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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王爷小刁妃-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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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习容看起来是真的开心,仿佛国难当前压根就不存在。他让南枢在殿上跳了几支舞,跳得很是美丽动人。
大抵谁也不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因为他知道,北夏不会攻城,而叶宋迟早也会亲自送上门来。他才是决定人命运的那一个,他有什么好怕的呢?
南枢的舞,使得殿内的气氛渐渐缓和,谁都愿意欣赏美丽的事物。南习容便下令,让南枢下去一一给殿上的文臣武将们敬酒。
殿外严寒,雪堆满了廊下石沿。但殿内炭火红旺很是温暖。南枢穿了一身轻纱薄裙,身姿曼妙,走起路来那摇摆的腰肢很是令人遐想。她赤着双足,足白如玉,踏在那红毯上,让大家眼睛都直了。
不亏是南习容身边的第一舞姬。
南枢一一给那些眼光乱放的大臣们敬酒,有的胆子大些,趁着南枢背对着南习容而南习容看不见,就往她身上揩油了几把,而南枢不置可否。
苏宸并没有亲自见到殿上的场景,他觉得他来的时机正好,也不知南习容究竟是怎么想的,以为自己手里握有把柄就一定会胜利么。趁着这里有宴会,他便可以去别处寻找雪应的所在。
结果哪想,苏宸在走了不多远,迎面就撞上一人,他左右都来不及闪躲。那人似乎也正往那边殿中宴会上赶,没想到迎面碰到苏宸,因为苏宸穿的是南瑱士兵的衣服,他愣了愣就问:“谁?”
苏宸没有回答。
这时巡逻队也跟着过来了。火光照亮了苏宸的脸,同样也照亮了对方的。苏宸仔细看去,只见那眼神丝毫不慌,也没有南瑱人的蛮气,倒是干干净净有两分斯文,尽管他脸上长满了络腮胡子。
巡逻队管事的就问那人,道:“蛮将军,发生了何事?”
他道:“这里没事,你们去别处巡逻吧,这位兄弟兴许是在宫里迷路了,我带他回去就是。”
说话的这人,便是当初跟着南瑱大将军的副将蛮海,只是大将军死后,他又凭着自己的头脑当了另一名将军的副将。
随着巡逻队远去,火光也跟着暗淡了下来。蛮海看了苏宸一眼,随后往偏僻的阴暗处走,道:“你跟我来。”
苏宸眯了眯眼,随即就跟了上去。
蛮海在雪林下停住了脚步,眼看着苏宸走了进去。他试探着说道:“宫里不允许你这样的小兵随意走动,你是怎样进来的?还是说你是北夏派来的奸细?”
苏宸觉得,这人挑了眼下这个地方来跟他说话,真是太过于糊涂。若对方认出了他的底细,他大可以在这里杀了他,且神不知鬼不觉。
于是苏宸直接用行动告诉了他,下一刻直接朝蛮海奔去,不费什么力气地就扼住了蛮海的脖子。他发现虽然巡逻队称呼蛮海为将军,但蛮海几乎没有武功,也根本没有反抗,他自己事先也都留了一手,没有在第一时间要了蛮海的命。
蛮海顿感呼吸困难,伸手扒住苏宸的手,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王爷,是我……”
苏宸一顿,即刻松了手。他的猜想不假,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得不对蛮海出手,遂低沉道:“果然是你,刘刖。”
蛮海蹲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儿,道:“王爷明鉴。”
自从上次中毒事件之后,刘刖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真被苏静给说准了,他混进了南瑱的军营里,凭着自己的头脑还当了个一官半职。蛮是南瑱的族姓,因而他便更名为蛮海。
蛮海就是刘刖,刘刖就是蛮海。
苏宸问:“你怎么认出本王的?”
蛮海道:“二小姐和贤王的事我都知道了,南习容以雪应来要挟二小姐,依照二小姐的性格为了贤王是一定会妥协的。王爷没让二小姐妥协,必然会采取行动。军中也便只有王爷有这般出入方便利索。”
苏宸很佩服他,但现在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直截了当道:“没错,本王就是来取雪应的,你可知南习容将它放在了哪儿?”
“我不知道。”蛮海如实道,“但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苏宸敛眉不语,蛮海看了看他的神色,又道:“南习容座下的第一宠姬,南枢。王爷与其这么跟无头苍蝇似的去寻找,不如去找她。”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也没有什么避讳的了,遂直言道,“那南枢与王爷有过一段旧情,且南枢又衷情于王爷,如果王爷去找到她,兴许能说动她帮忙将雪应偷出来。这样王爷也能少两分凶险。”
苏宸不置可否。从他内心来讲,他是很反感这样做的。且莫说南枢那个女人,他们之间如今已经了无瓜葛,却还要去利用她去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是大丈夫所为。而且他从来不屑于依靠女人来做事。
见苏宸犹豫,蛮海便又劝道:“王爷,大丈夫能屈能伸,况且今晚正是个绝佳时期,若是错过了,要再想有机会可就难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到雪应,这样才能救贤王爷,否则的话,二小姐也一定会再冒险的。”
苏宸没有说话,但他脸上明显很不爽的表情说明他已经默许了此事。于是蛮海便起身,道:“一会儿我进去殿中赴宴,想办法让南枢自行出殿,剩下的就靠王爷自己了。”
第314章:交换()
说罢蛮海就要走出林子。苏宸问:“你要不要跟本王一起回去?”
蛮海回头笑,笑得有两分三大五粗的汉子气,道:“暂时不了,等这一切都结束了再回吧。”
很快蛮海就消失了。苏宸在离殿不远的地方等着。
果真没一会儿,他就看见南枢跌跌撞撞地出殿来,她身上穿着的纱衣在雪夜里飘飞若蝶,赤脚踩在冰冷的石沿上,石沿边还有点点尚未来得及融化的雪,似暗夜里的雪女。结果南枢喝得太多了,走到边上不远,就再也忍不住,扶着廊柱子弯身呕吐了起来。
南习容让她敬殿中每一位文臣武将酒,她哪里受得住。
苏宸在不远处看着,忽然觉得这女人就是跟着南习容,也过得不怎么样。但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等到南枢吐完了,抬起头来,随手抽出怀中丝绢拭了拭嘴角,便将丝绢给扔在了地上。当她不经意间往前面一瞟时,忽然发现那里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响动,就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好似鬼魅一样。
他穿的一身兵服,一张脸很是丑陋,但身量高大,背脊挺得笔直,一双眼沉沉如潭水,一不小心就要掉进去。
那双眼睛她再熟悉不过了。曾经她吻过,她亲手抚摸过。那双眼睛也对她笑过,怜过。
南枢就扶着廊柱,对他狼狈地笑。明明已经成为了过去,是他将那些过去撇得一干二净,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面前。她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那就是一抹幻影。可是她含着泪,一遍一遍地确认,那就是他。
苏宸脸上戴有人皮面具,但对于易容术的个中高手的南枢来说,她一眼就看穿。而且还是包子那半吊子的易容术。
苏宸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便已知晓她是认出了自己,遂转身便走。南枢顾不上自己没有穿鞋,提起裙子就去追。她一脚一脚地踩在了白雪里,裙子被风吹得翻飞,好似随时都会振翅飞去。
苏宸不认路,但南枢对这皇宫里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纵身而起,运着轻功去追上苏宸,不由分说就抓住了他的手,带着他往另一方向去。
那是一座废弃多年的旧宫。
里面一切都那么颓败,全部被掩映在了雪景里,外面的热闹与严谨跟这里面全然无关。殿门因着年久失修而倒塌下来,破败地横在了门口中间。里面蒙上了厚厚的尘,一盏灯都没有。
雪光却很明亮。
一进去,苏宸便嫌恶地甩开了南枢的手。
南枢回头望着他,酒醒得也差不多了,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苏宸言简意赅道:“找你。”
南枢一愣,旋即明了。一个连碰都不屑于碰她手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单纯地来找她,之所以来找她,是因为她对他来说还有用处吧。她内心里苦涩,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心存妄想。
南枢笑着用手指勾了勾被风吹到嘴角边的发丝,妖娆而多情,问:“你来找妾身做什么?叙旧么?”
苏宸不想跟她废话,直接道:“你应该知道南习容把雪应藏在哪里,我来找你就是想请你帮忙。”
“我为什么要帮你的忙?是因为叶宋需要你帮忙,所以你就来找我帮忙?”南枢反问。
“这跟她没有关系。”苏宸深深蹙着眉,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本王可以给的,本王愿意与你交换。”
这听起来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
南枢轻抬莲步,走到苏宸面前。她的小脚被雪冻得通红,却似不知道冷一样。她柔柔道:“妾身知道,南瑱快败了。你让我帮你去皇上那里偷雪应,便是在怂恿我背叛他。”她楚楚仰着下巴看向苏宸,双手缓缓攀上他的肩膀,想要抱住他的样子。苏宸很反感,但他极力忍住没有将她推开。南枢歪了歪头,枕着苏宸的肩膀,轻声道,“那样的代价妾身承受不起,王爷能够承受得起吗?好歹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妾,如果不是因为你不再爱我,我也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
她说得不悲不喜。
苏宸道:“你到底想要怎样,直接开口吧。”
南枢直了直身子,道:“如果说我让你带我离开,像从前那样对我,我也还是你的妾,你愿意吗?”
苏宸咬牙切齿恨恨道:“你不要太得寸进尺。本王的妾,早已经埋葬在了土堆里,你哪里是本王的妾?想让本王如从前那样对你,你别做梦了。”
南枢笑笑,回身过去,道:“那就当妾身没有说过,王爷也不必和妾身做这个交易了,请回吧。”
苏宸默了默,没有离开,忽然道:“本王可以答应等战后带你离开,但绝对不会留你在身边,本王可以给你找一个容身之所。你如果愿意的话就继续,不愿意的话本王也绝不勉强。没有你,本王自己也可以去找到雪应。”
“那你尽管去找好了”,南枢笑着道,“我保证你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叶宋都不爱你,你为何还要这么帮她?”
苏宸冷冷道:“与你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我此生最恨的人便是她了。”她走了两步,仰头望向空寂的夜空,呼着几口寒气,脸上笑意不减,“只要看到她痛苦,就是我这辈子最痛快的事。她不在乎你,应该是很在乎贤王的,贤王病重,她一定是最痛苦的那个了。我不需要你帮我找容身之所,在这里就是我的容身之所,但我也绝对不会帮她而给我自己找不痛快,我要让她比我更痛苦,更切身体会一下,失去所爱是什么样的滋味。”
“失去所爱的不是她,而是本王。”苏宸定定地看着她,眸色幽深而冰凉,“不管有没有叶宋,本王从头到脚都没有真正爱过你。却是因为有了你,害得本王彻底失去了她。像你这样的女人,一心想要得到别人的爱,又有什么资格去谈爱。”
南枢脸色跟雪一样白,点点头说:“是,我是没有资格。但你跟我一样同样没有资格。那么你现在为她做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呢?”
“因为爱她。爱不仅仅只有索取,还有付出。就算知道本王彻底失去了她,也会愿意付出我所能够付出的。并不是只有得到才是快乐的。”
南枢一怔,随即哼笑:“想不到能从王爷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谈话再继续下去也显得没有任何意义,这次南枢没等苏宸先离开,自己就主动地离开,也好让她走得有些尊严。她回去了方才的大殿里,继续未完成的宴会。南习容让她跳舞她便跳舞,让她敬酒她便敬酒,她跳得有些热了,竟当众脱掉了穿在外面的那层纱衣,只穿着一袭抹胸长裙,赤脚在红毯上翩翩起舞,大家眼睛都看得直了。
而苏宸从那座旧宫里出来以后,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这皇宫。他紧随着南枢的方向而去,在隐秘的皇宫屋顶上看见了香艳糜乱的那一幕。
他看着南枢的笑脸便觉厌恶,这样以色侍人的女人,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凭什么会有别人来爱惜她。她活该被人如此轻贱。
坐在上首的南习容也没料到南枢今夜会如此放得开,他再清楚不过,不管他让南枢做什么事情,她愿意还是不愿意就都会去做,像这样给大臣敬酒或者当众跳舞的,她定然是不愿意的。他没想到,南枢却能笑得如此灿烂,连喝酒都来者不拒。
那笑容,让南习容回想到了当初她刚来他身边时候的光景。
南习容挥退众人,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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