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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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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保人。同时程仲的心中又有些忐忑,自己的保人是程学毅,这老家伙也在那群人中吗?

    程仲看了那一群人,但是黑乎乎的看不分明。如果这老东西托病不来,那么自己就连考场都进不去了。不过转念一想,程仲又放下心来,程廉的保人也是程学毅,这老小子即便和自己不对付,总不至于连程廉也一起涮了吧?

    县令微微点了点头,用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拿着笔在李志全的名字后面点了一下。刚从温热的琼山到此赴任,还真不习惯此地的寒冷。

    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程仲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他。估计旁人也是这么想的,周围有一些相熟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时,旁边人的交谈引起了程仲的注意。

    〃常兄今番应试十拿九稳了吧?〃一个三十多岁的体型肥胖的考生对身边年龄相仿的考生说道。

    〃岂敢,岂敢。〃那个被称作〃常兄〃的常连顺摇了摇头说道:〃连试不中,我也快熄了科举的心思,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啊。倒是郑兄此次似乎胸有成竹啊。〃

    〃常兄说的哪里话。〃被称作“郑兄”的郑维汉自谦道:〃谁不知道常兄才高八斗,下笔有神啊?不过是科场时运不济,怎么会说出如此的丧气话?〃

    〃说什么才高八斗?下笔有神?入不了县尊的法眼也是白费力气,这次新来的县尊什么口味谁又知晓?〃常连顺无奈的说道。他在华亭县也算颇有才名了,奈何屡试不第,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中,最终只能归结于自己的运气不好了。

    〃常兄说这话就显得迂腐了。〃郑维汉嘿然一笑,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县尊大人的口味不外乎黄白之物,只要打点到了,发案时送你个案首又有何难?〃

    常连顺颓然一叹,这个道理他岂能不知?奈何家中贫寒,根本无法孝敬。他也知道郑维汉家中殷实,恐怕早已经上下打点好了,这才敢说这样的话。常连顺一直不齿郑维汉的学识和人品。但是时势比人强,这次恐怕要被小人笑了。但他口中犹自强辩道:〃连顺倒是听说这海县尊并非贪墨的官吏。〃

    〃常兄莫太天真了。没有听说吗,海县尊不过是个举人,连个进士都不是,都能先教谕而后一跃成为一县的父母,如非上下打点,如何能够?他打点的银两最终还不是要着落在我们身上?这不**的猫郑某还没有见过呢!”

    程仲本来对他们俩说的话并不上心,但是听到两人谈到履新的县令,程仲便注意倾听了。他的观点和常连顺的一样,县令是县试的主考,文章自然要对着主考的心思和脾胃来。譬如县令讨厌僧佛,你却大书特书僧佛的教化之功,任凭你写的一手锦绣文章恐怕也不会取中。

    程仲本来想从两人的交谈中了解一下县令的“口味”,然后在考试中投其所好,说不定能够捡个意外之喜。但是两人说来说去,原来对海县令也是知之甚少,程仲不由有些失望。

    不过,郑维汉说的也很有道理,十官九贪,“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恐怕这个海县令也好不到哪里去,所谓清廉不过是自我标榜而已,典型的是**立牌坊。

    等等,海县令,又是举人出身,不会是他吧?程仲对于明朝的历史知之甚少,对于其中的人物知道的就更少了。但是就是在他知道的了了的几人中,偏偏就有一个姓海的,自然就是鼎鼎大名的海瑞!只是,会这么巧吗?

    1

第12章 立威() 
〃两位,敢问我们这位新县尊莫不是单名讳瑞?〃程仲略显激动的问道。

    郑维汉责怪的看了程仲一眼,待见得他衣着贫寒,颇为冷淡的哼了一声,并未答话。倒是常连顺笑着说道:〃正是。〃

    县尊的名讳在应试的童生中不是什么秘密,常连顺有些奇怪怎么这个年纪略小的考生倒似是第一次听说?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程仲不由激动起来,对于海瑞,他还是知道一些的,这个老小子可谓清廉到青史留名。现在他声名不显,又是履新,如果自己能够投其所好,说不定能增加几分希望。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亮了一些,程仲面前的童蒙也越来越少。

    “程仲!”海瑞叫道。

    程仲早已经等候多次,但仍旧略带激动的答道:“有——保人程学毅!”

    说完他往旁边的那群人中看去,果然听到一声略带沙哑的熟悉嗓音:“程学毅保程仲!”

    循着声音,程仲看到程学毅那单薄的身影,他果然是来了。

    看到程仲的眼神,程学毅点了点头,似乎带着些鼓励的意思,这让程仲的心中一暖。

    〃咦!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广富林市是没人了还是怎么了,竟然让一个傻子来滥竽充数参加县试,岂不是污了读书人的圣地?〃郑维汉笑道。

    他的家就住在广富林市的左近,对于程仲傻名也是有所听闻的。此时听见程仲的名,还以为是重名,待听到保人是程学毅这才确认,不由嗤笑出声。

    他的话顿时引来了一阵笑声。

    海瑞看了程仲一眼,却惊讶的发现,面临这样的侮辱,这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嗔怒都没有。

    程仲的沉默让郑维汉有一拳打空的感觉,颇感不舒服。

    〃他这样侮辱你,你不怒?〃海瑞问道。

    〃回县尊大人的话,狗咬人一口,难道人还要咬还一口吗?〃程仲略微一躬身的说道,其间的轻描淡写不知道要胜过郑维汉多少倍。

    一句话说的郑维汉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被程仲这个傻子骂成狗,要在寻常他早就暴跳如雷了,但是现在问话的是县尊大人,他也不敢造次。

    〃说的不错。〃海瑞点了点头,又转向郑维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县尊大人的话,学生郑维汉。”郑维汉说道。

    “你就是郑维汉?”海瑞似乎听过这个名字。这让其他的考生多少有些羡慕。

    程仲却在替他感叹,从知道履新县令就是海瑞的那一刻起,程仲就知道这个自以为是走后门的郑维汉完了。

    “是,学生就是——”郑维汉正要答话。

    海瑞却挥手打断了他:“好了。我这个穷县令当不起你的老师,你也别称什么学生。”

    郑维汉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本来没有考上秀才,入不了县学,的确够不上称呼县令为老师。但是郑维汉依仗着曾经托人给海瑞送过礼,又想套套近乎,这才腆着脸以学生自居。

    本来以为海瑞即便不会表现出明显的亲近,却也不会拒他于千里的。却没有想到海瑞表现得竟如此的冷淡,这是怎么回事?

    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海瑞又说道:〃来呀,把这个咆哮试院,贿赂考官,有辱斯文的考生叉出去。〃

    马上两个试差冲过去,如狼似虎的将郑维汉架了出去。

    海县令两句话之间就取消了一个考生的资格,瞬间将的考生都镇住了。

    “把东西拿上了。”海瑞又说道。

    一个试差将一个外观非常考究的木盒子放在海瑞面前的桌案上。

    “打开。”海瑞又吩咐道。

    试差不敢怠慢,连忙打开了盒子,顿时两排闪亮亮的的银元宝映入了人的眼帘,估摸着要在一百两以上。

    海瑞微微一笑说道:“本县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区区四五十两银子,秀才的功名,郑维汉竟然送来了一百二十两的白银。呵呵,枉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海瑞说道,接着语气突然转为严厉:“以后若有谁再敢在本县处行此腌臜龌龊之事,坏我清白,休怪本县翻脸无情,言之不预!”

    程仲算是看明白了,海瑞是想借着县试这个机会来立威呢。

    “说起来,我这么做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考生们顿时一头雾水,取消了人家的考试资格,等于是断了人家的出路,怎么反而变成是救人一命了?

    〃你明白吗?〃海瑞却突然冲着程仲问道。

    〃程仲不明白。〃程仲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海瑞的心思他已经猜到了几分,但是在这个当口,他还是觉得装傻比较好。

    虽然海瑞只是举人出身,而且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程仲却知道海瑞的前路虽然坎坷,但是前途不可限量,如果能攀上他,那就等于攀上了一棵大树。

    不过,自古清廉的官员少数,却只有海瑞等寥寥的几人名垂青史,如果没有相当的手腕和心机,是万万不可能的。刚刚当众将送礼的郑维汉取消资格就是一次很好的自我标榜的宣传!对于这样的人,如果死缠烂打,或者奴颜婢膝,不仅不能如愿,反而会让海瑞看不起,适得其反,所以要讲究策略。

    当海瑞问程仲这句话的时候,分明带着几分考校的味道,程仲脑袋发热之下,差一点就讲出了自己的想法,好在他及时的遏制住了。

    要知道他现在的年龄只有十五六岁,如果表现的太过成熟,很显然会给海瑞留下心机很深的印象,这是不利的。

    程仲的回答显然在海瑞的意料之中。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此子心性浮躁,于学问一道必然浅薄。如果不能取中倒也罢了,如果有朝一日,真让其金榜高中,入了仕途,则必会四处树敌,如果惹上了对头,恐怕至死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于此来说,我倒是救了他一命。我说的对吗?〃

    海瑞意味深长的看了程仲一眼。程仲心中一冷,历史上说海瑞清廉如水,甚至有些过分了程仲不自觉的认为海瑞是迂腐、执拗、一根筋的。

    但是现在看来,这种想法显然是错的。海瑞不仅不是一根筋,而且目光如炬,洞察人心,能够在官场混的,果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

    跟随试差走进试院大门,远远望去,第二道门的横额上赫然写着“龙门”二字。进了龙门之后,就是考棚了。程仲按事先依天干地支编好的序,找到自己的座位。桌子上已然放好了考卷,考卷上贴有一个浮签,浮签上写着程仲的名字,缴卷时要撕去浮签。

    程仲知道考卷的另一角有弥封的编,录取时方能打开弥封,以免舞弊。

    没有钟表,程仲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突然传来一声吆喝,试院的大门关闭。后来的考生就不能再入内了。

    一名试差手提灯笼走了进来,灯笼罩上粘着一张白单子,上面写着大大的黑字,也就是考试题目了。灯笼里点着蜡烛,从远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得很清楚。提灯笼的人把灯笼举得高高的,在考棚之间的甬道上来回走好几次,以免考生看错题目。

    看到考试的题目,程仲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1

第13章 考题() 
灯笼上的题目是一句话: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科举的题目只准从《四书》,即《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四种书中的原文中找出一段,一句,或者几个字,县试也不例外。

    程仲虽然熟读四书,但还是怕县试四处嫁接搞出他不明所以的题目。不过还好,这是一个“全章题”,即整个一句话。应该是海瑞考虑到这毕竟只是一场县试,犯不着把题目出的太过生僻。

    这句话出自《论语。述而》篇,是孔子对他最好的学生颜渊说的话。意思是说国家用你的时候,你就按照自己的主张施展才能去推行自己种种设想;国家不用你的时候,你就把自己的主张、设想收起来。能够很自然坦率地作到这点的,看来只有我和你有这点修养和作风了。

    其实当得知海瑞是县令的那一刹那,程仲已经想好了这篇文章的主题!

    在应试的童蒙中,他没有出众的文采,更没有深厚的底蕴,的依仗只是这一个多月的死记硬背的临时抱佛脚,如果放在后世的考试,确实会有一些用处。但是在科举考试中,这种作用就微乎其微了,如果没有机缘,那程仲这场县试的结果无疑已经定下来。但是现在程仲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如果能够投海瑞之所好,结果就会多出了不少变数。可以说,对海瑞的了解就是程仲最大的底牌了。

    程仲不知道的是,其实在海瑞的心中,程仲也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惩辱不惊,这是海瑞的第一感觉。如果放在四十岁左右的自己的身上,那自然是乏善可陈,但是如果放在这样一个年不及弱冠的少年身上就显得难能可贵了,少年老成,此之谓也!此子如果能仕途,恐怕前程不可限量。

    当然,前提是他能够通过科举考试,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虽然已经想好了主题,但是铺开一张白纸,程仲还是久久没有下笔,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张白纸,就有可能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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