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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僵救暮-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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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更过分的是,浓重的酒臭熏人欲呕。

    王晨发誓,他这辈子头一次见到人的双眼能在瞬间布满血丝,只用眼神就能清楚的表达出什么叫做‘暴虐’,很明显,这位副部长很轻松地勾起了孙营长的怒火,让他压抑在心底的悲痛有了宣泄的渠道。

    “老孙!冷静!冷……哎?!别!”董指导员知道事情要遭,出言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预料中的惨叫声并没有出现,因为这位副部长的胃部挨了孙营长一记标准的弓步冲拳之后,根本来不及出声,喷涌而出的胃液便堵塞了他的喉咙,紧接着的垫步提膝正中副部长的脑门,让这位副部长仰天喷射呕吐物的同时,直接晕了过去。

    “抬出去找大夫看看,真是不小心,竟然在这里跌倒。”孙营长象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对着手下的特战营战士挥了挥手。

    “老孙!你啊!那是武警还是民政……反正是干部!”董指导员想训斥老搭档几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手指点了点孙营长,咬着牙跟着战士小跑了出去,打算给老搭档擦屁股。

    董指导员刚走,门口施施然进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个中年人,个子不高,圆脸寸头,笑眯眯地一双小眼睛,进到车间里也不说话,先四下看了两圈,然后开口道:“哎?这里谁负责?”

    这话一出口,车间里所有人,齐齐翻起白眼,都预感这人要倒霉。

    孙营长刚‘泻完火’,总不好见一个揍一个,所以他没搭腔,只是冷冷地看着来人,这人也是个没眼力价儿的,竟然又问了一遍。

    也是巧,孙营长的电话在此刻响起,算是让来人躲过一劫。

    张翰见孙营长没接茬去接电话了,想了想,除了孙营长,只有他这个安全部门的审问专家级别最高了,上前两步道:“我,熊猫局法医,张翰。”

    “哦,你是张翰啊,正好,我是你的上级,这是我的工作证与识别编码,这两人情况未明之前,暂时不能去后方……”

    “什么叫两人情况未明之前,暂时不能去后方?!什么叫后方!不对,什么叫情况未明?!你给解释解释!立刻马上!不然我会第一时间上报到局里!”张翰顿时发了火,他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谢顶啤酒肚有点官僚味道,像个体制内郁郁不得志小科员的家伙,气急败坏外带无奈地狠声道。

    也不能怪张‘法医’生气,他的任务是带王晨与韩丽回首都研究所,然后继续做他的老本行,彻底离开丧尸疫情这个危险摊子,再怎么说,张翰也是为了国家民族尽过力,拼过命的,甚至直面邪教教徒引爆的炸弹,做到这种程度怎么都够了,老婆孩子盼星星盼月亮让自己回去呢!总不能可他一个人使唤吧?

    结果莫名其妙的跑来个中年小官僚模样的家伙,满嘴王晨韩丽危险性大之类的官僚话,总之不能往后方运,要做任何病理生化检测,都只能在小镇里进行,这特么不是逗人玩么?这种镇子能做什么检测?还不是跟疗养院一样,将这俩人软禁在此。

    这俩人走不了,张翰同样走不了,他也不能厚着脸皮请求后方换人来接替自己,那不成未完成任务临阵脱逃么?九十九步都拜了,差这一步拜不上,换谁不急?

    更可气的是张翰再多问,对方只有一句话:“保密级别不够,需要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要不是同在安全口工作,张翰自问可以分辨对方的身份证件与编码,他都以为这家伙是敌特组织派来破坏活体样本的潜伏特务!

    大概是觉得如此打消同志的积极性有些说不过去,又不能破坏自己的职业准则,这个小官僚索性掏出张名片,银白色金属的,上面连名字都没有,塞给张翰,轻声道:“职责所在,以后有什么事情难办,挂这个电话,找张福。”

    张翰结果名片的时候还有些懵逼的,这混蛋大刺刺塞自己个破名片算完事啦?搞什么飞机!他还想张嘴,忽然想起以前师从的一位药剂老前辈给他讲过的局里异闻,还特意叮嘱他不要随便乱讲,似乎提到过这个名字的缩写,然后,张翰激灵打了个冷颤,收起名片,连话都不说,转身离开。

    自称张福的小官僚看着张翰不再纠缠,细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按下耳麦,低声道:“张翰听过张福这个名字,查一下,不,没那么严重,只是以防万一。”

    张福放开耳麦,孙营长已经接完电话,转身确认道:“你是张福?任务编码给我看一下。”

    确认无误后,孙营长同样皱起眉头,大概是没想到首长亲自下令让他来协助的上级官员竟然长这个模样,完全没有一点官员的样子,但是来都来了,他还是按照军人作风立正敬礼,“特战营!孙……”

    “哎呀,孙营长不要这么正式了!来来来,咱们到外面抽根烟,详谈。”张福打断孙营长的报到,连声客气道。

    这个张福还真有些能耐,刚刚用官威压制住了张翰,转身变了张笑眯眯让人如沐春风的面孔。

    伸手不打笑脸人,孙营长心里那点因为外行指挥内行的不快在张福的笑容里烟消云散了,站到门外,接过张福的烟,点燃后客气道:“你怎么称呼?首长通知我的时候,并没有多说,不知道需要我们特战营做什么?”

    “叫我张福就成,严格意义上讲,我没有行政级别,所以别叫什么处长科长的,叫张福就成。”张福坐下后并没有多说自己的关系背景,实际上孙营长也没必要知道,他直接摊开道:“我们需要用两个疗养院幸存者做诱饵,届时孙营长的特战营负责安保与抓捕行动。”

    “诱饵?”孙营长皱了皱眉头,他还是有些城府的,没有多说,静待下文。

    “风雨飘摇之际,什么跳梁小丑都往外蹦跶,孙营长不会以为那些信鬼信神的邪教靠几个老头老太太能造出这么大的损害吧?也不会以为凭几只破鸟,没有人为因素能平灭整个疗养院的军警纠察吧?”

    “你的意思……”孙营长光是听了这句话,头皮已经有些发麻了,这种事情平民老百姓或许可以在喝酒之后高谈阔论,向他这样达到已经级别的军官,却绝对是禁忌话题!

    “没错,我们怀疑,是国内外某些势力勾结在一起暗中推动疫情扩散,最不济,也要阻碍咱们的疫苗开发。”

    孙营长猛然握紧拳头,香烟烫进手心都没察觉,随后,他竟然笑了,只是笑容里带着十二分的狰狞。

    张福并没有意外孙营长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反而感慨道:“孙营长果然是性情中人,曹少校可以瞑目了。”

    “必须要活口,是么?从此刻起,我的人包括我本人暂时规建到你的手下了,对吧?”孙营长的话里明显藏着其他意思。

    “是的。”张福听出来了,不过他是无所谓,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孙营长加上些限制,“必须要保证被抓捕者意识清醒,另外,看松实紧,别让那些跳梁小丑察觉到异常不敢出现,其余的,我不关心。”

    孙营长松开握紧的拳头,散碎的香烟纷纷飘落,他笑着与张福握手,点头道:“我明白,你这个朋友我交下了。”

    意识清醒与四肢健全可没有丝毫关联,至于解放军优待俘虏这条传统,没听张福已经承认特战营暂时离开解放军序列,调归安全部门了么?既然是安全部门的暴力机关,军规自然不适用了。

    “……我尼玛凭什么打人啊!军人了不起啊!特战营了不起啊!老子按例问询工作凭什么动手!我要投诉!我要告你!我要……”

    “……这种臭****不要理他,孙营长。”张福对着站在他身后,始终沉默的两个部下撇了撇嘴,“让外面那人闭嘴,顺便让他清醒清醒。”

    “是!”

    某个醉酒的县级武装部副部长如何醒酒无需多说,夜幕逐渐降临,夕阳落下后的镇子却并不冷清,军政两方的驻守人员还在辛勤工作,他们需要处理的各类事情还有许多,未来的几天内无论是持续安排部队武装清理疫区还是在缓冲区搭建各类临时防御工事,都需要大量的人员、物资、设备的调配,所以地处交通要道有拥有良好转运场地的镇子就显得车水马龙,更加繁忙了。

    此时的王晨与韩丽还浑然不知他们已经成了诱饵,他俩各自抽了点血液,又留了尿液样本,正在享受专门给他俩开的小灶,虽说作为活体样本,大鱼大肉是肯定不能吃了,不过供给他俩的饭餐显然经过高人之手,简单几样小炒,也做的有滋有味,让两个暂且稳定下来的‘无头苍蝇’吃的十分过瘾,基本上清盘。

    吃完饭没多久,孙营长提着一个拎包来到无菌棚外,跟在他身后的是老搭档董指导员以及一帮全副武装,看起来不是善茬的特战营战士。

    “这里的东西你俩穿上。”孙营长也不废话,将袋子塞进无菌棚,嘱咐道:“剩下的事情,老董会跟你们详细解释。”

    王晨满脑袋雾水,但他还是先拉开了包裹的拉链,好家伙,除了全身套的防弹衣,还有一把雄鹰霰弹枪、两把电击枪以及两根电棍。

    “放心,你那把霰弹枪用的是橡皮子弹,打到防弹衣上也不过留个淤青,除非你对着自己的脸扣动扳机,那可是找死行为,好了,我简单说一下这些东西的用法。”董指导看出王晨想摆弄摆弄霰弹枪,笑着在无菌棚外指点道。

    很显然,诱饵是一回事,被杀掉的诱饵当然是另一回事,虽说有特战营作为武力支援,碾压那些跳梁小丑是分分钟的事情,不过对于孙营长这样胆大心细的指挥员来讲,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走出厂房,迎面正碰上张福,孙营长欲言又止,顺手掏了根香烟递过去,给张福点上,两人肩并肩抽着烟,谁也没说话,直到一根烟抽完,董指导也从厂房里走出来,看到两人几乎同时丢下烟头掐灭,他之前面对王晨与韩丽的轻松表情也已经消失不见,换成了苦笑,“我这个老搭档,性子直,没任务都想着找事情做,军令如山肯定不会有半点懈怠……不过……”

    “不过我这种特殊部门的特殊人员总习惯藏着掖着,其实应该开诚布公,也好让你们早作准备,对吧?”张福那脑袋是白给的?看孙营长前恭后拒的态度,不用董指导再多说,清楚这二位在担心什么。

    “没错,我更想知道,这两人的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从确认他俩生还到现在不过几个小时,你就跑来安排诱饵任务,哪怕你这边故意泄露消息引人上钩,时间上也没这么快吧?”

    张福心中暗叹,也罢,不能让他俩带着疑虑指挥一帮战士打糊涂账,况且自己做特殊工作擅长,真说上了战场,还得依靠‘专业人士。’

    没考虑多长时间,张福最终决定和盘托出,他又掏出根烟,自己点上,直接道:“我可以开诚布公,将事情从头捋一遍,只是先啰嗦一句,二位听完立刻忘掉,好吧?”

    “没问题,你说吧。”

    “孙营长,你们从哈尔滨带出来的难民,因为沾染了浸泡过丧尸的血水,所以成为少见的病原体携带者,这件事,相信你应该清楚。”

    孙营长面部略有些抽搐,这件事虽说与他关系不大,毕竟连当时负责防疫的随队军医都没想到仅仅是腿部略微浸泡到血水里也能造成感染,但是孙营长仍然觉得这件事他有思虑不周的地方,如果当时撤退的时候不那么匆忙,再仔细一些,这种事情完全可以避免的。

    “……你不知道的是,这种情况的感染者,在世界各个疫区绝无仅有,我们也是经过专家解读才了解到这种情况是如何的特殊,具体的学术原理我也讲不明白,总之,这种病原体携带者的情况与气候、温度、液体浓度、病原体所在溶液酸碱性以及营养物质有关,甚至很可能与哈尔滨周边著名的黑土地腐殖质有关,想要成功复制,耐心做各种生物测试最终延伸到人体实验需要很长时间,短时间内复制成功?只能靠人命去填!”

    “嘶……”孙营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是真没想到厂房里的两人竟然如此‘珍贵’。

    没等孙营长开口,张福继续补充道:“这次任务,是从几个细节推断出来的,多的不讲了,我只说一点,疗养院建立后,在它上空,别的国家不敢说,五大常任理事国的观测卫星,二十四小时,从没间断过监视。”

    “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孙营长听到这里还是有些疑惑。

    相比作战指挥,董指导自然更熟悉后勤给养,听到卫星两字,他已经想到了答案,沉声道:“手台。”

    “手台?啊!”孙营长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当时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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