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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7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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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延潮点点头道:“所以我今日特意来无锡一趟。现在我强他弱,今日又礼下于人与他示好,你会承我这个请,就算将来回到朝堂上我还要在天子面前保荐他。”

    “如此顾叔时还以为我惧他三分,以为我处处不敢得罪于他,事事让着他。到时若他再言我的不是,那么朝堂上的舆论也会自然而然偏向于我。当然他也没把握同时得罪那么多人,久而久之他自会持‘天下之事天下人论之’的一套,触执政之忌了。”

    “到那个时候,朝廷就知道谁可以用,谁不可用了。”

    其实这只是一个开头,后面还有种种细节,待林延潮一边思考一边说完后,却见一旁没有了声音。

    林延潮转过头看向陈济川问道:“怎么不说话?”

    陈济川一个激灵,然后向林延潮躬身一揖。

    林延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现在与你说这些还是太难了,好了,此事就先说到这里,明日继续北行吧!”

    次日,林延潮的座船从无锡起航,果真顾宪成,高攀龙并没有再来。

    面对前来送行的无锡官员,林延潮露出些许惋惜之色。

    无锡之后,即是扬州。

    到了扬州林延潮除了见了巡盐御史李汝华一面,并没有与盐商们应酬,不为了别的,而是为了避嫌了。

    但是两淮盐商总会会长,以及大盐商们每人都给林延潮备了一份厚礼。

    林延潮知道他此次进京他可谓背负着两淮盐商上下的期望,盐法改革的事最后还要着落在他身上。

    林延潮对于这些厚礼没有拒绝,因为这不是拿钱办事的态度,如此他们也不敢继续支持自己,些许清名也只好不要了。不过正好这些钱可以用作鳌峰书院的办学之用就是。

    然后船继续北上,过了徐州地界后,林延潮渐渐觉得风声不对。

    林延潮当夜本欲在驿站休息一晚明日继续乘船北上。

    但是睡至半夜时,突然听闻外头有喧哗之声。

    林延潮看了一眼睡在身旁的妻子,轻咳一声当即起身走到窗边轻咳了一声。

    窗外值夜的是展明当即道:“老爷,你醒来。”

    林延潮低声道:“什么事?”

    展明道:“驿站有些乱,但老爷放心,我与兄弟们都守在外面,要不要小人把驿丞叫起问话?”

    林延潮道:“不必了,若有事他们自会来报我。”

    林延潮又睡下后,外头传来说话声,林延潮看天色差不多亮了,当即披衣而起。

    这时候展明在外道:“老爷,本地知县与驿丞在院门外求见。”

    “好,请到院子里说话。”

    林延潮推门而出,院子里两名穿着青袍的官员一见到自己立即拜下道:“下官叩见大宗伯!”

    “什么事说吧!”

    两位官员对视一眼。

    “启禀大宗伯,三日前运送白粮至京的漕军勾结流寇,于临清附近哗变烧毁几十艘运船……”

    林延潮闻言默默叹了口气,白粮是江南五府所征课供宫廷和京师官员所用,每年送白熟粳糯米一共十七万四千余石。

    但江南富庶之地,沿途受盘剥最重,一石米就要加耗米四斗五升,一百石米另收垫脚银,脚价银二十余两。一艘船从江南运米至京师,三石米最后只能落得一石入仓。

    运军没有办法,向朝廷抗议多次,却没有反应这一次可谓是官逼民反,事情闹大了。

    这名官员跪在地上,额上汗滴直落,他是举人出身第一次出任知县,从未遇到如这等大员从他治下过境,故而说话难免结结巴巴。

    “恩,知道了。”

    那名官员听林延潮话说得倒是平和,但从这一句言辞中自己如何揣摩到他的想法,这是在令他心底七上八下道:“昨日中都已是出兵平叛了,昨夜下官还命士卒将军报加急送往南京兵部。”

    但见林延潮道:“甚好,你处理此事甚是妥当。”

    知县闻言大喜心想,今日莫非是我飞黄腾达之日。他正要细说自己在其中如何赞画,却听林延潮打断道:“那你们找本部堂何事?”

    对方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道:“启禀大宗伯,眼下运道被封恐怕运船难以北上了,故而下官赶来报你。”

    林延潮闻言踱步。

    这样的士卒哗变,老百姓小规模起义对大明朝的官员而言已是家常便饭,他们眼下反而最担心的是耽误了自己进京的行程。

    现在的大明朝就如同一艘多处漏水的船,实在令林延潮对这艘船感觉前途未卜。

    林延潮对这名县令道:“出事的运道离这里不远,眼下汝还以安抚民心,保境安民为当务之急,至于本部堂上京之事可以暂且放在一旁。不要因为本部堂而耽误了你的要事。”

    这名官员变色,他还以为林延潮说得是反话。

    正欲解释之间,忽然外面驿铃响动。

    众人都以为有什么紧急军情。

    却听得外头传来声音道:“敢问新任礼部尚书在此吗?”

    “敢问你是何人?”

    “我是从京城来的,有急事要面见部堂大人。”

    “放他进去吧。”

    马蹄声响起,一名穿着明黄色飞鱼服的武将于院外翻身落马。

    这名武将入内向林延潮参拜后双手捧上金箭道:“启禀部堂大人,陛下口谕,朝廷不可一日无林先生,请林先生接旨后即刻进京,有十万紧急的国事相商!”

    林延潮闻言拜受圣旨,在场的官员见此一幕对林延潮更添十万分的恭敬。

    那武将道:“部堂大人乃国家重臣,眼下陛下下旨,内阁下文,都请部堂大人即刻进京商议国是,还请部堂大人速速启程啊。”

    林延潮手捧圣旨,在福州时是内阁发文催促,在道上是却又是天子下旨。

    这在所有人看来这一封圣旨意义分比寻常,官员在路上受这圣旨是足见天子对他的倚重。

    当年张居正返乡省亲,天子是一日三诏请他回京立即主持国是。

    为了记此旷世恩典,湖广巡按朱谨吾为张居正老家给他建了一座三诏亭以为纪念。

    张居正知道此事后写了一封书信拒绝。

    但毋庸置疑,这对于官员而言绝对是一等荣誉。

    林延潮倒是没有什么激动之色,天子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尿性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自己任礼部尚书了,天子有事用得着自己,当然选好听的话说。

    林延潮淡淡地道:“蒙陛下看重,本部堂真是惶恐,但眼下运道不通,前方还有乱军,本部堂欲北上而不得啊!”

    那名锦衣卫道:“既是水路不通,不如部堂大人舍舟行陆,再调地方派遣官兵护送部堂大人北上进京如何?”

    林延潮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于是林延潮即让家眷于运船上等候,而自己舍弃运船,乘坐马车改道,打算从河南北渡黄河进京。

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叙旧() 
因为漕船焚毁的事一出,顿时导致运河堵塞,现在南来的运船就如同即将干涸池塘里大鱼,被困在泥水里动弹不得。

    运道堵塞,如此林延潮就无法沿河继续北上。

    故而当地官员们给的方案是改道先走陆路抵达徐州,然后再乘船经河南北渡黄河再走陆路抵京。

    这名当地官员向林延潮禀道:“启禀大宗伯,若是要从徐州走水路,那么一条是走贾鲁河新河,这条路从徐州经淮泗,开封府扶沟,最后抵至开封府的朱仙镇。”

    “而另一条水路是从徐州小浮桥走贾鲁河旧河故道,经黄陵岗最后抵至归德,这两条路还请大宗伯定夺,如此我们好安排人马护驾。”

    对方请教林延潮到底走哪一条路,但林延潮没有说话。

    这名地方官员以为这点小事不值得林延潮拿主意,于是又看向那锦衣卫武将。

    这名武将出声道:“哪一条路更近一些?”

    地方官员道:“启禀金吾,走新河要七十里,旧河却远多了,要两百多里。”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走新河。”

    林延潮也点点头道:“也好,新河经过归德,我任在这里任过官,再经过当地必然打搅当地百姓,就走新河吧。”

    这名地方官员闻言顿时色变,恨不得当场伸手给自己两巴掌,自己真是猪脑子啊,怎么把林延潮为官的履历给忘了。

    没错,林延潮曾在归德任官三年。

    眼下他官拜礼部尚书,再回到当年的任地归德那当是如何的风光啊。

    这名官员欲哭无泪,一个拍马屁的好机会从手里溜走了,现在要改口已是来不及了。

    那武将想到这里也是回过神来,当场后悔莫及。

    林延潮到了徐州后,即征用了一条民船,沿新河北行。船过了徐州又行了一段路便是中洲的地界了。

    林延潮因在这一带任过官,对于这里地形颇为熟悉。

    中州不比妩媚之吴苏,河流纵横的江浙,到处都是丘陵山峦的闽粤,这里多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现在已是深冬,平原空阔之中又透着几分萧瑟。

    林延潮于船头上看风景,倒是随行的武将向船家问道:“这贾鲁河新河直通开封朱仙镇,按道理而言最是繁华不过,怎么却是没有什么船只往来?”

    船家道:“这是官家的事,咱们老百姓不敢乱讲。”

    武将哼了一声塞给他一锭银子道:“我们都是进京公干的,话传不到别人耳里,你说了这银子就是你的。”

    那船家接过银子,当即道:“谢过这位军爷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咱们当地人都知道。这新河税重,这船走一趟就是扒一层皮,咱们都不敢停泊过夜。故而大多数船能走都从旧河走了,虽然路远一点,但是方便,而且旧河淤浅,就算冬天里上千石的粮船都可以在旧河上行船。”

    “上千石的粮船?那可了不得,”武将看了林延潮一眼继续问道,“那旧河没有官府收税吗?”

    “没有,没有,若是收税了,哪家的船往旧河走?”

    那武将笑着道:“这我可不信,你看朝廷那一条漕河,多少沿河的官员指望着他吃饭啊。”

    那船家笑道:“军爷有所不知,别的地方怎么样咱不好说,但旧河咱一清二楚。这还要多亏了咱们归德府有位好官啊!”

    “哦,船家是归德府人?”林府管家陈济川出言问道。

    船家笑着道:“俺是归德府柘县李家庄人,三年前卖了家里的地,换了钱来这里跑船来了,咱们这一船也都是归德人。”

    船家一说,船上的船夫也是凑上来自报家门,果真都是归德当地人与这船家都是沾亲带故。

    那地方官员问道:“对了,船家你说的那位归德府的好官是谁?”

    “哪里还有别人?当然是当今归德府的何府台了。”

    林延潮点点头,对方提的就是归德府知府何润遥。

    “何府台可是位爱民如子的好官啊!”船家继续言道。

    这名地方官员向林延潮道:“启禀大宗伯,下官虽不是河南的官员,但听说过何知府的官声。”

    “船家,你这几年赚了不少吧?”

    船家憨厚地笑了笑道:“风里来雨里去赚点辛苦钱而已,而且还要托何知府,还有林青天的福啊。”

    听到船头这句话,船上随行的官员立即来了精神问道:“船家,敢问这位林青天是当朝哪位大人啊?”

    船家笑着道:“当朝还有哪位大人能称得上林青天?当然就是文曲星转世的林青天啊。”

    “哦!”船上的随行官员,以及武将都不约而同看了林延潮一眼。

    那地方官员闻言是浑身舒坦,正色道:“原来如此,好知会船家一声,眼下这位林青天已是被天子封为礼部尚书了,马上就要进京大拜了。”

    那船家摆了摆手道:“什么礼部尚书,你给我讲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他老人家官当得再大或者再小,但在我们老百姓口里都叫他林青天,以前这么叫,以后也这么叫。”

    林延潮闻言有几分感动。

    那地方官员强按眼底的得色,面上却感叹道:“老人家,话糙理不糙啊!为官之人无论官居一品宰相或是芝麻九品官,那都是朝廷封的。但你不给老百姓办事就是坏官,你给百姓办事就是好官,船家你说我这话说得对不对?”

    船家拍腿道:“对,对,还是你们读书人会说话,把我的心底话都说出来了。林青天当年在归德为官时,曾说过当官的义就是老百姓的利,老汉读书少就记得这一句话,大概与你说得一个意思。”

    众官员们都是点起头来。

    但见林延潮却道:“当年唐朝宰相李绅作悯农之诗,这锄禾日当午之句我等耳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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