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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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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炷香恰好燃至最末,林延潮一笑道:“看来还来得及,两位如何?”

    刘虞夔,萧良有默然无语。

    好一阵后,萧良有叹道:“余年少读书时从不肯服人,见了宗海后方知己为井底之蛙……今日多有得罪,以后吾见林兄,会当面避道。”

    林延潮笑着道:“以占客气了,刘前辈怎么说?”

    刘虞夔也是苦笑道:“吾也是心服口服,林三元放心,我会如实向掌院禀告,以你之才,即便会试主考官也可胜任。”

    “如此我们二人也可与其他同僚交代,非我等不欲为难宗海,而是我等为难不了。方才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萧良有也是点点头。

    林延潮听二人之言,笑着道:“二位不必客气。”

    林延潮走后,萧良有叹道:“当初殿试我为榜眼,他为状元,此我尚不服,一直心存比较之心。今日见他文字,我方知道难及项背。”

    刘虞夔安抚道:“良有,你大可不必当真。”

    “恩师,我说的不是他的才学,而是他的字。其初入翰苑时,书法为诸位翰林之末,而今你看他卷上的字迹,与两年前而较实大有长进。可知两年来他虽身在朝堂,却没有一刻松懈,这份的砥砺学问之功实令人敬佩。这才是我今日自承不及之因。”

    刘虞夔点点头道:“说得对,你大以今日之不及,为你他日之所及。”

    萧良有道:“弟子记住了。”

六百九十五章 时报初刊() 
林浅浅产期在即,林延潮正好乘着这段主考任命未下的日子在家陪他。

    但即便身在家中,林延潮也没闲着。

    这燕京时报的创刊版,马上就要发行。

    燕京时报因贴近市井生活,初刊版定以三千份售出,早已被各大书坊预定。这成绩实在太好,要知道事功刊售得最好一期,也不过一千两百份。

    眼下林延潮几个弟子都是聚集在他的府内,言谈皆有喜色。

    燕京时报的主编卢万嘉,汤显祖二人,眉飞色舞,还有郭正域,陶望龄,徐火勃,屈横江等数人,也是一副我有出力的样子。

    卢万嘉笑着道:“京师人口百万余众,能识文断字者不下于十余万,也就是说三十多人就有一人买了我们的燕京时报。”

    谈及燕京时报,众人脸上都是笑着。

    他们今日将初版先拿给林延潮过目,林延潮若满意,即可立即发行。

    林延潮也是点点头,翻阅这初刊,燕京时报第一版记录时政大事。第一版刊题写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八个令人一醒的大字。

    林延潮对卢万嘉问道:“这刊题何意?”

    卢万嘉与汤显祖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

    卢万嘉道:“此时报乃老师所创,初衷在于‘兴以文教,开启民智’,其意在于让每个百姓都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八个字,让老百姓都能关心国家大事。”

    林延潮点头道:“善。”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一句,也因林延潮当初这一言,几乎成为林学弟子们的座右铭,用以激励自己读书砺学。

    好比横渠四句一样的存在。

    他们用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来作为第一版的刊题,看来这些弟子还挺能揣摩自己的意思。

    林延潮仔细看这一版,其中远有先元辅张居正致仕的消息,近有梁梦龙辞朝廷命他任吏部尚书之事,这都是朝堂上的大事,另外还有辽东,蒙古的边事,皆从邸报里摘抄。

    这虽与民间报房的邸抄内容虽差不多,但却贴近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主旨。

    对这一版林延潮甚为满意,再看第二版,第二版是本地以及天下新鲜趣闻,刊题写得是‘求天下奇闻壮观,以知天地之广大’。

    林延潮笑道:“此句出自苏轼的《上枢密韩太尉书》,甚好,是何人所题?”

    众人都看向郭正域,郭正域赧然道:“蒙老师过问,是学生所题。”

    林延潮道:“这一版说得虽是市井俚趣,百姓茶余饭后闲谈之事,但亦可增长见闻,博大家一乐,此刊题恰如其意。”

    郭正域拱手道:“谢老师夸赞。”

    林延潮向卢万嘉问道:“此刊中趣闻从何而来?”

    卢万嘉行礼道:“回老师的话,我卢家迁居京师多年,多少有些人脉,下至脚夫,船夫,上至官吏都有结交,几乎也算京城的地头蛇。我放出消息,让他们将这些俚趣之事告诉于我,只要能载于报上,一条可给五十钱。”

    林延潮称赞道:“善。”

    接着他又看第三版,第三版是财经民生,刊题为‘经世济民’。

    屈横江一脸得意地道:“老师,这是我所提,我事功学派主张的通商惠工,反对理学,法家所坚持‘重农抑商’之策,而经世济民,则将财经民生之事,拔高至经世济民之用来。”

    卢万嘉道:“我卢家也有不少生意场上的朋友,他们深感写给商人所看之文甚少,此版正是他们所喜。”

    林延潮笑着道:“甚好,经世济民,合起来就是经济二字,我看此版名可为经济。”

    听林延潮这么说,卢万嘉,郭正域等人都是喜道:“我们方才还在争执此版名,眼下有老师一句话,这经济二字再是恰当不过了。”

    林延潮笑着点了点头。

    第四版文章八股,诗词,刊题为‘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这版乃读书人砥砺学问之处,所以用王安石这句话来激励读书人,也是比较恰当。

    林延潮看后再看到第五版第六版经学,刊题为‘君所行所言者若明鉴矣,他人之所观皆由此来’。

    林延潮不由眉头一皱问道:“为何用这一句?”

    见林延潮相询,众人都是不说话,似有几分难以启齿。

    郭正域道:“老师容禀,经学乃我时报重中之重,此版我等打算以‘学与道合,人与德合’为刊题,但汤前辈却表示反对,故而我们折中用了这一句。”

    林延潮闻言道:“这是当然,学与道合,人与德合八个字乃事功学派之宗旨,然而经学这一版,乃是百家争鸣之用,理学,心学,甚至儒学以外之学都可载入,非事功学派一言堂,怎可以‘学与道合,人与德合’为本版刊题呢?”

    听林延潮这句话,屈横江,郭正域,卢万嘉等人都是面露惭愧。

    郭正域先起身向汤显祖行礼道:“非恩师一句话,怎知汤前辈之苦心,前几日言语冒犯,在这里向你赔罪。”

    郭正域说完,屈横江,卢万嘉都是向汤显祖道歉。

    汤显祖也是避身道:“不过学术之争而已,各位的话实不敢当。我主张的知行而一也只是心学一家之言。”

    林延潮见此众弟子知错能改,与汤显祖和好,心底十分欣慰。

    顿了顿林延潮又道:“不过君所行所言者若明鉴矣,他人之所观皆由此来这一句,吾觉得欠佳。”

    众弟子们一并道:“我等也以为不妥,恳请老师赐教!”

    几名弟子一并请教。

    林延潮略一思索,然后道:“我以为,不如取‘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这一句出自四书里的大学,是个读书人都知道,众弟子不觉得有什么出奇之处。

    林延潮解释道:“这一句大家耳熟能详,但意思非简单,我创燕京时报,意在学者大儒不觉得浅薄,村夫妇孺也不嫌其高深。每日所知所得皆可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听林延潮这么说,众弟子们这才恍然一并道:“老师,受教了。”

六百九十六章 行贿() 
见林延潮说,学问不在于论各家之长,而在于每日所知所得皆可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众弟子都是醍醐灌顶。

    郭正域道:“何为新,康诰有云,作新民。如何兴以教化,开启民智?我就在于‘新民’二字。”

    作新民正是大学里对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注释。

    陶望龄道:“新,乃自新,使民更新;教民向善。”

    “还有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徐火勃亦道。

    屈横江起身来颂道:“文王在上,于昭于天。周虽旧邦,其命维新……”

    “有周不显,帝命不时。文王陟降,在帝左右……”

    屈横江颂得是,诗经里的文王,这一句也是大学里‘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注释之言。

    “亹亹文王,令闻不已。陈锡哉周,侯文王孙子……”

    众弟子们随着屈横江颂至,面色认真,言语中诚恳,兴起而颂,喜而歌咏,悠然似见到古人之风。

    林延潮亦是点了点头,抚膝低声随声低颂。

    屈横江念毕,众人都觉得意犹未尽。

    一并认为用‘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九字作为经学的刊题再好不过了。

    汤显祖道:“吾以为虽说学问不在于论各家长短,但理不辩不明,古人有云,两刃相割,利钝乃知;二论相订,是非乃见。经学这一版还是以各学派争鸣为主。”

    林延潮点点头道:“善,正是如此,只是本报立场,不偏不倚,持中而讲,让各派在本报争辩,不作评判,至于立论高下,让读者自见。”

    卢万嘉笑着道:“这一次我们时报,多亏了有汤前辈这等贤才帮忙,这才走了许多弯路。如连载小说中的紫钗记,因选自霍小玉传。这霍小玉传京师百姓是耳熟能详,故而不少书肆老板见了都很喜欢,故而这一次才售得三千份。”

    听卢万嘉夸奖,汤显祖谦虚了几句。

    屈横江拍腿道:“什么汤前辈,多客套,我觉得以后都叫汤主编好了。”

    堂上一片笑声,汤显祖也是露出赧然之色。

    见弟子们一起共事时,唯有学术上争执得面红耳赤,但私下共处时却其乐融融,林延潮欣然点了点头。

    他们用力做事的干劲,脸上勃勃的生气,这才是古之士风,读书人的进取精神。

    林延潮转念想到当今朝堂却有些灰心。

    眼下张居正去位不足两个月,因国库充盈,边事无忧,又是高压之后的松懈,朝堂上高层中张四维,冯保为了权势明争暗斗,至于其他官员不要忙着站队,就是置身事外,官场难免也有了几分安于享乐,懈怠于事之风。

    林延潮记得明朝就是在这样一片风花雪月,末世繁华中,渐渐走向衰亡。

    而西方文艺复兴后,列强已是开始奋起直追,将明朝渐渐甩在身后。

    或许几十年之后,林延潮会随着时代同朽,士风同化,又或许自己能作些什么,改变什么。

    就在林延潮出神之时,陈济川走入屋内至耳边与林延潮说了几句。

    林延潮听了与众人道:“我不日要去应天为主考,不在京师。而燕京时报的事,要靠你们来办了。”

    众人一并道:“请老师放心。”

    林延潮点点头当下走出屋外。

    屋里众弟子们行礼之后,脸上都是喜色。

    屈横江道:“老师这一次去应天又不知道要收多少门生。”

    卢万嘉道:“江南多文才,此番老师事功之学,可以道南了。”

    众弟子们知林延潮要去任应天府主考,都是颜面有光。

    林延潮来至书房,但见屋子里有几份的名帖。

    林延潮随手取过一件但见是蝇头小字,细书于青面手板,下面写着年侍生河间府推官潘静敬贺端午之喜,芹献大衍一部,密云龙茶一斤。

    官场上同年间投刺,一般自称年弟。

    但是若同年宦途显达了,二人身份不匹配了,那同年在名刺里就要敬写‘年侍生’或者是‘年晚生’。

    若是再恭敬几分,则连‘年’字也不能说,直接称‘侍生’或‘晚生’,而且在书末都要列衔。

    这潘静是林延潮那一科的进士,后去任河间推官。

    二人以往也有书信往来,多是节礼问候。

    但以往潘静自称是‘年弟’,但今年却自称起‘年侍生’,大约是知道自己任日讲起居官的消息后,才改了称呼。

    至于大衍,大衍之数五十,则是纹银五十两的代称,文人嘛,就算行贿也是雅致之事,直接说不好听,当然要编上些文雅的词。

    往常若几两银子也就算了,林延潮以往也不是没揣入腰包过,但这一次五十两,可不是一般的孝敬。还有这密云龙茶也是珍品。

    外官给阁老,尚书的贺仪,才到这个数的。这潘静备上这厚礼,必是有事相求,还是问明白的好。

    林延潮对陈济川问道:“他所求何事?”

    陈济川道:“他来府上投贴的下人说,他有一弟弟为淮安府生员,品学兼优,恳请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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