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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贵性-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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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籍沉吟片刻,道:“自陈胜、吴广以来,历代开国君王走的多是这一条路。”
乐松点头,夹了块八宝鸭,细嚼慢咽一番,才道:“官家的皇位,是依靠外戚、世家们拥立而得,被他们掣肘也是意料中事。”
庞籍却是陷入沉思。
乐松并未理会他的静默,笑问道:“少保,你觉得是哪一种君王比较好当?”
庞籍回过神来,回他道:“依靠贵族应是比较轻松。”
乐松摇头:“非也,非也。一个人依靠贵族而得到君权,比依靠百姓而得到君权,更难维持其统治。”
“何出此言?”
“假若百姓心怀不满,君王的统治亦难以持久,因为百姓总是占多数的;而君王能够借设立或废黜贵族,泰然自若地对付他们,因为贵族人数甚少。”
“嗯……”
“倘若君主能公平处事而不偏颇,虽无法满足贵族之欲望,但是却能够满足百姓,因为百姓的意愿比贵族更光明正大。百姓只是希望不受压迫,而贵族则希望实行压迫。”
庞籍赞赏道:“此言不虚。”
乐松又道:“官家恰好把事情做倒反了。”
“倒反了?”
“嗯。”
乐松点头,说道:“他本该是对贵族凶狠,而对百姓仁义,如今却反了过来。”
庞籍听着,忽而觉得肩背有些阴冷,轻轻一摸,是出了好一身汗。
自己也说不上来,是因为惊恐?
抑或因为亢奋。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他听在耳里,并无有任何不妥,反倒觉得似金玉良言。
恍恍然中,他听到乐松在继续说,那淡然的声线,似有使人着魔的力量。
“贵族伴于君侧,故而应该使其畏惧。因为世人皆是忘恩负义、阳奉阴违,伪善、逐利。比起冒犯畏惧之人,世人冒犯敬爱之人往往要更肆无忌惮一些,因为敬爱是靠恩义维系的,然而人性本恶。面对利与义的抉择之时,绝大多数人都会先摒弃恩义。然而他们却会由于担忧惩罚而有所顾虑。”
庞籍听着这似是而非的观点,与其说是醍醐灌顶、恍然大悟,莫如说是更迷惑了一些。
“人性本恶?”
他茫茫然问。
“呵。”
乐松冷笑,靠到庞籍眼前,轻声道:“官家最糟糕的一点,是身边除了不怀好意的外戚贵族,便是你们这般的庸臣。”
“你!”
庞籍微愠,不明白他何以有此刻薄的一言。
乐松却是大笑,笑声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半晌,方才停止了笑,凛然道:“你们这些人,学的是孔圣先贤,说的是仁义道德,但内心深处,其实对人性本恶深信不疑。”
“我……”庞籍一时无话。
乐松凝视他,眸子里是庞籍从未在他眼里看见过的亮光。
是疯狂,是嚣张。
是气焰。
他说:“少保,我要著一本书。”
“什么书?”
……
第六十五章 可恨之人()
乐松凝视他,眸子里是庞籍从未在他眼里看见过的亮光。
是气焰,是嚣张。
是疯狂。
他说:“少保,我要著一本书。”
“什么书?”
“一本为君王而写的书,与儒家冠冕堂皇的说辞不同,此书洞察人性之险恶,世人的自私自利、庸劣、趋利赴势、反复多变,均要叙述得入木三分,让往后的君王莫要对人性抱有天真幻想,面对重重陷阱,能主动出击,将命运成败牢牢掌握于手中。”
或许是乐松眼里的火光太过猛烈,庞籍亦感到心潮澎湃。
转念一想,又不免嗟叹。
他对乐松道:“世人皆愚,更遑论那些口是心非的伪君子,这书真的写出来,你便是要遗臭万年了。”
乐松闻言,又再灿然而笑,笑得那样肆无忌惮。
他像是又再看到那个自傲又自负的乐信。
不同的是,乐信少了这一份如魔似怔的狂热。
“你又笑些什么?”庞籍问。
乐松答他:“少保糊涂了,我这书是献给想要做储君、君王的人,倘若他们不信我所言,自不会让此书流传,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倘若他们信仰我的王霸之道,将其奉若真理,必不欲此书被任何人所看到,定会收藏于最机密之处,每日待夜深人静之时,方如饥似渴地挑灯细读。”
庞籍心有戚戚然:“让此书存在于世间,当真无恙?”
“君王应该是怎样的君王?”
乐松不答反问。
庞籍欲言又止,此日亲眼所见的闹剧,还有与乐松的一席话,岂止是胜读十年书?简直是彻底颠覆了以往的想法。
以往侃侃而谈的仁君之道,他忽而变得半信半疑。
乐松自答道:“君王需要像狐狸一样狡猾,才能识别陷阱,但又必须似老虎一般凶猛,方可惊骇豺狼。”
看着庞籍黯然不语,乐松又补充:“此书,若落入臣子手中,造就的是奸佞权臣,那是世间最大的恶;但在储君的手中,打造的将是一代明君,此乃世间最大的善。”
良久,庞籍才沉重而无奈地颔首。
……
“恩师,乐松真的写了这样一本书?”
姚宏逸问道。
庞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姚宏逸不由得迷惑,究竟是写了,还是未写?
只听得庞籍叹息道:“两年,他用了两年时间来写。”
“两年?”
“嗯。”
庞籍娓娓地回忆道:“那两年里,我们依旧隔日便相聚而谈,他每次都把新写的文章给予我细看,往往又是一番争论……”
“那书写得怎样?”
“论述鞭辟入里,文章妙笔生花,观点出人意料,此书惊世骇俗又振聋发聩,令人拍案叫绝。我们二人虽说有争论,却大多数是我被折服。这书里亦夹杂了不少为师的观点与论据,勉强可算是二人合写而成。”
“真想拜读一番。”
庞籍幽幽道:“乐松是我见过最聪慧、最有才华的学生。我教导他,比教导太子、甚至比教导我亲儿子都还要用心,说是倾囊相授、衣钵以传,丝毫不为过。”
姚宏逸仔细想了想,疑惑道:“若晚生没有记错,乐松似乎不曾入仕?”
庞籍听了这一问,突如其来地怒上心头,握着杯子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连关节都泛白了。
——“啪!”
姚宏逸惊呼了起来:“恩师,您的手!”
庞籍低头一看,原来是那杯子受不住这重握,裂了开来,断口割得他满手鲜血。
他淡然地拔走刺在虎口的碎片,任着那鲜血滴落。
“怿工,”
他问:“你可知道,为师生平最恨的是何人?”
语气是阴森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憎恶。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无法不恨那个人。
姚宏逸坦白:“晚生不知。”
庞籍道:“我庞某一生树敌无数,前丞相吕夷简、靳凤竹,掌兵的曹家、王家,无一不对我恨之入骨,但庞某都从未曾将他们放在眼中,更谈不上憎恨。”
姚宏逸不由得点头,庞籍此言不虚,以他的才华与骄傲,确实从未将这些所谓的“政敌”放于眼内。
“此人是谁?”
“阚靖云。”
“阚靖云是何人?”姚宏逸毫无头绪。
“他是这天下间最可恨之人。”
庞籍斩钉截铁道。
……
“乐琅。”
柴珏轻轻推了推靠在他肩膀上的乐琳。
乐琳依旧酣然于梦乡之中,口水流得柴珏满肩膀都是,口中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
柴珏的肩膀麻得早已没了知觉,又湿了一大片,整晚都睡不着,本该要感到心烦气躁的,可他丝毫没有半分厌恶,反倒十分珍惜这一段微妙的时光。
“乐琅”无论甚么时候,都是一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模样。自己想不到法子的事情,“他”沉思片刻便找到关节所在,迎刃而解。
柴珏很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位好友。
但他更喜欢这样心无旁骛地依偎着自己的“乐琅”。
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亦能成长到那种程度——无论何时也能让“他”放心依靠,一如自己如今依赖“他”这般?
他侧过耳来,几近贴着“他”的发,细听“他”的梦呓。
“嗯……嗯,好,deadline之前一定可以,请放心……”
“你说什么?”柴珏好奇问。
乐琳依旧喃喃道:“嗯,嗯,可以的,logo再放大一点,活泼点,行,妹子要有事业线的……”
柴珏看着“他”不知所云,不由得莞尔而笑。
有这么片刻,他好想这马车能就这样去到天涯海角,他想要这静谧的时光,能够久一些,再久一些。
柴珏看着天际的鱼肚白,叹了口气,轻轻地又再摇了摇身边人。
“乐琅,到了。”
乐琳半梦半醒,迷糊问:“到了?”
“到陶然庄了。”
……
第六十六章 陶然庄()
柴珏看着天际的鱼肚白,叹了口气,轻轻地又再摇了摇身边人。
“乐琅,到了。”
乐琳半梦半醒,迷糊问:“到了?”
“到陶然庄了。”
乐琳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还眷恋着梦里的现代世界,不由得添了些起床气,嗔道:“到了就到了,难道就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儿么?”
柴珏难得看到“他”如此孩子气的一面,柔声道:“你先看看再说。”
说罢,牵起车窗的帘子,指着东边的方向。
乐琳定睛望去,也是愣住了。
眼前的与其说是庄园,她觉得就算说是城堡也不为过。
柴珏指着的,是连绵数十里的、两三丈高的城墙,用硬石堆砌而成,
城墙前面,是人工挖成的、十数长宽的护城河,马车离这庄子有些远,也看不出河水有多深。
城墙的中间建有大门,玄铁而制作,中间雕了两个不知名的神兽。
门前有座吊桥,横跨护城河,欲要前往城内,须经由吊桥而入。
但此时,吊桥由大门边的机械吊起。
柴珏啧啧称奇:“我还以为陶然庄会是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不曾想竟是这般守卫森严!”
他又调侃道:“令尊是藏了什么宝藏吗?”
乐琳摇了摇头,喃喃道:“我也不知道竟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正在二人闲话间,虞茂才快步而来,身边跟着一名打扮不俗的青年人。
乐琳和柴珏细细打量那青年人,只见他年纪越在二十岁出头,高鼻深目,虽是黑发黑眸,却着实不似中原人。作一身宋人的打扮,更显格格不入。
待二人走进,虞茂才为二人引荐道:“殿下,这位是陶然庄的管事,名唤葛萨。”
又把石氏给予乐琳的一枚纯金的令牌递还给她。
乐琳接过令牌,心里亦是觉得奇哉怪也——进这庄子,还要出示令牌,又不是皇宫紫禁城,为何要这般谨慎?
那名唤葛萨的青年人看乐琳接过令牌,连忙恭敬地单膝下跪,道:“不知道东家前来,有失远迎,望东家莫要见怪。”
乐琳示意他起身,笑道:“事出突然,不知者不罪,葛管事请勿自责。”
青年人亦笑说:“东家,我不姓葛。”
“嗯?”
“葛萨乃是鄙人的姓氏,鄙人名唤敕暹陀,东家唤我葛萨或敕暹陀均可。”
乐琳心下腹诽,有葛萨这个姓氏吗?
柴珏却是讶然问:“回鹘人?”
葛萨敕暹陀点头,向柴珏投以一个赞许的微笑。
“回鹘?”
乐琳疑惑问。
柴珏答她:“葛萨、胡啜葛、啜罗勿、貊歌息讫、阿勿嘀、斛嗢素、药勿葛、奚耶勿,唐朝时候回鹘‘内九部’的九个姓氏。”
“啊,是这样。”
乐琳恍然大悟,难怪葛萨敕暹陀看上去不似宋人。
葛萨敕暹陀笑着朗声对柴珏道:“这位公子当真博学多闻。”
乐琳忙为其介绍:“葛萨管事,这位是三殿下。”
葛萨敕暹陀向柴珏拱了拱手,道:“敕暹陀见过三殿下。”
不知是否柴珏的多心错觉,他总觉得葛萨敕暹陀对他并不如对“乐琅”那样恭谨。
只见葛萨敕暹陀又对乐琳道:“东家还有莫要称呼我为管事,唤我敕暹陀便好,我其实不过是暂代管事。”
“哦?那真正的管事是何人?”
“是家父。”
“发生何事?令尊身体有恙?”
葛萨敕暹陀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道:“此事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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