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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贵性-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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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宏逸摇了摇头。
庞籍道:“然而这又有什么意义?他们当中,定有不少是贪杯之人,就算为师不劝,他们也会喝个酩酊大醉,我劝他们喝酒,反倒是正中下怀。”
姚宏逸若有所思:“对于贪杯人,他们并非迫于形势才喝的酒,所以……您的权力在他们那处,并无作用。”
庞籍点头,又道:“可是,反过来说,若是他们走来向我劝酒……每一个,”他顿了顿,再往人群一指,道:“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为师都能直接拒绝。”
“位卑者向位尊者提出的要求,位尊者出于不得而知的原因,兴许会答应。但位卑者无法拒绝位尊者的要求,只有位尊者能毫无顾虑地拒绝位卑者的任何要求。”姚宏逸恍然大悟:“这才是权力的精髓所在!”
庞籍向他投以赞许的目光。
二人继续踱步而行,走了没几步,庞籍抬头看向天际,略有怅然地说道:“为师能拒绝世间所有人的劝酒,但唯独有一位,若是他来劝,我是万万拒绝不得的。”
姚宏逸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于是一半像调侃、一半是恭维地笑着道:“一人之下,却是万人之上。”
庞籍又再次停了下来,抿嘴皱蹙眉道:“怿工,你是还未明白啊。”
“恩师?”
“为师历经三朝,是先帝钦点的顾命大臣,任丞相一职十数载,真正的位极人臣。即便如此,这些年来,我依旧无一刻不提醒自己,那位的劝酒,我是不能拒绝的。”
庞籍远远望着天边的白云,神色里尽是落寞与怅然:“所以,若然他喝了我劝的酒,那也只是因为他想喝酒而已。”
他不眨一瞬地看向姚宏逸,认真问道:“你懂得了吗?”
庞籍的话说得那样明显浅白,姚宏逸又是何等聪明之人,他瞬间悟到此中的深意,当下就在心里打了个突,惊疑道:“增铸是官家的意思?”
“正好彼此都想喝酒而已。”
说着,二人已绕着湖边走了大半圈,快要到桥头。
庞籍示意姚宏逸噤声,微笑道:“那桩事情先放下,让我们好好会一会这位‘甫介’先生吧。”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另有隐情()
朱栏板桥前,素梅洁白典雅,亭亭玉立。
司马光细嗅梅香,又笑吟吟的对身旁的王安石左瞧右瞧。
王安石专心致志地吃着食碟里的食物,懵然不知自己正被人打量着。
“介甫?”司马光唤了他一声。
“嗯?”王安石头也不回地应道。
“这样重要的场合,你怎么都不打理一下?”
“打理什么?”
“换件好些的衣裳啊。”
司马光指了指他胸襟上的一块污渍。
不止如此,这件靛青色襴衫因为洗刷得太多的关系,颜色已经发白,变成蓝灰色。
袖口、交领,还有下摆的横襴都磨破了,若隐若现能看到细碎的毛边。
王安石神色如故,自顾自地夹起一块烤野兔,细细品味。
司马光看了看他的食碟里全都是烤野兔,好奇问:“你很爱吃烤野兔?”
“味道不错。”王安石没有明确回答。
“黄豆焖鸭块也不错,你要尝尝么?”司马光把自己手中的食碟往王安石身前摆。
王安石夹起一块,咬了几口,赞叹道:“好吃,比烤野兔好吃。”
“你怎么都不先尝尝各种菜式,就夹了这许多的烤兔子肉?”
“因为顺手。”
司马光摇了摇头,笑叹道:“怪人,你真是怪人!”
此时的天际,澄碧也湛蓝,纤云不染。
因着筹备这次“解释大会”,二人早已没了初见时的互看生厌。
气氛融洽得如和风送暖。
“尚算圆满吧?”
“嗯,学子们大概都能有所启发。”
“庞相似乎也很满意。”
“庞相?”
王安石脸色一变,捧着食碟的手也微微一抖,眉头微蹙。
隔了半晌,他才缓缓问道:“你说的……可是庞丞相?”
“正是。”
“他来了?”
“就是‘正中央贵宾握手位’的那位老人家。”司马光以为他畏惧庞籍的身份,笑道:“庞丞相虽然不苟言笑,但素来爱贤若渴,似介甫你这般大才,他定必对你青眼相看。”
说着,又拍拍他的肩膀:“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啊!”
王安石却并无半分喜色,不发一言,似有诸般疑团,又像有许多顾虑,皱着眉默默沉思。
司马光说得兴起,并未发现他的不妥,继续道:“兴许,还可替你保奏夺情起复。”
夺情起复,又称夺情,是中国古代丁忧制度的延伸,意思是为国家夺去了孝亲之情,可不必去职,以素服办公,不参加吉礼。
中国古代礼俗,官员遭父母丧应弃官而居家守制,称“丁忧”。
待服满再行补职。
但遇着特例之情况,朝廷于大臣丧制款终、召出任职,或命其不必弃官去职,不着公服,素服治事,不预庆贺,祭祀、宴会等由佐贰代理,称“夺情”。
王安石的父亲在两年半前去世,按律例,明年的春闱之时,他还在“丁忧”,是不能参加会试。
司马光刚想往下说,却听到一阵脚步声翩然而至。
转头一看,正是庞籍与姚宏逸二人。
“相公,姚大人!”
司马光连忙朗声问候,又扯了扯还在发愣的王安石。
相公,在后世是妻子对丈夫的称谓,但在唐宋之时,这是对宰相才能用的尊称。
明代顾炎武在《日知录》曾记载:“前代拜相者必封公,故称之曰相公。”
庞籍微笑点了点头,道:“两位,后生可畏啊!”
司马光连忙是谦虚应答说:“相公过奖,太过奖了!”
王安石的神色却十分怪异。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下次春闱()
王安石的神色却十分怪异。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庞籍,眼神里是殷切、是期待,也有隐隐的急切。
庞籍一贯位高权重,这种为着他的权势而炽热的目光,他看得多了。于是不疑有他,只觉得眼前这年青人欠缺稳重,脸色略略有些沉了下来。
倒是姚宏逸先开的口:“君实,我们方才听那些学子说,这位便是那鼎鼎大名的‘甫介’先生?”
司马光应道:“姚大人说的不错,我来为两位介绍,王安石,表字介甫,笔名正是‘甫介’。”
顿了顿,正等着王安石自我介绍更多,却发现他还在愣愣地盯着庞籍看。
司马光用手肘撞了撞他,他才回过神来,双手握拳,咬了咬牙,把手中的食碟往司马光那里一放,抱拳拱手道:“相公,我是王……”
——“相公!让下官为您引荐。”
就在王安石说到一半之时,忽听得刘沆大声插话道。
众人转过头去,只见刘沆大约是一路小跑而来,后面还跟着文彦博和欧阳修二人。三人的脸颊因着这急促的运动而泛红。
刘沆的额角有汗珠渗落到腮间,他却浑然不觉,轻轻喘了口气,急忙道:“相公,这位便是《汴京小刊》新闻部的编辑王安石。”
众人深感他此举异常,但又猜不出当中的蹊跷。只有欧阳修看向王安石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歉意。
庞籍颔首道:“冲之你为了替他引荐,既趋又驰,真是爱才的典范呵。”
这话虽是夸奖,却听不出有丝毫褒赞的意味。
王安石趁着他们话语间的停顿,拾起话头再道:“相公,我是……”
——“他是王益之子!”
刘沆再次打断他,抢话道。
庞籍闻言,窒了一下。
这微一的迟疑,不过是一瞬之间,但阴差阳错,竟被王安石看进眼底,顿时眸光一沉。
庞籍定睛向王安石望去,问:“你是王舜良的儿子?”
他先是讶异,在王安石微微点头之后,立即变得惊喜、欣慰这一连串的表情变化,浑然得无懈可击,看不出一丁点儿破绽。
“正是临川军判官王益,王舜良。”刘沆补充道。
“好!”庞籍抚掌笑道:“虎父无犬子!”
王安石已是暗自收拾好思绪,应答道:“相公过誉了。”
“你父亲曾在我属下任职,是个稳重能干的,”庞籍手搭在他肩上,轻拍了几下,柔声道:“本相曾在《汴京小刊》上读过你的文章,再观你今日的表现,真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父亲在天有灵,一定倍感安慰。”
庞籍边说,又一边微笑着打量他,时而细思愣神,放佛想起那久违的故交一般,一脸的春风和气,慈祥得如同邻家老叟。
“你今后有何打算?明年春闱……”他顿了顿,像是忽而醒觉了什么,蹙眉道:“若本相未记错,你是还在‘丁忧’之期?”
王安石还未来得及开口,司马光便替他求道:“相公,介甫他博学多才、务实稳重,朝廷亦值用人之秋,可否奏请官家,行夺情起复之便?”
“不,”未待庞籍回应,王安石先拱手拒绝道:“相公请不必为我破例,自古百行孝为先,曾子亦云曰:‘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子女为父母守孝,乃天经地义之事,晚生愿为家父守孝报恩,待下次春闱再参加会试亦无妨。”
“下次春闱……”庞籍抚着颔下花白的胡须,眯眼看着他,道:“那便是三年之后,贤侄,三思呵。”
……
第一百八十七章 松一口气()
“下次春闱……那便是三年之后,贤侄不妨三思。”
庞籍抚着颔下花白的胡须,眯眼看着他。
王安石也抬起头来,定睛望向庞籍,目光如电。
两人就这么各有深意地相互打量。
旁人看他们不语,亦莫有感言,一时寂无声息。
天边的云朵漫卷又漫舒,桥边的素梅偶然落下。
良久,王安石道:“相公,晚生心意已决。”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庞籍闻言微微摇头,嘴角轻蹙,叹了口气,惋惜道:“可惜,真可惜,君实说得不错,朝廷正是用人之际……”顿了顿,却又温言道:“不过,既然贤侄孝心可嘉,本相便不劝了。”
他的神色、语气里尽是一位长者对着晚辈的怜惜,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可是在听到“心意已决”之时,庞籍眼角处那微微的放松,却是被一直凝视他的王安石瞧得真切。
王安石眸子里的精光一息间便黯淡下来,似一盏被熄灭的灯火。
为了掩饰,他低下头,恭谨道:“晚生谢相公赏识。”
看到大局已定,刘沆暗自松了口气,他不想众人再继续纠缠在这个事情上,便对着司马光岔开话头道:“说起来,辩论赛虽然办不成,但这‘解释大会’倒是遂了君实的心愿。”
司马光一时想不懂他的话,惑然地问:“我的什么心愿。”
“这次‘解释大会’勉强算是不收钱财为学子们举办的,”刘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反对向学子们收费的吗?”
欧阳修想明白这关节,便即微微一笑,也帮着刘沆转移话题,接口道:“倘若能你们与安国侯好生说说,往后的‘解释大会’都不收费,岂不美事一桩?”
——“怎么可能不收费?”
司马光正要接口,一把清澈的声音从短桥的另一头传来。
众人看去,正是“乐琅”与柴珏。
走在前面的“乐琅”行色匆匆,急不可耐地快步走到众人跟前,道:“这次事出突然,不收费就算了,但当往后的‘讲座’一概照常收取门票的费用。”
“‘讲座’?”
王安石觉得这个名词很新鲜。
“讲解者向听众传授某方面的知识、技巧之公开教学。”柴珏为他简单解释。
欧阳修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少年郎,悄声问刘沆道:“他就是安国侯?”
刘沆默默点头。
站在他们身旁的文彦博首先反驳道:“传道、授业、解惑,此乃师者天职,你怎好收取学子钱财?”
“《礼记·少仪》有云:‘其以乘酒壶、束脩,一犬赐人或献人’,孔夫子也说过:‘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悔焉’。同样是传授知识,既然孔夫子授课都是要收学费的,何以我的讲座就不能收费?”
乐琳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两句是她在官学里恰好没有旷课的时候听到的,当时还暗自腹诽学这些没有用,不曾想正巧用就得上了。
文彦博怔了怔,一时想不到辩驳的法子。
司马光昨日领教过那个真的乐琅的口才,不敢轻敌,寻思了一会儿,才道:“这门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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