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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镜台-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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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还同我耍起嘴皮子来了!我觉得好笑,回过头去细细想着,却实在想不明白我说的那句话怎么就能惹她发笑了。
上午看账册看得头昏脑涨,中午用完饭后便倒榻上打算眯了一会儿。田庄的确凉爽,只要不出门,只是坐在屋子里便觉身上清凉无汗。屋子里的窗开着,有风灌进来,吹得水红的细纱床帐翻飞起舞。
哪知这一觉下去便十分好眠,后来还是月映叫醒我的。
我悠悠转转打开眼皮,模模糊糊见月映俯身在榻前,轻声唤道:“珠娘?珠娘?”
我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便只看着她,没有应声。
月映又开口道:“珠娘,瑢娘来了,在外面候了半个时辰了。”
我这才醒过神来,坐起身,一边将腿挪到塌边穿鞋子,一边与她道:“你怎么不早些叫醒我?”
月映小声道:“叫了好多次,可珠娘睡得特别沉,我见珠娘睡得这么好,就不忍心吵着你。”
我穿好鞋子,又穿上对襟长衫,然后走到妆台前,月映站在我身后给我梳发。
我问她道:“瑢娘是来问刘四郎找到没有吗?”
“不是,”月映回道,“她说是来送账册的。”
我没吭声。如果瑢娘只是来送账册的话,那她把账册先放这儿就好了,为何非得要见我?在这儿等半个时辰,不就是为了能问消息吗?
顿了一会,我继续问道:“琯娘有过来找我吗?”
“没有。”月映道,“想来是因为刘四郎还没消息。”
“你过一会去把琯娘找过来。”我吩咐完,便站起身走出卧房。
瑢娘坐在椅子上,见着了我后,忙起身福了一礼。
我示意她坐下,说道:“其实账册的事不用这么着急的,你中午都没能休息吧。”
她微微垂着头,将账册递了上来,说道:“账册是瑢娘弄坏的,自然是要早些修补好的。”
我翻开账册瞧了瞧,那重新抄写的一页字写得工工整整,丝毫不含糊,我心里不禁生出了几分赞赏之意。
我微笑着合上了账册,道:“可以,写得很不错。”
这一声夸奖倒弄得她有些局促,她一双手摆在腿上,绞着指头,坐姿却端正地像一座雕塑,看上去就似在默默承受刑罚一般。(。)
第六十三章 套真心话()
我呷了一口茶,望向她,却没有说话。
她也许是想问我刘四郎的事,却又羞于开口,也许是想等我主动提起,所以才坐在椅子上既不吭声,却又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问或者不问。这个选择是艰难的,此刻她的内心一定很煎熬。因为倘若她踏出了第一步,日后可能就由不得自己退缩了。她在权衡着。
我必须要等她迈出第一步,只有她自己清楚了想要做出的选择,我才能进一步帮她。
屋子里一时静极,落针可闻。凉幽幽的风吹进来,我忽然又觉得昏昏欲睡。
一身素净的瑢娘坐在暗朱色木椅上,薄唇紧抿,唇色失了原本属于年轻女子的那种红润,面容也因此变得看起来清冷幽凉。
我痛惜这样的女子,将自己的心守得紧紧的,拒绝爱情的滋养。在守住内心宁静安稳的同时也拒绝掉了另一种幸福快乐的可能。
我想,她终究是不能问出来的了。就像我到现在心里还藏着过去的影子一样,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突破的。
莫名地,我听见自己叹息了一声,很刺耳。
瑢娘没有开口,立在一旁的月映忽然道:“婆子说,山野里有大虫,那刘四郎一个人出去了”
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她怎么就忽然提起刘四郎这茬子事了呢?
瑢娘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她抬起眼皮惊慌地看了月映一眼,然后又迅速垂下。
半晌后,她开口问道:“少夫人,刘家的四郎子还没找到吗?”
我倏地感觉自己像是松了一口气,回道:“还没。我没听到信儿呢。”又转过头吩咐月映道:“月映,你去把琯娘找来。”
“是。”月映应了一声,脚步飞快地迈出门去。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瑢娘两人,我向她打探道:“你也不知道刘四郎可能会去那些地方吗?”
“不知道,可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那些,他们已经找过了。”瑢娘已经不再一味地羞怯躲避。
我温声问她道:“他之前,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瑢娘沉默了,脸红得跟蒸熟的虾米一般,缓了一会才道:“说了一些,但没说要走。”
“那怎么会找不见了呢?你跟他又是怎么说的?”我继续问道。
“奴婢奴婢,没说什么,就是劝他不要这样做。”瑢娘磕磕巴巴道。
“什么时候的事?”
“前日。”
前日?那也就是她称病的前一天了。两人见过面后,瑢娘知道刘四郎会去父母面前表明心迹,所以第二日便干脆闭门不出。刘家二老不同意,所以这事才闹到了琯娘那儿。
“你称病的事是假的?”我的语气很随和。
“是。”她小声道,“我告诉他,自己不会答应他,但是他,他很坚持,我又说,自己第二日不会见任何人,他说了也没用的可没想到他会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
我的指尖贴在茶盏上,重复勾勒着它的弧线,将早上问过的话又问了一遍,道:“你真的不愿意嫁给刘四郎吗?”
她不答话。
我又问:“是不是琯娘和你说了什么?”
“不是。”她这次倒答得飞快,“这件事和琯娘无关。”
“可我听她们说,是因为琯娘,你才没有答应刘四郎的。”我就不信和琯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忽然跪了下来,说道:“少夫人不要错怪琯娘,琯娘她是为了田庄、为了蓝家。”顿了顿,又道:“而且,奴婢也觉得,自己不适合为人妻。”
她这样能干,怎么可能不适合为人妻呢?是因为觉得身不由己吧。
我宽解她道:“别人都说瑢娘很好,我觉得你不论是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都会很合适。你说自己不合适,也许只是因为不敢尝试、不愿尝试而已。”
她目光疑惑地望着我。
我又继续道:“虽然我刚来田庄,并不了解你和刘四郎的感情是如何,但我觉得你们既然会谈到婚姻之事,那就说明你和他之间还是有感情的。我没有见过刘四郎,不了解他,但凭着他说要求取你的决心,我想,他应该会成为一个疼你爱你的好夫君。”
瑢娘垂着头,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却无丝毫哽咽声可闻,像是一座正在流泪的雕塑,纹丝不动。除了那晶莹的泪珠,我看不出她任何的情感波动。
“瑢娘,”我沉声道,“我知道琯娘对你的打算,也知道你内心的艰难。如果你就此放弃他的话,日后能够像琯娘那样还好,琯娘她清清寡寡一个人,心里只装着田庄,这也是她想要的生活。可你有些不同,你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现在说放弃了,往后能保证不会受牵绊吗?倘若日后你孑然一身,心中又有所念,那样的日子就不叫‘清寡’了,而是凄凉。”
“最怕的是犹豫不决、瞻前顾后,你真的想清楚这些了吗?”我语气温和。
“我明白”她的声音哽咽。
“当然,”我又同她分析道,“如果你答应了,前面也还会很多的艰难等着你。你得承受他人的闲言碎语,有可能你的婆家人不怎么喜欢你,你以后可能会很忙很累,既要打理田庄,又要打理好自己的家别人可能会指责你但是,”我故意顿了一下,看向她道,“他会陪着你,还会安慰你,帮助你,你会觉得很甜蜜,如果你爱他的话。”
说到这儿,我直接将那层窗户纸捅破,道:“你爱不爱他这得问你自己,我可以帮你,但我不能帮你做决定。”
像是冰山顷刻间溶解倾颓,她终于忍不住伏到地上痛哭起来,肩膀抖得厉害。
我走到她面前,将她扶了起来。
她哽咽道:“少夫人那他会不会出事?这么久了都有没音信”
“你先不要太着急,自己吓自己,等琯娘过来了再说。”我安慰她道。
许是觉得失礼,她忙拿出手绢将眼泪擦了,站直身子。
我见她眼睛红肿,便道:“你去净个脸吧,琯娘应该马上就会过来了。”(。)
第六十四章 福分不同()
瑢娘先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倚在后窗的窗台前看那一拢翠竹,等着月映把琯娘带过来。
想起方才瑢娘离开时的那副形容,我觉得自己与她说的话应该是起作用了,瑢娘她应该是明白了。眼下就是要尽快将刘四郎找到。
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后,听见前厅里有细碎的说话声,想来是月映和琯娘到了。
我刚绕过屏风,便见着了月映,她曲身福礼道:“珠娘,琯娘过来了。”
走到厅里,琯娘往前挪了几小步,颔首与我道:“少夫人,庄子里的下人说,那刘四郎不见前”
“等一等,”我打断她的话,道,“瑢娘马上就过来了,等她来了再把你知道的情况详细说一说。你先坐坐吧。”
琯娘愣了半晌,方道:“是。”
我又招呼月映道:“月映,我有些渴,你去沏壶茶来。”
月映得令走了出去。
琯娘坐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与我道:“少夫人,瑢娘将账册破损的那一页重新抄补好了吗?不知道送来给少夫人看过没有,少夫人若觉得不满意,让瑢娘再抄一遍就是。”
我抿嘴笑了笑,道:“抄好了,瑢娘她亲自送过来了。”
琯娘之所以会问这些,无非就是想知道瑢娘是否单独与我见过面。她是个聪明人,见我特意要让瑢娘过来听一听刘四郎的消息,怎么会察觉不出我的用意?
只不过,之前瑢娘在我和她面前亲口说了“不愿”,我也就暂且将那事草草了结。而现在,我又特地让瑢娘过来听消息,所以琯娘才会怀疑是不是瑢娘单独和我说了什么。
我的确是和瑢娘单独见了面,还说了话,而且我还要让琯娘也知道这些。
琯娘没有言语。
我继续道:“瑢娘与我还说了一会儿话。”
“噢,是吗?”琯娘挤出一个笑来,却依然没能掩饰住她的紧张。
“我问瑢娘,账册做的这么漂亮是谁教的?”我笑了笑,神情温和,“瑢娘说,是琯娘你教的。”接着夸赞她道,“琯娘真是比一般的男子都能干!”
她神色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谦虚道:“少夫人过奖了。”
我又道:“你一直对瑢娘悉心教导,想必瑢娘也未曾让你失望。”
“是,瑢娘敏慧,学东西快,做事又干练。”她回道。
我看了她一会,缓声道:“倘若你十七八岁时就嫁人生子,子女现下应该也就瑢娘这么大。”
她尴尬一笑,淡淡道:“奴婢没这个福分。”
她说得这样从容淡然,没有丝毫酸溜溜的味道,想必是将结婚生子这样的事看得极淡的。
我浅笑,温声道:“是,这在别人看来兴许是一种福分,但在琯娘看来,并非就是什么可喜可贺的事。”
她慌忙争辩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这样的事的确是可喜可贺的。”
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这就是琯娘。在坚守内心的同时也不会与世人为敌。诚然她自己将结婚生子之事看得很轻,但她发表的观点总是会与世人保持一致。她不张扬,她持重内敛,她的自我不会妨碍旁人。
“我明白。”我柔声道。
她看了我一眼,随即又垂下眼皮。
我接着道:“每个人的福分不一样,琯娘有琯娘的福分,旁人有旁人的福分。你看重的,别人未必觉得重要;你看轻的,也许是别人求之不得的。是这样吗?”
“是。”她讷讷应了一声,没再说别的话。
“瑢娘和年轻时的你一样能干,可又有些不同。她今后会怎样,我希望这能由她自己说了算,就像当初你决定要一心一意打理田庄一样。我相信她的能力,再加上有你在,何愁不能打理好田庄呢?”
“奴婢知道少夫人的意思。”她深深颔首道。
我觉得欣慰,又吩咐她道:“那到时候你再好好帮劝着刘家的两位老人。”
“好。”她面无表情,应声道。
于她而言,这是少夫人的命令,她只需照做就行,即便我采取的是简单粗暴的方式。而我如此婉转地去劝说她,无非是因我自己单方面觉得需要她在这件事上做出让步。
我忽然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琯娘的确是一个能干的人,但不是一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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