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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贵性-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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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非成败转头空。

    乐信那样英明神武的人,也有踌躇失策的时候。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然而,仅仅于怀的,却只有庞籍自己一个。

    ……

    那日大庆殿上重见乐信,他依旧是初见的模样。

    一瞬间,庞籍又见到那在榕树下写书法的翩翩公子。

    冷漠、淡然如昔,只是一双眸子愈发深沉了。

    “安国侯有何高见?”

    百官奏表完事宜,官家柴俨问道。

    乐信的惊才风逸,英名远扬,柴俨亦不免看重他三分。

    “丞相高瞻远瞩,臣并无异议。”

    乐信却是目无表情道。

    既无奉承,已无孤傲。只是平淡如水,仿似官家问的不是他,仿似他回应的人不是官家。

    ——“安国侯向来是这样的性子,状元郎莫要见怪。”

    庞籍想起柴仪当日说的话。

    是的,乐信就是这般性子。你是攀蟾折桂的状元郎,你是高高在上的储君,抑或是衣衫褴褛的灾民,甚至天皇老子,他乐信便是乐信,绝不会有别的颜色。

    柴仪是懂得他的。

    柴俨却不懂。

    “那便依丞相的法子去办吧。”

    柴俨冷冷道,似有不悦。

    乐信神色如旧,但在一旁细细观察他的庞籍,却捕捉到一闪而逝的不耐烦。

    果不其然,隔了不久,便传来乐信辞官的消息。

    这事情,微小得在那死气沉沉的朝堂里,都翻不起一丝波澜。

    只是那日,庞籍在吏部交接文书之时,听得有两个同僚在闲谈。

    “他辞官了?”那年少一点的官员问道,语气却是毫不讶异,似闲谈邻家的细碎。

    “是啊,”年长一点的官员答道:“有人漏夜赶科场,有人辞官归故里,平常事而已。”

    年少官员不屑:“他学什么陶渊明,不过是废太子的宠臣门人而已,什么真才实学也没有。”

    “嗯,‘四全公子’,不过尔尔。”

    那年长官员说罢,觉到身后有人,转过头来,却看见庞籍脸色铁青,青筋现额。

    好不吓人。

    他不知这新任的吏部侍郎因何而怒,手足无措。

    而庞籍的内心早已翻江倒海般愤怒。

    他情愿这两人诋毁的是他自己。

    乐信不过尔尔的话,那他算什么?

    庞籍愤然转身,往那宫门外奔跑而去。

    他要找到乐信,他要劝服他。

    他们还要一决胜负!

    更重要的,这样经世无双的人物,岂能寂寂无闻,泯然于世人!

    ……

第五十三章 难为知己() 
得月楼。

    和想象中的金碧辉煌不同,这闻名遐迩的酒楼,装潢却份外朴素。

    乐家的得月楼在汴京城中闻名遐迩,但来过的人却不多。原因无他,价格昂贵罢了。

    贵到哪般的程度?

    贵得连京城第二富的陶家公子也咋舌。

    庞籍寻得乐信身在此处,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得月楼外,一茶色的水磨砖群墙,下铺墨石台矶,门栏窗槅,均非细雕精砌,只觉浑然天成,更添雅致。

    进了楼内,并无小二上前招呼,更不见有桌椅台凳,正在疑惑之际,却见一人上到前来。

    庞籍细认,方发觉是六年前赈灾之时,跟在乐信身边的侍卫。

    “庞大人。”

    那侍卫不卑不亢道:“侯爷得知您来拜访,特命卑职给您引路。”

    乐信知道自己前来拜访?

    庞籍疑惑。

    他不过前去安国侯府拜访打听,乐信远在这得月楼,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寻他的?

    侍卫领着他穿过大堂,入一园中,迎面是见白石崚峻,葱木掩映。

    走过一道小径,忽见奇花闪灼,不远处是一座二层高的小筑,上有一匾,书曰:“松涛林海”四字。

    庞籍随侍卫到了二楼,室内珠帘绣幕,桂楫兰桡。

    乐信就坐在那窗边的位置,托着腮,侧耳细听窗外松涛,好不舒适写意。

    侍卫已把人带到,便悄声退下。

    室内只余他们二人。

    庞籍径自走到那窗口边,在乐信对面坐下。

    他好奇往窗外望去。

    只见微雨轻点着庭院方池的水面,却涟漪不生。池边的荼蘼花怒放。

    一带清流,自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间。远处是一片茫茫无际的松海。

    庞籍万未料到,在繁华喧嚣的京城里,竟有如此幽雅怡人之处。

    眼前人风姿隽爽,穿一身素色的绞缬绢直裾。

    白衣胜雪,儒雅不羁。

    庞籍心中这样慨叹着。

    “你寻我何事?”

    冷不丁地,乐信开口问他。

    “我……”

    许是气氛太过静好,庞籍一时也忘了自己为何前来。

    想了想,他才问:“我今日在吏部交接文书。”

    乐信往他跟前的杯子了里倒满茶水,又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以茶代酒,恭贺你荣升。”

    庞籍青黑着脸道:“我听到他们在闲谈你。”

    “他们?”

    “吏部的两个吏员。”

    乐信不由得笑了起来,但这笑也是淡淡的,似云一样轻。

    他道:“换在几年前,该是六部的尚书们在议论我。”

    庞籍顿时语塞。

    乐信说这话的时候,既非自怨自艾,更非愁眉苦脸,只当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比那两个吏员闲谈他的时候还要淡然些。

    “你知道他们说你甚么吗?”

    “浪得虚名、惺惺作态、金玉其外、不思进取,胸无大志。”

    乐信想了想,又补充:“大概,还有穷奢极侈、骄奢淫逸?”

    他抿一口茶,笑说:“我又未做过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能说道的,大概也就这些罢了。”

    “那倒是没有说这些,他们说你‘四全公子,不过尔尔’罢了。”

    “哈!”乐信点头道:“吏部的人,还算是有口德。”

    庞籍问:“你不恼?”

    乐信道:“恼甚么?乐某夏炉冬扇、过时黄花,尚可为他人提供闲谈话资,亦是荣幸。”

    庞籍黯然:“你明明不是他们所说那般。”

    乐信摇头,道:“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庞籍奈他没法子,只好道:“你我约定好,还要在朝堂里一绝胜负。”

    乐信又用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庞籍的茶杯,道:“恭喜你大获全胜。”

    说罢,一饮而尽。

    大获全胜?

    庞籍愠怒。

    应是不战而胜,不,是不战而败。

    眼前人一日不回朝堂,自己便永远没有法子胜过他。纵然他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心中亦是戚戚然。

    庞籍跟前的茶杯纹丝未动,他冷冷看着乐信道:“你要置这江山社稷不顾了?”

    “这江山社稷没有了乐某,亦并无任何不妥。”

    庞籍皱着眉,心头苦涩得无以名状。

    在河东西路的六年里,他想方设法,寻得乐信的策论文章拜读。

    乐信的策论言之有物,高瞻远瞩、统揽全局,又细致入微,设想周到。

    他是真正的鸿猷懋着、鹏翮高抟。

    这样的人,辞官而去,岂非明珠暗投,暴殄天物!

    “有你与无你,大大不同!”

    庞籍忽而激动起来:“你策论里的方田均税法,对百姓何止大有裨益!还有募役法、兵部的革新……”

    他只觉得嗓子一阵沙哑,几乎是带着哭腔道:“这些革新,绝不能无你!”

    乐信却挑眉问道:“你对我的策论似乎很熟悉?”

    何止熟悉!

    庞籍在心里呐喊。

    简直倒背如流。

    他有时会很心酸地想,太子薨了之后,他庞籍可算是最熟悉乐信的人了。

    可惜,他与乐信是永远做不成知己的。

    因为他嫉妒乐信。

    但是,他们也成不了仇人。

    因为他敬佩乐信。

    难为知己。

    难为敌。

    他们是惺惺相惜的对手。

    而最熟悉自己的人,往往不是知己,而是对手。

    这是他唯一觉得自己胜过了柴仪的地方。

    ……

第五十四章 白露茶() 
清劲的凉风吹过窗外。

    申时的午后,分外寂寥。

    “你对我的策论似乎很熟悉?”

    乐信挑眉,含笑而问。

    庞籍不答反问:“难道你不想把这些策论变为现实?”

    乐信轻轻摇头,说道:“如今不想了。”

    被微雨湿润的空气中,漂浮着松针的味道。

    隐约有风吹过松林的声响。

    庞籍怊怅若失。

    自己这番前来,似是一拳头捶在了软绵轻柔的棉花上,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徒增气恼。

    他万般无奈,几近哀求地劝道:“官家虽有些稚嫩,却也是个仁君,你是有真才实学的,假以时日,他必定对你另眼相看。”

    乐信冷笑:“他英明得似尧舜禹汤,抑或是昏庸得如夏桀商纣,又与我何干?”

    一时间,搁在二人之间的,是难以言明的沉默。

    一两只春蝉,在低声鸣唱。

    隔了大约一盏茶的时光,才听得乐信道:“我曾与你说过,乐某只为太子所用。”

    他望向庞籍,目光厉然:“此话,至今不变。”

    话已至此,庞籍只得放弃。

    乐信处事通达,但骨子里,却是他见过的最最固执的人。

    只是,可惜了这一身的文韬武略。

    庞籍摇头叹息,苦笑道:“那便莫要谈这些了,此番前来,权当贺你辞官归故里吧。”

    乐信亦笑道:“如此甚好。”

    说罢,又指了指面前的一菜一汤,道:“试试这得月楼的招牌菜。”

    庞籍细细看了看这两味菜肴,甚是平平无奇。

    左边的一碟,似是鱼肉切片,白花花的摆成了莲花状。右边的一小盘,装着的竟是清清寡寡的白菜汤。

    “你竟吃的这般朴素?”

    庞籍好奇地调侃。

    乐信道:“你先尝尝。”

    庞籍半信半疑地夹过一块鱼肉片。

    至今,他也想不出有什么词儿能确切表达那种美味。

    难以言喻的鲜甜,入口嫩滑,还有淡淡的、若隐若现的桂花香。

    “这是甚么?”

    他惊而问道。

    “这味菜,名唤‘桂花莲’,是用桂鱼肉做成。”

    “桂鱼?”庞籍讶然,桂鱼他爱吃,也常吃,但从未吃过这般惊世难忘的。

    乐信细细解析说:“这桂鱼需自小以桂花喂食,方能有这淡淡的桂花香味。”

    “原来如此。”庞籍恍然。

    桂花鱼从鱼苗养至成鱼,起码三四个月,那得多少桂花来喂殖?

    奢侈,实在奢侈。

    乐信又道:“而且……”

    “而且什么?”

    “只取鱼脸颊那里的月牙肉而制。”

    月牙肉?!

    庞籍大惊:“那这般一碟‘桂花莲’,岂非要二、三十条桂花鱼?”

    这何止是奢侈?

    简直骄奢淫逸、挥霍无度。

    庞籍又指着那盘清水问道:“那这盘也定必不是普通的白菜汤。”

    他径自勺了一口来尝。

    清爽,鲜美。

    这奇异而美妙的口感,也是他从未尝试过的。

    “这又是什么?”

    “清水白菜。”

    “不,”庞籍不信:“白菜绝对煮不出这种鲜甜。”

    乐信笑答:“必须是将熟未透时的白菜,只取其嫩心,将鸡、鸭、干贝、鲜蚝放入,炖两个时辰,再打去肉沫,隔至汤色清如水。”

    ……

    简直骄奢淫逸、挥霍无度。

    庞籍又指着那盘清水问道:“那这盘也定必不是普通的白菜汤。”

    他径自勺了一口来尝。

    清爽,鲜美。

    这奇异而美妙的口感,也是他从未尝试过的。

    “这又是什么?”

    “清水白菜。”

    “不,”庞籍不信:“这白菜绝对煮不出这种鲜甜。”

    乐信笑答:“必须是将熟未透时的白菜,只取了其嫩心,将鸡、鸭、干贝、鲜蚝放入,炖两个时辰,再打去肉沫,隔至汤色清如水。”

    ……

    简直骄奢淫逸、挥霍无度。

    庞籍又指着那盘清水问道:“那这盘也定必不是普通的白菜汤。”

    他径自勺了一口来尝。

    清爽,鲜美。

    这奇异而美妙的口感,也是他从未尝试过的。

    “这又是什么?”

    “清水白菜。”

    “不,”庞籍不信:“这白菜绝对煮不出这种鲜甜。”

    乐信笑答:“必须是将熟未透时的白菜,只取了其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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