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道命-第4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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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再说什么，突然又是脸色一变，极为难受，霎时间面无血色，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生命力一般，浑身颤抖。

“姥姥。姥姥！”顾兮玦大惊。

“娘啊！”

“阿萝！娘子！”

始凤与紫凤王亦是大声哭喊，可做不得任何事情，只能看着凰后承受那非人的痛苦。

“啊！”

凰后终于无法坚持了一般，放声痛呼，一股股黑色气息在其身上疯狂交缠，如同无数毒蛇在她身上撕咬一般。吞噬之力如同海浪一波一波的狂涌，散发着一离一离的湮灭之光，让人心悸不已。

那可怕的吞噬气息包裹在凰后周身，让其仿佛议论黑色太阳一般。吞噬一切。

“啊！”

又是一声痛苦的叫喊，凰后身上能量仿佛星河一般爆开，让整个房间化作了风暴中心，一声巨响。凰后居砰然碎裂。木梁石板一点点碎裂，化作灰烬土尘点点飞舞。

那破碎的尘埃，就好像凰后的生命一般。如烟如雾，点点飞散。

“啊！”凰后痛呼。仿佛竭尽了生命能量一般大声喊道：“凤不离凰，地久天长！”

好似对顾兮玦和周成的祝福。也好像是在诉说自己这一生的夙愿一般。

那一天漫天春色，吹花雨下，她在那一片山头邂逅了他。

“我要娶你！”那般霸道，却也是那般让人心动。

凤凰，凤凰，凤为男，凰为女，凤不离凰才能地久天长。

她不喜欢争斗的生活，只想过游历天下的自由生活。可惜爱着的男人却执意要做天下仅有的英雄，要做一方霸主，成长宜山大王。

那一天，他为了自己的梦想委屈了她，而她为了他委屈了自己的梦想。

时至今日，她还不知道当年的决定是对是错，而此刻，也已经不再重要了。

凤不离凰，地久天长，终究只能成为梦想了。

“阿萝！”始凤凄然长啸，几乎崩溃。

他永远忘不了当天漫山花海之中，那个光着脚丫跳舞的女子，犹如精灵一般冲进了自己的心房。

他曾以为已经将她看的很重要了，足以与江山比肩。知道今天他才发现，原来这个女人在自己心中比自己想象更加重要。

莫说江山，便是整个世界在她面前也不值一提。他无法想象，未来的日子若没有了她，自己该如何是好。

痛呼过后，凰后面色渐渐恢复，但这并非好转，而是一种回光返照，她的身体情况已经恶化到了感觉不到任何痛楚的程度。

双眼渐渐失去神采，凰后紧握始凤一手，犹如梦呓一般的轻声问道：“相……公……你能不能……不当大王啊……你当了大王……我……就只能天天住在长宜山了。”

一如当年，只是已经断断续续。

始凤忍痛点头：“好，我不当大王，我们不住长宜山！”

“真……好！”凰后会心一笑，眼中神光溃散，握着的手无力放下。

久违的答案，让她等了几百万年，也晚了几百万年。当这一刻终于听到的时候，往事已无力回头。

“啊！”

始凤疯狂长啸，杜鹃啼血，悲猿哀鸣，凤凰比翼在天际，此刻独留人世间。

凰后气息急速溃散，一缕芳魂化入云霄之中。

黑暗气息疯狂盘旋，霎时间在凰后孱弱的身体上形成了两个漩涡，仿佛沟通了一个哀嚎炼狱一般。

一声嘶鸣，两个被黑暗气息包裹彷如鸟蛋一般的东西从两个漩涡之中飞了出来。

“小心！”周成大惊，他只当这两个东西是凰后吃了五行混元果产生的吞噬源头，如凰后不幸该是会一起消失才对，没想竟是从她体内飞了出来。

唯恐这东西又找宿主，周成立刻一掌拍了过去。

只是那黑暗气息诡异的很，轻松将其阴阳五行之力尽数化解。

化解之后，却并没有如他猜测发动攻击，而是直接落在了地上。

黑暗气息急速破碎，彷如蛋壳一般尽碎跌落。

两声鸟鸣响起，黑暗气息消散之后，竟是出现了两个妖族。

一个鹰眸长喙，目光如剑，一声金黄色翎羽犹如金色闪电交织而成，竟是一只金翅大鹏鸟。

另一个则是头若凤首，目含五行之光，一身五色翎羽，犹如五行之力编制而成，分明是一只五色孔雀。

两个妖族虽然都不过大罗金仙境界，却极为不凡，尤其是那孔雀更是特异，尾部翎羽展开，仿若五彩屏风，演绎着五行道韵。

　第九百五十七章　苦僧结缘

没有九转金丹，凰后终于还是敌不过吞噬之力的摧残撒手人寰。气息溃散之后，体内竟有金翅大鹏鸟和五色孔雀飞出。

这般情况，让人不明所以，不仅仅是周成，便是紫凤王和顾兮玦都无比惊愕的看了过来。唯有始凤仿佛一切都没有感觉般，只是抱着凰后的身体放声哭泣。

几百万年了，他终于下定决心，愿意放下一切从此归去，可心爱的人却已经化作一具冰冷的尸体，似乎在报复他当年的选择。

“阿萝……阿萝啊！”始凤长哀，火属性真气突然一乱，仿佛要爆炸了一般。泪水中夹杂了火焰之力，红艳无比，犹如一滴滴鲜血一般，让人心惊。

周成虽然也是心中悲痛，却只是小心的看着这只五色孔雀和金翅大鹏鸟，严阵以待。

如此出生，定是异数，天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许久之后，终于还是顾兮玦喊道：“姥爷，姥爷，这……这……”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与周成一般也不知道如何处置，只能看始凤的意见了。

连续喊了好几声，终于将始凤心神拉回一些，往金翅大鹏鸟和五色孔雀看去，脸上毫无表情，仿佛木头一般。

片刻之后，眉头开始慢慢的皱起来，脸色开始变得狰狞，可见有说不出的怒火在周身凝聚。抱着凰后的手慢慢垂下，将抱着的人放到了床上。

眼中厉光一闪，突然暴起发难，凝聚无双火焰，如同火晶一般通红，散发着灼热的光亮，对着那金翅大鹏鸟和五色孔雀就拍了过去，口中怒喝：“我杀了你们这两个孽障。”

这两妖族乃是从凰后体内生出，被满是吞噬之力的黑色气息包裹，毫无疑问。定是与害死凰后的五行混元果有关。

始凤是可以为了凰后不惜一切代价的人，如今一身怒火微消，既然见得这个的罪魁祸首，哪还犹豫，自然是想置两者于死地了。

紫凤王皱眉，顾兮玦惊愕，周成虽然感觉此举有些不妥。却也不敢出手，毕竟这两妖族定是应五行混元果而生，天知道以后会有何等造化。

火红手掌逼近，金翅大鹏鸟与五色孔雀眼看就要身死，突然之间，一道身影瞬间出现在两者之前。硬生生的以自己身躯挡住了始凤这暴怒一掌。

一层层金色光亮磅礴而出，恍如高墙一般出现在前方，火焰四射，终是无法透过，慢慢消散。

看清楚那以身挡掌之人后，周成一愣，一身粗布衣。满是补丁，头上没有一根头发，腰间别着一根碧翠欲滴的竹棍，来人不是苦僧又是何人。

“善哉，善哉！”苦僧对着始凤低头行礼：“事已如此，施主又何必再造杀孽。”

“是你！”始凤眉头一竖，苦僧与九头天皇关系不错，他人不认识苦僧。作为三大皇族大王之一的始凤自然是见过的。

接着又是大声喝道：“这两孽障害我夫人性命，我如何杀不得他们？”

苦僧修为惊人，当年就连九头天皇也曾赞赏不已，始凤自知不说动此人，再想杀那两个妖族定是不可能了。

苦僧双手合十：“善哉，善哉，虽然这两者确是应五行混元果而生。而凰后又确是应两者而死，但说到底却也说不得是他们害了凰后。”

“生于鸿蒙先天之间，心如白纸，尚且不知道世间喜怒哀乐与爱恨情仇。又怎会有害人之意。”

看那金翅大鹏鸟和五色孔雀，虽然眼中还有暴戾之气，想来是受那吞噬之气影响，可更多的是一种茫然，两兄弟靠在一起瑟瑟发抖，似乎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始凤冷哼一声：“即便无心又如何，难不成无心杀人便不是杀人了不成。”

苦僧摇头：“善哉，善哉，非是如此，贫僧不过想结个善缘而已。五行混元果生于先天，一般情况下，任何人食用，后果都是如此。凰后之死，犹如中毒。毒有害，却并不知道如何害人，该追究之人应是那下毒之人才对。”

“而这下毒之人自然不会是这大鹏和孔雀，我与一旧人处得知，五行混元果乃是大王买回来的，追究责任，该是大王无心下毒。”

“而若要归根结底的话，真正的下毒之人是卖这果子给大王的那人。贫僧无意说要大王抛下恩怨，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冤有头债有主，大王若真是有恨，也该找那真正该恨之人，而非这两个无辜的生命。”

一番说辞，有理有据，可依旧无法熄灭始凤怒火，他若真是以道理行事之人，就不会让事情变作今天这局面了。

眼中依旧有暴虐之气闪烁，只是一时间想不出反驳之话而已。但见他眉头挑动间，杀意内敛，自然是若要机会，肯定又会出手。

“善哉，善哉！”苦僧又开口说道：“五行混元果虽有混沌孔雀之源，但也只是含有生命之气而已。能生出这孔雀和大鹏，亦是有凰后生命在内的缘故。”

“可以说，这两个无辜的生命乃是凰后之子，亦是大王之子，大王何故做这等杀子行径。”

孙九阳一听，脸色微有异样，立刻往后退了甚远。

果然苦僧说辞不仅没有让始凤息怒，反而让他毫不犹豫的拿出火云刀直接斩了过去，似乎想要连苦僧也一起击杀一般。

火焰纷飞间，杀气恐怖，就连周成等人也不得不先行退后。

站定身形，周成眉头微皱，不解其故，忙看向孙九阳，从这家伙方才动作来看，想来是听出了什么不妥。

孙九阳则是小声说道：“这苦僧前辈也是有些浑噩不知，凰后之子，当爹的却不是始凤大王，这不是说他戴绿帽子吗！”

这理由……周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苦僧虽然擅说禅理，可看透的乃是世间之道理，与这男女之事并不清楚，所以根本没想过这番话有什么不妥。

此刻始凤一刀斩下，落在那金色高墙之上，发出一阵金鸣之声，可终究是无法攻破。

声响巨大，气浪喧飞，金翅大鹏鸟和五色孔雀被如此一吓，立刻扑扇着翅膀往远处飞去。速度极快，竟超出了太乙金仙一般，不多时就没了踪影。

　第九百五十八章　将要疯狂

金翅大鹏鸟和五色孔雀虽然还犹如孩子一般天真，可亦是知道什么叫危险。感觉到始凤无穷杀意，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立刻扑腾着翅膀离开了这里。

看着两道身影消失，始凤有心追过去，却终于还是放弃。苦僧虽然甚少与人动手，而且从不主动进攻，更不用说杀人了。但要拦住自己，绝不是难事。

始凤不想再做无谓之事，终于是恨恨的将火云刀收回，不管周围，又将凰后抱在了怀中，泪水滑落，满脸凄苦。

再看苦僧也是叹了口气，不断摇头。

周成上前见礼，开口问道：“前辈，可还是有何不妥？”

苦僧摇头：“非是你等不妥，而是我自己不妥。本想做个不管凡尘之事的人，却终究还是插手了诸多事情，结下这般因果，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何等变数。”

周成不解：“前辈乃是救人，莫非这世间之道救人也有错吗？”

苦僧摇头：“世间之道若是这般容易看清楚，又岂会有这么多喜怒哀乐，万千执念。若救的是可救之人，自然是一善果，若救的是不可救之人，这结的就是恶果了。”

“昔年有阿弥陀佛因一善念放过一人性命，本以为是不做杀戮之举，没想那人日后却是成了挑动各方征战的罪魁祸首，让无数人死于非命。若结算因果，那些人等于又是间接死于阿弥陀佛之手一般。”

“我今日之事，却不知道是不是又在重演当年阿弥陀佛之因果了。”

周成愕然，他确实没想过这么多。若救的好人，自然是好事，若救了个恶人，这日后恶人杀人，这笔账该算在谁头上呢？

也难怪自己认识的不少人都对因果一事忌惮无比，这种事情的确不好算。

“善哉，善哉。贫僧告退了！”苦僧合十行礼，就要离去。

“慢！”抱着凰后的始凤突然喊住，然后看着苦僧问道：“阁下既然将这事情知道的这般清楚，那我问你，当年卖果子给我之人究竟是谁？”

苦僧摇头，不言不语。也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

孙九阳却是在一旁开口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人十有八九就是罗睺了。先是卖果子给大王，如今又派五岳仙王前来抢夺，这分明就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他一直觉得罗睺就是个专门玩阴谋的家伙，而他本人也是喜欢做这种事情，却总觉得自己有些不如。犹如同性相斥一般，他对罗睺那人极度没有好感。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

虽然是没有证据的揣测，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