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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子长生-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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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子仰望山门,口中“咦”了一声,驻足不前,指着石柱上刻的对联道: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乖乖,这可是回文呀,颠倒读一个样。有韵味,不错。我记得一副,斗鸡山上山鸡斗,龙隠岩中岩隠龙。没这个自然,也少了点味道。还有一个更离谱,叫什么来着,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

    另外两人也停下,柳若菲笑道:“凡哥,这可是一副绝对呢。”

    “绝对?天下就没有绝对。”

    男子颇不以为然。

    柳若菲的反应极快,呛道:“你这句话绝对正确。”

    楚凡张了张嘴巴,一下子噎住了,硬是无法作出正面回应。

    此绝对,已经被柳丫头偷换成了彼绝对。

    意味深远。

    如果承认柳若菲的话正确,那么意味着楚凡刚才说的话也正确,天下没有绝对。

    可如果天下没有绝对,“绝对正确”这句话就错了。

    柳若菲不对。

    如果否定柳若菲的话,就意味着楚某人不正确。那他前面说的天下无绝对不成立,天下还是有绝对的。

    可天下有绝对,柳若菲的话就成立,完全没错……

    等于柳若菲随口的这一句话,接上楚凡上一句话后,硬是制造出一个荒谬的悖论。

    肯定将导致否定,而否定又将引出肯定。

    循环往复,以至无穷……

    见到楚大神棍吃瘪,柳若菲得意极了,笑眯眯道:

    “哼,就你能。在山洞子里打机锋,差点把小舅舅噎个半死。他以前辩经就没输过,老记挂这事。昨天还说,你怼他的那句话南辕北辙,非拉住我讨论白骨观,刹那,劫波,空无……听得人家耳朵起茧,脑袋都大了。嘻嘻,我也噎你试试看。”

    楚神棍一时好胜心起,道:

    “切,我不同你打机锋了,真的出一个绝对,你有本事就对出下联。”

    “哼,你只管讲,本宫洗耳恭听。”

    “上联,烟锁池塘柳。”

    “烟锁池塘柳,好诗句,字里面镶嵌金木水火土五行。要对应的话,只好用宫商角徵羽五音。可五音又不是字,无法入联,还是得用金木水火土。错开五行,平仄相对。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柳若菲仰面抿唇,想了又想,突然道:

    “凡哥,你蒙我呢。这是个死联,根本不可能有下联。”

    “我要是对出来怎么办?”

    “你要是对出来……哼,你同玉海花联手打小舅舅的事,我就不再找麻烦了。”

    “哈哈哈,那你听好了。下联浑然天成,我家乡的人一听就懂……”

    “哎呀,你卖什么关子,快说。”

    “深圳铁板烧。”

    “烟锁池塘柳,深圳铁板烧……凡哥,你逗我玩呢。什么乱七八糟的,别跑……”

    童金欣慰地看着这一对小儿女嬉闹,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也隐隐猜出了几分,楚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插科打诨,是想打消柳丫头的担忧。

    宴请众仙师是楚凡提出来的,用他的话来说,叫做“鸿门宴”。

    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童金和柳若菲坚决反对,感觉太危险了,白无常就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月圆之夜那一战,简直像走钢丝,悬之又悬,还令得春花秋月也陨落。

    何况,这一次面对的可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但楚凡平日里挺随和的,强硬起来却连九头牛也拽不回,两个人只好依他。

    之所以不防仙师,反而防备自己人偷窥,是因为楚凡的身份不可以暴露。一旦让外界知道云梦隐藏了一尊大杀器,许多安排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待唇枪舌剑告一段落,三人进了山门,踏上甬道。

    楚凡期期艾艾凑近,低声问柳若菲:“你小舅舅好些没,醒来之后还说了啥?”

    “哼,他早就发现玉海花看你的眼神不对,断定了她不会杀你。”

    “哎呀,你怎么老纠结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不是指这个,他就没问起神息和我吗?”

    “当然问了。我说你是外公的一位小友,特来护佑云梦的。至于神息,在我出使姬国的路上,被一名高强修士偷走了。”

    “啊,你这些话漏洞百出,你小舅舅又聪明绝顶,怎么可能骗得过。”

    “呆瓜,真正的聪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以为各个像你那样笨呀。不想知道的根本不理,想知道的非要刨根问底。瞧瞧,过大半个月了,你居然连魏师是我外公都不知道。”

    “嘿嘿……那他有没有问赝息?”

    “这个还没有,可能他以为是一颗异种晶石吧。”

    “你手里的那十几颗,千万不要拿给他看。”

    “为什么呀?你可以把它送给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干嘛要防我舅舅?”

    “你小舅舅太聪明了,万一被他看明白奥秘,怕不小心露了口风。玉海花虽然也不笨,可不太爱动脑筋琢磨这些。女人嘛,都这样。”

    “凡哥,你哪儿又不舒服了?”

    柳若菲停下脚步,像小狐狸盯着小鸡仔一般,笑眯眯看着楚凡。

    好,好,好,我说错了还不行。楚神棍见势不妙,赶快举起双手投降,过一会儿又不甘心地说道:

    “别听你小舅舅瞎扯,我没同玉海花一起联手打他。”

    “还没打,就差打得他满面桃花开了。”

    “真的没有一起动手。那个,是这样的。玉海花先打,我后打……嗯,男女混合双打……”

    “凡哥,你靠近点,我同你说个事。”

    嗷,一声极其短促的惨叫冒出口,又飞快咽下。楚神棍停下脚步,右手不停抚摸左肋,嘴巴里“咝咝”直冒寒气。

    柳若菲跟个没事人似的,仪态端方,款款踏上了台阶。

    五名宫女目不斜视,好像什么都没有瞧见,绕过呆立的某人,跟随公主与童师而去。

    楚凡苦笑着摇了摇头,赶紧追上前。

    突然又想起她刚才与自己打的机锋,其实跟大圣人庄子与惠子的对答如出一辙,有异曲同工之妙。两人观鱼,庄子说,鱼乐。惠子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说,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魏风的遗传基因真是强大,儿子聪明绝顶,外孙女绝顶聪明。可连他那样聪明厉害的修士都失陷在十万大山中,难道里面出现了非常恐怖的异数?其实对这个世界而言,自己也算一个异数了。

    三人踏入坪地,望见了残留的血迹,停下脚步。

    “怎么一回事?”

    柳若菲冷冷地看了看四周,一挑眉梢问春兰。听完经过后,柳丫头目中寒光一闪,望向了大刺刺站立在台阶上的熊犇。

    童金眼瞅着经过多日的周密部署,事情都进行到最后一步了,生怕节外生枝,连忙提醒:“公主,仙师们全在大殿里面,先和他们谈过再说。”

    楚凡面罩寒霜,沉声插话道:

    “春兰,那个小吏还有一口气吗?要不,我过去看看。”

    春兰黯然摇了摇头。

    柳若菲恨恨一顿足,板着脸孔径直朝前走。

    楚凡与童金对视了一眼,赶紧跟上。一边走,一边轻声道:

    “若菲,对于那些手上没有沾染血腥的,还是给他们最后一个机会吧。尤其像那个姓文的,本性并不坏。在我的家乡也极少见这样人,我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

    “凡哥,你说了也白说。不信?等着瞧。”

    春兰警惕地三方扫视,唯独不专注看大殿方向。

    那里有楚师在,天塌下来也无须担心。

    台阶上,熊犇见今日的话事人来了,感觉无趣,转身踏入殿中。

    他倒不是害怕。

    而是这么傻不愣登站立大殿门口,好像成了迎接贵客的小厮。

第三十三章 放狗() 
大殿内分左右两排各五张食案,靠里面是三级台阶铺绣褥的坛子。

    坛上摆放一张宽大的王座,柳若菲安然端坐,目光冰冷地俯瞰下方。

    随行宫女都没有跟进来,她左手边站立童金,右手边站着楚凡。

    场面有点凄凉。

    就这么孤零零三个人,对峙气焰熏天的众仙师。

    童金是柳若菲的长辈,半师,又是云梦几十年的老供奉,论理可以与君王平起平坐。但出发前商议今日安排及诸般细节时,老头儿一听楚凡不肯坐,坚决不要另设绣墩。

    开玩笑,天人之下,莫非蝼蚁。谪仙都站着,凡间修士怎么敢坐下。

    没人正眼瞧童金。

    他的资质实在太差,跟随了魏风那么多年,才勉强熬到灵动中境。眼下栖栖遑遑,比丧家犬还不如,偏偏还死撑。

    至于另外那个白衣公子哥儿,有人恶意揣测,莫非是柳若菲的面首。小妮子这么丁点大,就开始懂风情了?

    柳若菲面沉似水,端起茶杯示意,众仙师浅尝辄止。

    她毕竟是脱胎境大修士的外孙女儿,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席间非常沉闷,没啥寒暄客套。

    众仙师都不说话,只等柳若菲开口,开仓放粮。

    作为修行者,众目睽睽之下,总不可能学世俗的恶霸行径,那叫没品位。既然到了这步田地,就不差最后一哆嗦,脸面还是要的。

    柳若菲放下茶杯,扫视了一遍场下,道: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定要云梦拿出足够的晶石、法器、天材地宝,才肯退走,是不是?”

    众仙师有的闭目养神,有的低头瞅着瓜子,仿佛研究一百零八种吃法……没一个接腔,赤裸裸的轻蔑。

    只有坐在末席右边的熊犇把身子往椅子上一靠,鼻孔里冷哼一声,抱住两个膀子冷笑。反正十八连环水寨和云梦水军是死对头,他没必要掩饰吃相。

    柳若菲脸上露出嘲讽笑容,指向末席左边那人,道:

    “别人来我可以理解,但南竹先生怎么也来了?你可是云梦的供奉。昔日不曾亏待先生,每月提供的晶石从来没少,并且没有请先生做过任何事情。”

    那人眼皮一抬,不冷不热道:

    “有我等仙师坐镇,云梦城内城外,招摇撞骗劫财伤人的法师就少了许多,难道不值当一块下品晶石吗?”

    “好,好,好……”

    柳若菲不怒反笑,道:

    “如此甚好,快人快语,南竹先生与云梦的情分从今日起一笔勾销。反正云梦这点儿微薄家底,三个月后也守不住,不如散给大家算了……”

    她停了停,又指向南竹身旁一位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道:

    “文先生,若菲真没有想到,你也来了。先生身为云梦人,几年前就抵达了灵动上境。我父王三番五次上门邀请,还免除了你所在的霞湾村赋税。你不肯来天然居,称此生求仙无望,也不爱红尘富贵,情愿逍遥平淡,教几个小孩子读书写字就可以了。等云梦大难临头,你却不请自登门,趁火打劫了。”

    文先生面孔一红,站起身对柳若菲拱手一揖,道:

    “公主言重,羞杀文某了……文某修行,一直停滞于灵动上境,没想到半个月前突破。这次来王城,只是想取回一块当年被王宫收走,供开光境界修士使用的祖传法器。”

    柳若菲一怔,觉得这事真有可能。

    所谓上行下效,官吏为了巴结王廷,拼命在民间搜罗法器。尽管献上来的基本上是残旧废物,钦天监里堆积如山,跟法器没有一个铜板关系。他们却宁肯错杀三千,不肯放过一件。

    “文先生为何不早对我父王讲?”

    “唉,隔了好几代的旧事,又无凭据,如何讲?再说,万一撩发了魏公子脾气,文某连脑袋是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听到这里,柳若菲偏头狠狠剜了楚凡一眼。

    楚神棍抬起头默默数殿顶的梁柱,心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魏长卿被打惨了,恐怕在暖玉床上躺一个多月才能恢复修为。他如果完好,今天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丫站立街头一声怒吼,都能把这帮仙师吓得像麻雀一样扑棱棱飞走。哎,本公子的威慑力,还是大大不如呀。

    柳若菲的口气放缓和了,继续问道:

    “童师昨日拜访,文先生为何不对他讲?”

    “唉,文某如果对他讲,就成了巧言令色,敲诈勒索。今天专程过来对公主说清楚,是堂堂正正摆明原委。”

    “不知文先生祖传的法器,是什么模样?”

    “是一块‘天皇号令’牌,两侧没有刻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刻的是‘敢有不服,寸斩分形’。”

    一听这话,柳若菲晓得是真的了,又狠狠瞪了楚凡一眼。

    哼,就你力气大,打我舅舅。还把人家的祖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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