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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6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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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延潮在京畿大力推广屯垦红薯,玉米后,才知道徐光启写的农政全书多有先见之明。

    现在三人都是入座上茶,虽说林延潮说以旧礼相见,但三人仍口称学生。

    林延潮道“三位这一次来京,不知住在哪里?”

    陈继儒当下道“学生这一次进京,乃是因宰相王太仓的公子相邀,他是学生的好友入京赴乡试,故而邀学生前来见识一下京中风物。”

    林延潮点点头,看向董其昌。

    董其昌于是道“其昌的老师在京中有一套寓所,现在正好借给玄宰居住,而子先也和其昌住在一起。”

    徐光启道“学生来京乃从眉公兄,玄宰兄相邀,说来惭愧,居家这么多年,没有远行,今日有幸见识京中风华。”

    林延潮笑道“原来如此,听闻徐朋友家况一直不好,现在缓一些了没有?”

    陈继儒,董其昌目光中都露出一抹讶色。

    却说三人这一次来林延潮府上,乃是董其昌有意应聘林府的西席的。董其昌虽说是担任过陆树声的西席,但退休的礼部尚书,终究还是不如现任的礼部侍郎。

    当年林延潮曾招揽过他,此令他沾沾自喜了一阵,但他又觉得林延潮不过为知府,官位不够高,配不上他的身份。

    但现在不同了,林延潮为当朝三品,前程远大,又兼林延潮门生袁可立与同气场是同门师兄弟,有这层关系在,所以他觉得他担任林府西席应该把握很大。

    这一次来,他又自持身份,他怎么会与那些挤破头来林府应聘西席的读书人为伍,怎么说也要林延潮亲自开口相邀,才符合他的身份。

    因此董其昌就拉了陈继儒,徐光启二人一并上门拜访,当然面上只是说顺道拜会。

    对于林延潮会不会看上陈继儒,徐光启,董其昌是放一百二十个心的。

    首先陈继儒虽名气比他大,但对方现在在王锡爵府上任过西席,而且生情淡泊,功名之心不太热切。

    历史上有人写了一首诗暗讽陈继儒。

    妆点山林大架子,附庸风雅小名家。

    终南捷径无心走,处士虚声尽力夸。

    獭祭诗书充著作,蝇营钟鼎润烟霞。

    翩然一只云间鹤,飞去飞来宰相衙。

    后来陈继儒也自己解释了一番,他作了一个对联,天为补贫偏与健,人因见懒误称高。

    无论陈继儒胸中是否有此意,但他现在是宰相府的西席是不会改换门庭的。

    至于徐光启,他的名声才气,远不如陈继儒与他。董其昌自负自己不仅能文善对,写得一手好文章,更是书法出众,得到了不少吴中名士的赞赏,不少官员都主动请他至家中作为西席或者幕僚。

    以他想来,由他担任林延潮长子的老师,是一个比陆府更高的跳板。

    但是没有料到,林延潮却主动询问徐光启的近况,这令董其昌心底有些奇怪,但随即又释然,林延潮不过普通问询而已。

    他自持名士身份自是表现的镇定,不愿让人看出他有丝毫不妥。

    但林延潮却不是随便问问“当时我有意让徐朋友到府中为西宾,当时徐朋友有言令尊令堂身子不适,不敢远离,而今不知如何?”

    听林延潮这句话,董其昌脸色不由一变,

    徐光启感激地道“劳宗伯大人挂念,家父家母身体已是好了许多,当年宗伯大人知学生家里贫穷,故赠了十两银子,此恩此德学生全家上下一直铭感于心,现在稍稍宽裕了一些,家父家母交代学生将这十两纹银奉还给宗伯大人。”

    说完徐光启掏出银子来。

    见这一幕,董其昌差一点掩面,徐光启果真年轻,不通事务,林延潮今日是何等地位,你如此着急与他划清界限作什么?

    林延潮不以为意道“看来我方才的话,倒是令徐朋友误会了,其实我想过问是令尊令堂既是无碍,那么徐朋友可否留在京师,本府上正缺一名西宾。我想请徐朋友能教导犬子读书!”

    徐光启闻言顿时露出震撼之色。

    董其昌嘴角抽动了几下,脸上露出黯然之色来。

    林延潮看了董其昌一眼,此人热衷于功名。

    当初自己为归德知府时招揽他,是因为手边缺一名书启师爷,董其昌文章写得好,书法又是一流,由他来担任此职,负责自己的公文往来再好不过了。

    但是董其昌当初却拒绝了自己,那么林延潮也无话可说。

    而今时不同往日,虽没有那样昨日你爱答不理,今日你高攀不起意思。

    但是现在林延潮手边不缺这样的人物,倒是缺少徐光启这样的人才。此人是明朝士大夫里少有的几个真正事功的官员,如此之士,正是我辈。

    徐光启愣在原地,但见林延潮抚须道“吾向来不喜为人所拒。但凡别人拒绝了一次,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吾之好意岂有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但是……”

    说到这里林延潮话锋一转当下道“……但是对于徐朋友,本官愿意破这个规矩!”

    林延潮言辞虽是平淡,但其中却透露一丝不容人拒绝的味道。

    对于三人而言,如果说前一刻林延潮还是和蔼可亲的当今名士,那么下一刻,三人已感受何为朝廷大员的言出如山!

    不说徐光启愿意不愿意,就算不愿意,也不敢说一句拒绝之言。

    正如林延潮话里所言,区区一名秀才,敢两度辜负了一名部堂大员的好意吗?

    但见徐光启拜下道“恭敬不如从命,学生谢宗伯大人抬举!”

    。

一千八十二章 见证历史的一刻() 
林延潮这一番话后,董其昌自然是无颜留下,于是找一个借口告退了。

    而徐光启留下了,见董其昌那悻悻的样子,他对这位二十八岁即升任部堂林延潮即有了一个了解。

    林延潮对董其昌的这番不留情面,可以说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底,但对于自己却是再度相邀,甚至可以称得上礼贤下士。

    徐光启满是忐忑,他不知自己有什么才能,值得林延潮如此看重。

    他只是一名秀才,而对方是侍郎级别的官员,二人可以说相距悬殊,所以这一刻他的心是悬着。

    “学生不知何德何能,可以被先生聘为西席……”

    当然是你历史上的表现。

    但见林延潮却笑了笑道:“我也不知为何与徐朋友未见即是投缘,但不要怀疑林某招贤的盛情。”

    “不过我有言在先,既为我林府西席,府里的规矩你也是一样要守的,我还可以举你入国子监,再参加三年后的顺天乡试。”

    徐光启闻言心底一动。

    “对了当年孙稚绳,也就是今科榜眼,在我府上为西席时月俸不过一月一两银子。既你入我府上,就二两银子一个月,年末双俸,我知你是孝子,每年再给汝两个月假回乡探亲。若是他们肯来京,另行安排住处,你看如何?”

    徐光启大喜当下躬身道:“多谢宗伯大人……不,多谢东翁。”

    林延潮笑了笑,如此就算将徐光启招入帐下了。

    当下林延潮将陈济川叫了进来道:“用儿,还有火勃,可立,汝霖他们呢?”

    陈济川垂头回禀道:“他们今日带着少爷去庙会了。”

    林延潮眉头一皱,然后道:“让他们几人回府了就来见我,还有带上用儿。”

    下面林延潮与徐光启说话:“我夫人还在坐月子,他日再让你见过,至于犬子性子顽劣,被夫人给宠坏了,你以后当好生管教,还有我几个学生……”

    就在这时,就听的外头一阵说话的声音,其中属于林用声音最大,口里叫着:“我要糖人,糖人!”

    林延潮眉头一皱。

    徐火勃,袁可立,张汝霖三人即进了屋子行礼拜见,至于林用则犹自爱惜地举着糖人。

    林延潮道:“乡试在即,你们都有把握了?”

    三人对视一眼不敢言语。

    林延潮道:“今日回去温书,十日内不许出门。”

    徐火勃三人都是暗中叫苦,面上只能答允。

    林延潮又对三人道:“这位是府上新聘的西席徐先生,以后就由他教导用儿读书,你们相互认识一下。”

    三人都是一并见礼,徐光启也是还礼。

    徐火勃自古道:“太好了,来了一个本家,这会有伴了。”

    徐火勃刚说完看林延潮的脸色,立即低下头去。

    徐光启见这一幕不由莞尔。

    “用儿,还不来拜见先生。”林延潮开口。

    “我要玩糖人!我不想读书!”

    林用自顾把玩,突见林延潮脸沉了下来,立即不敢再说。

    徐火勃,袁可立,张汝霖相互使了眼色,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林延潮还不知三人的心思,冷笑道:“这糖人是你们谁买给用儿的!”

    当下徐火勃面色如土,硬着头皮出来道:“老师,是我。”

    见这一幕,张汝霖,袁可立都是偷笑。

    林延潮将二人神情看在眼底,对徐火勃道:“我知你平日最宠用儿,但也不是如此宠着他,还有火勃要买时,其他人为何不劝?”

    张汝霖,袁可立立即垂下头。

    这时候林用上前一步道:“爹,不光他们的事,是我要买的。要罚一起罚!”

    林延潮冷笑道:“好啊,你倒是很讲义气嘛。”

    林延潮看向他三位门生然后道:“平日要你们让用儿向学读书,你们呢?带他四处去玩不说,还有这江湖义气是谁教的?”

    张汝霖立即道:“是徐师兄,他前几日与世兄讲水浒传!”

    徐火勃为之气结,袁可立也是点头道:“先生,此事我可以作证!”

    林用上前一步道:“没错,我就要学梁山好汉,长大了杀狗官!读书有个屁用?”

    听了这一句,徐火勃魂不附体,而林延潮简直要炸了。

    徐光启见这一幕,连忙上前走到林用面前道:“你不是喜欢糖人吗?我问你这作糖人的道理,你可知道?”

    林用摇了摇头。

    徐光启故意道:“你不知道,还不读书吗?这作糖人的道理都在书中,只要你肯学就游有用,来,我讲给你听……”

    徐光启讲了几句,林用即听了进去。但见他聚精会神听着徐光启讲解。

    而众人看着徐光启,不由诧异居然还有这等操作。

    讲到一半,林用突然问道:“先生这是什么学问?”

    徐光启点点头道:“这就是格物之学啊!”

    林用目光一亮道:“太好了,这可比四书五经有意思多了,我要学!”

    林延潮见此一幕,微微讶异,随即又是欣然。

    万历十六年,新年伊始。

    整个大明朝虽有小的灾害,但仍是一番太平盛世的景象。

    正月一过,衙门开印。

    衙门之事其实多是琐碎,刚上任时,一言一事看似关乎于天下每一个百姓,但其实背后都有一套规律。

    即便是林延潮身为礼部侍郎,有时候也会知道这些那些不妥,但惯性力量无比强大,官员们常道前人行之多年的规矩,总有一分道理在其中,让后人不要妄加修改。

    所以林延潮有时也无法违反这背后的规矩,只是照搬前人的做法。

    虽说繁琐,但林延潮上任不过两个月,礼部的事已经上手,但衙门里的公事几乎耗费了林延潮大多数精力,这边对于张璁降谥的争论,正引起朝野间保守与变法之间一场争议。

    林延潮荣升礼部侍郎,先以巩固权位为主,对于这件事不好过分插手,这边的舆论争论,他已是准备让新民报替自己挑头与皇明时报对骂了。

    不过一件突如其来的事,却打乱了林延潮新官上任的节奏。

    这件事令林延潮明白,这历史车轮转动的虽看似缓缓,但仍是坚定不移地碾压而来,是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人都是无法避开。

    这件事要从主客司郎中董嗣成上门一次拜访说起。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董嗣成到衙门来找林延潮闲聊,二人交情很好,所以董嗣成也常借公事的名义来林延潮这里小坐。

    正在这时候外头来禀说,提督会同馆主事来禀。

    提督会同馆主事隶属礼部主客司,是会同馆最高长官。

    由一名正六品主事负责,各国前来大明使者的外交接待,也足可见整个大明对于外交工作是多么看重了。

    原来这名主事是先要到主客司先拜见董嗣成,后听说董嗣成在西衙门,于是就赶了过来。

    “启禀部堂,郎中,朝鲜的光海君来京师了,现在正在北馆下榻。”

    闻言林延潮,董嗣成微微讶然,董嗣成道:“光海君怎么突然来京?朝鲜国之前并没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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