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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菩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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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渊化作高大人形;从空中一跃而下。
他知道;这不正常的酷寒正说明了昆仑的主人正面临着一个前所未有的困境,以至于她竟再无力摆布昆仑的天时。
仙乐不鸣,天光诸灭,肌染污垢,不舍尘间;身虚眼瞬仙人的小五衰劫;纵然是西王母这样拥有天地至伟之力的昆仑主宰;也不能逃脱它降临的日期。
“是应龙神来了吗”
黎渊低下头;以示敬意:“金母。”
昆仑玉殿的大门轰然开启;那掌管五刑残杀之气的女神就高坐在黑金的王座上;身下两头漆黑的雄壮虎豹正雪雪喘息;疲惫地用硕大头颅蹭着女主人的手掌心。
西王母披着宽大华丽的玄袍;一层层一叠叠的铺陈下去;犹如坐在盛开的黑色莲花之上;她弯起朱色的丰润嘴唇,声音喑哑道:“应龙神,为何今日有空到我这里来拜访了?”
黎渊并无什么客套话,事实上,以他的身份,也不用同任何人客套:“发生在昆仑山下的事,您都看见了吗?”
西王母叹了口气:“我虽然小五衰在即,但还没瞎,也没聋呢。”
“风伯的山图,我很快就能拿到手中;雨师重伤之后的藏身之地,我也一直了如指掌,”他沉声道,“我现在就想知道,圣人的意向,究竟如何?”
西王母摇了摇头,发间玲珑玉胜琳琅纷披,她的语气中暗藏忧虑:“应龙神,你的目光放得太远了为什么不就近看看自己的脚下呢?”
黎渊挑起眉梢。
“圣人的意思,我也无法揣摩一二,可你要是能就近看看,一定会发现许多自己以前忽略的东西你太骄傲了,甚至不肯直面自己的失败”
黎渊眼神一厉:“您说什么?”
西王母叹息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总是这样,妄想一力承担所有,却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护不住看看你体内流窜的刑杀之气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黎渊不为所动,只是冷笑道:“劫难将至,莫非您果真舍不下这尘世了吗?”
“尘世?”西王母目光混沌,“尘世很好啊,有爱,有恨,还有他你不是也在尘世中一直难以自拔吗?怎么现在反过来嘲笑我贪恋尘世种种了?”
说着,她又睁开眼睛,仔细看了看黎渊的身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神魂虽然受损得很严重,但没有人敢在上面暗做手脚,你大可放心这一点。”
黎渊皱眉道:“没有问题?可是”
“梦境为人世流连之倒影”西王母喃喃道,“你不肯相信其他人,还不肯相信自己的心吗?”
黎渊的面色骤然阴沉,他冷冷道:“不可能。”
西王母垂下眼睛:“你要小心,他们的动作很快,并且倚仗我的虚弱,下手也越发得狠毒。我座下钦原,已经被风伯潜入昆仑后屠戮殆尽了。”
“钦原?”
“是,”西王母道,“他们偷取了你的血,与风伯做了一个交易很可惜,最后谈判破裂了。”
“血债血还?”黎渊笑了,“他们还真是一刻也不肯放下他们的幻想啊,到现在还想着复活蚩尤,替他达成那所谓的伟业?”
西王母道:“仙人相继陷入小五衰劫,九天之上的寒冬到了,应龙神。而我身具神格,掌世间厉刑、兵刀杀意,亦难逃此劫。唯有你,你在刑杀之狱中关押千年,时光静止于千年以前,千年后才是你的劫数所在”
“我的劫数?我的劫数很久之前就掏走了我的心,”黎渊唇边扬起的笑意苦涩,“我现在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不,”西王母忽然笑了,“你的心正流落异乡,此刻还鲜活地跳动着呢。”
黎渊抬头看她,但西王母已经疲乏地闭上了眼睛,挥手逐客了:“走罢!我已经累了。”
他虽然还想再问些什么,但看见金母的状态,想想还是作罢。
他向西王母微微颔首,随即就出了昆仑玉宫,转身向朔风飞雪中去了。
此时,苏雪禅正观察着眼前的地貌。
也不知他们是到了哪里,只见眼前一片开阔平坦,四野茫茫,半人多高的劲草被风吹起翻涌的道道白浪,天高云淡,艳阳高照,遥远处的湖水波光粼粼,犹如一块镶嵌在纯净碧玉上的湛蓝琉璃。
“这是草原吗?”苏纤纤已经惊呆了。
郎卿揪下一片草叶叼在嘴里,他和狼骑军的身上还穿着空桑的玄铁衣甲,瞧着分外肃杀,“是草原,我们怎么被送到这里来了?”
苏雪禅摇摇头:“先找人吧,这里有湖,不至于没有人烟。”
于是一行人由重新变成妖形,狂奔向远处那片湖水。
“好大的湖啊”苏惜惜感慨道,远远看上去还好,凑近了看,那片湖水基本上和陆上海泽没有什么区别,昨夜她和郎卿看到的“湖”,不过是那片湖周围蔓延出来的小小溪流罢了。
苏雪禅嫌这样跑着太慢,忍不住打了一声呼哨,瞬时四爪驾云,向湖周边飞去,郎卿见状,也低头叼住苏惜惜的脖颈皮毛,随在苏雪禅身后腾云而起。
苏纤纤:“?”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一下子只剩它一个了?
它皱起圆圆的小眉毛,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差点委屈地吱哇大叫起来。
苏雪禅变回人形,落在湖边,一回头:“大家都咦,纤纤?怎么了?”
见苏纤纤瘪嘴不说话,他只好俯身,将毛狐狸抱起来:“好了好了,哥哥抱你,好不好?”
苏纤纤在他怀里扭捏了一会,气鼓鼓地抬起头道:“哥哥,我昨天有件事忘了和你说了!”
苏雪禅抱着它道:“好,你说,哥哥听着。”
苏惜惜听见这边的动静,也挣扎着扭下郎卿的脊背,跳到苏雪禅怀里道:“我也有事!”
苏纤纤一面将它们在无主荒山遇到的事同苏雪禅说了,苏惜惜一面从九幽乾坤帕中掏出去掉鼓槌的黑鼓。
“就是这个,”它道,“我看见那些神人一敲鼓,里面就涌出好多黑气,然后他们再引来那些飞禽走兽”
“——将它们污染,是不是?”苏雪禅看着苏惜惜拿上来的鼓面,眉头紧锁,“哥哥在岐山也看见了。”
“鼓上还有图案呢,”苏纤纤道,“和空桑城里奴隶铜封上面的图案一模一样!”
苏雪禅弯腰放下两只小狐狸,仔细端详着鼓上的图案,郎卿也踱步到一旁,好奇地看着。
蛮牛,鸷鸟
他的眉头紧锁,一个遥远的名字缓缓浮现在他脑海中。
“蚩尤?”
郎卿抬眼看他:“你说谁?”
“没错,蛮牛,鸷鸟是上古蚩尤部落的图腾!”
说着,他又从芥子袋中掏出自岐山收缴的山图,打开摊在地上。
“这是岐山,还未被用黑笔涂抹”
苏惜惜拍在上面:“啊,这不是阿娘送我们去的无主荒山?这个已经涂黑了诶!”
苏雪禅心乱如麻,他看着那些贯穿了整片洪荒大陆,又被黑笔标记出来的山脉,不知为何,心中只是惴惴不安。
“像一条卧着的龙。”郎卿下结论道,“龙首是哪里?”
苏雪禅摇摇头:“不清楚唯独龙首靠近龙睛的地方没有标出名字,我也摸不准。”
郎卿道:“先找人吧,说不定能借到一张完整的地图。”
苏雪禅只能点点头,起身将山图收好。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草叶被拨开的簌簌声。
郎卿朝身后打了个手势,八百狼骑立即压低呼吸,俯身匿于草丛中。
苏雪禅的手轻轻抚上流照君的剑柄。
走动声越来越大。
苏家姊妹亦睁大了眼睛,好奇凝视前方。
哗啦一声,一个瞳孔黑红的少年低头拨开草叶,右手还牵着一只皮毛雪白的小羊,他猛一抬头,一下子看见身前站着的人,不由大叫一声,提溜着拴羊绳就向后逃去。
“妈呀——来外人了!我看见外人了!”
苏雪禅:“”
苏惜惜:“他眼睛的颜色怎么和郎卿一样?”
过了一会,苏雪禅可以明显感觉到远处传来的法力波动。
“前面有结界?看来这里是有人居住了。”
少年的声音再次遥遥响起:“就是那里!我看见外人了!”
不一会,就见数个身着皮袍的男子拨开草叶而来,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身侧站着先前逃跑的少年。
耳朵尖长,眼睛一黑一红。
两边都愣住了,胡言策凑到郎卿身边道:“大哥,你们这是攀上亲戚了?”
老者睁大眼睛,满脸疑惑道:“你是你是外出游历归家的族人吗?”
郎卿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讷讷摇头。
老者身侧的男人道:“那就是寻亲上门了!你们几个都过来吧!我带你们去见老首领!”
胡言策从身后探出头来:“管饭吗?兄弟们这一路都还没吃一顿饱饭呐!”
男人豪爽地大笑:“管!尽管放开肚皮吃,我们不缺这点饭!”
胡言策嘿嘿一笑,若无其事地打了个哨子:“没事了兄弟们!都出来吧!”
八百头半人多高的壮实大狼从草地里呼啦一下站起,双眼冒光,吐着舌头哼哧呼哧。
第40章 四十 .()
傍晚时分;篝火在帐篷前熊熊燃烧,将几人的脸庞映照在一片彤彤火光下;四周吆喝声不绝于耳,汉子们爽朗的笑声传彻草原。
苏雪禅一眼望去;洁白的毡房犹如片片降落在大地上的云朵;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草原上,也不知有多少;只觉得团团簇簇;一时间竟是数不清楚。
此刻;除了那些狼骑;周围更多了不少好奇的犭也狼族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围拢过来,好奇地冲着他们嘀嘀咕咕;小声议论。
郎卿结结巴巴道:“我以为我以为你们会在蛇山;我还想着要去蛇山”
老者一摆手;沟壑道道的枯瘦脸庞在火光下无端多了几分沧桑;但那双眼睛还是有神的;他叹息道:“早就搬出蛇山了!神人在洪荒四处作乱;哪都不安全;索性举族迁到这里;倒也图个清静自在!”
“蛇山也有神人吗?”苏雪禅好奇道。
老人嚼着烟叶;目光慈爱地看了一眼正哼哧哈哧啃羊腿的两只毛狐狸;“青丘这样的地方尚且不能幸免,更何况是区区一个蛇山呢?”
想起现在为止还音信全无的苏寒波、苏星摇,被困青丘的父母族人,苏雪禅不由苦笑了一声,伸手揩了揩两只小狐狸嘴边的油渍,“您说得是。”
“那蛇山”郎卿茫然,“现在是什么状况?”
老者沉默了一会,顺手往火堆里撂了两块干柴:“只要山不平,家就仍然在,族中还有这么多老幼,首领不可能冒这个险去同那些神人相抗。”
说着,他又转头看了一眼那些围在篝火旁大声谈笑的汉子们,疑惑道:“这么多都是你的手下,你们是从哪来的?”
郎卿道:“空桑,我们从神人的城来。”
老者的眉心猝然一跳。
“空桑”他缓缓咀嚼着这个词,似乎要将它完全拆碎在唇齿间,“你们是从空桑来的?”
郎卿道:“是,我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但是我从小就在空桑生活,前两天才逃出来。”
“明天随我去见老首领,”老人道,“你们已经跑了好几天了,先休息吧。”
苏雪禅急忙站起来:“多谢您的收留。”
老人道:“你们要睡里面,帐篷管够;你们要乐意在外面睡,那也随你们。”
郎卿便去询问狼骑军的意见,不料他们都愿意化作狼形睡在外面,于是他也回来一耸肩膀:“其实我也挺想睡在外面的。”
苏雪禅:“?”
“空桑可不会让我们随意变成妖形啊,”郎卿感叹道,“长时间靠两条腿走路,都快忘了变成狼是什么滋味了。”
“那我们和哥哥睡帐子里,”苏惜惜舔舔小嘴巴,抱着吃得溜圆的肚子和苏纤纤窝在苏雪禅怀里,“终于能睡个好觉啦!”
郎卿看胖狐狸的目光蓦然变得无比炽热,他温柔地笑道:“好啊,我就在外面守着你。”
苏雪禅:“”
苏纤纤翻了个白眼。
苏惜惜依旧无知无觉:“你守着我们干什么,哥哥可比你厉害多啦!”
“嗯,好,哥哥守着你们,”苏雪禅抱住两只毛团往毡房里走,他掀起帘子,对郎卿笑道:“明天见,郎兄。”
帘子毫不留情地哗啦摔下,身后路过的胡言策“啧啧啧”几声,化作瘦长胡狼一溜烟跑过。
郎卿低咳,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毡房内整洁干净,身下铺着柔软的羊皮,两只小狐狸睡得直打呼噜,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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