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读书室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明文魁-第69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刘虞夔是林延潮推举的,此人是萧良有的老师,林延潮推举他也是拉拢萧良有,不过林延潮知道刘虞夔希望不大,只是给沈一贯陪跑的。

    但结果却是出乎林延潮,朱赓的意料,申时行将二人上奏驳回,将副主考改换成太子宾客王弘诲。

    看来申时行也知道沈一贯与朱赓二人不地道,若沈一贯真成了副主考,恐怕南卷士子都要尽取浙江,浙江士子都要尽取宁波,绍兴了。

    朱赓,林延潮不免咬牙切齿了一阵,不过没关系,副主考定不了,下面还有同考官,要想举贤不避同党,大家有得是办法。

    从万历十四年起,经过王锡爵,林延潮的提议,同考官人选从十七人增至十九人。

    十九名人选,林延潮定了九人,朱赓定了十人,然后上报给申时行。

    林延潮所定的是哪九人?分别是户部的郭正域,礼部的于玉立,翰林院的叶向高,萧良友,孙承宗,袁宗道,杨道宾,冯琦,给事中钟羽正。

    九个人名额对林延潮而言实在太少,要平衡的地方太多,连孙继皋,方从哲,李廷机都没有排上。

    若是可以,林延潮真想十九个都换上自己人。

    名单报上去后,申时行还大笔一挥,将于玉立划去,换成了自己的亲家董嗣成。

    最后十九个同考官里,林党占了八个人。

    其中孙承宗,袁宗道,郭正域都是林延潮的门生,所以林延潮显然是打算在这一次会试里继续给林学的读书人开后门了。

    至于袁宗道,杨道宾,孙承宗又是万历十四年林延潮取中的门生。

    这一科他们为同考官,所取中门生,对于林延潮而言就是门生的门生。

    这在官场上称为太座师,对于一名进士而言,太座师就太多了,若一一缕过去,真不知如何相处。

    所以对太座师也要看人家在朝中的分量。

    比如御史杨四知,就是当年弹劾张居正回乡时‘五步凿一井,十步盖一庐’,说得绘声绘色的官员。他就认太座师内阁次辅许国为师,每次门生拜见许国,杨四知身为堂堂御史都要排在许国的众门生之后,官场上传为笑柄。

    可以想象许国这一科为主考官后,杨四知名次又要掉三百多名。

    而这一日正是林延潮门生拜见座师的日子。

    万历十四年里大座师是王锡爵,小座师是林延潮以往般年节的时候这一科的官员都会先去拜会王锡爵,然后再赶着日子来拜见林延潮。

    不过从去年开始,林延潮特意在年节后推迟个数日,免得门生们两头赶。

    自林延潮升任礼部侍郎后,提出了自己变法事功的政见后,有一些谨慎的官员逐渐就不怎么来了,或者是送一个帖子贺礼,但是人却不到。

    但也有的官员比原先却来得更勤了。

    总之一句话,亮出政见的代价就是走了一批人,但却有了一批坚定的支持者,这些人都是将来林延潮的基本盘。

    特别是那一科的庶吉士,万历十四年进士里留京的不多,但庶吉士无论散馆还是留馆都在京里任职,他们在林延潮教导下早就是林学的铁杆。

    门生拜见老师时,这一批人都联袂而来,孙承宗,袁宗道是他们这一科的领袖,加上在京其他同年,以及郭正域等万历十一年及第的,大约有二十多人。

    此外就是还是没有官身的门生,或者老家来的同乡进京赶考借住在林府。

    林延潮今日见了门生,就说了几句话,这样的大场合其实说不了什么,但与会的却是一个形式,告诉众人,大家都是自己人。

    对于孙承宗这些官员们就由他们自便了,反正他们也是经常来,让他们在正堂里聊天说笑,但对于赴会试的学生们,林延潮不免多费心。

    袁可立,张汝霖去年在顺天乡考中举,至于徐火勃也是通过了国子监考试,得以参加这一次是会试。

    袁宗道的弟弟袁宏道,也有参与,另外一个弟弟袁中道在顺天乡试里落榜,经李贽引见,现在北上为大同巡抚梅国桢的座上宾。

    至于同乡还有老家来的同宗林歆,以及濂浦林家的子弟,至于其余同乡也有不少来上门的拜会,林延潮不是主考官,也不必避讳,但当年他同年同科的老乡已是不多了,所以倒是没几个故人。

    另外上门来拜贺的还有董其昌,以及前礼部尚书陆树声的的儿子陆彦章,他们虽不是门生但也是后辈子侄。

    林延潮对二人也是不免勉励了数句。

    看着满堂的青衫,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年轻人,林延潮顿感欣慰,再度想到了当年初到京华满是忐忑的自己,不知不觉已是九年第三科了。

    林延潮与众学生聊了几句,不知为何突然神情由高兴转而低落。

    袁可立,张汝霖几名学生都不明所以。

    唯独徐火勃长叹一声,袁可立问道:“惟起,老师这怎么回事?”

    张汝霖也道:“是啊,老师素来不以情绪示人,今日是怎么了?”

    徐火勃眼眶有些红,然后道:“老师是想起了周望。”

    袁可立,张汝霖都是恍然,袁可立道:“是啊,周望当年离京回乡时,老师不是与他交待无论如何三年后都要回到赴会试吗?为何却不见他?”

    “是啊,不会路上因事耽搁了吧。”

    正待这时,此刻林府门外。

    一辆马车缓缓停下,一名读书人从马车上下车。

    那年轻的读书人看着林府的朱漆大门,陡然目中泪光,然后举袖拭去。

    那读书人走到门前,一名林府下人迎了上来正要问对方拿帖子,却突然惊喜道:“这不是陶公子吗?”

    那读书人含泪点头道:“林忠,是我。”

    林府下人顿时喜不自胜,大声道:“快,禀告老爷,陶公子从浙江回来了。”

    那读书人正是陶望龄,下人已是飞奔进去通报了,而他举步缓缓走向府里。

    不久陈济川,展明都是迎了出来,陈济川一把抓住陶望龄道:“陶公子终于回来了,老爷今早还提及起你,让我打探你的音讯。”

    “你来了实在是太好了。”

    陶望龄此刻不知说什么,只觉得胸口一堵道:“劳老师惦记了。”

    “走!老爷在屋里呢?”

    陶望龄正要往前走,突然见垂花门前站着一人,陶望龄见了对方顿时再也不能自抑,上前拜道:“不肖弟子陶望龄叩见老师。”

    林延潮上前扶起陶望龄哽咽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就想了今日门生弟子都到了,唯独少了你一人不好,现在算是齐全了。”

    陶望龄起身后,林延潮问道:“这三年在浙江如何,举业可有放下?”

    陶望龄却道:“学生时常温习,学生还有一事请求老师。”

    林延潮一愕,然后笑着道:“你还有什么事要求我?尽管直言!”

    “学生三日在灵济宫讲学,恳请恩师能够驾临。”

    若说京中举子最多的地方,不是青楼,客栈,而是一处位于城西的庙宇。

    这处庙宇称作灵济宫。

    灵济宫供奉二徐真人,据说这二人曾治好了永乐皇帝的顽疾,故而受皇庙供奉,遣内阁大学士供奉行礼。

    但嘉靖年时取消了皇庙的地位。

    但对于读书人而言,灵济宫却是一等存在。

    从嘉靖年起,科举的规矩为之一变,首先是释家以及子学渗透了制艺之道,在会试这一层面的科举不再以程朱之言为金科玉律。

    然后就是王学大兴,在嘉靖隆庆时如徐阶,赵吉贞这样的王学大佬先后入阁拜相,如隆庆二年的程文里甚至第一次引入了王阳明的语录,到了万历时竟有举子答卷文章里贯通三教,最后得中进士。

    这个时期的举人可以大胆地引用佛家,老庄,甚至是援儒入墨的方式,用墨子之言答卷。

    要知道儒家与墨家是死对头!

    儒家诞生于小资产阶级,墨家诞生于无产阶级,两边肯定是相互看不顺眼的。

    放在先秦时,墨家子弟基本是见了儒家弟子就大骂,整天各种讥讽,先儒们要知道明朝举人居然以墨子之言答制艺,肯定是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大骂,按也按不住。这放在明朝中前期,清朝时都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而每次的灵济宫大会就成了各种思想交流碰撞的时候。

    内阁大学士徐阶,泰州学派的大儒颜钧,心学大儒罗汝芳,以及聂豹,欧阳德,程文德都在灵济宫讲学,当时称一时盛况。

    不过张居正在位时,他的为政作风,堪称务实黜虚,对于这样的空谈一向是予以贬斥,而且他也不喜欢读书人通过这样的讲学大会来反对朝廷,所以就被严令禁止了。

    但是张居正去位后,灵济宫讲学大会又起,无数在京的读书人都蜂拥而至来到这里。

    

一千一百零三章 喜欢做官() 
今时不同往日。

    许孚远,周汝登先后在灵济宫登坛讲学,学徒云集,规模更胜于当年。

    许多大儒都能以在灵济宫讲学为荣,以往主讲灵济宫都是理学,心学大儒,而今却有些百花齐放。

    前几日杨起元在灵济宫讲学。这杨起元是万历五年进士,师从罗汝芳,大悟性命之宗,但他却不是王学门人,而是会通各家杂说。

    他讲学时可谓盛况,有近千举人之多。

    但杨起元之会却不如今日,今日这会者有两千人之多,不少读书人都听不见,只能够远远的坐着。

    林延潮穿着常服,来到草庐搭盖的棚子下,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至于徐火勃,袁可立也是随同林延潮来此旁听。

    三人等了一会,就见一辆牛车缓缓行驶而来,牛车上正立着陶望龄。

    这坐牛车也是魏晋遗风,也是灵济宫讲学的规矩,而陶望龄一身宽袍大袖,牛车稍停时他即上跃下,并作三两步地登上讲坛。

    陶望龄此举似有些嫌牛车太慢,与大儒的从容不迫颇为区别。

    四面嗡嗡之声响起,林延潮本以为举子们会惊讶他的年轻,或者是他的并非官员的身份,但事实上并没有人有任何异议。。。

    陶望龄登上讲坛,目光扫视后,先向四面一揖道:“诸位有礼,在下会稽陶望龄,素来习儒略有所得,今日道来。当今之世,学派甚多,不少人都趋于流俗,今日心学盛行,便去学心学,他日理学盛行,就一并去学理学,又一日有人谈玄,又改作一道,内心没有定见,只作顺波逐流。”

    陶望龄一言,在林延潮听来可谓口气不小,这话说得太满,很容易得罪人。但是讲会就是这样,你的言辞不犀利,不足以动人,一开始不抛出观点来,很多人没有兴致就走了。

    特别是灵济宫讲学,这里多是举人,层次极高,他们寒窗多年胸中都是有真才实学,他们容不得你娓娓道来,一来就是要上干货。

    陶望龄道:“不说其他,儒学就有八派,有人说我从心学,那心学也有七派,大的分作两支,一派作本体,说本体重要,一派作功夫,说功夫重要。”

    在场不少举子都是来自大江南北,其中应天的读书人不少,对于当初陶望龄与焦竑论道时,说的从本体到功夫,再从功夫到本体都已是大体知道。

    “而今王学本体颇盛,然而功夫实落了下乘,本体不崇思辨,已并非我儒学正宗。”

    陶望龄这话一起,众读书人都是骇然,这话将王学里的王畿一派,等于尽数打倒了。

    不少人欲起身辩论,但几个从南方来的读书人都拉着对方衣袖坐下道:“听下去再说!”

    见下面读书人骚动,陶望龄又道了一句:“至于功夫派,崇功夫而黜本体,似心学而非心学。”

    好了,众人反而平静了。

    徐火勃道:“老师,周望之言等于将王学两派都是开除了儒家门墙,若是他今日不能自证其言,那么天下读书人就会攻讦我林学。”

    林延潮却不以为意笑着道:“阳明先生当年言过,这近溪先生(王畿),绪山(钱德洪)先生两派可以互补,但如何互补他却没说,今日正好可以听周望说来。”

    但见陶望龄道:“陶某承学功先生之教,只听先生说功夫,却不见先生说本体,先生当年不答,陶某觉得有文王望道而未见之意。”

    “陶某今日在此说破,功夫与本体相辅相成,严滩问难时,阳明先生点明,从本体至功夫,有心处具是实相,无心处具是虚相。从功夫到本体,无心处具是实相。从功夫至本体,无心处具是实相,有心处具是幻想。”

    “我曾举例,人若睡觉,闭眼躺床是功夫,但闭眼躺床就是睡觉吗?其实不然,要入睡需心无杂念。越存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