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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6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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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风光!”
张鲸声音尖锐,而刘守有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地道:“是啊,公公,林三元的良心都给狗吃了,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公公,你看朝堂上那帮文官忘恩负义难道还少了吗?”
“有事求我们的时候,满是笑脸,没事时候就和路人一般,这样的人必须好好收拾一番,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规矩。至于这个林三元别的不说,单说他与扬州梅家那不清不楚的关系,就足够他吃一壶的。”
张鲸皱眉道:“此事不要牵扯上梅家,要整林延潮,咱们多的是办法。”
刘守有立即称是道:“那就从归德的旧事查起,再派人到他老家,家人亲戚老师一一查过……”
张鲸心底冷笑,当初林延潮托自己将帖子从张居正的府上偷出来,这几封帖子今日他仍一直留在手上呢?这就是林延潮最大的把柄。
凭着这一点,让天子怀疑林延潮与张江陵有交情,那么他后来的上谏之事,就成了私心之举,如此林延潮就是欺君之罪。
凭着这一点,林延潮就完了!刘守有还要派人去他老家查,真是多此一举。
想到这里,张鲸正要发作却想到,不对,之前林延潮还是服服帖帖,一副讨好的样子,怎么变的如此快?
这时候张鲸多了个心眼,一问得知刘守有说林延潮有一封信给他,立即骂道:“不早说,快呈上来。”
张鲸从刘守有手里接过信来,但见信上很简单,写着三个人的名字,其余什么都没写。
这三个人的名字分别是‘刘淑娥,马巴月,徐李氏’,但就是看到这三个平平无奇的名字,张鲸却汗流浃背,手里一抖,信纸丢到地上。
刘守有从地上捡过信来看了,结果脸色剧变,最后吓得跌坐在椅上。
林延潮写的这三个名字,就是三个女人的名字。
但就是这普普通通的名字,为何能令张鲸,刘守有吓成这个样子?
因为这三个女人都是良家女子。当初张鲸为了讨好天子,特意命手下人在京里留意美貌女子。
因为是献给天子的,那些妓女的当然是不敢找了,万一天子染了什么病,张鲸,刘守有二人就gg了。但是良家女子未经选秀,是不能进宫的。
所以呢?
张鲸的手下一旦发现有美貌的良家女子,就让刘守有出面,依靠锦衣卫的权势,威逼利诱各等手段将这些女子送进宫里去服侍天子。
而这三个女子就是在天子坠马前一晚上给天子侍寝的。
所以……
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张鲸,刘守有就完蛋了,死一百次都不够的。
所以张鲸,刘守有将此事严加保密,自以为弄的天衣无缝。
但他们不知道这证据,是什么时候,被林延潮掌握到了。
刘守有惊怒交加连呼道:“不可能,不可能,此事我亲自督办的,确保万无一失,这林三元是万万不可能知道。”
张鲸怒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不可能?白字黑字写在这里,难道是假的吗?哼,好个林三元,难怪此人敢在这时候翻脸!原来早就暗中盯上咱家,好,好,好!”
而此刻林延潮正在府里,可以想象张鲸,刘守有知道此事后会有如何表情。
他留意张鲸的罪证已是很久了,虽说手上收集了一堆,但对于张鲸今时今日的地位而言挠痒都不够,没有一条可以扳倒他的。
但两个月前自己面圣时听张鲸露了口风,故而察觉到此事,于是他立即联络高淮秘查此事。
高淮虽然现在不在乾清宫当值,但是查到此事还是轻而易举的,于是将消息透露给自己。
然后林延潮又让丘明山找到这三个女子的家人,收集到口供人证后,帮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如此林延潮将张鲸,刘守有二人的把柄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上。
要完蛋一起完蛋,看看到时候谁惨!
一千三十九章 大奸似忠()
冬十二月上朝,天子依旧免朝。
众官员都已是习惯了,连续第三个月免朝,众官员们分成两派。
一派继续抗议,刑部主事卢洪春上疏被天子重谴,并廷杖六十后,这一派的官员对天子连续免朝,更加不满。
卢洪春下场大家都看到了,众官员们不会再傻着去逼皇帝,所以他们就将矛头放在了内阁上。
申时行不能规劝天子,就是首辅的失职。
还有一派,则是暗爽一方,总而言之,既来之则安之,天子反正已经是免朝了,我们也就该干嘛干嘛。
于是每日‘注门籍’的官员越来越多。
门籍是京官上朝的手续。从长安左门长安右门入朝时,官员要在门禁填写门籍,进宫时写个‘进’,出宫时写个‘出’。
如果有事不能上朝的官员,则要在门籍上注释,解释自己不能上朝的原因。如公差外出写个‘差’,生病了写个‘病’。
不过至实行门籍制度以来,不少京官都是偷懒不上朝,经常在门籍随便写个由头,然后在家逍遥自在好不快活。
对于官员注门籍,天子是睁一眼闭一眼,有时候放尔等一马,有时候却很认真,天顺年时有一次皇帝较真了,当下派锦衣卫去那些称病的官员家里一一‘探视’,如果是假病,一律下锦衣卫狱,然后再交都察院认真处理。
现在好了,皇帝带头旷工,官员们为了表示‘共同进退’,也纷纷注籍,偷懒的事,怎么能让天子一个人专美,上梁不正下梁歪。
于是这两三个月来,注籍京官达到了近三百名。
这些京官集体请假,当然大都不是要职,属于闲官之流,但京官注籍的手续,要经各自部院寺的堂官批复。
各部院寺的正官批复如此爽快,显然也有一等就怕事情闹得不够大的嫌疑。
故而这一日上朝,林延潮立在寒风之中,看着每日来上朝的官员越来越少,也是百感交集。
这都是什么事啊?
翰林院的翰林们纷纷都来找自己请假,搞得自己也不想上班了。
一早上的等待,皇帝又在意料之中的免朝了。
不少官员们反而轻松,私下说着今日去哪处喝茶,哪处听曲,哪处看书,哪处探亲访友,哪处游玩。
林延潮正要回到翰院,却见自己的门生编修舒弘志前来道:“恩师,学生有一事禀告。”
林延潮点点头道:“可以,回翰院再说。”
舒弘志近前一步十分认真滴道:“恩师,此事十分紧迫,恐怕无暇回到翰院分说,请恩师随我来。”
林延潮双眼一眯,但见远处有几名太监隐隐约约地朝这里看来。
林延潮心底一动道:“是不是张鲸托你前来的?”
舒弘志脸上讶色一抹而过,随即又恢复如常立即道:“恩师想到哪里去了,怎么会是张公公吩咐学生的?”
林延潮将舒弘志这一瞬间的神情看来眼底,当下拂袖而去。
舒弘志咬咬牙,连忙追上道:“恩师,张公公有心……”
林延潮停下脚步道:“什么时候张鲸要见我,还需你来传话的地步,你回去告诉他,我在文楼见他,等他半刻钟,不来就算了!”
舒弘志一愕,然后立即奔去。
林延潮立即吩咐人通知在长安右门等候展明,让他带着几名家丁跟着自己入宫。
文楼又称文昭楼,位于皇极门内。
文楼在清朝时称为体仁阁,乃是内务府的银库锻库。
不过现在却是闲置,林延潮在文楼里等候,从楼里看去展明带着人远远站在宫墙下盯梢着。
不久林延潮看到张鲸来此,这一次张鲸没有如以往那般在宫里坐着八抬大轿,前呼后拥的排场,只是带着几名随从来到阁前。
见此林延潮点点头,不是张鲸低调,而是大家避人耳目,如自己这等奉驾官最忌讳的就是与内官结交。
张鲸进了阁,当即关了门看向林延潮。
二人不说话,相互对视了片刻。
张鲸目光有些阴沉,身着绛红色的蟒袍,以貂鼠皮毛罩肩,行来时双手负后,这形容气度,用一句倾朝权宦来形容也不为过。
“林先生何故对咱家见疑?其中是否有一二误会?”张鲸瓮着声说道。
林延潮冷笑道:“公公难道不知吗?天子突然召见,斥责林某在翰林院教习庶吉士时,所言违背太祖祖训。这话是谁递给天子的?难道不是公公你吗?”
张鲸知道此事,他确实要暗算林延潮一把,故而将此事秘奏,哪里知道天子却突然召见了林延潮。
张鲸一听知道坏事,后来想要弥补时,已是完了。
张鲸低声道:“林先生息怒,这事是咱家疏忽,你听……”
“疏忽?”林延潮打断张鲸的话质问。
张鲸被林延潮这疾言厉色吓了一跳,他何时被人如此训斥过。
而林延潮却是不把张鲸的反应放在眼底,你张鲸之前不是很屌吗?现在呢?有本事再给我大声一两句试试啊?
林延潮厉色道:“张公公,一句疏忽就可以打发吗?那么以后林某疏忽的地方也请公公见谅了!”
张鲸被林延潮此言呛得胸闷,一肚子的气是发不出,以前林延潮把柄抓在自己手中时,对方对自己的态度是恭恭敬敬,彼此称兄道弟,说话时也是低眉顺眼的。
现在他居然敢质问自己。
除了当今天子外,天下有几个人敢与他张鲸这么说话?
可是现在张鲸也有把柄被林延潮拿在手上,人证物证具在,只要林延潮捅破此事,就会引起百官的震怒,到时候弹劾自己的奏章,足够在乾清宫地面铺上一层的。
到了那个局面,天子绝对护不住自己。
刘瑾是什么下场?张鲸昨晚回去可是翻了书的。
幸好林延潮也是有把柄在他张鲸手上,他也绝对不敢把此事泄露出去的。
而林延潮不是海瑞,严清那等官员,不会连自己的命也不要,和他张鲸同归于尽。不过这个人,肯定是要与自己谈条件了。
但张鲸不怕他人与自己谈条件,他就怕那些不跟自己谈条件的人。
从小在宫里长大,若论‘忍’字,张鲸绝对是上忍这个级别的。
张鲸忍着气道:“林先生,此事确实有些误会,一切都是刘守有那蠢货办的,他暗中查探****,每日交此密报交上去了。其实也不是林先生这一篇,百官言论都有,只是天子不知为何看了无由震怒,本待要捉拿林先生的,但我在旁相劝后,天子这才改召林先生来问话。”
见张鲸将自己责任撇清,一副无过反而有功的样子,林延潮心底冷笑,毫不掩饰嘲讽地对张鲸道:“这么说是在下误会张公公了?”
张鲸一脸诚恳地解释道:“不敢说误会,只是此事咱家事先疏忽没有过目,之前一直吩咐东厂,锦衣卫将林先生的事慎重上呈天子的,哪知这几个奴才,如此不尽心,此事后咱家已是狠狠处分了。咱家还可以向林先生保证,以后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林延潮点点头道:“那也好,林某当然是希望张公公言而有信,但宫闱的事谁又能轻易知道,若不是这一次陛下召见……张公公,我就把丑话说在前头,以后林某安稳一日,大家也就安稳一日,若是有人不让林某吃这安稳饭,到时我将这锅给砸了,谁也不要吃了!”
张鲸听了握紧拳头,心底大怒,好啊,林三元,就是你老师申时行也不敢与我这般说话。
眼下要忍只有忍到底,张鲸强行压抑自己的怒气道:“当然,此事以后不会发生,也希望林先生将过去的不快忘了,咱家还是那句话,大家一条船上,咱家没事,林先生也是没事。”
林延潮点点头,冷笑道:“那也好吧!”
双方都有把柄在对方手中。
因此要完蛋就一起完蛋,故而彼此投鼠忌器,这就如同身为核大国的几大流氓一般,大家保证互相毁灭就是。
所以既然真动不了手,不妨大声喊喊‘来啊,大家互相伤害啊’。
“好,此事就到此为止。另外张公公,林某有一事相劳。”
张鲸勃然作色,林延潮这是要反过来要胁自己吗?
张鲸强笑道:“巧了,咱家也有事要麻烦林先生。不如咱家先说!”
然后张鲸抢着道:“林先生,听闻这一次你在朝中联络大臣,准备上疏天子建言裁撤净军,不知有此事吗?”
林延潮道:“当日在弘德殿时,本官就有此以此事上谏天子,当日公公在侧不是也听到了吗?”
张鲸点点头道:“咱家正是为了此事,林先生可否将此事暂缓,只是林先生答允,咱家他日必有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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