像村姑了。
那女子跨过门槛后,眼波流转,微微弯腰一福,道:“民女龙丘水南,见过楚公子。”
欲语还休,欲退还进。
楚凡一怔,微笑站起身,却不知该如何应答。貌似大大咧咧地抱拳作揖,或者摆手说“免礼”,都不太好。
龙丘水南一福之后,轻巧向玉海花走去,口中道:
“妹妹,我去下边海滩摘些海带,正巧顺路看一看。姐姐这两天心里跟打鼓似的,万幸你挺过来了。”
对方还在篱笆墙外行走时,玉海花心中就警铃大作,听到这番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心道,从你家可以直接去往海滩,哪里需要拐一个大弯“顺路”?快黄昏了还摘什么海带,就不怕掉进海?瞧这敷粉点唇的狐媚样,分明就是冲楚凡来的。还水南长水南短呢,我怎么老听你爹妈唤二妮?
“哎,有劳姐姐‘费心’了!”
玉海花甜甜一笑,把“费心”二字咬得格外重。
龙丘水南却浑不在意,见玉海花揭开身上薄被作势欲起,连忙一串小碎步上前按住,又附身去掖被角,道:“小心风寒。”
楚凡见她二人说得投机,准备离开了。
龙丘水南裙拖六幅江河水,上身在对襟小袖褙子外只罩了一件淡青色比甲。这突然一俯身,胸前立刻有一抹饱满的雪白袒露于楚凡眼前。
楚神棍被唬了一大跳,慌忙别过脸。匪徒甲乙连眼睛都瞪直了,“咕咚”咽口水。
两团丰满几乎顶在了玉海花额头,她甜甜的笑模样瞬间僵住,数息后眼珠子才如同木偶一般骨碌转到一边,见到楚凡局促不安地傻傻站着,牙齿恨得直痒痒。
这下可好,娘同妹妹洗衣裳去了,故意腾出两人单独相处时间。哪知道,斜刺里杀出一个狐狸精。
可她是淑女,不能发脾气。只好把哑巴亏匆匆咽下,求救似的望向匪徒甲乙。
那两糙爷们没啥经验,吃楚凡瞪一眼后差点把头缩回腔子,正低垂脑瓜数蚂蚁。就算见到“主母”命令赶人的眼色,只怕也领会不了。
“妹妹,你安心养病吧。有啥事儿就招呼一声,姐姐会常来看望的……哎呦,躺椅腿儿怎么松了?”
龙丘水南又转去另一侧,放下篮子,微侧头往椅子底下一瞧,连退两步欠下腰身。
她退得太快了,像是要察看躺椅腿儿情况,却不屈膝蹲下。这一撅屁股,顿时将两瓣滚瓜溜圆的八月十五撞到了楚凡手背。
楚神棍触电一般挪开两步,真以为妨碍了人家,脸红得像鸡冠子。可是他感觉不妥,脑子却完全不听使唤,犹回味方才那一抹的柔软与弹性。
啊,龙丘水南轻轻惊叫一声,迅速直起身转过去,右手摸向后面。面孔却羞涩慌乱,眼波盈盈,都能滴出水来。
场面一时陷入尴尬的静默。
楚某人缩颈咬唇,跟做了贼似的慌张。
“妹妹,你这位郎君……好像不太老实呢!”
龙丘水南莲步轻摇,亲昵地附身叮咛,吃吃而笑,还有意无意又飞了楚凡一眼。
欺人太甚!
玉海花阴沉着脸,心肺差点气炸。
龙丘水南一进院子,她就非常紧张地盯着,哪里会没发现小动作?破口大骂肯定不行,让人听了徒惹笑话,以为争风吃醋。
“姐姐,你上岛三年了还那么漂亮,看起来真不像二十四岁。难怪不肯嫁人,这满岛的男子就没有一个配得上。”
玉海花勉强笑着,声音有点干巴巴,装不了那么自然。
但这番话的杀伤力,还是极大的。
龙丘水南的脸色瞬间黑了,数息之后才恢复正常,叹息道:“唉,世事流云,人生飞絮……妹妹,你不懂的。”
声音竟有些喑哑伤感,神情变得肃穆庄严。也不向二人打招呼道别,默默拎起竹篮,径直走了。
龙丘水南的画风突变,把玉海花弄糊涂了,责怪自己说话太刻薄。其实岛上的人谁不可怜,谁不想跟随楚凡离开?
楚凡紧紧盯着摇曳走远的背影,倒吸一口凉气,面孔凝重。
天目开启,发现龙丘水南的经络断裂得比玉海花还厉害,赫然曾是一位脱胎境大修士。
二十岁出头的脱胎境,这是什么概念?
同她一比,十八岁踏入融神初境的魏长卿根本算不了什么。公认的天才南星,也未必能够在二十岁时踏入脱胎境,何况现在还跌境了。
那么,培养她的势力又该是何等恐怖。
全岛人加起来都没有她重要!
楚凡断定,即使南海派放弃玉笥岛,让囚犯自生自灭,也不可能让她逍遥。
其他人属于神魂实验的小白鼠,龙丘水南绝对不是。
不杀不放,她才是这座海岛唯一的真正囚犯。
身份之神秘,甚至连牢头乌代都不知晓。
第五十七章 人心浮动()
为验证想法,回到山寨后楚凡询问了几个老匪徒。
果然,每一次朝廷巡岛抖给人诊治。大夫永远年轻,时不时会发生变化。唯独龙丘水南一家,始终由飞龙将军亲自负责,不假他人。
岛上流言,云飞看上龙丘水南,还私人赠送了一面铜镜。一旦立下盖世功勋,就要带她离开。因此,甭说龙丘水南看不上满岛男子,那满岛男子尽管爱慕她,也不敢接近。
但龙丘水南却对朝廷有着天生厌憎,对云飞也始终冷冰冰。不像其他人,总是眼巴巴盼望赦免。后来这种想法淡了,又盼望能够多赏赐点东西。
囚犯们说的是一回事,楚凡据此推理出来的又是一回事。
越听,越对龙丘水南钦佩不已。
被剜魂种魂,历经三年的新人格塑造之后,她原我的潜意识依旧未扭曲泯灭,是何等坚韧的意志!
这个女子,太不寻常了!
当下,恶虎寨主要势力是二当家肖平的班底,乌代嫡系像赵六几个被拆散了干重活。三当家孟广的力量基本上被楚凡打残,又曾经不顾义气地先逃,被双方都不待见。
王虎虽然是个空心佬倌,却是由楚凡任命的大头领,加上底下三拨人一盘散沙,倒还压制得住。
楚凡独来独往,并不关心山寨事务。由于没有人知道他想干什么,又见他不肯造木排,顾忌到两个月后云飞巡岛,下边开始人心浮动了。
而楚凡自己,则感觉陷入了烂泥潭。
以前上岛之人,脑海里的新记忆取代旧记忆,接受了新身份。想让他们清醒,除非再实施一次剜魂种魂。可如此一来,脑子也将彻底坏掉。
对此,楚凡表示无能为力。
最近上岛的王虎、玉海花、玉玲珑、林四娘、端木老道,倒是有可能清醒,却不可能百分百恢复了。
比方说,王虎的真实记忆被抹除,移植进了虚假记忆。
施展剜魂,把虚假记忆清除并不难。
但之后,他并不会像戏子离开了舞台就变成正常人,因为真实记忆无法彻底恢复了。
好比拔掉田里的草种上西瓜不难,清除西瓜再种草也不难。田还是过去的田,草却再也不是过去的草了,长得再像也不是。
不离岛,这些人是妄想症,未必活得长。
若离岛,这些人变成了神经病,也注定活不长。
这是一个死局!
无解!
不过,存在一线渺茫希望。
真实记忆被抹除,思想痕迹却永远存在。
做梦是释放潜意识与心灵压力的过程,催眠则让显意识模糊,让潜意识接受暗示。可以治疗心理疾病,激发潜能,令人回忆起遗忘事情。
在这种状态下,身心放松,好像一杯搖晃的水逐渐平静,杂质沉淀,从混浊转为透明、干净。
事情的真相,问题的根源,在澄清的水中会逐步显现。
那线渺茫的希望就是,通过催眠或者梦境,先唤醒自我人格,然后慢慢唤醒残缺记忆……
没办法,权且死马当活马医,先找王虎试试。
天才麻麻亮,楚凡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在庭院中耍开了拳脚。武道招式对他全无用处,只是舒展身手,活络筋骨罢了。
“舞”至酣处,他大吼一声,凌空抓去,数丈外石壁上的青苔簌簌剥落。
完全没有运用真气法术,仅仅指风便凌厉如斯,宛若实质。
王虎“吱呀”推开木门,一边揉着惺忪睡眼,一边打着哈欠,抱怨道:
“楚公子,你是存心不让人睡觉了。我梦中得一壶美酒,正想烫了喝。早知道你这般鬼叫鬼叫的把人吵醒,就他娘喝冷的了。”
吵的就是你!楚凡正要等他出来,当即拉到院中青藤飘拂的的一棵树下。
“王哥,你且看我。”
楚神棍扎好马步,一拳打去,面前的藤条立断。
王虎眼睛一亮,说道:
“楚公子,这藤条柔软,堪堪触及拳面。不是被一拳崩断,而是被你拳劲震断。厉害……”
“你也来试试。”
楚凡没时间磨牙,硬把他推上前。
王虎照猫画虎,一拳捣去,藤条袅袅飘飞。
“哎呀,我不行。经络有问题,真气运行不畅。脑子也有问题,糊里糊涂。似乎记得一些功法,却又想不起来……”
“想不想脑子清醒?”
“当然想呀,做梦都想……”
这时,稀疏的木栅门被吱呀推开了一线,有人探头探脑。
楚凡连忙召唤,门中挤进来一个圆圆大脑袋,身子却恭敬地留在院外。天光还早,他二人闹腾惊醒了其他人。孟广便逡来巡去,格外殷勤。
楚凡吩咐道:
“孟哥,麻烦带几个人守住院子,不准任何人靠近。在我没有出去之前,发生天大的事情也不要进来通报。”
听到客气的“孟哥”二字,又听说让他守卫,孟广的骨头立刻轻了好几斤,大喜过望,依言而去。
楚凡一把将云里雾里的王虎拉进屋,关上门。
“王哥,你先盘腿坐到床上去,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入定。”
王虎依言照办。
他本是铜胎境高手,上岛后脑海里没什么杂乱思绪,入定起来轻车熟路。兼之完全信任楚凡,只觉得他眼睛好像波光粼粼的湖面,闪烁着融化一切的力量。很快感觉眼皮沉重,进人了似睡非睡状态,意识似有似无。
幽暗中,天外飘来一线仙音。
“现在,你仔细回忆。想起什么说什么,从最早记事的时候开始。”
王虎迟疑了一下,答道:
“雪白,一片雪白……想起来了。很小的时候,我喜欢看天上飞鸟,盼着像小鸟一样飞。”
楚凡继续向纵深引导。
“后来呢?”
……
“十岁时,我偷吃黄二爷家的桃子,被狗咬……”
……
“行走江湖,好像走钢丝,不知道脑袋哪天就搬家。希望有一天金盆洗手,回到乡下建一栋大宅院,买好大一片田地……”
……
“郭春海不是个玩意,欺负人……”
……
几十年的人生,被他语无伦次,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就说完了,缺失的东西真不是一点点。渐渐地,回忆逼近了番州月夜之战。
“……我们走到半路上,穿云箭炸响,又赶回去……番州的帮派和修士全出动了,乱哄哄好多人朝海边赶,还有人在天上飞,嗖嗖的……”
……
“……海边像打雷一样……我们距离近,先赶到了……见到一地尸体,下面还有不少人在厮杀。一朵黑云腾空而起,一个青衣道人正御剑追击……海狗帮比我们积极,跑得特快。可我们赶到时,他们已经没一个站着的了。几个仙师挡在外围,不许我们这些凡人靠近。飞剑电光闪耀,割麦子一般……”
……
王虎低垂脑瓜,再也没有声音。
这里是梦幻和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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