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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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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浅浅含着泪道:“还嘴倔,你看你烧了一晚上,说了一夜胡话。”
林延潮也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勉强地笑着道:“无事,这第三场都考完了。”
林浅浅顿时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道:“你这人考什么试,连自己身子也不要了吗?你就算不为自己爱惜身子,也要为别人爱惜自己啊!”
林延潮抚着林浅浅的背道:“我知道,没什么事,休息几天就好了,你别哭了。”
事实上林延潮觉得感冒这等小病,没什么,但在没有抗生素的古代,却不这么看。
第三场后,省城里考乡试的士子一面等着放榜,一面到处游玩,而林延潮则是裹着厚厚的棉被,每日喝着难喝的汤药。
放榜前第一日,中式八十张朱卷已定,下面就是排定座次了,以及填写中式者榜文。
照例要先定出五经卷首,也就是五经魁。
衡鉴堂里,八十张朱卷一并呈放,议定座次的事,与阅卷官无关,他们就一并坐着聊天,顺便说几篇批改时遇到的得意卷子。
至于监临、学政、提调、监试则在旁监督。
而副主考与六名同考官在那拿着几张朱卷商议着,这是边议卷边填榜。
主考官王世贞坐在案后,两眼都是血丝,他看了几日的卷子,精力也有几分不济。
这边副主考与六位同考官还在争论之中,等候了一阵,王世贞沉声问道:“怎么诗经房的首卷,还没有议定吗?”
副主考上前一步,向王世贞道:“总裁,综纶三场,我与六名房官,认为戊寅号和丁未号两篇卷子,各有所长,难分伯仲,请总裁公断。”
戊寅号乃是朱卷编号,在揭名之前,众考官议论名次,只能说朱卷编号。
王世贞道:“既是如此,首题破题为‘圣人于礼乐述时人之所尚,表在己之所从’那篇,本官以为略胜一筹,另一篇取为第二。”
“诺!”
当下一名书吏道:“戊寅号为诗经房卷首!”
书吏即取过朱卷来,再核对墨卷,将墨卷上的糊名拆开,然后大声唱名道:“漳浦县士子刘廷兰,为诗经房魁首!”
听了书吏这么说,一旁众人议论纷纷,不少人似听过刘廷兰的名字,有人道:“此人有文名于乡间,中举实至名归。”
又有人道:“不知次名是谁,真是可惜了。”
还有人道:“五经里治诗经士子最多,看来解元属此人了。”
当下王世贞问道:“尚书房的首卷可定下了?”
这边副主考与六位房官只是简短交谈两句。
副主考就站出来道:“回总裁大人,本官与六名房官商议后,一致以为尚书房己丑号卷子,三场场场第一,可为首卷!”(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四章 放榜了(一更)()
副主考这么说后。
王世贞沉默了一会,他自是知道己丑号卷是何卷。
至于其他监临、学政、提调、监试也是竖起了耳朵,众人都是心道,场场第一,还得到七位考官一致认可的卷子,这倒是不容易。这比方才刘廷兰的卷子还胜了一筹,恐怕此卷就是最后的解元卷了吧。
七位考官一致认可,下面就看主考官的意思了。
王世贞呷了口茶,笑着道:“这倒是稀奇了,此卷竟得七位考官公认?何公你怎么看?”
一名胡须一翘一翘的房官拿起这张朱卷,此人姓何号居山,一贯是逢文便踩,又喜欢倚老卖老,放在当今就是一个文坛喷子。之前就有数篇卷子,被此人从头骂到尾,被贬得一无是处,最后落卷。
见一贯好喷人的何居山来点评,众人都是捏把汗。
何居山道:“此卷纵观三场,文章有所瑕疵,算不得第一等,可这经学功底,我看可为在座各位之师了。”
好嘛,不喷文章,改喷各位了。
一名房官笑着道:“这己丑卷虽不错,但看何公说的,我等再如何不济,也不会不如一位考生。”
这何居山捏须道:“仁兄此言谬矣,岂不闻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韩愈有言,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其贤及孔子乎?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看此朱卷,非专研尚书一经几十年的老儒不能写出,尔等以他为师,习之书经,又有何不可?”
听了何居山的话,众考官都是无言以对,但偏偏他说得还自承歪理。几人只能抱拳道:“何兄言之有理。”
何居山得意洋洋地道:“哪里,哪里。”
下面不待王世贞发问,几名同考官也是一并道:“总裁,我等也是以为此文出类拔萃,非第一不足以彰其名,卓其才华。”
几位外帘官也是看了朱卷私下道:“这等好文章,看来就是王世贞,再一味持门户之见,想罢落此文,诸位房官也是不肯啊。”
终于王世贞笑着道:“既有公论,本官也无异议,事实上此卷,本官亦甚爱之,秦汉,唐宋文章各有可观,岂可一概而论,唐荆川,归震川后继有人,吾甚羡之。”
唐荆川,归震川当年都曾与王世贞敌对,但今日众人听了王世贞这么说,亦足见其一代文宗的气度。
当下一名书吏大声道:“己丑号为尚书房首卷!”
于是书吏即取过朱卷来,再核对墨卷,另一名书吏只能道出,就行填榜。
一名官吏乘着还没拆名之际向陶提学问道:‘大宗师,你可知这朱卷是哪位门生所作?‘
陶提学捏须,自信地笑着道:‘略知一二,不过此文可不是何居山口中老儒所作的。‘
“那是何人?”
陶提学笑而不语。
这时卷子已被书吏拆开,书吏唱名道:“尚书房经魁……”
众人不由揣测,到底何人是尚书房的经魁?
放榜前数日。
哈欠。
林延潮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此刻他如粽子一般被厚被包裹在床上。
第三场考完后的日子,他却只能苦逼地在家养病,每日喝着苦味的药汤。
大夫说林延潮,是疲惫过度而感了风寒,故而林浅浅就让林延潮这几日在家好好的疗养,不许碰书,写字。
林延潮依言听了,反正乡试已是考了,书也是出了,手头无事,索性在家好好休息。
或许之前读书实在太过疲惫,还是生病添了几分疲乏,林延潮这一躺在床上,每日都是沉沉睡去,连续五六日,直到放榜前一日,这才好了几分,下床与家里人说说话。
期间也有不少同案,同窗,同乡上门来拜访,他们却被告之林延潮卧病在床不能见客。
日日一天就这么过着,离放榜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
省城里的青楼,客栈,名山古迹,随处可见赴乡试士子们的身影。
每年聚集着无数士子的客栈附近,总少不了,读书人与哪位女子,擦出点爱情火花。这类故事,大体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或是士子高中后,抛弃昔日良人,忘却海誓山盟的桥段。
在士子的交游聚会中,林延潮生病之事,在士子们闲聊中偶尔被提起。
林延潮,去年那院试第二,听说了吗?
有耳闻。
今年乡试病倒了。
是吗,真是可惜呢,看来秋榜与他无缘了。
风头太急了,听闻他还出了书点评尚书呢。
年轻人嘛,狂傲一点也是有的,当年你我不也这么过来的。呵呵。
是啊,听闻卖不出了,都积了灰。我看不下,算作善事帮他买了几本呢。
嗯,如何?
垫桌脚薄了一点。
哈哈。几人在某一角落笑起。
诸如此类的话,还有几句,但也不是抱着恶意,纯粹只是文人相轻而已。众人谈过之后,即是忘了。
终于放榜这一日到了,贡院之外,车水马龙。
除了部分小心脏受不了的士子,只敢客栈里等报录人上门之外,大部分士子都是来了贡院。
但见贡院前的照壁,挤满了这一次赴乡试的士子。士子们有的双手负后,翘首以盼,有的故作云淡风轻,有的则是抓紧一点,还没放榜前的时光,能开心多久是多久。
除了这些士子,最没患得患失之情的就是报录人了,他们等着一会榜单公布后,抢着去中举的士子家里贺喜呢。
众人立在榜前,正榜八十人,副榜十余人,两榜一共不过百余人,这里的三千士子注定大部分是要失望的。
“行贵兄!”
“向高兄!”
陈行贵在榜下找到叶向高,二人聊了起来。
叶向高忽问道:“怎么为何不见宗海兄?”
陈行贵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宗海病了,第三场后就一病不起,我本还想去他府上,邀他一并来看榜的。”
叶向高不由道:“可惜,可惜。”
叶向高和陈行贵说话间,这时一排衙役走来,众人一并道:“放榜了,放榜了!”
顿时无数考生,失去读书人的斯文,相互推搡,都是争着看榜。(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五章 谁是解元?(二更)()
三年一桂榜。
承载了无数读书人的期望。
见了这一幕,叶向高不由道:“三千士子,八十举人,不知谁能列五经魁?谁能名冠一榜?”
乡试一榜,都是以解元名字冠名的,打个比方如万历元年福建乡试解元苏濬,故而人称癸酉科苏濬榜。
名冠一榜,这就是中解元的风光。
按照乡试的规矩,先贴的是副榜,然后是正榜,最后是五经魁。
这是因为乡试填榜时,先取出五经魁后高置,再从第六名开始填榜,故而乡试第六名为正榜之首,列于经魁之下,称为亚魁,其余举人为文魁。
而五经魁分列一榜,三至五名为经魁,第二名为亚元,第一名为解元。
其实解元与乡试中举最后一名,差别不大,但读书人讲究的就是这个风光。
乡试之后,朝廷会颁给每个乡试举人,二十两牌坊银和顶戴衣帽匾额。
牌坊银就是资助你在门前树个牌坊,立在乡间,让过往人称颂的。至于匾额则悬挂住宅大门之上,解元就在匾额上大大地写上两个字解元,亚元就竖亚元匾额,至于经魁,亚魁,文魁,一等一等的必须如实而写。
这一块牌坊,一块匾额,代表着主人或者家族一生的荣耀,百年之后或许子孙已不知你的名字,家族或许已是败落,但是只要外人见到你家宅上的匾额,都会竖起大拇指赞一声,知道这一家曾是书香门第,至少是出过举人的。
在下方士子的一篇喧哗之中,乡试总裁王世贞,副主考,六位同考官,提调官左布政使万思谦,在众官兵的护卫之下,从另一旁登上了贡院旁的唱经楼。
照壁就那么大,不是三千士子都看见的,所以必须另立一楼,由官员唱名。
名列桂榜,经楼唱名,这是每一个读书人一辈子的荣耀。
众士子们顿时都激动了起来。
砰!
三声炮响,顿时场上的士子们,都是安静下来。众人翘首看着唱经楼上的官吏。
总裁王世贞点点头,一番开唱白后,当下书吏即开始唱考生名次及籍贯住址,念得首先是名列副榜的贡生。副榜贡生十五名,取中副榜的称为副魁,回到家里也可以打块牌匾,挂在门上了,不过与正榜举人不同,必须自费。
一个个名列副榜士子的名字,被念了出来。这些士子们虽没有发解,但也是获得入贡的资格,属于可以接受范畴。
被念到名字的士子后,都是向唱经楼上长长一揖,之后左右士子一并恭喜。几个报录人小队已是抢着出发,前往对方的家里。
副榜念完即是正榜,先从正榜最后一名念起。
“丙子科第八十名,福州府侯官县洪塘乡翁正春,易!”
翁正春已是愣住了,随即四面的人都向他恭喜。
而一旁叶向高,陈一愚,林材,龚子楠,陈应龙等人却都是心底一紧,他们与翁正春为院试同案。院试第一的翁正春,只取了最后一名,而他们又能得第几名?
就在众人恭喜之中,翁正春神情有些恍惚,似高兴,似也有几分茫然若失。
随着名字一个个念去,士子里不时爆发出‘我中了’,‘我中了’之类的话。
但这每一声激动的欢呼,犹如一柄大锤,重重地击打在每一个还没被念到名字的士子心底。
随着时间的过去,众士子的心渐渐沉入深渊,但待陡然念到自己的名字,恍然被人从深渊一下拽起,阳光一下子变得明媚起来,随即千锺粟,黄金屋,颜如玉扑面而来。
“丙子科第三十一名,福州府长乐县唐屿乡林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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