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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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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万历五年的会试,沈懋学高中状元,汤显祖却名落孙山。沈懋学还曾安慰汤显祖,独怜千里骏,拳曲在幽燕。
汤显祖留别沈懋学的诗里道,天地逸人自草泽,男儿有命非人怜。意思是自己不用人家可怜,二人后来渐渐生了嫌隙,沈懋学还暗讽汤显祖言高而行卑。
谭纶的轻视,好友的断交,种种而言对汤显祖都是打击。
而这一次汤显祖将三本诗集献给林延潮,心底也有期望对方是自己伯乐的意思。以林延潮今时今日,随时上达天听的政坛地位,以及文章誉天下的文坛地位。若是林延潮肯引荐汤显祖,那下一科的会试,汤显祖的把握就大了。
但此刻汤显祖见林延潮如此草率地翻越他的文集,心底失望之情一点一点溢于言表。
汤显祖不由苦笑,什么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人家不过是随口说说的而已,你竟还拿之当真了。
这时候林延潮已是将问棘邮草读完,汤显祖正准备从林延潮手里将诗集取回,以免丢人的时候。
林延潮忽然道:“义仍,此诗集有六朝风度啊!”
听林延潮这话,汤显祖顿时大喜道:“状元公真慧眼如炬!”(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四章 分量()
林延潮翻毕最后一页,抬起头正看到汤显祖的眼神,不由一愣。然后林延潮看向三本放得整整齐齐的诗集,这三本诗集并非是版印的,而都是出自手书,汤显祖亲自一笔一划写好的,以手书投递表示自己的诚意。
汤显祖似知道自己的失态,立即道:“状元公,晚生失礼了。”
林延潮笑了笑道:“是我失礼才是,我观书一惯极快,倒不是怠慢,令义仍你误会了才是。”
汤显祖羞愧地道:“状元公,此乃汤某之过,晚生拜读过状元公的为学,漕弊论,以及科场文字。状元公文风用字极简,朴中见奇,先入为主,以为状元不喜我的诗集里堆砌词藻,滥用奇字。”
林延潮笑着道:“我岂能以己而度人,汤兄用词用句都是极妙,你看这篱菽,陵苔,芜膛等数词虽非僻词,但常人却少有用此两字组词。以今字易却古字,以今语易却古语,换了一般人用来,必会被教书先生或是考官责怪,但汤兄用之唯有令我耳目一新。”
汤显祖见林延潮一句中的,很高兴地道:“状元公真为我的知己啊。文坛上王、李为首,文章复古,不过复古人言,晚生不愿意循规蹈矩,故而才发此思。”
汤显祖说完后,立即后悔,这王、李为首的王就是王世贞啊。他平日也不喜欢王世贞这一套,故而常说,但一时忘记了在林延潮面前说出来了。
“状元公,晚生又失言了。”
林延潮不以为意,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义仍快人快语才是。”
汤显祖见林延潮不责怪,更是惭愧。
汤显祖当下躬身道:“晚生不才,献此诗集请状元公斧正,代为作序。”
林延潮笑了笑,斧正不过是谦虚话,但作序才是真的。
序者,序典籍之所以作。
书序有两种,一是自序,二是他序。古人都喜欢自序,如史记,司马迁就写了一篇太史公自序。若是他序请一般请有名望之人,以林延潮今时今日地位代人写序可谓一字千金,多少人求也求不得的。
林延潮连想也没多想,笑着道:“好吧。”
林延潮当场挥文写就,赠给汤显祖。汤显祖见了喜不自胜,几乎失态地道:“状元公,萍水相逢,我真不知如何谢你才是。”
林延潮摆了摆手道:“并非萍水相逢,当年山农先生于我有指点之恩,后荐我上京请近溪先生赐教。可惜我进京时,近溪先生已被罢官归里,故而无缘一见。既知汤兄是近溪先生的弟子,你的事,我怎可坐视不理。”
山农先生是颜钧,近溪先生就是罗汝芳。颜钧一生两个得意弟子,一位是何心隐,一位就是罗汝芳。
汤显祖听此不由感慨道:“没料到状元公与山农先生有这等缘法。”
汤显祖与林延潮细细闲聊,林延潮这才知道前几年,汤显祖家宅失火,黑夜汲水不便,家里被焚。从此家道中落,从富家子弟变得家徒四壁。
林延潮道:“义仍,不如随我赴京,我替你引荐……”
汤显祖立即道:“状元公,晚生虽两度科第失利,但却不觉得不能再出人头地。自古贫贱出良才,晚生不才愿效马周,暂且先谢过状元公好意了。”
林延潮见汤显祖如此有志气,于是点点头不再勉强。
而林延潮在杭州休息一日后,就辞别汤显祖等人士子,然后继续坐船从运河北上往京师,终于赶在归期之前抵至了京师。
抵至通州后,这时的京师已是入了秋,下了船后觉得阵阵寒气浸入。这还未下船,北面就刮起大风,风砂扑面,难以睁眼开口。
见舱外的疾风,林延潮看了林浅浅一眼,知对她而言,对于京师一直是住不惯的,若非为了陪自己,她还是住在老家更舒适。
林延潮与林浅浅道:“你先加一件衣服再下船。”
林浅浅见林延潮关心,报以甜甜一笑,依言添了一件罩衣。然后林延潮又吩咐展明道:“你先下船去采买一些礼品。”
林延潮又陈济川道:“你先到家里打扫一番,******先行住下。”
林浅浅问道:“潮哥,你这刚回京就出门拜客?”
林延潮笑着道:“是啊,要先见恩师拜谢,不过我们先会先回府,舟车劳顿也是辛苦了。”
林浅浅听了皱眉道:“你看你也是一路辛苦了,去恩师家又不是什么大事,明日去也来得及啊!”
林延潮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其中自有规矩,你不必多问。”
一旁第一次随林延潮来京师的徐火勃,则是事事透着新鲜问道:“先生,我们是不是先去京师游玩一番。”
林延潮笑着道:“改日有你游玩的时候,不过京城虽好,终还是不如家乡!”
林浅浅用力点点头道:“潮哥,说得没错。”
之后林延潮就坐车返回国子监旁的家中。
到了家里,孙承宗以及一系仆人早就在门外候着。
孙承宗见了林延潮拱手道:“恭贺东翁回京。”
林延潮笑了笑道:“我不在京这半年家中如何?”
孙承宗道:“一切如故,只是前几个月东翁任日讲官的消息一出,官员,太监,甚至勋戚都给咱们家送来了礼单。东翁不在家,我不敢擅作主张,只是先留下拜客的帖子,至于礼品却是不敢收。”
林延潮道:“正该如此。”
说完孙承宗给林延潮奉上名帖。林延潮一看名帖,简直不得了。
但见名帖上其他人就不多说了,只挑几个名字如雷贯耳的。
其中次辅张四维,吏部尚书王国光,还有权监冯保的,以及其他几位宫里的大太监,甚至连魏国公徐邦瑞,成国公朱时泰,武清伯李伟这样的勋戚,都是向林延潮送上名帖道贺。
唐朝时以五品以上为通贵,三品以上为显贵,就这名帖的阵容来看,大明的显贵以上官员的帖子,林延潮除了张居正的帖子外,恐怕已算是‘集邮’毕业。
林延潮心想将来自己就算当了侍郎,恐怕也不会这等待遇。由此可见,一个日讲官在所有人心目中分量是如何的重。(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五章 再至相府()
贫寒子弟,十年寒窗,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挤掉了无数人,终于考上进士后,自觉得出息了,从此以后当了官就能大展鸿图,殊不知进士出身不过是刚刚来至权力山峰的山脚下。
抱着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读书人,怀着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之心,认为天子以下做官最大,眼下即便从县令当起也没有什么,只要一级一级的熬资历,终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但是放在官场中,这个想法随时会遭到打脸的。
你会亲眼看着你的顶头上司四品知府,对一名只有区区七品的京官,各种巴结。半路遇到一名宰相门人,还得点头哈腰。出入皇宫时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从不拿正眼看你。甚至随意一名出宫采办的公公,也能对你呼来唤去。
京官也就罢了,至于宰相门人,锦衣卫,以及太监,他们可都是不是读书出身啊!
人家连官都不是,或官位不如你,为何能在你头上拉屎拉尿。于是读书人们不由就万念俱灰,怀疑起读书意义。
套用美剧的一句话,权力就像地产,位置是所有的一切,你离中心越近,就越值钱。
这话放在大明也适用,做官不过是接近权力的一种方式而已。
要想接近权力,最直接的就是到皇帝身边,要想见到天颜,甚至每日,就算内阁大学士也没这机会,最靠谱的办法就是挨一刀,进宫去当公公。
如果说还有不挨这一刀,又能每天见到天子的,就只有日讲官一个途径了。
翰林名义上是天子近臣,但还差那么一步,百官之中,唯有日讲官,真正算得是。
林延潮在家安顿后,立即就更衣换上一身皮袍,直接往申时行府上去。
到了申时行府上,那门子都是认识林延潮的,连通禀都不用,就直接让林延潮直达客厅歇息。
片刻后,大管家申九到了。对方一见林延潮就满脸是笑道:“贤弟真想煞我了。”
林延潮见申九这高兴里演技七分,真情三分,也是笑着:“九哥,我也是念着你呢。”
二人寒暄几句,林延潮问道:“恩师在府上吗?”
申九听了笑容敛起道:“在。老爷也知道贤弟抵京的消息了。”
林延潮立即道:“不知恩师可否容我相见。”
申九摇了摇头道:“今日恐怕无法了。”
林延潮讶然问道:“恩师,今日是否俗事缠身?”
“却也没有,只是老爷说了贤弟你此番来京,第一个要见得人,并非是他。”
“这……我明白了。”林延潮立即明白了其中关窍。
片刻后林延潮离了申府,在马车一旁的展明讶道:“老爷,这么快就拜见完申阁老了?”
林延潮摇了摇头道:“不要多问,立即驾车。”
“是。”
随即林延潮坐着马车抵至一府邸前。这府邸林延潮曾来过一趟,没错,就是张居正的宰相府。
那时林延潮纯粹是来打酱油的,不料却被张居正召见说了一肚子心底话。这一次林延潮却是来感谢张居正提携自己为日讲官的。
林延潮心想,申时行真是人情练达,事事想得深一层。无论申时行在背后替自己出了多大的力,但自己任日讲官这一事上,面子上第一个要致谢的人必须是张居正。
不过就林延潮而言,第一个谢申时行,这么做也是对的。
林延潮向相府官吏递上帖子。
那门子见了林延潮的帖子,先露出惊讶之色,但随即露出笑容道:“原来是林中允,先至门房歇脚,待某通禀相爷一声。”
“好,有劳了。”
说完林延潮封上门包,足足五两金花银,小半个月官俸就这么送出去了。
门包很快起了作用,林延潮在相府的门房只等了片刻,但见一人来到门房,一见面就道:“状元公让你久等了。”
此人林延潮识得是张居正心腹游七。
这位游七是一位秦宫,冯子都般人物,官员私评他‘善伺主喜怒’,意思是把张居正这么难搞的人物,都伺候得很好。不过据林延潮所知,游七也并非真那么得意。
林延潮在内阁时,听过一件游七的事。
六科都给事中李选为了巴结游七,娶了游七妾室的妹妹为侧室,二人修起僚婿之好。但结果这事被张居正知道后大怒,先将游七抓起来执行家法,鞭挞数十。将游七打了半死后,张居正再叫来给事中李选当面斥责了一顿,再令二人休掉这对姐妹,从此不许再见。
尽管经了这一事,游七仍是很得张居正信任,百官们都是争相事游七以兄礼,六部侍郎见了他也必须称一声楚滨先生。在京城里无职无品,但做得这般权势显赫的,除了游七,还有一位就是冯保的门客徐爵,至于申九眼下尚远远排不上号,但将来却是迟早的事。
平日在内阁,公务往来,林延潮与游七也没少打交道,比泛泛之交要近乎一些。二人见了面,林延潮笑道:“这才坐一会呢,楚滨先生许久不见了。”
游七大笑道:“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状元公清减了,怎么状元来见相爷?”
“是。”
游七道:“相爷在见客,你要先候着,过一会待相爷得了空,我帮你说一声,过去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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