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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贵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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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氏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一阵颤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累丝压扁成了金屑。

    乐松又如法炮制地卷了好几条累丝,才问石氏道:“都学会了?”

    石氏点了点头,又不解问道:“为何不让下人来做?”

    “墙倒众人推,若然下人走漏了风声,被辛家、陶家知道安国侯府周转不灵,他们必定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乐松耐心地解释说。

    石氏学着乐松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抽出累丝。

    因着手指颤抖,丝线断了开来。

    “哎呀!”

    石氏不禁轻呼一声。

    乐松宽慰道:“不要紧的。”

    “可是……”

    “府中还有四、五百匹这样的绸缎,这一匹你拿来练手好了。”

    乐松的剑眉略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莞尔笑道。

    他就是这样的人,即便是这样艰难的时刻,他仍然能够欢快地打趣说笑。

    在他死后,因着打理府中生意的繁琐烦心,石氏积累了许多不满,每每想到亡夫,便愈发讨厌他的漫不经心。

    但是当其时,这云淡风轻的微笑,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为何要这样繁复地把金子藏在绸缎里?”

    石氏一边抽着累丝,一边不解地问道。

    “未雨绸缪,”乐松温柔地解释道:“府里有盈余的时候,便会遣金匠打造这样的累丝,织造成绸缎,或存放在库房,或裁剪成衣裳。一旦周转不利,只需将其抽出,便可立即变卖套现。”

    乐松把一条金线在食指上缠了三四道,扭成了一枚戒指,牵过石氏的手,套在她指上,继续道:“柔韧纤细到这般程度的累丝,比坊间最精致的金器都要值钱。”

    石氏看着手中的累丝戒指,心内一暖,脸庞嫣红了一片。

    她又问:“可是,府中尚有许多金器啊,为何不先变卖金器?”

    “金器大多有特定的式样,容易被认出来。”

    “原来如此。”

    “雁筠。”乐松轻声唤道。

    石氏闻言,抬起头来。

    窗外忽而飘入雨丝与微风,烛火摇曳,时亮时暗。

    乐松的眸子里映射着烛光,如墨玉一般。

    石氏一时间看得醉了,却听得丈夫认真地说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仔细听好了。”

    乐松此时神色是少有的严肃,石氏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等他往下说。

    “日后,万一我不在了,万一府中还需要变卖家产来周转的话……”

    石氏听了这话,心口一紧,急得眼眶泛红。

    那时的她,完全无法想象没有了乐松的日子。

    乐松对她的着急,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径自说道:“首先能变卖的,是这些累丝。若然累丝变卖完了,其次便是金器。”

    “那铺子、庄子呢?”

    “铺子、庄子,田地这些都是可以钱生钱的,是产业,不到迫不得已,莫要变卖。”

    石氏恍然大悟。

    “万一,连铺子、庄子都没有了,最后才能卖宝石、古董。”

    “为何最后才卖宝石、古董?你不是说铺子、庄子是产业吗?难道不是能钱生钱的才放在最后变卖么?”石氏提出异议。

    乐松轻轻抚过石氏光洁的额头,怜惜地说:“雁筠,我很内疚。”

    “嗯?”

    “你本该安安稳稳地在府中享福的,像你娘家的姊姊妹妹那般。”

    丈夫的这些话,说得似是在交代后事一样,石氏心里感到莫名的恐惧,连忙岔开话题道:“你快回答我,为何到最后才变卖宝石、古董?”

    “金器虽有特定式样,但若是真的被人发现了,硬要说款式雷同也并无不可。庄子、铺子还有田地,随便找个‘产业太多,管不过来’之类的理由,还是可以搪塞过去的。”

    似乎是在思索什么,乐松顿了顿,片刻,才接着说道:“宝石、古董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些珍宝在世家大族里,只会代代相传,不到家道中落之时,绝不会转卖。一旦流入坊间,世人确凿知得安国侯府拮据窘迫。到其时,对手趁虚而入,或联手挤兑、或恶意压价,即使有产业钱生钱带来盈利,也抵不过别人有心算计造成的损失。”

    乐松说得认真,但石氏并没有太把这话放在心上。

    她以为,眼前不过是一时周转不利而已,光是靠这府中这堆积如山的素云缎,又岂要惧怕什么辛家、陶家?

    万未料到,只是一年之后,安国侯府便去到要变卖产业的地步了。

    ……

    “当时,我告诉你,爹爹和弟弟去洛阳探望外公了,”石氏黯然地说道:“其实,他们是去了杭州变卖产业。本来阿琅是不用去的,但你爹爹说要让他熟悉府中的生意,非得要把他带上。”

    乐琳静静地听着石氏叙述,一边暗自思索。

    看来,这个安国侯府是家道中落了?

    “你又是否记得,当时我告诉你,爹爹是急病而死的?”

    乐琳怎么会记得,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石氏说:“实情是,杭州的老宅子不知何故,突然走水,你爹爹是被火烧死的。”

    乐琳装出一个惊讶痛心的表情。

    石氏轻轻抚摸她的背,想要安抚她,又继续说道:“阿琅当时没在宅子里,捡回一命。只不过,他亲眼见到你爹爹烧焦的尸首,惊吓过度,至今一直不能言语,性格也变得孤僻,每日把自己锁于房中。我怕你知道你爹爹的死况,也会如阿琅那般惊吓病倒,所以才瞒着你的。”

    来自后世的乐琳,对这种情况心中了然——过度的惊吓,确实会导致自闭症,使得当事人从此不说话。

    她不禁对这倒霉的安国侯一家充满同情。

    石氏又告诉她,安国侯府向来子嗣单薄,乐松只得他们这一儿一女。他去世之时,乐琅还未弱冠,因此袭爵之事便一再押后。

    “近来,娘亲从你姨母那处得来风声,听闻官家想要削爵。”

    “削爵?这又与我们何干?”

    石氏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侯府朝中无人、门庭冷落,倘若阿琅袭爵之事继续延后,定是首当其冲被削的。”

    乐琳数了数,原来碰巧今年,乐琅三年孝期已过,可正式袭爵。

    “琳儿,你晓得的,安国侯乃太祖亲封之侯爵,故而袭爵也好,冠礼也罢,都要上殿谢恩。”

    “啊?”

    “试问阿琅那不言不语的模样,如何面圣?”

    石氏慨叹道。

    话到如今,乐琳如何猜不到石氏昨晚与“她”说的是什么?

    “娘,你想让我替阿琅面圣?”

    乐琳本以为穿越时空已是匪夷所思,不曾想,亲母石氏向她提出的建议,更让人难以接受。

    石氏握住乐琳的手,歉疚痛心道:“冠礼之后,你还要代阿琅在官学就读,……”

    官学,然后仕途。

    他朝一日,起高楼、宴宾客。

    只要那个乐琅一日未痊愈,她就得冒充下去。

    乐琳心中一滞。

    如果石氏曾在“乐琳”的立场考虑过,又怎会提出如此要求?

    她忽然想到自己的生母。

    那个女人也是这般,眼里从来都只有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从不曾正眼看过自己一下。无论发生何事,不分青红皂白,她总是第一时间呵护弟弟,而责怪自己。

    还有那个在她五岁时便有了新欢的父亲。

    她想起年幼时的自己,在各有新家庭的父母面前,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如何拼命想要融入,却都恍似外人一般……

    一时间,心中戚戚然。

    为何自己纵使穿越时空,也还是要面对冷漠的亲情?

    因为感同身受,她为这个时空的“乐琳”抱不平。

    本想断然拒绝石氏,但转念一想,她还要去找那对诡异的白玉佩。

    也许,用乐琅的身份更适合。

    ——“娘,女儿愿意替阿琅去面圣。只不过,此事欺君罔上,风险甚大。“

    “琳儿不需担忧,”石氏耐心分析道:“在乐家鼎盛之时,盼着乐家倒台的家族确实不少,”

    想当初,在安国侯府最辉煌的时期,连先帝都要赏脸三分。

    可惜如今,早已是王谢堂前燕。

    “如今的安国候府,在当朝显贵眼中,破落户而已……谁耐烦算计我们什么!”

    叹了口气,石氏又说道:“况且,娘亲早已有万全的准备。”

    ……

第四章 仁者乐山() 
如今,乐琳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

    平行时空。

    宋朝以前的历史,和她的时空是一样的。

    时间的分叉,出现在宋朝立国之前——这个时空的后周世宗柴荣并未病死于伐辽之时。

    这一切,都是皆因第一代安国侯乐山,这个在乐琳原本的时空从来没有听过的人。

    “乐山,字慕仁。家境贫寒,本军中小卒,于伐辽之时,献祖传良药治愈太祖顽疾,委以伍长一职,屡建奇功。遂升什长,升百夫长,官至偏校,传召面圣于太祖,秉烛详谈。太祖叹曰:‘朕得乐慕仁,胜契丹得兵马百万。’”——《列相传乐山篇》

    此处写的太祖,是周世宗柴荣。

    后来,柴荣将乐山破格升至殿前都点检,又根据乐山的建议,颁布十条新军令,军队战斗力便大大提升,大有孙子所言“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之势。

    此军令是由乐山提出,故后世称其为“慕仁十令”。

    三年后,柴荣顺利收复雁门关、飞狐口和瓦桥关,契丹称臣。随后,柴荣及众将领于宋州设庆功宴。

    “宴上,乐山谓太祖言:‘陛下励精图治,南征北战,令契丹蛮夷俯首称臣,此乃汉唐以来一大壮举;唐宗汉武,尚不能及也,何况周文王、周武王乎?此国号难与陛下之圣明匹配。陛下何不乘此良机,改国号乎?’

    “众大臣附和,太祖纳之,遂以宋州为名,改国‘宋’,建年号‘熙隆’,迁都汴梁。

    “及班师回朝,太祖封乐山为太尉,官至正一品。”——《熙隆忠烈传》

    史书《熙隆纪事》提及:

    “熙隆元年秋,太祖谓乐山云:‘朕曾谓王朴言,朕当以十年开拓天下,十年养百姓,十年致太平足矣。然前朝战乱繁多,百姓至今未有温饱,更难言平天下。卿可有良策?’

    “乐山问上曰:‘敢问陛下前朝因何战乱?’

    “太祖答言:‘藩镇割据也。’

    “然乐山曰:‘是也,非也。藩镇割据皆因土地集中而起,土地集中又因重农抑商而出。究其首因,乃重农抑商。’

    “太祖惊问:‘农为国之本,农伤则国贫。卿焉能怪罪于此?’

    “乐山言:‘陛下,古时人口凋敝,事农之技术落伍,产出甚少,若兴商,则削减从农之人口,故此策合宜。然而历朝历代人口大有增长,且农技、器具皆有进展,食用有余,勤奋多劳者,以多得之作物用于买卖,遂成商人,渐富;然历代君主并未察觉此事,重农抑商如故,商人有富余而无物可买卖,便将盈余之金购置土地,不断兼并,未有富起之佃农,只可租借土地;如是者,贫者愈贫,富者愈富;遂民不聊生。此乃乱世之首因也。’

    “太祖笑云:‘卿家所言有理!惜朕草莽之时,亦曾为茶商,眼中所见,耳中所闻,商人未曾与民分利,且便利于民。商者,藏富于民也,胜于藏富于官也。’

    “乐山跪叩曰:‘陛下真不世明君。臣有良策,愿助陛下治国平天下。’

    “太祖笑言:‘善!纳之。’

    “遂推行乐山之政令,休养生息、奖励农耕,减租减息,以农为先;然熙隆七年始,重商重工;商者、工者可穿丝帛,可乘车。此后,工籍商籍地位渐隆。”

    乐琳不禁猜想,乐山会不会亦是穿越而来?

    否则,其所作所想实在太超前了。

    但是,这万中无一的匪夷所思之事,全都发生在乐家,几率未免太小了。

    《乐公传》又记一奇事。

    “熙隆十二年冬,乐公言与太祖:‘臣有不情之请。愿辞官从商。’太祖惊而拒之。

    “乐公谓上曰:‘重农抑商由来已久,自春秋至今,已有千年,霎时间难以逆转。臣当作表率,辞太尉之职而从商,愿告示世人,商途亦乃正途,世上并非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太祖见其心意已决,遂准之,又传圣旨至乐府,封乐公为安国侯,赐良田千亩。

    乐公拒之曰:“臣本军中一卒,只求苟全性命于乱世,然陛下不以臣之卑微,破格提拔,微臣得以一展抱负。此赏识之恩,臣万死不能报其一二,建功立业,实乃分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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