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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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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怀音本能地躲了下,而后定住没动。

    俞荀在她头顶出声:“公主这般信任,让荀颇为意外,公主就不担心我图谋不轨吗?”

    桑怀音说:“哦?那你是要从我身上图什么呢?”

    俞荀被她这样一反问,倒是哑口了,他将帕子打了个结,而后礼貌地退坐到另一边,说:“兴许……想图得公主的青睐。”

    桑怀音同他对视:“哦,那你恐怕图不到了。”

    她这般直言不讳,一点面子不给,俞荀失笑:“为何?”

    桑怀音说:“我这双眼喜欢看山看水看世间繁花落寞四时景象,独独不喜欢盯着人看,尤其是盯着一人看。人不如自然景物纯粹,看多了,容易看出人心险恶算计阴谋。”

    俞荀听出了几分含沙射影说他乃是非人的意味,却一点不恼火,仍旧浅浅笑着,点了点头,说:“嗯,但,或许,会有例外,并非每个人都揣着目的,带着阴谋。”

    桑怀音看着他,说:“那你是吗?”

    俞荀顿了下。说她大胆,不如说坦真,坦真得让他生了几分敬佩。

    若是说原先只是些许好奇,现下俞荀是真正被勾起了几分兴趣,他摇头答道:“公主虽是第一次见我,但我早有幸堵得公主真容几次,今日搭救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是……见深陷险境的是公主方才出的手。”

    桑怀音淡淡点头,道:“谢谢。”

    俞荀心中乐开,他要得哪是这样无关痛痒的一句话,可随即思维一滞,他竟是想要其他什么东西吗?

    这种认知亦将他自己吓了一跳。

    车厢内静默无言,倒是车顶传来霹雳巴拉的声响,是落雨了。

    桑怀音本紧闭的双眼睁开来,却不意对上俞荀幽深的目光。“咚”,一滴雨不知落在了何处,霎时晕出无数涟漪。

    两人这般蓦然对视,无一人有丝毫退却之意,外头雨声淅淅沥沥密密麻麻,马蹄声嘚嘚哒哒,却半点不入他们耳中。

    直到外头传来提醒。

    “主子,到了。”

    两人才将目光错开。

    下了马车,傅柔早派了人在宫门口候着桑怀音。却不意会她会从俞荀的马车上下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愣着看着俞荀将伞支在桑怀音头上,柔声嘱道:“小心路滑。”

    桑怀音也不客气,接过伞,道:“谢谢。”说完转身即走,俞荀站在原地半晌未动。一旁护卫看到他的目光似落在桑怀音远去的步伐上,她行走显出几分急促,不意踏在地上的积水上,鞋面溅了污渍。

    ***

    就这么默默地回来更一更~~

    ………题外话………来来就走……→_→

206。【番二】桑榆非晚(2):回报吗?暂未想到() 
雨稍歇个把时辰,却于后半夜骤转暴雨,哗然响彻暗夜宫闱之中。

    傅柔迷迷糊糊觉得身侧有动静,睁开眼,看着桑怀音却是在更衣。

    “大半夜的,你这是做什么?”

    “之前我在御花园中种了一小片寒兰,可还记得?这暴雨突来,怕是没做什么防护,我去看看。你睡吧,我去去就回。”

    傅柔本就半睡,未等及桑怀音话落,就已睡去砦。

    桑怀音有桑柔腰牌,一路通行,倒也没受到阻碍。照着旧忆,到了一僻静处。宫墙之下,假山做掩,内河相傍,此处少有人来,潮湿不见阳,是种植寒兰的绝佳之地。

    桑怀音将灯盏挂在一旁,赶忙张罗起来,将带来的伞盖在植株上头。又辟了几道沟渠导水,忙活完,已是一身污泞鳏。

    转身欲往回走时,骤然起了一阵风,将灯盏给打灭了,天色暗茫,她所视受阻,小心翼翼地挪动,避开脚边寒兰。一道闪电乍过,眼前一阵光亮,桑怀音抬起的脚正要落下,却见落脚处正是一株种偏了的寒兰,她心下一急,忙错开脚,雨水浸刷过的花圃泥地湿滑,她一个猝不及防,脚底一滑,就要倒地。

    这一倒身下去,倒不会摔得多重,只是该有一片寒兰怕是要遭了秧。

    桑怀音心下正着急,提气运功正要动作,忽闻暗夜咋呼的雷雨声中传来几声簌簌衣袂声响,不及她思明是为何物,腰间已被什么物什缠紧,而后身子被一霸道力道所擒梏,由原先的坠落改为轻飘上升,再度稳稳落地时,她的脸正埋在一堵厚实胸膛,入鼻是独特好闻的气息。

    她挣扎的时候,他正好松了手。

    “你没事吧?”对方出声,雷电横空,将他的容颜照得清晰,是绝世的一副好皮囊,而他似是才看清她的样子,眼中生出几分惊异,“公主?”

    “无事。谢谢!”桑怀音答道,视线下移,看见他一袭白衣,胸前已是斑斑泥渍,是从自己身上沾过去的,“抱歉。”她说。

    俞荀低头看了眼,道:“无妨。只是,这大雨滂沱的深夜,公主在这处,还这幅模样,是为何?”

    桑怀音指了指那片花圃,说:“忽来暴雨,寒兰性娇,不做防护,是怕被毁。”

    俞荀打量了下那花圃,再看向桑怀音时眼中多了几分探究:“堂堂公主,竟做起这园丁的活儿,公主真是……爱花惜花之人。”

    桑怀音未做过多解释,风雨斜袭,两人共撑一把伞,她无所谓,早湿透了,如今弄得俞荀也是湿了大半身。

    她回头找了找自己多带来的一把伞,此刻却是飘在了河中。她正要施用轻功去拿,却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桑怀音低头看了眼腕上大手,显出几分不悦,而俞荀顺势将她手拉起来,将自己另一手中的伞塞入她手中,嘱道:“拿着。”话毕已飞身出去,到了河中去捡伞,片刻后又落在她身前。

    动作疾快,身手了得。

    他说:“雨一时半会儿还小不了,公主还是早些回去吧。肩伤未愈,泡久了,怕是会感染,身体也会受寒。”

    桑怀音却仰着头,看着他头顶的那把伞,伞面已被摧折缺了大半块油纸,他身形高大,撑着便等于没撑一般。

    她隐隐觉得心中有几分不舒坦,正要开口,一阵大风扫过,激起身上一阵冷寒,而后眼前光影微变,是俞荀转了位置,站到她一侧,正正好替她挡了风。

    “风大,公主还是快些回……”

    “你几次三番帮我,要我如何谢你?”桑怀音打断了他的话,感激的话说得却是冷冷硬硬。

    俞荀微微低着头,因着方才变了位置,此时两人距离颇近,虽光线不明,但两人皆可觉察对方目光,一寒一深。

    静默好半晌,俞荀才开口:“虽要入暑了,但天气仍凉,公主还是早些回去,不若,湿寒入侵,定然是要染病的。”

    他语气温柔,却答非所问,一点不理会她的防备猜疑。

    桑怀音皱眉,肩伤隐隐作疼,既他不愿说,她也不想多耗,说:“那多谢太子相救,告辞!”

    俞荀点头。

    别前最后一眼,又有闪电从云端劈下,桑怀音看到他眉眼浅浅晕开的温润笑意,一时觉得心头烦躁。

    他非善类,定有所图。她心知肚明,只是他不愿挑明,她无法追究。只愿,不要平白给傅柔添了麻烦。

    **

    傅柔聪敏,第二日,桑怀音便将这两天的事情与她讲明。

    傅柔闻言,一脸沉重地说了三个字:“麻烦了。”

    桑怀音心上一提,问:“何以?”

    傅柔看着她,说:“我麻烦了,你更麻烦。”

    桑怀音不明。

    傅柔说:“他将你误认为我,言行虽说于当时境况下是合情合理,但终究是亲昵之举,还不止一次。俞荀什么人,若是他不愿,自有千百种方法救你,用不着自己动手,可他却没有,次次躬

    亲。若是你们之前相识,我会觉得他这是对你有意思了。但问题是,不论是我,还是你,都与他素未蒙面。除非他是对你一见钟情,不然,他这些举动,颇让人匪夷所思。”

    桑怀音说:“他曾说,想博得我……你青睐。兴许他这次前来,真的带着娶你的目的。”

    傅柔摇头:“不见得。他娶我作甚,靖国小国,国力国土都不及燕国一个小郡,我又是个病秧子,拖油瓶一个,便是俞荀有这般想法,燕国王室也不会准他这么做。”

    “那他到底此行意欲为何?”

    “不知道。我才回来没多久,很事情也不甚了解。捉摸不透。不过,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可你不是说,靖王不是已经否了顾璋,要将你许给俞荀了?”

    “说是这样说,但,这王宫之内,想要嫁给俞荀的大有人在,我想,并不需要我费什么功夫,父王那里,会有人过去替我解了这麻烦。”她勾唇浅笑,桑怀音瞬即明白,说的是她那个姐姐,傅姝。

    桑怀音又问道:“那需不需要我同俞荀说清楚,我的身份。”

    “说到这里……”傅柔意味深长地笑起来,盯着桑怀音,说,“你倒是为何,明明有机会澄清身份,却不和他说明呢?”

    桑怀音冷冷地回视她,说:“托你叫人去我客栈拿行礼,可拿回来了?”

    傅柔说:“看时辰,应该快回来了。你别转移话题,老实交代,到底怀的什么心思?”

    桑怀音说:“老实交代就是,我包袱中有一封仲清寒托我交给你的信,他说,若半月收不到你的回信会亲自赶过来……”

    傅柔闻言大急:“半个月,你路途就耗了多久,来到瑸城,还在城中逗留好几日不入宫,这加起来早过了半个月了吧!桑怀音你你你!”

    桑怀音气定神闲地喝茶,被傅柔一手拍止:“还喝什么喝,陪我去宫门口等着。不对,还是赶紧回信先!”

    “信都没看到,你怎么回?”

    傅柔却已绕到了桌前,唤了人研墨,摊好纸,一边写,一边答:“无论是什么内容,先回封信,镇住他先。”

    写了几个字,又觉得气,从桌上拈起一本书,朝桑怀音砸去,咬牙吱吱作响:“桑怀音你绝对是故意的!”

    桑怀音轻易避开攻击,淡淡地点头:“嗯。”

    傅柔只觉得胸口直犯疼。

    **

    用完膳之后,桑怀音去看昨夜的那些寒兰,将遮盖物都掀掉。做完后,却立在花圃便没走。

    此时天霁风清,日光爽朗,这处小园中的景致都可看得一清二楚,花圃一旁,隐隐还可见脚印,只是被雨水冲刷得淡了些。脑海不自觉就已映现昨夜疾风骤雨中的男子面容,润朗便如这雨后晴空。

    桑怀音很快意识到自己思绪已走偏,忙暗暗喝止自己,快步转身往回走。

    走到某处,听见一些喧闹,本不愿多管,却忽然闻到熟悉的名字。

    “好你个莲心,胆子不小,竟敢顶撞我!给我掌嘴!”

    巴掌只响一声,随后便是一声惨叫。

    桑怀音飞身过去,将那执行的太监一脚踢开,将莲心护在身后。

    “桑小姐!”莲心惊呼。

    莲心自小在傅柔公主服侍她,同桑怀音颇熟。傅柔离宫后,她便被分配其他地方做事。桑怀音那片寒兰便是托得她照料。

    “你如何?”桑怀音回身问道,看到她瘦削左脸深红的五指掌印,眼色骤寒。她将她扶起来,说,“随我去找阿柔,让她将你重新召回她宫中做事。”

    “桑小姐……”

    “桑小姐,这可不行,如今莲心在六公主宫中做事,可不是说想来就能来,想去就能去的。”一旁一个宫女出来说话,声音尖锐,桑怀音转头看去,冷眼看她。

    莲心模样与旧时相差无大,她认出了。但眼前这人,她着实是不记得了,看来是傅姝宫中的人。她同她说话,语气不见生分,看来也是旧识。

    桑怀音回道:“依你所言,那宫中婢女来去,得听你安排?”

    那宫女脸色一僵,说:“那倒不是,可……”

    “既然不是,我带她走,就不需要你点头许可了。”

    “不……”

    “不需要是吗?很好,那人我就带走了,如果你找到了负责此事的人,劳请她来九公主宫中来找人。”说着,拉着莲心即走。

    “欸……桑小姐!你不能带走她!”那宫女急忙上前阻止,“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拦着!”

    几个太监宫女新进宫的,不知桑怀音身份,只得听吩咐纷纷涌向她。

    桑怀音将莲心往旁边一推,转身应对。养在深宫的下人,本没武功加身,对付起来倒是轻而易举。只是干惯了粗活的他们,力道倒不小,加之人又多,桑怀音没让他们讨着便宜,但自己动作没控好,昨日未愈合的伤口,再度扯开。

    将他们通通打倒在地后,桑怀音并未恋战,拉着莲心便走。得速将莲心带到傅柔宫中,让她去跟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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