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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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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延潮还能说什么,只能称是。

    对于林延潮而言,参加经筵已不是第一次了,但主讲经筵却是第一次。

    以往经筵时,林延潮充任的都是经筵展书官,展书官说白了,就是给皇帝翻书的,作用纯粹是个摆设,类似于皇家仪仗中的大汉将军,充门面的。

    经筵官与经筵讲官一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

    经筵讲官就是经筵讲书官,真正在经筵上为天子进讲的。

    充任经筵讲官,对于任何官员而言,都是无上的光荣。如果看一名官员履历,若任过经筵讲官,都需重重写上一笔。

    要成为经筵讲官,翰林院里必须修撰及修撰以上,或者是詹事府掌事,国子监祭酒才行。偶尔礼部尚书也会客串经筵讲官。大体而言,詹事府掌事,国子监祭酒都是由翰林出任,所以经筵讲官与日讲官一样,都是非翰林不能居之的职位。

    担任经筵讲官,林延潮资历本来还差一些,但他现在已是日讲官,终于有了资格。

    之后林延潮就离开文渊阁,认真准备经筵,埋头写经筵上的讲章。讲章写好后给张四维看定无误后,林延潮在经筵前一日,去文华殿上演礼。

    经筵上百官齐集,林延潮身为经筵主讲,在礼仪上需注意的地方甚多。堂堂翰林若在礼仪上出了差错,那真是闹笑话了。

    这经筵礼仪最重要的就是君臣之礼。说起经筵官上的君臣之礼,要从宋时时经筵官坐讲与立讲之争。

    就是给皇帝讲课,站着还是坐着区别。

    经筵讲官给天子进讲,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天子应待讲官以师礼。可是皇帝又是天子,讲官是大臣,又要讲君臣之礼。

    所以坐讲是尊师重道,站讲是君尊臣卑。

    到底是师礼重,还是君礼重,讲究辩名的宋朝大臣,为此争论不休。

    这争议持续到明朝,问题终于获得解决。有朱元璋在,大臣们就不讨论到底是坐讲还是立讲了,大家直接跪讲。

    朱元璋后,虽恢复了立讲,但他的后代子孙明景帝每临经筵,就令中官掷钱于地,任讲官遍拾,号称恩典。

    官员以任讲官为耻,直到嘉靖以后,官员势力抬头,终可与皇权抗衡。

    于是官员们延续了朱熹道统与治统之论。朱熹讲圣圣相继,儒者传先王之道,从尧舜一直传到了程朱,道统在于读书人一边。

    道统为儒者之统,治统为帝王之统,二者并行天下,而道统当指引治统。所以经筵就读书人,道统当指引治统的场合,儒臣以讲经史的办法影响皇帝行为,涵养,德行。在大臣们前后努力下,经筵讲官的地位终于得以拔高。

    文华殿上,林延潮与众经筵官正在演礼。

    讲官进至在哪里而止,何处作揖行礼,讲官与展书官如何配合,必须一一演练。

    众经筵官都到了,唯独周子义未至,少了他,大家排练起来总是少了一环。

    正在这时,一名大红纻丝纱罗服的大臣走上文华殿来。林延潮认得对方正是国子监祭酒周子义。

    对方虽是姗姗来迟,但林延潮还是需上前行礼道:“侍生林延潮,见过周前辈。”

    周子义点点头问道:“演礼如何呢?”

    “正要请周前辈指教。”(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七章 儒臣辩经(第二更)() 
周子义在翰林院资格很老,林延潮听闻他在翰林院任学士教习庶吉士时,威严很重,至今每名翰林见了他都战战兢兢。

    林延潮在翰林院时,周子义调去了南京国子监任祭酒,故而无缘见面。

    这一次他与林延潮同任经筵讲官,二人才有打交道的机会。

    周子义看了林延潮一眼,负手道:“林三元办事我还不放心吗?老夫哪敢指教你,不过来看看而已。”

    按道理周子义需与林延潮配合演礼,但周子义明显没这打算。而且周子义的话有钉子,不过周子义是翰院前辈,自是有资格这么与林延潮讲话。

    林延潮恭敬地道:“周前辈数任经筵讲官,深受先帝赏识,侍生当然要从周前辈这取经。”

    周子义捏须道:“林三元莫要给老夫戴高帽,老夫不吃这一套,做人持身要正,不必学阿谀奉承这一套。”

    林延潮笑道:“前辈教诲真金玉良言,只是世上如先生这般刚正不阿,又不愿受人高帽的人,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

    周子义听了点点头道:“林三元客气了。”

    周子义与林延潮在文华殿演礼完毕后,一并离殿。

    来至阶下,林延潮看见曾省吾,王篆二人各带着随从侯在这里,见了周子义,二人都是一并行礼。

    林延潮与众经筵官,自是不能与他们这些二三品高官为伍,都是行礼后离去。

    林延潮走到会极门时,回头看了一眼曾省吾,王篆与周子义谈笑的样子,察觉到几分阴谋的意思,于是向一旁任经筵鸣赞官的鸿胪寺使问道:“明日殿上侍班经筵官有谁?”

    每一次经筵的侍班的经筵官都有不同,一般是尚书,侍郎,都御史,通政使轮着换。

    天子在经筵前会提早下敕谕通知。

    鸿胪寺使自是知道有那些人参加经筵,于是如实说了侍班的经筵官名字,其中正有王篆,曾省吾的名字。

    听完之后,林延潮点了点头,双眼眯了起来。

    此刻曾省吾,王篆二人,与周子义在曾省吾府上说话。

    曾省吾摆了一桌酒席,盘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

    曾省吾,王篆见周子义没有一筷子没动询问:“是不是本堂部从老家带来的厨子,不合敬庵先生口味?”

    王篆笑着道:“敬庵先生是无锡人,可能平日吃得是家乡菜吧。”

    周子义却淡淡地道:“那倒不是,只是老夫平日吃长斋。”

    曾省吾恍然道:“这倒是失于打点,立即命厨房升小灶煮一碗素面来。”

    周子义道:“大司空今日请老夫前来,其用意是在经筵上与林三元辩难吧。”

    曾省吾直言道:“确是如此,林宗海他自持状元,不及二十岁也敢注经,放大言说为古书作注疏,此真狂妄之极。敬庵先生乃朝中名儒,在经筵之上正驳斥此后生,也好让天下读书人知道什么是经学正宗。”

    周子义皱眉道:“尔等一直说林三元狂妄,但今日在文华殿,我与他见过一面,此人十分谦和,丝毫没有得志而骄。何况林三元三元及第,文章直追苏韩不说,论经学当世后进中恐怕也无人出其之右,老夫也没有驳倒他的把握,你们太高看我了。”

    王篆道:“敬庵先生放心,经筵上我与大司空等几位大臣都是站在你这一边。”

    曾省吾一旁道:“诶,绍芳兄,敬庵先生驳倒林宗海这黄口小儿轻而易举,岂会要我等助力。”

    周子义听曾省吾这么说,摇了摇头道:“司空,少宰,你们别用激将之法,我与林三元乃学问上分歧,却非私仇。经筵辩经,老夫应下,不过因礼不辩不明而已,你们再这么说却是没意思了。”

    曾省吾与王篆都是大喜,有周子义这样经学大家出马,想来林延潮肯定在经筵上败下阵来。

    曾省吾拱手道:“如此真太好了,经筵上已是多久没有这般儒臣辩经了,但盼能比之鹅湖之会。”

    鹅湖之会乃理学大宗师朱熹与心学大宗师陆九渊的辩难。此会因两位大儒辩经而名留千古,曾省吾这么说显然是拿此往周子义脸上贴金,稍稍不足的是也捧了林延潮。

    不过听了曾省吾的话,周子义却眉毛一抖,不快地道:“此言差矣,陆象山焉能与朱子相提并论。”

    就在曾省吾,王篆与周子义商议时。

    林延潮还在日讲官值庐里,完善明日经筵的讲章。

    林延潮自知道曾省吾,王篆同列经筵侍班后,就回到值庐里将讲章再看一遍,看看哪里还有逻辑上不够周密的地方。

    如言辞锋芒太盛的地方,润色一下,稍稍藏锋。理据不够充足的地方,宁可删掉不讲。

    乍看林延潮实在太过小心谨慎,可实际上明日经筵,听众不止有皇帝一日,而且百官齐集,若是被人抓住漏洞,一顿狂批,必然经百官之口传扬出去。那么林延潮真要颜面扫地,无法在朝堂上立足了。

    当然若是经筵上讲得好,林延潮的名声也会更上一层楼,给天子当过经筵讲官,日讲官,无疑让林延潮往经学大家的路上更近了一步。

    所以此刻林延潮再小心也不为过。

    “宗海,太好了,终于找到了你?”

    林延潮抬头看去,原来是黄凤翔。

    林延潮见他一脸着急的样子问道:“鸣周兄,为何如此急切?来,坐下说话。”

    黄凤翔坐在林延潮面前,取了他案上的茶壶倒了碗茶喝下后,方才顺了气。然后黄凤翔道:“宗海啊,大事不好了,我听闻明日经筵上有大臣要针对你。”

    林延潮听了笑了笑,原来这是真的道:“针对我?我有什么好针对的。”

    黄凤翔低声道:“你莫问我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只能与你说,明日曾司空,王少宰,联络了几名朝臣,还有经筵讲官周祭酒,要在经筵上将你驳倒。”

    “告诉我消息的人与我说,宗海是不是哪里得罪了曾司空,王少宰,说他若是你就连夜去曾司空,王少宰门上道歉,否则明日经筵上你只有名声扫地。”(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八章 敌军阵容(第一更)() 
道歉?半夜跑到曾省吾,王篆家门口道歉?说小子有眼不识泰山,请两位大人不记小人过。

    听了黄凤翔的话,林延潮笑着道:“好啊,若是半夜去曾司空,王少宰府门前道歉,他们肯放我一马,那么我舍去这张脸又如何呢?”

    黄凤翔一愣,半响才知道林延潮说得是反话,不由拍腿急道:“宗海,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与我说笑。莫非你真打算明日与他们在文华殿上辩经啊?”

    林延潮笑着道:“那还能怎么办?我怕的是,就算我此刻就是肯去向曾司空,王少宰道歉,也是晚了,又丢人又输了阵,不如这样鸣周兄替我走这一趟,上门探探他们的口风,我再看去不去。”

    黄凤翔也是无语了道:“宗海,若是我帮你跑一趟,可以挽回此事,我哪里会不去,但我连曾司空,王少宰府上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林延潮叹着道:“那没办法?那明日唯有硬着头皮一试了,与其站着被人打死,怎么也比跪着强。”

    黄凤翔听了哭笑不得道:“宗海,你可知周祭酒乃是翰林院里宿儒啊,论及经学朝堂上没有几人在他之上的。明日经筵上你怎么有胜算?”

    黄凤翔说完,林延潮点点头道:“鸣周兄的好意我心领了。”

    “宗海兄,”黄凤翔叹了口气,然后道:“我知你意已决,但只恨我官微言轻帮不上你什么,明日经筵上唯有请你多多小心。”

    林延潮笑道:“鸣周,你能来此通风报信,我就感激不尽了,否则还不知谁在暗中指使呢。”

    当日林延潮改完讲章后,回家沐浴。

    次日早早起床,林浅浅取了刚洗过的朝服给林延潮穿上。

    张四维说让林延潮衣袍冠带都要熏香,并非是真正熏上香料,而是仔细洗过,没有异味就好了。

    要知道古人都不是那么勤于洗澡的,就算官员也是大多如此。经筵上若是衣冠恶臭的给天子讲课,那么无疑很倒胃口。

    故而林浅浅早早就将林延潮明日主讲经筵时的朝服洗了干净,放在太阳下晒了一日,这才给林延潮穿上。

    林延潮冠带整齐后,再吃了些糕点垫了垫肚子,之后刷了牙,最后用香茶漱口。

    身为经筵讲官,满口异味肯定也是不行的,比如你想吃完大蒜再给天子讲课,不妨大可试试看。

    准备完后,林延潮就坐马车,来到宫里后,先到文华殿前等候。

    经筵不同于日讲,日讲时只要讲官主讲,内阁大学士侍班就好了。

    但参加经筵,官员就多了。首先是经筵上主官,知经筵,唯有勋臣,首辅担任。

    这一天担任知经筵的是武清伯李伟。

    任同知经筵的则是三位内阁大学士,张居正,张四维,申时行。

    至于侍直经筵官,就有曾省吾,王篆等人一色大臣名列其中。

    其他文武官员,则是来经筵上旁听的,不过就是充当打酱油的角色,乖乖当好听众就行了。

    穿着大红色斗牛服的林延潮来到文华殿前,不少与林延潮交好的官员直是上前问候。

    “宗海,今日初讲经筵,我等正好见识一二。”

    “宗海贯通经学,平日多有听说,今日正好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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