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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封神-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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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去重鹤城!
这是秦邺告诉他的消息。
除了这个消息,还有秦邺给他的二十两银子,不过现在他怀里只剩了十两。
那十两银子已经花在了他身后的红巷子里。
白杨镇没有青楼,也没有明面上的窑子,但这种职业永远是少不了的,所以便有这条红巷子。
以前的他万不敢来这地方,他是从南境逃来的,不是本地人易受排挤,加上他运气也不是那么好,每次大狩猎的收获都不算如意。每天拼命养活家里就够累了,哪有闲钱逛红巷。
况且他也不是光棍,他是有妻子的人,同是南境逃难的一个女孩,长得颇为好看。在逃难路上他用两块馊了的饼换了女孩的第一次,女孩变成了女人,从此就跟上了他,一直跟到白杨镇,成了他妻子。
他妻子的模样很不错,不然在那个时候他也不会用食物换那么一次,只是她太拘束了,尝尝新鲜还好,过日子的话每次上床都像是上战场。
掰个腿都把他累个半死。
还是红巷子里的女人好,懂事,甚至不用费什么力气。他只要换了动作,那女人就会跟着换一个姿势。
他想起以前难熬的日子,他上山打猎,妻子在家帮人洗衣,帮人裁布,帮人补衣服。有时候他半夜醒来,枕边人却离了床,点着最昏暗的油灯,凑在那微弱的光下手里的针上下翻飞。
现在好了,他得了个弄钱的活,她也不用帮人做事。灯要明亮,衣服要漂亮,针就丢掉吧!反正他有钱,他不能让自己妻子还遭罪。
至于逛红巷子,妻子既然不喜,每次都拒绝抵抗着,那他就在外面解决了。
妻子就应该只给自己洗洗衣服,就应该只给自己做饭,只给自己裁衣。以后会有孩子分走一半,但那是自己的孩子。
怀里的银子沉甸甸的,就算少了一半,也沉得让他欢喜,他已经在幻想着妻子看到这些银子时惊喜的模样,他以前拿钱回去时,总会看到她惊喜的模样。
那是她最漂亮的时候!
足十两的银子压弯了他的腰,他佝偻着身子,极不打眼的从人群中穿过。
一只鞋从他眼前飞快走过,他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过,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只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短发男人的背影。
于是他又佝偻下身子,向自己家里前进。
他住在白杨镇的南区,最破烂的地方。这里的街道旁罕见地堆着些淤泥,石板缝里油腻腻的,有的地方还长着青苔。街道两边是破败的房屋,大多是两层,偶尔有三层的,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
他来到自己屋前,这里同样是两层房屋,下面只是几根稍大的木头撑起,篱笆和木板胡乱拼装围在当做柱子的木头上,不知哪捡来的铁链子钉在木板拼装的门上,再加一把锁,就是下面做厨房的屋子。
上面一层才是住人吃饭的,上楼的梯子就在外面,木制的栏杆缺了一块,所以他走得有些小心。
前天大雨,昨天又是大风,隔壁的瓦被吹飞了大片,所幸他的屋顶只有茅草。以前觉得没弄到瓦很丢人,现在才觉得这茅草屋的好。
至少沾了雨的茅草风很难吹起来。
盖瓦的是王钧,他们曾经组成的狩猎队伍中王家兄弟的弟弟,不过他已经被吓怕了,他哥哥王栎惨死的模样叶逡一闭眼就能看见。
王钧看到了叶逡,缩了缩脖子,不敢说什么,又低着头继续盖瓦。
另一边屋子的房门突然打开,蓬头垢面的周鲁走了出来,他看到了正在上楼的叶逡,露出一张难看的笑脸:
“叶子!回来了啊!”
叶逡没有理他,赵云敬选了他叶逡,根本没有叫周鲁,这就是狗和狼的差距。
狗和狼怎么能走到一起呢?
他昂首挺胸,没有理会周鲁,大步上了楼,推开门顿时一股菜香扑鼻而来。
一身粗衣的女人坐在桌边,她模样倒称不上绝美,只是小家碧玉,身材也只算得中等,但叶逡的心头火热一片。
自己这么拼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
红巷子里的女人再怎么会做女人,再勾引人,在他心里,还是只有这个女人。
他的妻子。
叶逡露出一张颇为帅气的笑脸:“秀娘!”
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带着些急切的脸。她脸蛋已经白了些,轮廓也更加缓和,叶逡胸挺得高高的,这是他挣到钱后的变化。
被唤作秀娘的女人脸上扬起了笑,只是很快又一僵。
她看到叶逡脸上还未擦干净的一片殷红,不是血,而是口红,她能认出来。
叶逡丝毫没有注意,他“嘿嘿”笑着,从怀里拎出钱袋,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桌上的汤荡起了波纹。
“十两银子!”
秀娘的笑恢复如初,她轻声道:“相公,先吃饭吧!”
叶逡居高临下看着她,透过高高挽起却仍有些凌乱的发丝,看到了秀娘细白如雪的后颈,他心中越发火热。
他想起了刚才在红巷子里的疯狂,心头的火焰燃起,顺势而上,直接烧进他的脑子里。
叶逡的呼吸不自觉地重了。
秀娘一声惊呼,叶逡把她拦腰抱起,走到门前用脚尖把门带上,又急急忙忙闯进了卧室。
“嘭!”
秀娘被丢在床上,叶逡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呼吸像熊一般重。
男人的味道混着一股子劣质胭脂味直往秀娘鼻子里钻,秀娘伸手放在身前,推着叶逡。
她不喜欢劣质的胭脂,太俗太重。但家里的经济条件不足以支撑她买高档胭脂,即使现在也不行。
所以她从来没用过胭脂。
叶逡像熊一样抱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同时抱住她的手也在拉扯着她的衣服,已经成功了。
红色的亵衣已经露出了一半。
秀娘从未觉得叶逡身上如此难闻,哪怕是当初在逃难路上那一身污秽到极致的汗臭。那胭脂味不断刺激着她,她终于低吼了出来:“放开!”
叶逡面色潮红,哪里听得进她的话,他松开扯秀娘衣服的手,极麻利地解起了自己的裤腰带。
“啪!”
已经变得粗糙的纤细的手抽在了叶逡脸上,他愣了愣,终于醒了过来。
叶逡停下了手里动作,他坐在秀娘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秀娘,后者也盯着他,惊慌失措地收回了手。
潮红褪去,心头的火也被这一巴掌扇熄,叶逡慢慢地起身,爬下了床。
但他又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床边,眼睛像是发疯地水牛般瞪得老大,眼珠里还布满了血丝。
秀娘胸口起伏不定,她斜斜地看着叶逡,半响后才颤抖着伸手握住衣服,想把衣服拉起来,遮住暴露的春光。
“啪!”
叶逡终于也一巴掌扇了回去,然后转身就走,卧室的门被他摔得“嘭嘭”响。
随后是板凳拉扯的声音,再然后是筷子和碗碰撞的清脆声,最后又响起了咀嚼声。
秀娘慢慢地坐了起来,也不把衣服拉上,两只手一只捂着脸,一只捂着嘴,泪珠无声地滚了下来。
第49章 徒儿拜见师傅()
“叶逡?”
白玄瞥了一眼从身边经过的男人,男人佝偻着身子,似乎没看见他,只盯着地上,一步步向前走。
白玄下意识地把手缩进了袖子里。
但他没有动手,就和这个男人擦身而过,男人似乎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他也不为所动。
因为今天的目标,不是叶逡。
这个小角色,根本不值得他动手!
穿过热闹的人群,白玄走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他和秦邺遇见的地方。
那老头今天没出来摆摊,这个地方被另一个人占了,推车上是切好的几块肉,按挂着的牌子来看似乎是猪肉。
肉摊的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胖子,手中的尖刀磨得光亮,甚至能映出人影。他看着白玄在摊前停了下来,便伸长了脖子:“客官要些什么?”
白玄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摸出几枚铜子:“给我来三斤,多要瘦的,记得切成块,我待会来取。”
说着,把铜子放在他摊子上:“你应该认得我衣服,一个时辰内我如果没来,麻烦你送到白家,说是白玄买的,交给守门的就行。”
肉摊老板看了眼摊子上的铜子,又看了眼白玄的衣服上的标识,面露为难之色,但仍是小心翼翼地收下了钱。
白玄自然看出了他的为难,便道:“等我取了肉,再把剩的钱给你。肉一定要切得好。”
肉摊老板也只得堆满了笑:“一定!一定!”
白玄见他答应,便从他摊边挤了过去,直接走进了肉摊后面的巷子。
肉摊老板回头望了他一眼,也只是叹了口气,骂骂咧咧地挑了块瘦点的肉,麻利地切了起来。
破烂的窝棚里,男人靠墙站立,保持着一个死板的姿势,一动不动。
在他身前是一个草堆,衣衫褴褛的秦邺半躺在上面,抓耳挠腮地捉着自己身上的虱子。
男人憋着一口气,看着秦邺这旁若无人地动作,眉头微皱。
秦邺动作大了些,几锭银子从打了不知几个结的衣服里滚出,在污秽的草堆上更显刺眼。
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下定决心般吸了一口窝棚里的恶臭,冷声道:
“秦先生,家主是给了你三十两银子吧?”
秦邺手脚并用,以极快的速度捡起银子,塞回衣服里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是给了我三十两。”
男人下意识地向后靠,想逃避秦邺恐怖的口气,但他忘了自己已经靠着墙,这一退脑袋磕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家主说过,那些钱都是赏给叶逡的。”
秦邺点点头:“是啊我知道啊!”
“那你还克扣赏钱?”男人冷哼,“那人不过一个猎户,听说还是逃难过来的,三十两银子对他而言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不声不响就克扣了三分之一的赏钱,秦先生,你这是让人寒心呐!”
秦邺全然不看他,只是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对着光看了看,道:“你不说,我不说,家主不知,他又怎么知道我扣了他的赏钱?又怎么会心寒?”
男人冷笑,正要说话,秦邺摆了摆手:“家主知道,也不会告诉叶逡,这其中缘由你应该比我清楚。况且如果你不说,谁又能知道呢?”
“你若告诉家主,便是小人行径,为排除异己甚至连区区十两银子的贪腐都要上报。你若告诉叶逡,那就是挑拨离间!嘿嘿嘿”
男人脸色微变:“厚颜无耻!”
秦邺根本不管男人的骂声,向手里的银子吹了口气:“所以嘛!你就只是嘴里发发牢骚,真要说出来,根本不可能!不过”
他迅速把手里的银子揣进怀里,伸长脖子:“这银子我是不会分给你的!”
男人愣了愣,随后便怒了:“你以为谁都是你吗?蚊子飞过也剜三两肉!”
秦邺斜视着他,片刻后才咂咂嘴道:“小子叫什么名字?是刚进赵云敬手下的人吧?”
“袁志刚!”男人哼道,“我可不是新人,我在家主手下做事也有一年了!”说着,他眼睛一瞪,“还有!你刚才说什么?直呼家主姓名?”
“他又不在这,叫他一声赵云敬又怎样?还能杀了我?”秦邺不屑地撇撇嘴,“怪不得他送你来我这儿,干了一年都还是个愣头青。”
“你说什么?”
秦邺只是怪笑两声,话锋一转:“你说叶逡为赵云敬做事,是为了什么?”
袁志刚一愣,他也不傻,自然想到了秦邺话里隐藏的意思,于是叹了口气:“钱!”
“很上道嘛!”秦邺道,“我们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给赵云敬干事是为了什么?利益呀!没有利益谁帮你做事?而这利益最鲜明的表现形势,就是这个——”
他又把那锭银子摸了出来,对着袁志刚吹了口气,强烈的口臭让袁志刚憋红了脸。
“银子!钱!”
展示了一番的秦邺又赶紧把钱塞进了怀里,又一边道:“有挣银子的地方为什么不多捞点?这还是我,如果换作别人,到叶逡手里的钱可能就只有这十两银子。”
“强词夺理!”
“就算你捅到赵云敬那,我也不怕,因为他本来就给多了!”
袁志刚眼珠瞪得老大:“就三十两银子!哪里多了?凭他的功劳,连三十两都得不到吗?”
秦邺轻哼一声:“莫说三十两,三百两都能发下去!但是给他三百两他能保住吗?况且这就给三百两,那以后呢?”
“我们说的是三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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