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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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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奏章一道连着一道,可见冯保,申时行行事非常有预谋。

    先坐实王国光的罪名,再用王国光的罪名,来攻讦张四维,来个一锅端。

    弹劾奏章一上,张四维大骇,立即上表愿辞去元辅之位,致仕归田。奏章一上,张四维即返回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动表示停职待劾。

    这奏章一上,天子却迟疑了,张四维上任首辅还没有多长时间,立即遭罢黜,朝局不稳啊。

    天子犹疑之际,私下里暗流涌动,张四维重贿冯保亲信张大受,徐爵二人,让二人在冯保面前给张四维说好话,自己也是各种赔礼道歉。

    冯保于是提出你要保住相位,就让他的同乡梁梦龙出任吏部尚书。

    张四维毫不犹豫地答允了。

    过了几日,天子慰留张四维的奏章即下来,让他安心佐理不必介意。

    张四维受诏后,先谢天子,再乞罢免他云辅之职,并拍马屁道‘上励精图治,(臣)去留皆出独断’。

    见张四维如此服帖,天子没有答允他罢免之请,反而再度下诏慰留。

    冯保与张四维达成交易,皇帝觉得张四维已是知错了,让张四维重新复出视事。眼见张四维要逃过此劫,曾省吾,王篆却哪里甘心,官场上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例子,他们可是谨记在心。

    于是二人密会申时行,让他出手。申时行却道,天子已是决意要挽留张四维了,你们再弹劾,反而会令天子生忌。

    二人不听决定单干,令山西道御史张问达再劾张四维。

    见奏章,天子反而大怒,朕的意思已是如此清楚,你们一定要赶尽杀绝吗?于是下诏谪张问达福建运司知事,张四维反而上表请天子宽容,说御史陈词,乃是本分,请天子不要堵塞言路。

    天子最后没有降罪张问达,亦觉得张四维宽大。最后这场朝争以梁梦龙任吏部尚书,张四维保住相位而告一段落。

    这场朝争,林延潮自是置身事外的。

    出任应天府主考,林延潮就从日讲官位上先停职了,朝堂上打得如何你死我活,朝争如何惊心动魄都与他无干。

    在这期间,他在翰林院考试。

    这考试也只是走个过场,因为朝廷意思是出任考官之人,必须有真才实学,照例要让翰林院考核其文字。

    这日林延潮来至翰林院,先去面见了掌院学士沈鲤。

    沈鲤先是勉励了林延潮一番,然后道:“以往考官考核不过是走个过场,典型的官样文章。但无论前人如何,在本院的手中,一切就严,若你考核不过,本官会据实向天子上奏,更换主考人选。”

    林延潮知道沈鲤并非针对自己,而是沈鲤处事一贯的作风,铁面无私,绝不容情。

    林延潮拱手道:“光学士所言,下官记住了。”

    然后一名吏员引林延潮至一房内,但见主试的林延潮的不是别人。

    正是林延潮的老熟人,翰林院编修,经筵讲官刘虞夔,翰林编修,詹事府赞善萧良有。

    林延潮入翰林院来,与二人有点不快,说白了有点梁子。

    文官与文官结梁子,不会公开化,一般都是在私下使绊子。

    林延潮先向刘虞夔行礼。

    刘虞夔是隆庆五年的进士,虽官位比林延潮低,但资历却在林延潮之上。

    翰林院里以科为序,同科则序齿,唯有官至五品以上,才能打破此规则。

    林延潮为正六品,差五品仅一级,但就是少这么一级,林延潮还需向刘虞夔先行礼。

    刘虞夔皮笑肉不笑地道:“吾奉光学士之命,来考核宗海,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宗海不要见怪,说某不念同僚之情。”

    林延潮道:“既是光学士之命,那请刘前辈秉公而行。”

    刘虞夔点点头心道,我就是等着你这一句。

    “请林中允入座。”

    林延潮坐在案后,案上文房四宝皆备,一旁萧良有则给林延潮呈上卷子。

    刘虞夔对林延潮道:“这卷宗上有十道题目,每道皆是历年各省乡试落选生员所作,请林中允阅后,将每篇违规之处指出,并写下批语。”

    刘虞夔与萧良有对视了一眼,心底得计。

    以往翰林院考核不过走个流程,都是从以往得中卷子里选出几篇,让考官批改。

    但他们知林延潮有过目不忘之能,得中的卷子里必有程文。若有程文,林延潮多半以前看过,如此将批语原封不动的写下来,让他们为难林延潮?所以这一次他们修改规则,这十道题都是他们从以往乡试中落选之题里挑出,以此来为难林延潮。

    林延潮听了刘虞夔的话,就知道他出什么的计谋来为难自己。

    不过林延潮只是微微一笑,心道这点雕虫小技就足以为难自己了吗?

    萧良有见这时候林延潮仍丝毫不乱,不由又补了一句:“林中允,考核时间以一炷香为限!”

六百九十四章 难望项背() 
见萧良友出面提出如此‘奇葩’的要求,林延潮沉下脸来道:“以占兄,以往考官并没有这么多限制吧。你不是在为难于我?”

    林延潮有些动气,萧良有是自己的同年加同咨,就算我们二人以往有过节,你也不用这么抓着不放吧。

    一次两次的为难我,真当我好脾气。

    萧良友没有恼羞之意,而是向林延潮拱手道:“宗海,你错怪我了。实话与你说吧,你也知我等翰林每三年放一次外差。外差中以考差最优。考差为衡文之典,一科举人三百门生,又有程仪可得。翰苑之中多少前辈翘首以待,但宗海你虽负三元之名,却后来居上,难免人心不服。”

    “今天我与刘前辈若不为难宗海,那么翰苑中其他同僚,不仅对宗海你有微词,他们恐也会为难于我们二人。宗海既有文宗之名,不如在今日考核中拿出真才实学,让人无话可说,如此也以解我等之难。”

    萧良有这么说,刘虞夔亦是点头,这一次应天主考本意许于他,他盼星星盼月亮最后落在林延潮头上,令他只能去边远的云南担任考官,难免心底有怨气。

    刘虞夔淡淡地笑着道:“一炷香虽短,但也应是难不倒林三元,否则如何为应天主考。”

    林延潮心道,原来如此。

    要知道翰林十分清苦,困坐京中,能如林延潮这般轮值内阁,日讲起居,经筵讲官自然是好,既有清贵之名,还算结识大佬,无比风光。

    但大多数翰林如刘虞夔,萧良有他们,只能在史局里修书,不仅默默无闻,还全无油水可捞,所以为了生计,翰林都指望着三年一次,外出放差来补贴点。

    放差里,也有三六九等。

    如作为正使,副使去各地藩王王府册封,也是放差,可路途又远,油水又不多。如果你不想谋反做乱,结识藩王也没什么用处,所以众翰林都不愿去。

    还有就是会试房官,廷试掌卷,受卷,虽有清名,也能收得门生,但徒有面子,没有里子,油水甚少。

    而唯有外放乡试考官,那可是‘人财两得’。

    一科两三百门生,各个都是举人新贵,地方官都有请托,或是程仪相送。而两京十三省乡试,又以北闱南闱最为吃香,因为取中士子更多,质量更高(有钱人多),捞得的油水也更多。

    林延潮骤然居上,原来是‘断人财路’,难怪是人人眼红。

    林延潮心想,自己担任应天府乡试主考,是张四维,申时行二人‘通关节’所致,这无疑是非常规手段。

    若正常按班排序,翰林里按年资而论,身为新科进士不可能得主考乡试资格。就算获得此资格,也不可能主试南闱。

    没错,这一次就是申时行有意关照自己,开了后门,如此说来刘虞夔,萧良有的‘刁难’也不算意外。不管他们此举是有意或是无意,都无所谓,自己拿真本事堵住所有人的嘴巴好了。

    想到这里,林延潮心态平衡,向二人拱手道:“那么开始吧!”

    刘虞夔,萧良有对视一眼,心想此事若换至别人头上,必是不满,或是明明不满,装着一脸云淡风轻。

    但林延潮有说话说话,不藏在心底,质询后又能释然,这样平和之心态,远非他人能及。

    刘虞夔,萧良有也是对林延潮还以一揖,然后点香计时。

    林延潮先取第一份卷子来看。

    乡试各种文禁,他作为士子时,早就烂熟于胸了,但作为考官来看却又是另一等心情。

    乡试头场有七道题,但考官重头三题四书题。

    因此刘虞夔,萧良有也没将七道题都给林延潮改,否则就是林延潮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在一炷香内看完,这样就是要将人得罪到底了。

    所以二人就将士子落卷里的前三题列为考题。林延潮算了下,按照‘一炷香’的功夫,若抓紧时间,不过恰好将这三十道乡试题看完,绝没有让你回头再看第二遍的功夫。

    也就是说,林延潮要改卷必须在第一遍阅卷时,就将疏漏找出,绝没有回头阅卷的机会。

    以往乡、会试试卷,得中之文,会送至礼部磨勘试录。所谓磨勘试录,就是看文章是否有违禁,违规之处,若文章有违禁之处,那么一罢黜考生名次,二追究考官责任。

    所以林延潮也明白这考官,不是那么好当的,若将来自己被朝争涉及。必有人会想到拿此事,挑自己毛病,在礼部磨勘时拿自己上呈的程文中鸡蛋里挑骨头。

    而以林延潮一贯的谨慎,怎么会给政敌留下这个把柄。

    所以这十几日他卸下日讲官之职,在家也是为此作准备。正好他的门生中,不少人也是要参加顺天乡试,或者是明年春闱,故而林延潮这几日在家给他们‘免费’阅卷。

    林延潮的门生们当然感恩戴德,心想林延潮除了传授事功学,还有这等福利。孰不知林延潮只是纯粹,拿他们的卷子来练手而已。

    故而这一次到翰林院,林延潮也是有备无患,底气十足。

    萧良有见林延潮没过片刻,就将文字违规之处找出,原来是考生有一字没有避讳,写到了武宗的名讳‘照’字。

    但这也是寻常,若林延潮连这也看不出,那才是笑话。

    又见林延潮连连下笔,刘虞夔,萧良有疾看,但见林延潮又在第一卷里寻了两处错处。最后林延潮在卷头写下批语,将卷一翻,直接改下一卷。

    刘虞夔,萧良有彼此对视一言,心底暗呼林延潮厉害。

    这一卷三处错处,林延潮一处不落。

    十卷之中,林延潮一卷一卷改过。

    改好一卷,刘虞夔,萧良有即拿起卷子,见林延潮标注之错误,与他们之前所改的无二,甚至还有一处疏漏是士子引经据典之误,这说来太小,连他们二人当初都没有察觉,可眼下被林延潮纠出。

    刘虞夔,萧良有对视一眼,心想果真这些都难不倒林延潮。但没关系,他们也没指望着,在这里就难住大名鼎鼎的林三元。

    待林延潮改至倒数第三卷时,突然停笔。

    这时香已是烧得大半,林延潮在此卷上,仍未找出任何错误。

    刘虞夔,萧良有不由得意一笑,这一份落卷本有一处错误,但被二人改正了。

    人的思维有惯性,前面七卷都有错误,都被找出,但这一卷没有任何错处。改卷之人心底不舒服,定觉得自己看漏了,会回头仔细再看一遍。

    当然以林延潮之能,也可能会察觉这一卷没有错误。但重复阅卷的时间就此耽搁了,这样林延潮就无法在一炷香内完成改卷。

    这思维定式,就如同在多选题里,突然出现一道单选题。换了任何人都要纠结个老半天的。

    二人但见林延潮将这一卷阅后,却毫不犹豫地将这一卷翻过。

    这一刻二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下了。

    刘虞夔拿着此卷不可置信地向林延潮问道:“林中允,此卷你就没看出错来吗?”

    林延潮笔下不停,连看刘虞夔一眼都奉欠地答道:“此卷无误!”

    林延潮竟如此自信?

    刘虞夔以言诈道:“林中允,此卷没看出错处,那么为何被定为落卷?”

    “没看批语吗?照本宣科,嚼来无味,粗浅文墨岂能中孝廉?”

    刘虞夔,萧良有此刻脸上都是写了一个‘服’字。

    不仅仅是林延潮慧眼如炬,更因为他这‘批语’落得与当年此卷的考官一般无二。而批改此卷的考官,正是林延潮乡试时的座师‘王世贞’,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眼见林延潮连最后一题,也是写定。

    这一炷香恰好燃至最末,林延潮一笑道:“看来还来得及,两位如何?”

    刘虞夔,萧良有默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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