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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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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这件事上园长之前打电话请示过上面,她也知道这件事处理不好,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但是上面领导要求她把事情压下来,给的方针是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但是绝对不能承认老师虐待孩子,咬死了是无意伤人。

    “上头的会议刚开过,我怎么跟上面交代?”对方十分生气。

    “可是赵老师是您……”是你硬塞进来的啊。

    对方说:“我都理解你的辛苦,这样吧,园长你在这个位置上多久了。”

    黄园长忙说:“我二十二岁毕业,就进入系统工作,调到园长这个位置上,已经八年了。”

    “八年了啊……”电话里男领导略一沉吟,“这美国总统都能连任两届了,你的位置也该动一动了,你说呢?”

    黄园长心中一动,没有人想要在默默无闻的角落呆一辈子,她为什么答应上面照顾赵老师?不就是想要往上爬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既然对方给了暗示,她甚至想,谁说这不是福祸相依,别人的萧墙祸,说不定就是她的青云梯。

    她果断地回答:“您放心,这事给我,我保证办得漂亮。”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看来这个庞大的关系网,这些做家长的,不过才刚刚揭开了一角。

    回到会议室,原本态度已经软下来的黄院长仿佛又有了底气。

    “让赵老师回来跟我们说话,我们要求严肃处理。”家长哗然。

    黄园长跟他们耗着,“可怜天下父母心,大家手上的工作不做来我这里浪费一天的时间,我很理解,你们有什么经济赔偿要求,尽管提出来,园方会尽最大可能补偿大家的损失。”

    沈曼卿看见黄园长提出经济补偿的时候,明显有家长动摇。

    窗外的街道无言,青草疯长,她心中的煎熬如难捱的夏日,与人漫长的拉锯。

    看到幼儿园的新闻的时候,徐南渡根本没放在心上。

    新闻的传播速度比想象中的要快,要广,《申城晚报》发布的消息很快上了热搜,随后更多的媒体介入关注,公司里面到处都是讨论这件事的员工,茶水间倒个水的功夫,都能听到有小姑娘聚在一起讨论幼儿园的事。

    “这个老师怎么这么变态,对这么小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

    “这种事见多了,感觉人心都麻木了,到最后,不会这个老师又去开一张精神病证明吧?那可真是滑稽,万能的免死招牌。”

    满城风雨,牵动人心。

    徐南渡把这些当作众多新闻事件中,平凡的一件。

    ——直到他在新闻一众家长中,看见沈曼卿的脸。

第15章 孩子() 
在路上的时候,秘书来电,“老板,你要我查的那个幼儿园老师,我查到了一些东西。”

    “好,你发过来。”电话挂断,徐南渡的车也稳稳停在了沈曼卿家楼下。

    徐南渡找到沈曼卿的时候她正在家里做饭,食物的香气从门缝里钻出来。她开门看见徐南渡,非常吃惊。

    “你怎么来了?”

    “沈曼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什么事?”曼卿的眼皮直跳,第一反应就是孩子。

    徐南渡的睫毛又密又长,沈曼卿从没见过另一双眼,是如此纯粹的漆黑,漆黑得耀目,媲美上好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光芒,更显目光锐利有神,他此刻就用这样一双眼,扫遍沈曼卿的全身,最后停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他忽然轻笑,整个世界都跟着亮了,他说:“差点被你骗过去。”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冷峻又深情,如潺潺的山泉,浸过脚踝。

    徐南渡绕过沈曼卿就往里走,家里很安静,看起来没有别人,但徐南渡注意到灶台上放了两副碗筷。

    他依次推开房门,第一个房间,沈雪英夫妇的,堆满了雪英的衣服和化妆品,第二个房间,非常的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但依然空无一人,最后只剩下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紧闭。

    沈曼卿追上来,按住他的手,“一句话不说,闯进别人家里,不太好吧?”

    如何符合你徐南渡的风度?

    徐南渡没理,打开房门。

    房间里的景象收入眼底,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敞亮的窗户之下是一张不大不小的双人床。

    床上有一个小鼓包突出,空调毯之下,小小的一团,有节奏的起伏。

    他看了沈曼卿一眼,眼中似乎一瞬间划过纷杂的情绪,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他放轻脚步,停在床头,专注地看着只露出一个毛茸茸脑袋的沈明曦,半晌没说话。

    沈曼卿张口想说什么,徐南渡的食指放在唇上,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转身出了房门。

    房子本就不大,两人没几步,又到了厨房站定,灶台上煮得汤咕嘟咕嘟得滚着,一串串气泡向上冒,徐南渡生得高大,他往那儿一站,更显空间逼仄,不动声色将沈曼卿困在角落。

    他问:“谁的孩子?”

    “我看到新闻了,幼儿园。”徐南渡补充。

    “我的。”沈曼卿过了两秒才答。

    “我知道,我是问你,和谁的孩子。”徐南渡步步紧逼。

    “这不管你的事。”

    “是我的,或者不是我的,你说清楚。”

    “徐南渡,你不要逼我……”

    “只要你说一句不是,我就信你。”他言之凿凿。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你的!

    ——她很想这样说,可她说不出口。

    沈雪英曾问她:“徐南渡要是知道你带着他的孩子,他会做出什么事,你想过没?”

    沈曼卿又问:“曼卿,如果因为孩子,你要跟他在一起,你会同意吗?”

    “我跟他绝无可能。”沈曼卿当时这样回答。

    “那我再问你,徐南渡未婚,没有孩子,如果他们家提出只要孩子……你,怎么办?”

    怎么办,世间为何会有如此两难的选择。

    她是个母亲,她只想对孩子好,为孩子负责。可什么才是对孩子好?跟她吃苦是好,还是跟着父亲享荣华富贵是好?

    她可以做一个刽子手,手起刀落,就斩断明曦和他父亲的血缘吗?

    沈曼卿脑子嗡嗡作响,充斥着嘈杂的噪音,种种情绪纷沓而来。

    见到沈曼卿压紧牙关不说话,徐南渡忽然放过她:“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不是就不是吧。”

    沈曼卿背后都是冷汗。

    “沈曼卿,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他问。

    徐南渡眼神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神洞穿沈曼卿不堪一击的内心。

    他说:“我从小就是野大的,我一点也不怕别人说我是野种。”

    沈曼卿脑中有什么轰然炸开。

    她知道,徐南渡妈妈未婚先育,在当时的乡下可谓是骇世惊俗。后来迫于无奈,才和徐南渡父亲结合,两人被人指指点点,用高级一点的词汇,就是珠胎暗结。

    “但是我怕如果我错过一个机会,一个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的机会。”他说得诚恳,但是沈曼卿不知道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哪一句是可信的,哪一句是甜美的谎言。

    “徐南渡,你是野种,我的孩子不是,我凭什么信你?”

    “你会相信的。”他笃定道。

    这气氛实在太暧昧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拳,徐南渡俯身贴近,温热的鼻息扑在沈曼卿光洁的额头,男性的厄尔蒙铺天盖疯狂地向沈曼卿涌来,太暧昧了,暧昧得锅里的鱼汤全扑了出来。

    沈曼卿手忙脚乱关火,拿抹布把灶台擦干净。

    她没有回头看徐南渡,等她回过头的时候,发现徐南渡正把沈明曦抱在怀里。她忽然有一瞬间走神,明曦大了以后,她都快要抱不动了,但徐南渡把他横抱在怀里,是如此的毫不费力,沈明曦在陌生人怀里舒服地嘤了一声,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带你看个地方。”徐南渡说,他抱着明曦出门,曼卿匆匆追上。

    等到沈雪英回来的时候,看见家里空无一人,锅在灶上,鱼在锅里,楼下倒垃圾回来的八卦邻居跟她说,你姐姐别忙着找啦,跟一个开宾利的跑了!啧啧,好车啊,原来平时闷不吭声的那个才是最深藏不露的。

    沈雪英把她打发走,才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开宾利的,除了徐南渡还有谁?就凭她姐这个小身板,看来多半是凶多吉少。

    。

    徐南渡把曼卿母子带到家里,半山腰的别墅,沈曼卿看到的时候,她愣住了。感情尚好的时候,她和他说过这里的房子,她说过她喜欢这里的闹中取静,也喜欢这里山林成荫,尤其是地理位置好,四通八达,连贯东西。

    沈钧尚在的时候,就说这里好,适合养老,四百坪,不大不小,以后退休在家,养花逗鸟,他们小两口没事就来住两天。沈钧交给她的任务,按照她喜欢的风格设计装修,设计方案早就好了只是物是人非。

    方案里她最满意的地方就是整体装修的色调是干净利落的浅色,点缀深浅不一的家具,大片采光充足的玻璃拉门,宽阔的阳台、一面面的书架、原木色家具,枫木、松木、白橡木、水曲柳……

    可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离开国内的时候,房子还没装修完,她拜托国内的朋友把所有资产都处理了,用来给父亲填债和赔偿。媒体报道时都说她父亲害死了员工,企业管理中漏洞重重,罪孽深重罄竹难书。

    她试过很多方法去还原当年事故的真相,只是涉及事件的人不是丢了乌纱帽,就是锒铛入狱,涉及面实在太广,上面施压把事情压下去,最后一传十十传百,事情在别人嘴里都变成了失真的故事。最后数来数去,发现最接近真相的人,竟然是徐南渡。

    离开墨尔本的之前她姑姑笑她,“你这个人还真是挺有意思,别人来国外赚了钱躲债,你是赚了钱还债。你爸是怎么教出你这种倔驴的?”

    可能是她特别傻,比别人都傻。

    看着设想里的房子变成现实呈现在眼前,沈曼卿只觉得荒唐,不是她铁石心肠,实在是这个惊喜来的不是时候。

    在沈曼卿生明曦难产的时候,徐南渡没有出现,在曼卿在墨尔本赌场的楼梯上一脚踏空,从楼上摔下来,摔伤脊椎的时候,徐南渡没有出现,在明曦问她,爸爸是谁,爸爸在哪儿的时候,徐南渡也没有出现。

    那么为什么现在要出现呢?

    不合时宜的人,出现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就像是扣错扣子的衬衫,滑稽又怪异。

    沈曼卿躺在异乡的产房,九死一生,差点没命,后来医生告诉她,她的子宫壁太薄,恐怕以后都再难有孕。

    她再看暖箱里的孩子,还没有猫崽大,脸上皱皱的看不清的五官。

    她当时脑中一片空白。

    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也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她告诉自己,没事,够了,有这个孩子就够了。这辈子,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所以她给这个孩子起了个名字,曦,早晨的阳光。辞海说,这个字代表光明。

    明曦小时候问爸爸在哪儿,曼卿就告诉他,爸爸是个大英雄,英雄在外面和坏人争斗,后来明曦又问过几次,沈曼卿指着墙上的身高表对他说:“曦曦,你看见这个高度没有,等你长到这么高的时候,爸爸就回来了。”

    后来沈明曦渐渐不再提起爸爸,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

    。

    明曦醒了,他本来被放在沙发上,羡慕小孩子,随时随地可以睡,一睡就是一觉沉沉不知道醒,哪里像大人,有那么多莫须有的烦恼。

    小明曦柔柔眼,还没睡醒,就像是脑袋上装了接收信号的天线一样,迷瞪着眼,准确地找到沈曼卿的位置,像个树袋熊一样抱住大腿。

    ……然而,这一次,他抱错了啊。

    明曦也觉得哪里不太对,蹭蹭,摸摸,好像手感不太对,有点生硬,还有点粗糙。

    他抬头,一个陌生叔叔的脸,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叔叔,叔叔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沈曼卿招手,“明曦,过来,叫叔叔。”

    明曦蹬蹬地扑向妈妈,清脆地喊了一声:“叔叔好!”

    然后他就看见叔叔的脸绿了。

    诶?还真是个怪叔叔,明曦如此总结。

第16章 情() 
沈曼卿冷漠地看着徐南渡,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

    徐南渡看着她,忽然眨巴眼说:“我饿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委屈是怎么回事。

    “关我什么事。”沈曼卿皱眉。

    “我想吃你做菜。”徐南渡眼睛水汪汪的,跟明曦要玩具的时候眼神一个样。

    “你做梦。”

    “梦里有你,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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