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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7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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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延潮一见许宗道如此,当即面露不快道:“许员外,吴员外,我早已说了不见任何人,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吴胖子当即道:“恩公是我不是,请听我们把话说完。”

    许宗道也是赔礼道:“兄台,我们实是不得已。眼下我们盐商总会与巡盐衙门出了一点小冲突,故而我们这才来打搅足下,我与你引荐,这位是马会长的公子。”

    那马公子看林延潮十分年轻有些怀疑,但仍是拱手道:“这位兄台,在下马博名,我与家父扬州盐商里还算有些薄名,长话短说,不知今日巡盐衙门的事,兄台可知道一二?”

    林延潮陪着林浅浅游扬州,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即摇了摇头。

    马公子看了许宗道一眼分明是说,此人什么也不知道,真是巡盐衙门的人吗?

    许宗道忙解释道:“是这样的,今日巡按召集马会长等总商商议取缔牙行之事,但操江衙门下了公文承认了牙行后,巡按已师出无名。眼下巡按要求我们扬州所有盐船一律不许从十间牙行里经办手续,否则不许过江。”

    “那就不经办好了。”林延潮甚是敷衍。

    许宗道当即道:“万万不可,这十间牙行把持江面,背后又有操江衙门撑腰。若是他们不倒,今日不给,明日也要给,但巡按之令却让我们与牙行划清界限,否则盐船不得过江,此事本该由操江衙门与巡盐衙门自行协商,但两边此举不是让我们与牙行不利,现在实在叫人左右为难。”

    林延潮道:“我与妻子出门不过是游扬州,此事与我无关,我也不想插手,告辞。”

    说完林延潮携林浅浅走出,马公子当即道:“兄台若是能够为我们在巡按面前转圜,我们必后厚礼奉上。”

    “没兴趣!”林延潮闻言拂袖而去。

    但见马公子面上挂不住,当即对许宗道道:“舅舅,这位兄台也太赏脸了吧,我看此人不过是偎红倚翠之辈罢了。”

    吴胖子与许宗道都是色变道:“马公子万万不可这么说。”

    听了这话,林浅浅顿时气的脸色涨红,林延潮也是双眼微眯。他方才已是说过与妻子出来游扬州了,但对方这么说……

    那马公子冷笑道:“谁会与自家的黄脸婆出游?除非……”

    话音刚落,只见啪地一声。

    马公子脸上已吃了一记耳光,众人都是勃然色变。

    然后林延潮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肚子上。

    马公子捧腹弯腰在地,林延潮淡淡地道:“你既没有家教,那么我来代劳一二。”

    马公子捧着肚子道:“拦下此人,不要让他走,快。”

    “还敢再说!”在许宗道,吴胖子还未反应过来时,林延潮又连往马公子脸上踹了两脚。

    这二十四桥边,马公子的下人拥了过来。

    而陈济川与两名下人也是跟上。

    马公子人多,林延潮这边人少,许宗道,吴胖子知道林延潮肯定是在巡按面前能说得上话的人,所以不敢得罪,拼命阻止冲突。

    片刻后,官兵这才赶来。

    官兵们一看这阵仗即倒吸一口凉气,这位马公子扬州城里谁不认识,平日走马章台的,名声不是很好,但是背景太大扬州城里无人敢惹。

    而林延潮这边人虽少,但敢打马公子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官兵头目当即向二人鞠躬弯腰,然后‘请’他们回扬州县衙调解一下。

    鼻青脸肿的马公子看了林延潮一眼心想,也好,到了衙门里也好探探你的底细。

    到了县衙后,早有人报知了知县。知县立即开堂秉烛夜审。

    马公子一见知县即上前道:“李知县,我与他不过有所口角,是此人先动的手。”

    知县平日受了马家不少好处,当即附和道:“无论有理无理,先打人终归是不对。”

    当即李知县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之人姓甚名谁?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这里烛火甚暗,这名李知县看不清对方的脸,但见对方也不说话。

    李知县又拍惊堂木喝道:“好啊,本父母官问话,居然也不答。”

    换了旁人,李知县肯定不问青红皂白先来一顿板子,但他揣测对方背景没有动手。

    但见林延潮在堂下:“你可是叫李墨祟?”

    “大胆竟敢直呼本县的名字?”

    林延潮笑了笑负手道:“我不仅知道你叫李墨祟,还知道你是隆庆元年的举人,是先帝刚刚登基,开了恩科才取中的。可惜后来的会试却是屡试不第,最后于万历五年在吏部补缺当了官。”

    对方讶道:“你怎么对本官过去的事这么清楚。”

    林延潮摆了摆手道:“我还没说完,后来你补远方缺在云南任过推官,后来的缅王犯边,在县令弃城而逃下,是你出面募集乡勇守住了县城。你本该因此升官,得到朝廷嘉奖,但因为酒醉骂了云南的藩司差一点被罢官,最后朝廷有人念你有功,故而保你到扬州任知县。”

    这李墨祟整了整官帽,他因为当年的事灰心丧气,虽说调到扬州这个繁华地方任官,但也是浑浑噩噩,随波逐流。

    但却不想这个人对他过往之事却如数家珍般一一道出,简直比吏部官员的还了解。凭他说话口吻,此人恐怕来头极大。

    当即李墨祟走下案台,在林延潮面前拱手问询道:“不知足下是何人?还请相告。”

    但见林延潮笑着道:“我是谁不重要,但当初保荐你的是当今户部郎中郭正域,他之初衷是想为朝廷挽一人才,但若是今日看到李兄这浑浑噩噩的样子,不知是否会后悔呢?”

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梅家的盘算() 
林延潮的每一句质问,都如同敲打在王墨祟的心坎上。

    想起自己为官种种,他此刻倒是绵长了叹息了一口气。他既是有所愧疚,但更多惊骇的是对方竟对他过往如此清楚,仿佛自己在他面前没有半点隐蔽之事可言。

    而脸肿得如猪头一般的马公子则道:“老父母在上,此人装神弄鬼,何必理会,先拘起来就是了。”

    听马公子这么说,李墨祟深感对方怎么如此没有眼力,但他在任时收了马家不少钱,也不好说马公子什么,换了他人早就骂过去了。

    王墨祟定了定神,当即向林延潮问道:“在下确实是郭大人保荐的,敢问足下与郭大人是否相熟?”

    “确实相熟,还是门上常客。”林延潮倒没有否认。

    王墨祟露出释然的表情,当即道:“郭大人乃朝堂上的贤臣,前礼部林部堂的学生,足下能与他相交不是普通人吧。”

    林延潮闻言笑了笑道:“在下非官非商,说普通百姓你也不信,你就当我是一名处士而已。”

    “处士?”王墨祟皱眉。

    处士是古代有德行却不愿做官的人,但久而久之,很多人就拿处士往脸上贴金了,甚至连商贾之人也如此称呼自己。

    故而有功名之人,反而不屑于称自己为处士。

    马公子冷笑道:“启禀老父母,有的人常自称处士,却常常周旋于士绅之间,应身在江湖之上而心居庙堂,蝇营钟鼎,想走一条终南捷径。”

    “这些人要么是豢养的清客,要么是请来教书的西席,依仗着见过一些世面,听到一些官场消息。出门到处招摇撞骗,故而腰有十文钱振衣作响,与人言必谈其贵戚。”

    马公子一说,他的随从都是笑了,似觉得林延潮提起户部郎中郭正域往自己脸上贴金。

    王墨祟听马公子之言,摇了摇头,没错官场上是有马公子说的这一等人,但他身在官场言谈之中都是在揣摩对方底细,所以论看人眼光他还是有的。

    马公子却不依不饶地道:“老父母,此人藏头露尾,若无功名,见官不拜,先当杖责。就算有功名在身,听此人的口音也不是扬州人,那需有学校开具的游学路引,否则就是擅自离籍。”

    王墨祟岂会给当枪使,终于忍不住道:“马公子,这里是县衙,本官自有主张。”

    林延潮一直不说话,但对方一再挑衅,目光不由扫到马公子身上。

    “怎么看什么看,你也能查我的底?”马公子长笑一声,袖袍一抖。

    林延潮点点头道:“同洲马家的底细,我确实略知一二,但前首辅张文毅公,前内阁大学士马文庄公面子还是要给的,暂且不说破了。”

    马公子脸色一变,前内阁大学士马自强出自陕西同洲,乃陕西大商人。

    马自强入朝为官后,他的儿子马慥取了张四维的女儿,而其兄马自修专门经商,他的父亲盐商总会马会长就是马自修的三儿子。

    马公子板下脸当即道:“既知道我马家的背景,怎么还敢放肆?”

    林延潮摇了摇头道:“你这口气还真不小,当年马文庄公在朝时,参预机务,深具人望,天子还御赐‘正己率属’四字。马文庄公如此的贤臣,怎么会有你如此不肖后辈。”

    马公子此刻大吃一惊,这‘正己率属’四字是马自强任礼部尚书时天子赐的字,至今乃是高挂在他同州老宅的正堂上,此人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你怎么知道此事?知道这率己正人?莫非你见过我叔父?”

    林延潮淡淡地道:“文庄公是万历六年病故,那时我还在读书,无缘一见。”

    那时我还在读书?那现在?

    马公子额上冷汗滴落,嘴上硬道:“依你这么说你倒是见过张文毅公了?”

    说起张四维,林延潮何止见过,交道还打得不少。

    林延潮看了马公子一眼,但见对方身子已是微微发颤,当即摇头道:“说见过未见过,你都是不信,不提也罢。”

    马公子见林延潮样子,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他这一刻才知道自己错了,实在是错得厉害。

    “在下之前实在是得罪,还请兄台见谅,今日之事一笔勾销。”

    众人都是松了口气,林延潮却反问道:“是吗?就这么算了?”

    马公子心想自己被你白打了还不行吗?

    马公子当即道:“在下知错了,不知足下可否给文毅公的大公子一个面子?”

    “哦?”

    “大公子现任南户部员外郎,明日会来本府里,他平日对在下十分关照,看在他的面子上,恳请足下给我一个上门请罪的机会。”

    林延潮心知他说的是张四维的大公子张泰征,张泰征是他同年,既是如此自己也不好太为难此人。

    林延潮道:“好吧,此事罢了,但上门请罪就不必了。”

    马公子顿时露出一个失望的神色,连张泰征的面子也不管用吗?此人现在就是马家的大腿啊。

    林延潮向张墨祟道:“既是马公子撤诉,不知我可否走了。”

    李墨祟哪里敢拦当即道:“当然足下随时可以走,请让本官送一送足下。”

    县衙里的人看了这一幕,都是不敢置信,林延潮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能令知县相送。

    但见林延潮却是没有丝毫不妥,与家人一并离开了县衙。

    到了县衙大门前,李墨祟一脸忐忑,林延潮回头看向对方然后道:“临别之际,赠你一句诗‘一味黑时犹有骨,十分红处便成灰’。”

    李墨祟听了满脸羞愧道:“请教足下这是何意?”

    林延潮道:“此诗说得是黑炭,未入火炉时犹有几分骨气,但烧红了却成了灰,做官也是如此,不能官当了越久越没了当初的骨气。”

    李墨祟听了浑身上下一颤,林延潮这一句话实叫他涌起了内心深处的惭愧,任官的种种之事过了一遍心头。

    李墨祟当即向林延潮长长一揖,跟在身后的马公子脸色更是难看。

    林延潮点点头,此刻天已是黑了,李墨祟当即吩咐派人护送林延潮。

    林延潮也没有拒绝,直接让他们送到了自己下榻的梅家别院,到了地头方让他们回去。

    而此刻梅家别院里,林延潮刚到,梅大公子,梅侃二人已是急忙忙地迎了出来。

    梅侃连忙道:“部堂大人,这么久没回到,倒是让我们担心一场了。”

    梅大公子道:“不错,我们派人四处在扬州城里打探消息,所幸部堂大人先一步回来了。”

    林延潮笑了笑道:“不妨事,就是到县衙门走了一趟。”

    两位梅公子都是露出讶异之色,当即几人到了花厅喝茶,林延潮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梅侃闻言道:“原来是马会长的公子,此人在扬州走马章台,沾光惹草惯了,论经商不如其父多了。”

    梅大公子笑了笑道:“那自是当然,马家毕竟是不如当初了,但是两淮盐业倒还是能分一杯羹。”

    说到这里,梅大公子谈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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