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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瀚-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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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武功点头表示明白,随后问道:“我来猜一下,你们是一个幕后组织,以建设完美世界为终究目标,因此招募各种各样的人。是不是这样?”

    “这样的理解不算错。不过”

    透过声音,明显能够听出对方正变得谨慎,熊武功并不在意,接着又问道:“牛犇加入了没有?他让我来,是不是以介绍人的身份在履行职责?”

    “牛犇尚不符合要求。但我相信,他最终会加入。”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熊武功又问道。

    “牛犇做到哪一步?也是因为私欲?”

    “原则。他放不下某些原则。”对面的人回答道:“对你而言,这些并不重要。你有能力,悟性也不错,但还没有到那一步。”

    “明白了。”熊武功没做深究,“请问,满足所有条件之后,我该如何拯救这个世界?”

    对面的人回答道:“我说过,一两次谈话解决不了你的问题。你现在要做的是,看在远处,想在当前。”

    “当前我该做什么?”熊武功问道。

    “做你想做的事情。”模棱两可的回应。

    “想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当然。”

    “杀人行不行?”

    “可以。”

    熊武功的回应,对面的人并不感到意外,包括话语中暗含的讥讽,他也完全不在乎。

    “我知道,你心里仍然记挂着妻儿的仇恨,需要宣泄出来才能看得更远。别担心,虽然你尚未通过测试,更谈不上加入,但当你走出这个房间,就已经肩负着某些使命。”

    “有了这些使命,我做的一切事情,包括杀人,都会变得神圣而且崇高。”熊武功接道。

    “完全正确。”对方异常肯定地回答。

    天门市两大主街,平安街与太平道交叉,太平道是主要政令所出之地,平安街是商业中心,二者堪比心与肺,共同构成天门市支柱。

    平安、太平,或可表达生活在长期战乱之地人们的心声。遗憾的是,蓬莱自古多兵祸,天门是必争之地,这两条街虽能保持繁华,终究做不到名副其实。

    如今是姬鹏帝国当家,亲王驾到,宴会将于明晚举行。为安全计,以武德楼为中心,军部太平道主要路段实施戒严,随处可见荷枪实弹的军人巡逻,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道也陡然间空旷起来。

    与之形成鲜明对照,平安街周围人流量陡增,各个会所、酒吧、茶馆乃至街头巷尾,相熟的人们聚集在一起,所谈的内容,大多数与明日宴会有关。

    忘年茶馆,天门老字号,至今已有百多年历史。虽然位置在主街,但不同于别处的繁华与喧闹,茶馆内设施陈旧但很整洁,除了临街那一面,内部的桌椅门窗几乎称得上是古物,大厅里放的依旧是方桌和长条板凳,表面的油漆早已剥落,仿如老人的面孔。

    在这里喝茶,闻到的不只有茶香,更有怀旧的感觉。在这里,时光似乎回到数十年前,不够平整的地面是前人踩出来的痕迹,将茶碗放回到桌面,重复着祖辈的生活方式,体会到的是传承的意义,与繁衍的价值。

    小小茶馆,蕴含着极其庄严的事物,人在其中无论心里多少烦扰,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安宁。

    为给顾客提供方便,茶馆内部设有包厢,光秃秃的墙壁异常厚实,几乎没有装饰。其余部分也很简陋,无非是些桌椅茶具,见不到多余的东西。

    “在这里,最大的好处是放心。”

    端起茶碗,洪喜平朝对面的年轻人示意:“师座觉得怎么样?”

    “很好。”牛犇诚恳说道:“茶也很好。”

    洪喜平幽幽说道:“洪家祖传的产业。现在主事的是我侄子燕平,实际当家的是他爷爷。八九十岁的老家伙,既不肯死也不肯放手,尤其不准改造,换个茶具都不行。爷儿两经常为这个抬扛,好几回闹到我那里。”

    说着他笑起来,“那时我是城防司令,好歹守着一方水土,无论谁提到天门,总得给我留个位置。百姓心里有我,亲戚们更不用提。不管是遇到难处还是家里遇着事情,总会过来找我主持公道,或者给评个理儿。”他叹了声,说道:“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干这些事情比指挥打仗更精通。”

    对面,牛犇静静地听他讲着,没有插嘴也没有催促,只默默地听,时而轻轻点头。

    “战争爆发,帝国入主天门,我依旧是司令,周围人却都变了样子。老百姓骂我,还有人威胁我甚至想杀我,亲戚们有的跑了,留下来的也不来找我,就连孩子们也开始讨厌我,抗拒我。唯独这里,燕平一家仍拿我当成洪家家主一样对待,哪怕茶馆的生意受到很大影响。这时我忽然明白”

    到这里停顿,洪喜平自嘲地挥了挥手:“家长里短,尽说些没用的话。师座是做大事的人,见笑了。”

    “家家有难处,人人有选择。”牛犇想了想,再补充一句:“真实的生活,我喜欢听。”

    “喜欢听”

    洪喜平身体后仰,慢慢靠在椅背:“曾经有段时间,茶馆快要开不下去。嗯,师座或许知道是什么时候。”

    “洪灾时期。”牛犇轻轻说道。

    “平地三尺,数月不退,水里经常能看到尸体,有些发现晚了,被泡得发白,肿起来像头肥猪。用手轻轻一碰,砰!像炸弹一样,鲜血、内脏、蛆虫、屎尿,到处都是。”

    洪喜平闭上眼睛,像在回忆,又像是在逃避。

    “师座,见没见过这种场面?”

    牛犇摇了摇头。

    “我想也是。”洪喜平叹了声,“我打了一辈子仗,战绩无法与师座相比,见过的死人应该多些。但我从来没见过那种恐怖,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

    牛犇不再开口说话,只默默地听。

    洪喜平缓缓说道:“水啊!到处是水,但都不能喝。没有干净的水,茶馆自然开不成。那位老不死的叔叔过来找我,我跟他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茶馆,能活命就算不错。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我不知道。”牛犇轻轻回应。

    “他说茶馆和人命一样重要,即便不能开业,也务必要把它保护下来,不能被洪水冲垮泡烂。当时我每天焦头烂额,听后气得不行,骂他老糊涂了,那些破木头烂房子加上一些碗筷,没了大不了重建,丢了东西可以再买,怎么能与人命相比?他反过来骂我心胸狭隘,目光短浅,茶馆的记忆是我们与祖辈的联系,将来是我们和子孙的桥梁。他还说,忘祖就是无根,没了这些,人就像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畜生不如。”

    一口气讲完,洪喜平沉默下来,片刻后睁开眼,“现在想想,这些话似乎有些道理。师座觉得呢?”

    提问有些突然,牛犇却似乎有所准备,没怎么思索便作出回应:“老人家的坚持值得尊敬。”

    “除此之外呢?”

    “放在当时,没有更多可取之处。”

    “没有更多可取之处?”洪喜平脸上露出微笑,眼神却逐渐锐利:“师座的意思,人命比较重要?”

    “当然。”牛犇点点头:“生命无价。生命的意义在于创造,活着才能生成、并且延续更多记忆。”

    洪喜平认真地听完这番话,“师座对生命意义的阐述令人佩服。可是您举手之间百万人成鬼,多少与这间茶馆类似的地方变成废墟。”

    他从椅子上坐起来,上半身前倾凝视着牛犇的眼睛,压抑的声音逼过去。

    “现在师座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虚伪?”

    这次牛犇没有马上回应,他看着洪喜平,两人视线交错,在对方的面孔与眼睛里寻找软弱。

    结果都没能如愿。

    “铁血人魔,名不虚传。”

    去年那场洪灾,起初被认为是军神所为,直到今年,一些内部消息慢慢泄露,人们开始知道牛犇才是始作俑者。他没有军神那样雄厚的资历,被骂、被痛恨乃至仇视的程度大大增加,并且得到一些绰号。

    铁血人魔只是其中一个,铁血不算是夸奖,人魔是赤裸裸的仇视,二者结合,被认为是比较客观的评价。

    洪喜平知道自己既不铁血也不是人魔,能力中庸,无法击溃对方。他默默地将目光中的敌意收回,神情变得悲愤:“这里是天门市正中心,师座被数十万亡魂包围,心里就没有一点胆寒?师座进城有些日子了,所见惨痛不及洪灾时之万一,面对他们,您心里就没有一点点愧疚?”

    牛犇想了想,回答道:“我说没有,你相不相信?”

    “不信!”洪喜平断然说道:“哪怕天生的魔头也”

    牛犇打断他,问道:“那么我说有,你是否感到满意?”

    “”

    洪喜平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什么。

    两人再度对峙,视线不像之前那样激烈,气息却更加压抑。

    良久,洪喜平慢慢闭上眼睛,心里无奈地承认,对面坐着的是魔也好,是人也罢,其意志毫无疑问比自己强大太多。

    “以牺牲换取时间,造就一位传奇,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呵呵!我想我只是想代表大家问一句,凭什么是天门?凭什么要我们做出牺牲?”

    “因为这里是联邦门户,因为战争从这里开始,因为这些我懂,可就是不能理解,无法接受。”

    “师座站高望远,心胸如军神般博大宽广,不会局限于天门一地。有了这些道理,师座坦然得很,心里觉得既无必要、也不屑于向我这个投敌败将解释。”

    嘲讽有时代表放弃,洪喜平神情颓然,容颜比刚才更加衰老。

    他为这次会面做了精心准备,将其当成一场战斗、甚至是人生最重要的战斗来打。然而在较量中,很短时间内就体会到一败涂地的感觉,连最基本的目标都没能实现。

    这个人的心是铁铸的?

    是不是像传闻中那样,他其实是联邦研制的秘密武器,是机器人,根本不具备人类的情感?

    也许他真的是魔头,只不过披着一层人皮。

    胡思乱想的时候,牛犇在对面轻声道:“再多、再好的解释也只是自辩,难道您希望我通过自辩得到谅解,对我不再记恨?”

    “因为我想听!我就想听你自己说!”

    心里莫名火起,洪喜平愤怒说道:“不止我,汉江平原所有活下来的人都想听师座亲口说一说这么做的理由。原不原谅是后话,记恨也是,我只想问师座,几十万条人命,难道还配不上您的解释?”

    牛犇沉默下来,他看着洪喜平,体会着他的悲愤与无奈,内心波涛汹涌,久久难以平静。

    洪喜平对牛犇并不十分了解,接触也太少,他永远不会知道此刻牛犇心里正在经历什么,那张平静来自平淡的面孔之下,掀起怎样的狂风骤雨。

    控制表情,人人能做到,心机深沉者更加擅长,但是当内心波动太大,谁都会免不了失态甚至失控。唯独牛犇不会这样,原因不仅仅在于意志,还有独一无二的武器。

    运用真气固化脸部表情,这是洪喜平无法想象的事情。牛犇能够做到泰山崩而神不变,原因在于现在的他差不多是个面瘫,直到换了环境,解除控制时为止。

    作为放洪的建议者与执行人,对于这样做的后果,牛犇心里最清楚不过。该想的他早已想过,该准备的早就做了准备,承受与背负,坦然亦或忍受,考验的是意志与心境。

    曾经他认为自己准备得足够充分,至少能够做到坦然,然而当面对洪喜平,面对简单的愤怒的要求,内心终究无法平静。

    事情做了,解释有什么用?

    洪喜平不会不明白这点,但他还是想听到解释,如其所言,洪灾幸存者中的绝大多数人有类似想法。

    如果是自己呢?

    扪心自问,牛犇觉得自己大概不会想听到解释,不愿分辨什么是非、善恶与责任,而是计划如何复仇。

    想着这些,牛犇轻声道:“我们的总统向帝国宣战时,用的是‘方式不限’,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停留在联邦境内许多帝国人被杀,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和死在天门的普通人一样无辜。今年年初,帝国在联邦境内登陆,除了帝国自己拍摄战争宣传片的地方,烧杀抢掠,无所不为。那些死去的人和这里的死者一样无辜。现在的鄂尔姆斯草原,百万大军激战数月,每天死去的军人和这里的人一样无辜。当然还有蓬莱,就是现在,前线每天都在战斗,每天都有村镇和城市在战火中化为灰烬,那些死去的人,都和这里的死者一样无辜。”

    洪喜平越听越迷惑,忍不住问道:“说这些什么意思?”

    牛犇没有解释,继续说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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