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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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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样张家父子是否相信自己心中是否真的毫无芥蒂,就不得而知了。其他的考生和官员,看来也会觉得自己很没有品,吃了这么大的亏,还要跪舔张家父子,简直完全没有骨气啊!
这样的人也配入三鼎甲?得到天下读书人尊重?
故而对林延潮而言,两个选择都不那么正确。
此刻张懋修也在一旁站定,看了林延潮一眼,转过脸,余光扫过这里,但是他没有主动和林延潮说话。
林延潮心想,眼下既是舆论站在自己一边,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需作反馈的该是张居正父子,而不是他啊。
自己只需拿出受害者的委屈即可了。
于是林延潮向张懋修拱了拱手,没开口说一字,只是故意表现出一副神色黯然的样子,然后从张懋修的身旁擦肩而过。
张懋修见林延潮没有表露激愤之色,而是如此黯然,当下忍不住:“林兄,留步!“
林延潮听了,不由得意,心道,果真这张懋修还是图样图森破,沉不住气啊,这个时候凡先开口的,都是被动的。
于是林延潮停下脚步,回过身问:“张兄有何见教?“
张懋修也是心底郁闷,何洛书将林延潮落卷的事,明明是他自己的主意,自己事先根本一点都不知道啊,但是现在所有的读书人,都将这屎盆子往他和老爹张居正的脑袋上扣。
这他妈太委屈了,简直是不白之冤啊!
张居正可能对此不屑一顾,但张懋修还需士林名声呢,这还没当官,名声都臭到底了,要背负这骂名一辈子啊!
张懋修当下将平时的公子哥的傲气,收了大半起来。他上前拱手道:“林兄,坊间有一些不实的传闻,中伤于我,这都是没有根据的事,谣言止于智者,我相信林兄慧眼如炬,必不会相信这些不实之言。“
林延潮听了,张懋修不愧是公子哥,牛气啊,不肯放下架子,都到这份上了,但语气还是这么硬,什么叫谣言止于智者,相信你就是智者,那么不相信你就是蠢猪了。
林延潮反正这时候就继续摆在比较低的位置:“张兄,哪里的话,在下才学微薄,这一次会试,能中式已是叨天之幸,至于会元更是不敢的奢望,得之后至今仍是难安啊!“
林延潮这话说的,其他考生听了都是道,这林延潮真谦虚之士啊。
林延潮见众人神色,心知自己这么说后,将他的位置处下,反而将张懋修架了起来,这个黑锅他是背定了,而且还是一辈子,眼下要洗脱这嫌弃,只有唯有得到自己的谅解才行。
现在张懋修听来,林延潮明显在说,我不是与你来争什么会元,状元的,能够中式我就更高兴的,所以张公子你完全没必要对付我啊。
张懋修也是慌了,林延潮误会很深了,再不解释清楚,他就糟糕了。
于是他上前一步十分诚恳地道:“林兄,你的文章和才学,我张某是打心底佩服的,你的漕弊论,连我父亲也是赞赏。今日我张某对天起誓,从没有作出任何妨碍你之事,请你相信我一次。“
林延潮听张懋修在众人面前,这么诚恳地与自己说,当下也算达到目的了。自己也要见好就收,不要不知分寸了。
于是林延潮道:“没料到元翁,也看过拙作,只希望不要见笑。今日张兄既是对天起誓,我自是相信你的为人。至于坊间之言,看来并不属实。“
众贡士听了不由心道,这林延潮也太厚道了,张懋修这么说就轻易相信了。
若是赌咒发誓的话能算数,那么还要衙门干嘛。
但林延潮这么说,就算是表示此事已是揭过,当事人都这么讲了,他们还能怎么说。张懋修松了口气,他拱手道:“那多谢林兄之信任了。“
“言重了,先行一步。“林延潮向张懋修拱手,又向众人作礼,当于是大步离去。
一旁萧良有与众人皆是向林延潮拱手还礼。
林延潮走后,萧良有在一旁与张懋修道:“道德经有云,夫唯不争,故而天下莫能与之争者。林宗海这一招以退为进,还真是高明。“
张懋修笑了笑道:“林宗海夺了你的会元,萧兄莫非心底不甘?“
萧良有脸色难看地道:“我并非是中伤林宗海,只是提醒你。“
张懋修道:“林延潮如何我不在乎,但他今日是卖了人情给我,否则众口铄金,可积毁销骨。“(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万历皇帝()
三月初,在江南,这时早已是春光明媚,柳树垂丝绦的季节了。
但京城里仍是春寒透骨,寒风冷冽。
京城里的皇宫,高高大大的墙垣,耸立在那。
皇城里的刻漏房这才刚刚挂上未牌,十几个挂着乌木牌的火者正擦拭着皇极门的朱漆大门。
待乘舆经过,火者连忙退至一旁恭立。
乘舆上首辅张居正此刻闭目假寐,整个帝国的运转也在他的思绪之中。皇宫里的火者宫女内使见了张居正都是避开,庄重行礼不亚于天子亲临。
现在张居正的乘舆,正向乾清宫而去。
此刻在乾清宫里,正是十分热闹。一名少年坐在龙椅上,嘻嘻的笑着。
这位少年就是朱翊钧,百姓口中的万历天子,御宇至今已是第八个年头。
此刻他穿着玄色上缀绿色滚边的龙袍,看着一群小火者在那掷银为戏。旁人一直以为,大明的天子,要穿明黄色龙袍。但其实不举行仪式的时候,天子的常服,通常是青色或黑色的龙袍。
若褪去皇袍,朱翊钧也只是刚满十八岁的少年,唇边蓄着青涩的短须,乍看起来有些几分微胖,甚至是敦厚,很难与牧民亿万的九五至尊联系在一起。
掷银是万历与火者常玩的小游戏。在乾清宫的光可鉴人的地面上,画一个圈。
然后朱翊钧,让十几个小火者用银叶向圈里投,投得好的,就能得到天子一个银锭赏钱。
下面的十几个小火者,使劲浑身解数,想要得天子开心,故而一个个都是投得极准。
朱翊钧看得开心处不时拍手叫好,不免心底也有下场试试手的念头,但也知不可,若是自己丢的不如这几个小火者,不是有损‘天子的圣明’。
尽管他没下场,心底十分遗憾,但仍是看得很开心。
闹了一阵,朱翊钧道了一个好字,然后一旁一名老太监端上一个大金盘,金盘里满是钱和银豆。
“陛下有赏!“
朱翊钧抓了一大把,将钱豆往地上撒去。这十几个小火者见了,立即上前争抢。几个火者为争银豆和钱,争打拉拽,跌坐在地上。
“去抢,去抢!哈哈,看这群泼才。”
朱翊钧看着这几人如此,不由拍着龙椅哈哈大笑,这时候一旁其余站着服侍的太监和宫女们,也是笑起,这时候是无人会怪罪的。这也是乾清宫里,这位少年天子一天难得少有的快乐。
正待朱翊钧哈哈大笑时,一旁小门一开,一名小太监快步入内在朱翊钧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朱翊钧神色一变,有些惊慌地道:“什么,张先生?”
“是的,陛下,张先生已是快到乾清宫了。”
朱翊钧惊慌地道:“怎么就来了,他不是去拜谒皇陵了吗?快,快,你们这些蠢笨东西,快将地上的都收拾起来。”
年轻的万历天子,着急的催促着,此刻他丝毫没有一国之君的样子,反而像是犯错事的学生,担心被老先生抓到一般。
只怪朱翊钧方才铜钱,银豆子撒得太高兴,丢得满地上都是,十几个火者哪里捡得过来。朱翊钧连忙对身旁服侍的太监,宫女道:“没用的东西,你们也去通通给朕捡起来。”
宫女,老太监们听了应了一声,当下埋头在地上拾捡,慌乱中,有数人头脸撞在一起,仰天摔跤。
换了平时,这一幕必可惹得天子大笑,但眼下万历却是急得直跺脚。
这时候殿门外有人道:“左柱国太傅,中极殿大学士张居正陛见!”
“给朕退下!”
朱翊钧疾喝一声,在忙碌的宫女火者,立即退下各就其位。
在匆忙之间,朱翊钧立即重新坐好,却发觉案上有几份字帖,画集。朱翊钧以前字写得很好,得到教导他几位翰林夸奖,但张居正知道后,却说书法对于一国之君而言粗略的掌握就可以了,一国之君该真正学习的是经国治世之道。
亡国之君宋徽宗就因喜爱书法而丢了天下,故而不许朱翊钧再将精力放在书法上。
朱翊钧将字帖,画集立即丢在龙椅上,然后一屁股坐下,摆出了一个正襟危坐,再从手边端起一本《四书直解》,摆出一个在认真读书的勤奋皇帝姿态。
待殿门开启了那一刻,朱翊钧作出《四书直解》刚从手中放下的样子,看向进来的张居正,平静的笑了笑。
演技满分!
张居正入殿后,先是扫视四周,见没有异状,又看到朱翊钧手中那本四书直解,这才跪下磕头道:“臣张居正叩见陛下!”
“张先生平身!”
自天子十岁登基以来,张居正辅政八年,朱翊钧对张居正行师臣之礼。
在给张居正下御札时,朱翊钧从不直呼其名,只称先生和元辅,平日见面,也只称先生或张先生。
张居正起身后,朱翊钧将手按在书上道:“朕方才在读四书直解时,想起张先生曾道,致知出大学,良知出孟子两句话,略有所悟。”
张居正抬了抬脚,将靴子挪至一旁,但见脚下多了一颗闪闪发光的银豆子。
看到这一幕,万历以手支额,露出了一个'朕要挂了'的表情。
张居正垂着眼皮道:“陛下,大学里道,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故而微臣才道,致知出于大学。陛下读大学既知致知,那敢问何谓诚其意?”
万历脸色涨红,然后嗫嚅地道:“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张居正威然道:“陛下记得,要欺臣可以,但切记得,毋自欺这三个字。“
万历听了当下道:“张先生,寡人受教了。“
张居正目光扫过,众宫女,太监都是垂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乾清宫里沉默了一阵,众人都是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连万历皇帝额头上汗珠也是一颗颗地冒出来。
半饷后,张居正方道:“陛下,微臣此来是向陛下奏请殿试时读卷官之事。“。
说完张居正递了一奏章,由太监再转递至天子案前。(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张居正是地域黑()
奏章献上后,一旁太监替天子将奏章一页一页的摊开。
这样的奏章是写在一份长纸上,从左至右折成四叶,八叶,十二叶,故而也称为折。
这份奏章是由吏部衙门所呈,以奏章为名的奏折,称为题本。
题本一式两份,一份为副本给该部给事中,一份由通政司送入宫中,给内阁。内阁大学士将自己意见,用墨书写在一张小票上,再将小票附在奏章上呈给皇帝,这称为票拟。
题本上是吏部起草的一份殿试读卷官的名单。殿试读卷官,职能差不多于乡试会试的同考官,对最后进士的名次,有部分的决定权。
当年会试时张居正为读卷官时,就向皇帝建议取申时行为状元,此后申时行就成为了张居正的心腹。
顺便说一句,读卷官可重复担任。
题本上排在第一个的是中极殿大学士,张居正;
下面是武英殿大学士,张四维;
文渊阁大学士,申时行;
吏部尚书,王国光;
户部尚书,张学颜;
刑部尚书,严清;
工部尚书,曾省吾;
兵部尚书,方逢时;
掌院事兼侍读学士,陈思育;
侍读学士,余有丁;
大理卿,王友贤;
通政使,倪光万二人,
名单上一共十二人,而朱翊钧要选出十人,选出十人用朱笔圈出,这就是皇帝的批红。
朱翊钧虽说亲政,可国家大事上还是一路听大伴冯保和首辅张居正上。故而这批红权也是形同虚设。奏章上,就内阁票拟为主,天子在奏折后面用朱笔批复‘知道了’或‘如拟’就行了。
小皇帝要反对内阁意见,行使‘否决权’或者‘留中’是暂时不行的。
至于最关键的人事权,这上面虽没有票拟,但小皇帝实际也没有抉择的权力。
一般来说官员任命都是由内阁与吏部商议后,提出几个候选的名单,但张居正入阁以后,依旧会提出几个人名字来,让天子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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