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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子长生-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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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弹指一刹那……反正就没个准信,恨得人家牙齿痒痒。
听到他提起那一百名挑选出来的少年禁卫,柳若菲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好奇地问:“那天在摘星楼,你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干嘛先慢慢地转上一圈?”
“啊,这个呀……”
楚凡总不能解释这是慢镜头效应,敷衍道:
“加重他们的神秘感,庄严感,仪式感……你见哪个大人物出场,是猴急猴急蹦出来的?”
柳若菲“噗嗤”笑出了声,嗔道:
“你就是猴急猴急蹦出来的,还光着膀子呢……老实交待,那晚在阳武县坟山前,你凌空画出一个太极阴阳图的法符,是干嘛用的?嘻嘻,春花当时还说,是癞皮狗……那个啥,圈地盘呢……”
楚神棍的表情像吞了一个臭鸡蛋,郁闷回答道:
“啊,你说啥……忘记了。”
“不行,你必须说……”
柳若菲撅起小嘴,神态娇憨,如果不是骑在马背上行动不方便,恐怕要扑过去摇晃楚凡的胳膊了。
“哼,你不说,我就,我就……”
楚大神棍见她板起面孔进行“威胁”,顿时头大如斗。
女孩子混熟了,怎么都会从小白兔变成母老虎?楚灵如此,柳若菲如此……
唉,柳丫头真不容易,小肩膀抗着五十万人性命,难得有开心时刻。
楚凡晓得今天不坦白恐怕难过关,轻咳了两声,搜索枯肠,道:
“啊,那个……上善若水,厚德载物……身如菩提树,心似明镜台……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两仪为阴阳,为天地,为奇偶,为刚柔,为玄黄,为乾坤,为春秋……两仪初分,乾清坤浊,人在中间瞎混……”
“你在讲些什么呀?”
“我是说,那一晚我运足洪荒之力,将上善逼出菩提树,滋润万物而不争功,豪气直冲云霄……”
“说人话!”
“尿尿。”
啊呀……
柳若菲羞得飞快低垂头,左掌捂住绯红面庞,右手扬起马鞭。
楚神棍趴低上身,龇牙咧嘴,大呼小叫作疼痛状。
十几丈外的树荫下,两名剑婢假装没看见,抿嘴偷笑。
金丝镶嵌红穗儿的鞭子轻轻落在了楚凡脊背,抚摸一般。不像惩罚,倒好像少女大发娇嗔,烂嚼红茸,笑向情郎唾。
柳若菲轻轻扬鞭打了三记,纤手无力垂下,黯然自语:
“春花要是知道猜对了,得笑三天三夜……”
楚凡重新坐直身躯,默然无语,放远了视线。
使团车队离城七里多了,看上去灰不溜秋一长线,仿佛田埂上一条蠕动的蚯蚓。
一个光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僧人出了东城门,仿佛一条行走在阳光下的幽灵……
云梦是大城,极繁华。
东南西北四个城门中,东门通往厉国方向,是主要的陆路,最为热闹。
西门通往云梦泽,是主要的水路,往日也热闹。近些年由于徐、曾二国夺取了大泽对面的两县,再无商船往来,人流一落千丈。
南门庄户走得多,北门渔户走得多,最近也萧条了。
上午这个时节,熙熙攘攘进出东门的人非常多。
因为局势特殊,加上监国公主柳若菲又颁布了官吏不得迁移的法令,守门兵丁的盘问检查格外严厉。
今天更比往日不同。
城内通往东城门的三道路口,都有钦天监小吏带领众衙役禁街。
城门内外重兵把守,许进不许出。
除了使团车队,只放行了随后的小马车及一十三人。
小马车看上去只是一位富家翁远行,后面一十三人当时也没有戴面具,跟凡人没什么差别。钦天监的两位老法师却站立城门口躬身行礼,士兵们低垂脑瓜不敢偷窥。一个个诚惶诚恐,汗出如浆。
等这批人走后,法师如释重负,兵丁则开始生龙活虎地盘查进城者。
可仅仅过一炷香工夫,他们又集体变成了睁眼瞎,居然没瞧见大摇大摆的苦行僧。
城门外,随着僧人逼近,一匹拉车的马惊恐地往边上避让,带得马车一歪。车厢里一尊高大铜鼎顿时倾倒,眼瞅着就要掉下来砸断路人甲的腿。
僧人漏风的袖子一挥,倒下了一半的铜鼎如被一只无形手掌推回车里。
路人甲惊得往旁边一蹦,目瞪口呆望向车尾,随即又奔到车前理论。
赶车的汉子一边赔小心,一边猛勒缰绳,大声咒骂自家马儿。
车后挑箩筐的行人乙被阻,不停地抱怨,把扁担从右肩换到左肩。
都不知道眼皮子底下,一个古怪的僧人正飘然走过。
出城一里多路,旷野无垠,车马行人稀少。
那僧人停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生生牙齿,朝楚凡与柳若菲遥遥挥手。渔网一般的衣袖滑落,露出枯干如柴的手臂。
我靠,传说中的狞笑!楚凡吓一跳,目光凝滞,眉头皱起。
这妖僧挥手干嘛?自己一无真气,二无法力,不至于被注意。
柳若菲顺着他视线望过去,看见一个大概轮廓,撇了撇嘴角,不屑道:
“哼,苦行僧,也想去十里坡分一杯羹。他们自以为是行走凡间的神使,拒绝肉身诱惑。苦修也就算了,还不洗澡,不洗脸,不刷牙,不换衣。青衣派好歹遮点羞,天衣派的则一丝不挂,以示远离尘垢烦恼,赤条条来,赤条条去……”
噫,近在咫尺的人看不见,偏偏隔老远的柳丫头能够望见?
楚凡略一转念,明白了。
大千世界,光怪陆离。
眼睛其实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能够感应的只有光线。
是大脑把光信号产生的刺激转换成了可以理解模式。
僧人并非真的隐形,不过是施展法术让周边人视而不见罢了。而且,他的法力也没有强大到波及三里之遥,影响柳若菲。
他显然望见了自己和柳丫头,可双方并不认识,挥手打招呼干嘛?
毫无疑问,妖僧是迄今为止,参加蒙面盛宴的最大一只黄雀。
但未必就有资格问鼎神息。
天知道十里坡有没有苍鹰盘旋。
第二十章 十里屠场()
穿过十里坡,是从云梦城抵达金龟渡的最快捷路径。常年得到官府修缮,铺填碎石。
路面足足有两丈多宽,够三辆马车并驾齐驱。两侧的大树全被砍伐,特意挖出了引水沟渠。
车队在进入十里坡的谷口前停下了。
校尉车子兴匆忙赶到中间的双马大车旁,翻身下马,禀告道:“刘大人,前方发现有人倒伏。”
刘光第掀起车窗帘子,不悦地哼道:
“只是倒了一个人而已,怎么让队伍停下了?”
车子兴保持抱拳的姿势不动,郑重道:
“大人,十里坡弯弯曲曲像羊肠子,绵延足有十几里长。两旁无岔路,外边又被山丘阻挡,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往常太平时常有强人出没,最近啸聚成匪。游击剿灭了数次,总难以斩草除根。卑职以为,当分出小队前探,大队徐行……”
刘光第捻了捻颌下胡须,不以为意,笑道:
“王旗招展,兵强马壮。那帮山贼又不是瞎子,看见了会跑都跑不赢,哪里还敢自讨没趣?你们只管往前走,不要为这些小事耽误了行程。”
这……
车子兴一愣,见上官把窗帘放下了,只好将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
谷口前倒伏了一个人,距离大路才两丈远。情形忒怪,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点伤痕。车子兴亲自勘察后,发现是新死,四肢还不僵硬,身体尚有余温。
作为一名生活在刀光剑影里的老校尉,云梦泽里的老麻雀经过了许多风浪,车子兴当然知道江湖上一些隐秘传闻。立马倒吸一口凉气,产生了不祥预感。
路旁那个人,好像不是死在普通人手里……
他不敢再啰嗦,怕引发上官不悦。于是径直越过两名掌旗手,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列开路。目光顾盼如鹰隼,却不易觉察地放缓了行进速度。
车辚辚,马萧萧。
车厢内,刘光第对柳若菲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
想不到呀,真想不到!
若菲公主足不出户,对事务的推衍掌控却如同神助。天佑云梦,有盼头了……
车队重新进发,没料到才过半盏茶工夫又停下。
刘光第不等车子兴前来报告了,一脸愠怒地下车往前走。
士兵们未得命令,不敢擅自行动,脸上却浮现出了惊恐。
刘光第大步流星赶到队伍的最前面,一看之下,顿时头晕目眩一个踉跄,心脏差点从腔子里蹦出来,把斥责的话也抛在了九霄云外。
死人!
到处都是死人,漫山遍野……
就数量而言,大约才三百多个。可刚进十里坡的这段山谷也不长,才五十多丈。等于一丈范围内就要倒下四五六七个,望之触目惊心,寒毛直竖。
腥气冲天。
风声呜咽。
队伍前方三丈外路面上,尸体枕藉,血水汪出,缓慢流淌进沟渠。
草叶上的血珠犹未凝结干硬,悬在空中,半晌才滴嗒掉下。
再往前去,尸体没有那么密集了。道路上只倒下零星几个,两侧多一些,有的甚至跑到了半山腰。
他们全部背对谷口,死状则各不相同。有的胸膛被洞穿,有的头颅被斩落……也有几个像谷外倒伏的那人,看不出明显伤痕。
最远处,三十几丈外的路中央,倒下了五个人。
再往前去,在拐弯处的山坡上,恰巧可以见到五匹佩鞍挂镫的马儿在吃草。
死去的三百多人基本上穿着短褐,很是有些破旧。
兵刃五花八门,一小撮人甚至只别一把柴刀,扛一根木棍。
他们的身份不言而喻,显然是盘踞十里坡做没本钱生意的山贼。倒在谷外那个可能是望风的,而五个骑马的则是头目
想必得到了使团今日要经过这里的消息,聚集起来准备干一票大买卖。
结果,被团灭。
是谁放风给他们?
他们又是被谁灭了?
现场根本没有遗留下什么打斗痕迹。
整整三百多人,一哄而散,还有骑着马的匪首。统统被一招毙命,居然没一个逃离。
凌厉到这种地步的手段,完全超出了想象,根本不是区区凡人能够办到的。
连云梦以国家之力也办不到。
否则就不需要三番五次出动游击军,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刘光第脊背生寒。
士兵们纹丝不动,面色苍白。
中间小车里,随行出使的两名紫光阁郎中下了车。
一个瞪大了眼珠子,手哆哆嗦嗦指向前方,喉咙呵呵响就是说不出话。另外一个干脆蹲在路旁,塌肩躬背,呕得一塌糊涂。
蹲在死人堆里勘察的车子兴满头大汗,起身回转,禀告道:
“刘大人,这些人死去还不到半个时辰。前方好像有一群仙师,实非我等能敌。卑职以为,以为……”
刘光第从惊骇中缓过了劲,一瞪眼睛,冷哼道:
“以为什么?说!”
“卑职以为,当速速退出山谷,择日再走……即使一定今天走,也应当徐徐而行,出了十里坡山谷再加快。前方凶险莫测,需要先派出小队探路。等他们穿出十里坡后,再返回接洽,我们方可行动……”
刘光第阴沉着脸,哼道:
“千古以来的规矩,除非被冒犯,仙师不得对凡人出手,岂会滥杀?定是这帮匪徒图谋不轨,自寻死路。我等堂堂正正出使,尚未离开云梦土地。仙师遇到了只会护佑,难道还贪图金银珠宝不成?”
车子兴被这句话哽得直翻白眼,心道,你大爷的,常年呆在朝廷里,哪知道江湖血腥。这一地的尸体,难道看不见?除非被冒犯,仙师不得对凡人出手。话虽然这么讲,可有谁真正把凡人当做人看过?背地里的阴暗不知道有多少。
“车校尉,你休要多言,只管速速赶路。等赶到金龟渡后再知会百里奚将军,飞鸽传书禀告王城,派出差役把这些尸体处理了,以免引发瘟疫。”
刘光第说完,甩手而去。
车子兴呆呆望向背影,心道,这老头儿是不是犯糊涂了。
不过,刘光第的倔硬也给他增添了不少底气。大夫不怕死,校尉何惧亡?当即吆喝二十名士兵下马清理尸体。
这二十人是特意从王宫禁卫里抽调出来的,年龄均不超过二十岁,一个个都是泥胚境第三重好手。
唉,人比人,气死人喽!
想他车子兴熬到头发花白了才熬成校尉,好不容易抵达泥胚境第三重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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