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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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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洛书心底已是有了决定。
最后何洛书惋惜又读了一遍林延潮的文章,心底更是感慨,王世贞称此子必为一代文宗,果真半点不假,希望这一次打击不会令他一蹶不振。
也是当年张相不也是这么过来的,明明十三岁可以中举人,但湖广巡抚顾璘却阻扰,让其落榜,此乃是磨砺栽培之意啊!
我也是为了研磨他的心性,若是真乃大才,受此小小的打击,再等三年又何妨?到时候会元对你而言,唾手可得啊!
何洛书想到这里,自觉的为自己一番行为找到了借口,于是心底就一下子就舒坦了。
于是何洛书将林延潮的文章拿过来,从头到尾再读了一遍,这一遍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想要找出违制,或者欠妥的地方,好名正言顺将文章罢落。
但读了最后,何洛书用了整整一个时辰,将文章反复读了十几遍,也没找到半点差错来。
林延潮这七篇文章作得是四平八稳,滴水不露,自己想尽了办法,也是束手无策。
这着实令何洛书绝望。(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蹊跷()
何洛书眼下是绞尽脑汁要找出一错处来,但却也是没有办法。
要知道身为同考官,不说在荐卷上,要写上自己的评价意见,向主考官说明为何推荐的原因,就是在落卷上,也要写出这篇文章到底是因为什么,结果没有被录取。
但是何洛书发觉自己真的写不出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对案的方阅卷官也是正好看了过来。
何洛书有几分心虚,笑了笑点了个头。方阅卷官走过来问道:“何大人,方才那篇荐卷如何?”
何洛书笑了笑道:“好,文字清通,我已列入荐卷之列了。”
方阅卷官闻言大喜道:“何大人,真是太好了,我看此文有望经魁啊!”
何洛书听了呵呵笑道:“不好说,不好说。”
说完这句,何洛书就是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方阅卷官见何洛书的脸色,觉得有几分奇怪,但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回去继续改卷了。
至于何洛书重新拿出林延潮的卷子,想了想他在文章上写了个‘文墨粗陋’的评语,然后将卷子搁在一旁。待到无人察觉时,何洛书将林延潮卷子拿到数堆落卷间,随意选了一堆塞入最底下放好。
何洛书自以为没人看见,却不知这一切正被方阅卷官偷偷看在眼底。
尚书房里又如此过了数日,接着第二场第三场的卷子又是呈上,何洛书看完三场后,最后确立了三十篇本房荐卷。
方阅卷官留了个心眼,将三十篇荐卷都看了一遍,却没有之前自己推荐的文章。当下他知道了什么,可是他不敢说,一位当红翰林不是他惹得起的,他还有老婆孩子。
方阅卷官心知,按照会试‘去取在同考,参定高下在主考’的原则,同考官虽无法决定名次,但有罢落卷子的权力。
同考官若是真的不取你,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除非……除非主考官会去各房搜落卷。
当然这个概率是不高的。
当下何洛书在将林延潮的卷子罢了后,三场文章一并看毕,选好三十张本房荐卷,其中二十是正卷,十是备卷交至聚奎堂里。
此刻聚奎堂里,申时行,余有丁正审阅各房呈送上来的荐卷。
聚奎堂里,除了正副主考,还有内监视官,提调官作为监督,免得二位考官徇私。
申时行一面看着卷子,一面与余有丁,笑着道:“五柳先生,你看这几个房官,将自己房里,几篇荐卷,简直是吹得天上有,人间无,各个是苏轼,韩愈复生之才,老夫都替他们脸红了。”
余有丁当年告病还家,效仿陶渊明,在家门前种五颗柳树,号五柳庄。故而申时行调侃余有丁为五柳先生。
余有丁听了笑道:“申翁,房师与考生有师生之谊,哪房房师不希望自己一房的考生能夺会元的,故而极力推崇。”
申时行点点头道:“是啊,故而你我身为总裁的,自是要有把握的分寸。那几份荐卷你觉得如何?”
余有丁听了沉吟了一番道:“无论是理趣,气格,这几篇都写得一丝不苟,都可称得上是一时之选,这样的文章好是好矣,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觉得,文章太刻于求全,反是少了什么,正所谓大巧者不工也。”
申时行哈哈一笑道:“余兄太苛求了,你说的是千古一遇的文章,岂是轻易见得?”
余有丁捏须笑着道:“那倒是未必。”
两人一笑不说什么了,继续看卷。
两位主考看卷到了晚间,各房呈上的卷子已是读得差不多了。
贡院内有内供所,专门负责给各房考官供给饮食,其中费用皆是公出。
两位主考官正在读最后几篇卷子,这边内供所即是端来了银耳燕窝羹给两位主考。
申时行搁下卷子,对一旁仍阅卷的余有丁笑着道:“余兄,歇一歇吧,只剩最后几卷了。”
余有丁笑了笑将卷子搁一旁,起身对北方紫禁城方向拱了拱手道:“自继副总裁来,每日战战兢兢,总算没耽搁差事,不负了皇恩。”
申时行听了赞道:“余兄真是秉公之臣。”
供给所端上银耳燕窝羹后,申时行对坐在一旁无事可做的内监视官,提调官道:“也给两位大人,呈一份。”
两位内监视官,提调官连忙起身道:“此乃是圣天子给两位大人的特供,属下不敢用之。”
申时行摆了摆手道:“你我都是为朝廷当差,哪里有什么特供。”
于是供给所之人也给两位官员呈上银耳燕窝羹。二人受宠若惊地一并行礼道:“卑职多谢阁老厚待了。”
吃完银耳燕窝羹,申时行与余有丁商议了几句,这录用的三百零二名贡士,几乎已是定下,下面就可以填草榜了。
草榜即是朱卷的排名,确认后一式三份,自己留一本,交给提调,监试官一本,外帘官一本,最后根据草榜名次比对朱卷与墨卷,确认无误后。请知贡举,监试,提调等官入内帘,铺堂卷,拆弥封,填正榜,定下最后名次。
所以到了填草榜,差不多也就是定下三百零二贡生最后排名了,差不多就可以称得上是板上钉钉了。
不过此刻申时行却在想着,他阅卷时看了几份尚书房的首卷,对于三位尚书房同考官呈上可定为经魁的卷子来看,他都觉得平平,至少谈不上出类拔萃。
当初林延潮来府上拜会自己时,也送上过他的文章。申时行对林延潮文章的水平,心底有数,但尚书房送上的这几篇,没一篇及得上的。
申时行心想,这期间是否出了什么意外?
也是,很多考生在平日文章写得花团锦簇,但到了科场上,却是写得平平,十成功夫拿不出五六成了。
而有的考生,平日文章写的不怎么样,但一旦考试时,却犹如神助,与平日判若两人。
这都是有的,可申时行此刻想的是,若是林延潮发挥失常,导致连阅卷官,房官那一关都过不了,那也就算了。
但是事实不是如此啊,之前余有丁看了林延潮的卷子,明明称赞不已的,这其中莫非有蹊跷?
想到这里,申时行看向了一旁的余有丁。(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朱衣点额()
在唐朝时,礼部试不糊名。
故而考生在考试前,拿着得意文章,私下呈有地位者或主考官,求以推荐,此称为行卷。
采用糊名制后,行卷才大大减少。
但也不是没有,事实上士子私下将文章给官员,甚至主考官,就有事先约定门生的意思。
到了本朝唐伯虎科场案的例子就不说了,当初林诚义也曾将文章在考试前,交给胡提学。
京城里还有个笑话,说一名士子住在一名大官的官邸边,他特意在墙上作一轮竿,专门将自己的诗词投于大官院内,希望能得到他的赏识。这士子还将轮竿美其名曰诗钩。
故而当初林延潮拜访申时行时,也将文章给他看。
申时行收下了,没说什么,那时他还不是会试主考官,收下卷子也无妨。
申时行看似闲聊,向余有丁问道:“余兄,找到你千古一遇的文章没有?”
余有丁听了皱眉道:“这倒是没有。奇怪啊,不应如此的……”
申时行听余有丁的话,知道林延潮的文章,确实没在这三百零二卷之列,不过面上却没有反应,只是笑着道:“余兄莫非说的是之前在考场看得那篇文章,不过没什么,马有失蹄,就算余兄你,也有走眼的时候嘛。”
余有丁听了急道:“申翁,这实在没道理的……”
申时行打断余有丁的话,道:“下面各方呈上的卷子,我们已是审阅了,下面就是搜落卷,定草榜了,明日就是二十五,一般在二十六日定下草榜,二十九日如期放榜。算算还是充裕。”
会试在定草榜前,有主考官去各房搜落卷的规矩。之前有一次乡试,主考官对同考官的荐卷不屑一顾,专门在落卷中选拔人才,不过却犯了众怒。
到了后来,主考官就很少搜落卷了,或者是走个过场,作个形势。若是对搜落卷十分较真,就表示主考官对各房同考官眼光的不信任,这可是得罪一片人的事情,大部分主考官不会这么作。
余有丁正犹豫是否要提出搜落卷,但听申时行方才话中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道:“申翁,文卷浩繁,时日所限,我等不可自谓,去取必皆允当,而无一遗才。我看落卷之中未必没有沧海遗珠。”
申时行听了继续‘引导’道:“如此啊!不过若是搜落卷太过求真,恐怕各房考官会说我等通关节啊!”
余有丁当下道:“这有何妨,只要我等一心为公即可,量也无人会说。”
申时行道:“余兄果真是一心秉公,既是如此,本阁部就随你下各房巡查。”
余有丁听了十分感动道:“有阁部在堂,量那些人不敢有异议。”
当下申时行与余有丁自去几房搜卷,易经五房自是最先去的。
申时行,余有丁二人从落卷挑出卷子来看,首先是看阅卷官与同考官的评语,与文章是否比对。
卷上有考官说文章违制的地方,只需在文章上找出无误就行了。
比如有些要避讳的字,考生需缺笔避讳的,考生没有,或许是直呼圣人名讳,破题中不小心骂题的,那么只需看一处,其他都不用看,就可以直接丢了。
所以搜落卷也是很快,只是在考官在评这篇文章,文理不菲,文章不通等等时,才需认真看的。
即便如此二人,也是费了一个上午,才将易经五房的落卷审了一遍。
余有丁当下问道:“申翁,明日就要定草榜了,看来十七房不能一一去了,你看下午去哪个房?”
申时行犹豫了一会,道:“易经审过了,诗经也是五房,若是再一一看去就太繁琐了,至于春秋,礼记各只有两房,又太少了,不如选尚书吧!”
余有丁笑着道:“申翁高见,书经三房,一个下午必是可以搜完,我们这就去!”
当下申时行,余有丁来至何洛书的房内。
何洛书是庶吉士出身,而余有丁之前是庶吉士教习,当下何洛书以门生之礼拜见余有丁。
既是门生,余有丁毫不客气,对何洛书指着数堆落卷道:“各房之中,属你呈卷最慢。”
何洛书肃然道:“学生以为三场之后,再荐卷出房,方显郑重。”
申时行与余有丁对视一眼,也是点点头道:“有理。”
于是余有丁,申时行查落卷,何洛书照规矩要不在当场,以示回避。
房内只有二人与三位阅卷官在。
余有丁在查卷,申时行则是找三人一一问话。
申时行待问至方阅卷官,二人聊了几句,方阅卷官突然道:“启禀阁老,卑职三日在考房内见得一件怪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申时行温和地道:“但说无妨。”
方阅卷官道:“当时卑职正在考房中批卷,半途倦了,故而坐而假寐,半梦半醒时见一人着衣冠立烛影下。”
申时行听了露出慎重之色,考场上鬼神之事很多,故而众人都不敢轻忽。
申时行道:“此莫非是欧阳公朱衣取卷之事?”
欧阳公就是欧阳修,传说欧阳修当考官每阅卷时,就见一朱衣人向自己点头,凡点头就说明这篇文章作得极好。这一幕只有欧阳修可以见,其他人都见不到。
故而欧阳修曾说,文章自古无凭据,惟愿朱衣一点头。后人用朱衣点额,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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