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明文魁-第3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旧党官员就蔑称闽籍官员为福建子。
洪鸣先此刻这么说,一是借地域黑来打击,二是讽刺林延潮支持变法的主张。
但实际上心底是愤恨啊,陛下不重老臣啊,我为官这么多年,也没见皇帝你赏赐什么,林延潮这晚辈,却好似积薪,后来居上。
殿上小皇帝继续道:“古语有云,民信其赏,则事功成,信其罚,则奸无端。沈先生,林先生两位经筵讲学之功,朕若不赏,岂不是薄了两位先生之心。”
“朕决定赐两位先生各黄金五十两,银一百两,奖讲学效劳,赐两位先生成羊五头,牵酒五十瓶,慰讲学辛苦,赐予两位先生各可荐一族亲,列为荫生,此不在官荫之列,励其忠孝之言。”
小皇帝说一句话,洪鸣先脸色就差了一分,最后一句荫生则是几乎都要气得吐血了。
小皇帝这几句话,好似一鞭一鞭的抽在他的身上。
而不提洪鸣先,殿下萧良有,李三才这等年轻官员看向林延潮,也是不免露出了嫉妒之色,大家同样为官,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沈鲤乃是翰林院掌院学士,这样的封赏自然不算为过,但林延潮不过正六品官,居然与沈鲤同列,这说明天子对他的器重啊。
金银也就罢了,羊酒也无妨,但荫生却是不同啊,什么是荫生,就是不用经过考试,推举,你一名平头百姓,也能入国子监读书。
按照正常程序来走,朝廷规定是要京官四品以上、外官三品以上,武官二品以上的,方才准许送一子入监读书。
林延潮为六品官远远不够格。而小皇帝竟奖励林延潮族亲入学,还得意说明了不在官荫之列。也就是说林延潮将来成为四品京官后,还有一次荫子为监生的机会。
天子这厚赐说明什么,这其中的意思,就是朕不仅要保你林延潮富贵,还要子子孙孙都享此皇恩啊。
这笼络真是大手笔啊,非为国家立下大功劳的大臣,是不会赏赐了。
而且是在经筵上当着百官之面说出,就是告诉百官,林延潮是朕在那罩着。
你们马御史,洪鸣先等人再给朕BB几句看看。
殿上洪鸣先面色如土,林延潮与沈鲤却一并出班道:“臣叩谢皇恩。”
下面申时行也是面有喜色,仿佛在说沈鲤再得意又如何,还不是与我的门生一并受天子封赏。(未完待续。)
六百零五章 无招胜有招()
“恭喜,恭喜,宗海,又得陛下赏赐。”
“此乃陛下恩典,下官也是侥幸有那么些微功,恰被天子看在眼底。”
“宗海,何必谦虚,这荫生入国子监,此非大臣不可得之的殊荣,其余非为国死节,不能得封。”
“是啊,天子之恩,下官真不知如何报答才是。”
“这哪里的话,宗海你这篇自陈表,才是感人肺腑,天子以你为表率,望大臣都能如你这般为国尽忠。”
“那下官愿效马骨,为陛下求来千里马。”
经筵后,文华殿上不少与林延潮相熟的官员,纷纷前来道贺。
林延潮一一应答。
千金马骨,说得是一个君王,欲求千里马,但等了三年却不可得。后有人给君王献了一个马骨,说是千里马。君王大怒说你欺君,那人说陛下你花五百两买个千里马的骨头,那何况活得的千里马。
果真不久活得千里马就给君王买到的,还一连买了三匹。
林延潮自比马骨,即表示谦虚,也是对皇帝吹捧了一番。不在人前,而在人后吹捧,这才算拍马屁有点道行了。
众官员见林延潮,年纪轻轻受此封赏,丝毫也没有得志而骄,不由觉得此子器量甚大。
曾省吾,王篆二人哼了一声就走了,假装没有看见。
至于洪鸣先走下殿时,也是朝林延潮这深深看了一眼,气得胡子直翘。
之后顾宪成,赵南星,卢义诚这般十几名同年,好友的官员,也是来与林延潮道贺。然后顾宪成相顾左右道:“宗海,今日得了天子赏赐,怎么地也要庆祝一二。”
众年轻的官员听了,都是纷纷交好。
林延潮笑着道:“你们这哪里是要来庆贺,实是要打我的秋风。”
众官员一并大笑,顾宪成笑着道:“就是打宗海你的秋风又如何了?今日你可别想推脱,否则别怪我们不念旧情。”
见顾宪成这不容拒绝的样子,林延潮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啪!
瓷器摔在地上。
洪鸣起将自陈表的抄本摔在一边。
下面站着十数名吏员,文士,一个个都是神色惶恐。
洪鸣起将这些文士一个个点了过去。
“徐秀才,号称有名的讼师,也没有办法?”
“还有你周书办,乃大兴县数一数二的刀笔吏,也是束手无策?”
“还有你们,一个个都是自称文章满腹,到了今天,整整三日了,竟无一人拿出可以压过此自陈表的文章来,本官费重金请你们何用?”
下面十余人都是闭口不说话,看着地上碎成好几片的永乐年官窑所产的瓷器。
这洪鸣起今日从朝堂回来后,可谓是气得不轻。
数人中一名文士上前道:“东翁,这三日来,我等可谓殚精竭虑,众人每日商量,连水都不敢多喝一口,都把功夫花在了揣摩如此写一篇盖过自陈表的文章。”
听这文士说完,众人都是耷拉着脸,他们说得是真话啊,可真是用尽全力了。何止是喝水,连拉屎的功夫都用上了。
“但昨日之后,我等一致以为,林中允此文别说是我等,就是东翁你再请几十人来,也是一样。”
“是啊,东翁除非你再给我们半个月,不,一个月功夫,或许我们可以揣摩出一篇来,三日实在是太短了。”
听到这里,洪鸣起忍不住道:“一个月?我一日都等不得,今日经筵之上,多少人在看我洪某人的笑话,哼,被一个后生小子压过,我洪某人如何甘心?”
“东翁,奈何他可是林三元啊!”
“三元及第又如何?难道就活该,我举人出身,被他看不起吗?”
众人都是无语了:“东翁,林三元可没这么说。”
“他没这么说,难道心里就没这么想吗?你们能确定他心底没这么想吗?”洪鸣起又道一句。
这话逻辑缜密,实在无懈可击,在场之人都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们不能确定,那么他心底就是这么想。”
好吧,这等神逻辑,在场的人都是表示我服了。
洪鸣起哼了一声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尔等若是再想不出来,我就将尔等通通辞幕。”
“东翁!”众人都是惊道。
“东翁,我有一策!”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际,一人出面了。
洪鸣起听了大喜,见了却是皱眉,此人姓余乃童生出身,平日替自己交际应酬是一把好手,但论文章他倒是没什么本事。
但此刻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洪鸣起道:“你说来听听。”
余童生却自信满满地道:“东翁,既然这自陈表,我们无法破,那我们就不要破。那林三元自顾说他的道理,我们也说我们的道理。”
听了余童生这话,众师爷都是皱眉,心想这是什么馊主意啊。
洪鸣起也是皱眉道:“什么叫自顾说我们的道理?”
余童生笑着道:“东翁,打个不好听的比喻,街上两名泼妇对骂,彼此言语各不成道理,话不接话,但却是能彼此对骂上一两个时辰,这是什么道理?因为她们都认为辩到最后一句就是赢,故而肚子里有什么话说什么话。秀才满腹文章,自负辩才无双,但你要叫他与一个泼妇对骂,秀才能骂得过吗?”
众书生听了都要羞死了心道,这是什么主意,泼妇骂街啊,这是传出去以后名声就没了。
那知洪鸣起却是拍掌道:“说得好啊!此乃无招胜有招啊!”
众人都是垂头,泼妇骂街就是无招胜有招?
你他妈在逗我。
余童生听了笑着道:“东翁高明,我就是这个意思,任你林三元文章写得好又如何?我们不与你讲道理,只管骂就是。”
一旁师爷道:“东翁,此与脸面无益啊!”
这话很直白,你这么干了就是不要脸了。
洪鸣起瞬间皱起眉头。
余童生道:“此言差矣,当今曾尚书,王侍郎都不喜状元公,经筵之上大家有目共睹,若是东翁能替他们出这一口气,那么必会得到两位大人的赏识。特别是王侍郎,乃吏部小天官,若是能讨好了他,将来东翁外放之事也是有着落了。”
众幕僚听了这话,却觉得这位余童生实在不能小看啊。(未完待续。)
六百零六章 杀一儆百()
临近午朝时。
紫禁城里雪后方晴,不过天气还是很冷。
午后,天子决定文华殿内视午朝。
明朝开国,太祖,成祖两位皇帝都是十分勤政,不说早朝,还设立了午朝理政。
到了后来子孙不如两位那么勤政,午朝,就已是可有可无。
但张居正成为首辅后,又重新设午朝。万历朝的午朝,多在文华殿举行,不同于太祖,成祖多在武英殿举行。
午朝比早朝规模略小,内阁大学士中只有申时行一人押班,朝官也不过几十人,规矩也不如早朝时那么多。
等候午朝时,一封奏疏在候朝官员间流传开来。
这封奏疏的疏名就是提神,令看过人的都为之一醒,令人印象深刻。
奏疏的名字是,大奸似忠包藏祸心疏。
众官员们传递着这封奏疏,都是笑着道:“这到底是何人要死磕啊?”
“这等之词,实是很久没看过了。”
“看来又有热闹可看啊!我等看看是何人所写。”
众官员不由笑了笑,打开奏疏后,看了后都是不约而同地同时‘哦’地一声。
原来如此啊!
众官员都露出玩味的神色。
身着斗牛服的林延潮,从讲官值庐来到文华殿,正好见到阶下萧良有,张懋修这几名翰林在谈笑。
林延潮与萧良有,张懋修虽为同年三鼎甲,但一直不睦,平日见到了不过彼此拱手就行别过,不会凑上去聊天。
林延潮一如往常,拱了拱手就要走到殿上,但今日萧良有,张懋修却一并笑着道:“这不是宗海么?”
见对方主动开口,林延潮也不能不上前应答,否则就被同僚说一句,傲慢,不知礼数。
林延潮笑了笑,走到二人面前拱手道:“两位同咨在谈什么如此高兴?”
在官场里,有一等关系比同年更进一步,那就是同咨。
同咨就是一并被举荐为官,名列吏部颁发的同一咨文中。
林延潮,萧良有,张懋修三人同为万历八年的三鼎甲,大家同时入翰林院为官,所以关系十分亲厚才是。
不过林延潮入翰林院时,甩锅将大明会典的事交给萧良有办,自己一心钻营入了内阁,眼下为日讲官,所以萧良有对林延潮就颇为不快。至于张懋修不用说了,因为林延潮与张居正关系不怎么样,所以他与林延潮关系也很差。
萧良有本来是向林延潮讥讽一番,但见林延潮开口一句同咨,斟酌了一番,还是留了几分情面,没有说出口来。
不过张懋修却丝毫不客气道:“宗海兄,我们看到这六科廊抄发的这份奏疏,不由十分好笑,你是不是也要过目一二。”
林延潮看张懋修神情,知必没有好事,不过此子与其父不在一个级数上。
“哦,那我也看看好了。”林延潮从张懋修手里接过抄本。
于是张懋修等人就等着看林延潮气急败坏的样子。
若说之前几位言官弹劾林延潮的奏章,还算因事而弹劾,那这份奏疏纯粹就是为了弹劾而弹劾。
“大奸似忠包藏祸心疏,呵呵。”
“这‘言事功,实无一功。言报国,未成一事’说得蛮有道理嘛。”
见林延潮如此,萧良有都是一愕,然后心底暗笑,叫你装,搞什么大臣体面。
张懋修一脸诚恳地道:“宗海的心胸真宽(虚伪)啊!”
林延潮看了张懋修一眼,笑着道:“昔日陈琳作檄文骂曹操,曹操时苦于头风,病发在床,因读陈琳之文,惊出一身冷汗,翕然而起,头风顿愈。”
“以今思之,古人之风,不由悠然神往,张兄要与我共勉才是啊。”
张懋修满口的话顿时被噎住。
这叫什么?
讥讽不成,反而被林延潮强喂了一锅心灵鸡汤。
张懋修被林延潮的鸡汤,灌得肚子满满的,脸上涨得通红,一副要上吐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