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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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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高悬,热风袭人。孔晟坐在卧房门口的青石台阶上,抬头凝望着浩瀚的星空,呼吸着大唐无污染绿色环保的新鲜空气,慢慢梳理着自己的万千思绪,规划未来的人生路径。

    他从来就不甘人下,即便是梦回千年前的大唐,即便是此刻身处绝境之中,也仍然阻挡不住他澎湃的野心和理想。

    在这个时代,他的优势很多,譬如熟知历史进程,再譬如拥有超前的视野和观念,掌握更先进的理念和科技等等。此时是盛唐走向衰落的时间节点,安史之乱即将走向尾声,如果能创造一个机会并牢牢把握住,成就一番功业并不是多难。

    不过,对于当前的他来说,如何生存下去才是最主要的。身无分文,连晚饭都没有吃,如果明日再没有生财之路,恐怕还是要继续饿肚子。孔晟忍不住苦笑起来,竟然要为了填饱肚子绞尽脑汁,堂堂的领导干部沦落至斯,不能不让他无语凝噎。

    夜空静寂,偶尔会有一阵轻微的蝉鸣。孔晟默坐良久,这才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进了屋关紧门,躺上了那张硬邦邦的塌,却是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折腾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

第6章 威逼利诱() 
一觉醒来,孔晟神清气爽,一扫昨日初始的郁闷和烦躁。 有句话叫“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安安静静享受被强暴的过程”,他决定要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做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文明、有精神的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唐人。

    至于当前的生计问题,这还是问题吗?

    他嘴角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深沉微笑,取来纸笔,大笔一挥就写下一纸“卖房广告”——反正他孤身一人,又不可能长期留在这偏安一隅的江南,留这偌大的破败宅院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卖掉,换成钱财和粮米,支撑自己渡过创业之初的艰难时光吧。

    根据学养,如果历史的记载没有太大偏差,他大概对时下的物价有一个基本的概念了解。

    盛唐时期的铜钱购买力是惊人的,一斗米不过区区二三十文,一贯钱就可以购买很多生活物资了。但安史之乱导致物价飞涨,斗米在关中需要七八贯钱,而在相对平静的江南也涨到了1500文左右。

    所谓乱世粮食比金贵,这也就不难理解了。

    孔晟估摸着,以自己这座大宅,价值超过500贯。但现在的情况,开高价肯定暂时卖不出去,为了生计,只能贱卖了。不过再贱卖,两三百贯的价格还是有的。

    而顺利出手之后,他足以靠着这笔钱走出困窘了。 o m

    一念及此,他忍不住暗道一声侥幸,自己这位“前任”幸亏脑子不是很活络,否则这栋宅子恐怕早就变卖挥霍掉了,如果如此,他就真的是要欲哭无泪了哟。

    怀揣着房契和卖房广告,孔晟一路不回头地走向了西城的坊市。

    坊市算是本城最繁盛热闹的所在了。两纵两横的街道呈十字交叉串联着整个坊市,街道两旁店铺酒肆林立,还有不少摆地摊的货郎、摊主,叫卖声、纵酒狂笑声、马嘶牛鸣声此起彼伏混杂在一起,风度翩翩的俊男靓女沿街走过,农人和商人或推车或卸货忙碌不停,空气中传来浓烈的牛粪燃烧后的腥臭味道,构成了一幅大唐江南市井写实宏大的繁盛画卷。

    一路走来,孔晟随意询问随意了解着时令的物价,与他的判断大差不差。生绢一匹470文,紫熟绵绫一匹2640文,棉鞋一双27文,锄一个50文,普通母马一匹4320文,细健牛一头4200文,次健牛一头3200文……

    如此一来,孔晟对于宅院的卖价260贯已经是极低极低的价格了。但没办法,谁让他等米下锅呢?

    孔晟走到了坊市最热闹处,选了一个空闲地方,与一个卖胡麻饼的小贩凑在了一起,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售房广告,顿时引来惊讶的关注目光无数。

    杨府。

    杨奇没有着官袍,而是换上了一身青色的圆领袍衫,头戴蝶翼羽冠,面目清朗而沉凝,颌下短须,端坐在那里不怒自威,自然有朝廷三大员、封疆大吏的风范。

    郑氏笑吟吟地坐在他的一边,而女儿杨雪若则脸色微带恭谨侍立在侧。

    红棉急匆匆来报:“大人,夫人,小姐,奴奴打听到了,孔晟那厮竟然在坊市上兜售孔家的老宅,售价260贯”

    卖孔家祖宅?杨奇愕然,旋即嘴角一晒,冷声道:“果然是不成器、扶不起的刘阿斗啊,本官说他哪来的勇气和魄力,说走就走了,原来是打着卖宅子挥霍的念头真是可悲可叹又可恶之极”

    郑氏嗤笑一声:“夫君,这小厮成器不成器,也与我们无关了。只是退婚一事,还需……”

    郑氏的话还没说完,杨奇就冷然点头:“本官心中有数,夫人无需多言。红棉,你去通知管家,让他去知会孔晟,若是他肯按老夫的安排行事,本官会出高价买下他的祖宅——否则,本官倒是要看看,谁敢买他的宅子?”

    杨奇的声音里没有掺加任何的情感因素,他只是就事论事,以他在江南的冲天权势,杨家随意暴露出一点风声去,整个江宁郡就不会有人敢花钱买孔晟的宅子,哪怕是一贯钱的白菜价。

    红棉领命而去。

    果然,从早上到正午,一个上午的售房非但无人问津,还明显看到大多数人躲着走的架势和诡异的神色,孔晟心里就明白了,在杨奇的强权辐射干扰下,自己莫说是今日、就是一年,也卖不出去。哪怕他白送,未必都有人敢要。

    不要说卖房,他如今有任何的谋生手段,在杨奇的眼皮底下都很难实现。杨奇甚至都不用说什么,单是一个眼色,他的下属和家奴就替他不折不扣地贯彻落实了。

    腹中饥肠辘辘,从昨晚到现在,粒米未进,如果不是凭着一股精神头强行支撑着,孔晟恐怕早就当街晕厥过去了。

    他忍着如同潮水般滔滔不绝袭来的饥饿欲望,暗暗咬紧了牙关,心里恨恨道:这杨奇老贼是铁了心要将老子逼上绝路啊

    杨府的大管家杨宽傲慢地从街头慢慢走过来,他倒背双手,袍袖舒展,行走间波澜不惊,路上的行人过客莫不纷纷避让。宰相府的家奴都相当于七官,何况是堂堂“江南王”的大总管

    杨宽觉得自家老爷和夫人真的是太仁慈了。孔家这软蛋竟敢不听招呼,若是以他的心思,干脆抓起来拷打一番,鞭子一上,看看他还敢不松口?

    可杨奇严令他不得采取过激手段,再三强调要保持杨府的尊严和形象,不能让坊间的老百姓在背后嘀咕出流言蜚语来。总之,他杨奇杨大人是爱民如子、宽厚德邵的封疆大吏,有情有义、有行有心的温厚长者,岂能对自己的子侄辈施加强权暴力?

    杨宽走到蹲在街角脸色有些苍白嘴角干裂的孔晟面前,嘴角一挑,似笑非笑道:“孔家小郎,你想通了没有?若是想通了,这就随我回杨府取钱,我家老爷说了,只要你听话,什么都好说——喏,你的宅子不是要卖260贯钱嘛,我们杨府出300贯,如何?”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清楚,没有某家点头,江宁郡城中无人敢买你的宅子若是触怒了我家老爷,嘿嘿……你就是死路一条”

    杨宽的后半句话压得极低,却是阴惨惨的。

    孔晟缓缓起身,双眸中的光彩越来越浓烈,他凝视着杨宽,嘴角挑起一抹坚毅的弧度,淡淡道:“杨宽、杨大总管,请转告杨大人,把钱送来,明日望江楼诗会,孔某人准时赴会,一定让杨大人以及阖府上下满意就是”

    孔晟说完拂袖而去,心底翻卷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既然你们杨家想玩,那老子就陪你们玩到底大不了再把这条命还给孔家,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怕个鸟啊

    :

第7章 望江楼(1)() 
杨奇很快就命杨宽派人将300贯钱送到了孔晟的住处,并假惺惺地告诉孔晟,他可以暂时先住在孔家祖宅,日后找到地方再搬出去也不迟。

    杨家其实不怕孔晟反悔,在江南以及江宁郡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人敢公开跟杨奇打马虎眼,若是孔晟敢明日不出现在望江楼诗会上并严格按照杨奇的安排主动“发表”他的退婚,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那就不是钱被杨家收回去的事儿了。

    孔晟拿到钱默默收下,还给杨宽派来的家人打了一个收到条,又将房契和个人签字画押的卖房文交给来人带回去。

    紧接着,孔晟就出去下了馆子,大吃大喝一顿,完了也没回孔家祖宅,径自在城中找了一家名叫顺升的中等客栈,租下了一间环境清幽的房住下。

    孔晟刚住下,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就带着一名清秀俊美的道童也住进了客栈。从开房到入住进房,道童一直口中絮絮叨叨不知说着什么,脸色有些不好看,但道人却面带微笑给人的感觉是犹如春风拂面,待人接物异常和善。

    进了房,道人身形一闪,就上了塌盘腿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道童犹自嘟囔着:“观主,在这种浪荡无赖身上耽误行程浪费时间,值得吗?”

    道人闭目不语。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道童跺了跺脚又道:“观主,我都打听过了,这小厮刚刚被杨家给逐出门来,你说说看,这才一个晚上,就把祖宅给卖了,这种不肖子孙、无耻败类……”

    道人缓缓睁开眼神,眼眸中光彩叠生:“阿泰,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贫道相信,这小厮既不像你探听到的这般不堪,也不像你想象中的这么简单你且安心歇息吧,明日望江楼诗会尘埃落定后,自有结果。”

    道童阿泰还要说几句什么,却听隔壁突兀地传来笛箫之声。笛箫声宛转悠扬抑扬顿挫如泣如诉,阿泰的心神旋即被苍茫古朴却又充斥着莫名情感的乐律给紧紧抓住,他认真出神地侧耳倾听着,心中对浪荡子孔晟的满腹鄙夷早就烟消云散了。

    哎

    笛箫声随着一声叹息戛然而止,却隐隐又传来低沉带有磁性的吟唱:

    谁的梦向天阙

    冷月边关

    狼烟走牧笛来

    不见大漠荒原

    谁的爱让天下

    万方奏乐

    ……

    谁的梦为江山

    盘点冷暖

    日月歌天地鼓

    了断风雨恩怨

    谁的爱情未了

    古今流传

    ……

    歌声悠远,歌词更是新奇,与时下流行的歌乐大不相同。阿泰咦了一声:“观主,不知是谁有如此雅兴,先箫后歌,歌词颇为奇妙,意境深远呢”

    道人轻轻笑了,眸光中的光彩更盛:“阿泰,如果贫道没有猜错,定然是住在隔壁的浪荡小厮孔晟。单凭这笛箫乐律和这曲意境高远的歌词,就可佐证他并不是寻常无赖。阿泰,你出去看看。”

    阿泰呆了呆,却还是依言推门而出,隔壁正是孔晟的房间,此刻,他的房门微敞开着,阿泰悄无声息地走过去,见只穿着小衫的孔晟手中持着一管金丝洞萧,正痴痴地趺坐在塌上。

    阿泰扫了一眼,正要离开,却又见孔晟将萧口又凑到了嘴边,深邃悠长极具有穿透力的箫声再次泛起,但这一次,却少了几丝凄婉,而多了十分的激烈杀伐之律,节奏慷慨激昂,犹如金戈铁马纵横疆场,又犹如孤胆侠客于千万人中取敌人首级若探囊取物,在夜空中久久回荡着,听得倚在走廊栏杆上的阿泰心神动摇暗暗凛然。

    阿泰深深凝望着孔晟,缓缓离去。

    阿泰默默地返回房间,道人已经从榻上起身,他昂首凝立在窗前,眸中神光隐现。

    “阿泰,如何?”

    “观主,隔壁吹箫的人正是孔晟……”阿泰眉头轻皱,不知该说什么好。孔晟的箫曲颇见功底,作为同样精通乐律的人,阿泰能听得出其间所蕴藏着的某种心境和才情,这应该不是一个无赖浪荡不学无术者所能为的。

    “刚才的箫声凄凉婉转跌宕起伏,似是在自怨自艾、又似是在传达某种志向和心境;而此刻,箫声中充斥着杀伐之气……阿泰啊,看来,明日望江楼诗会上,一定有几分看头,你且拭目以待吧”

    道人挥了挥袍袖:“歇息吧。”

    隔壁的箫声也渐渐止息了。这管缠绕着金丝玉线的洞箫是孔晟路过一家乐器店时偶然发现,一时心动就花300文的高价买下带回客栈,闲来无事就把玩吹奏了两曲,宣泄着复杂的心境和对于未来的怅惘。

    却不想引来了道人师徒的关注,成为孔晟命运转折的一个重要契机。

    一夜无语。当黎明的曙光展现,客栈外的街道上传来贩夫走卒忙碌行走的声音,孔晟就从容起身洗漱,换上了他昨日购置的一套崭新的青色圆领袍衫,手持洞箫,神清气爽地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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