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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菩提-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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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脂盘腿坐在驺吾背上,咬开第二个野果,口齿不清道:“不知道,就没地方扔,想砸一下它们。”

    彘兽首领正撕开一个鲜血淋漓的羊腿,冷不防被一个指肚大的东西砸在额头中央,它下意识抬头一看,就与舍脂掩在树影婆娑中的容颜对个正着。

    暮霭沉沉楚天阔,天雷勾动地火!

    宿命的相遇,千年轮回中的一见倾心!

    舍脂:“?”

    妖族向来随心所欲,彘兽虽然还未修成人形,但也算开了灵智的妖兽,此时看见舍脂容貌,简直神魂颠倒,忍不住站起来就想靠近。不妨那凶兽气息猛然惊扰到身下两头驺吾,苏雪禅回头一瞧,就见上百头彘兽都停下动作,抬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连忙叫苦不迭道:“不好,快跑!”

    驺吾长鸣,乘风狂奔!

    彘兽一见美人要走,不由也急了,狂吼之下,一大群状如猛虎的野兽从山林间铺天盖地地覆过来,朝舍脂扑去。

    “不就砸了一下吗——”舍脂气急败坏,抓起包里果实就冲身后赶来的彘兽打去,“那么小气干什么,砸不得了?!”

    美人掷果,不光是彘兽头领,余下被砸中的彘兽也是幸福得快要昏过去,认定美人对它们有情的同时追得也更加卖力,一时间,凶兽亢奋的吼声响彻山野,牢牢缀在两头驺吾身后,竟是丝毫不肯放松。

    苏雪禅抓狂:“别扔了!”

    苏纤纤急忙祭出四肢酥,四野一声清响,为首数十头彘兽躲避不及,登时骨酥腿软,从洪流中颓然滚落出去。

    “等等!”感受到身下驺吾也颠簸了一下,苏雪禅急忙道,“先别用这个,驺吾撑不住!”

    苏惜惜道:“那怎么办!”

    苏雪禅一咬牙:“不管了,先跑吧!”

    按照现在的情况,他们是决不能节外生枝,再与彘兽相争的,唯有省时省力,马不停蹄地向钟山跑去。

    然而这一跑,就跑了整整两天。

    “它们——也太——执着了——叭——”苏纤纤拉长嗓子,被颠得上气不接下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舍脂忍了又忍,忍了一天一夜,此时终于按捺不住了,她放缓驺吾的速度,从怀中祭出琉璃琴,双手握住琴柄,回身就要给领头的彘兽脸上结结实实地来上一下!

    苏雪禅本想让她别冲动,但被不眠不休的追了两天,就算是佛陀也要发火了,索性也就不去阻拦她,只等她把首领彘兽打出去再说。

    但是还不等舍脂下手,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却忽然雷鸣滚滚,于顷刻间凝聚出一片翻腾不休的血云。

    苏雪禅疑惑回头:“怎么回事?”

    舍脂面色一变,彘兽也不收拾了,慌忙把琉璃琴往怀里匆匆一揣,拿起鞭子就往驺吾身上急急抽了两下:“快跑!”

    苏雪禅看她这副样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正值此刻,云间却倏然打下一道粗硕雷火,直直劈在他们身后,将那些还在追赶的彘兽劈得皮毛焦黑,痛吼着滚落山林!

    苏雪禅吃了一惊,只见那血云连击数下,硬生生把上百只彘兽打得七零八落,浑身电光缭绕,竟是不敢再追。

    “那是谁?”苏惜惜大声道。

    舍脂没好气:“谁管他是谁!跑就行了!”

    苏雪禅蓦地领悟:“是罗梵吗?”

    舍脂嘴唇紧抿,不肯多说一个字。

    血云不紧不慢地赶在他们身后,漫天红光中,隐约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舍脂,”罗梵低沉的声音响彻天际,“你要去哪,还不回家吗?”

    舍脂不发一言,只是急催身下驺吾。

    苏纤纤窝在苏雪禅怀里,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那是谁啊?”

    苏雪禅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回道:“他是他是舍脂的哥哥。”

    舍脂额上青筋绽起,蓦地狂吼道:“他不是我哥哥!我没有这样的哥哥!”

    罗梵沉默半晌,叹息一声。

    “别闹了,”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沮丧,“和我回家,好不好?”

    舍脂面带嘲意,厉声回道:“给我滚!”

    苏雪禅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因此也不能冒然以朋友的身份劝他们有话好好说,唯有大声道:“罗梵,舍脂在我这里很好,你大可不用担心她!”

    罗梵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从云间传来:“你们要去哪,那个烛龙出世的钟山?那里危不危险你自己心里清楚,舍脂帮了你一次就够了,你还打算让她”

    “少来管我!”舍脂暴怒之下,几乎是在歇斯底里的尖叫,“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你以为你是谁?!”

    苏雪禅屏住呼吸,苏纤纤和苏惜惜也不敢吱声,只是缩在哥哥怀里一动不动。血云间沉默良久,罗梵才继续道:“舍脂,是哥哥错了,哥哥给你赔罪,只要你肯回来,你让哥哥做什么都行,钟山真得很危险”

    他的语气卑微,几乎是在低声下气地对舍脂哀求,苏雪禅忽然想起他平日里对舍脂的态度,举动,还有那些无微不至,近乎暧昧的动作,再联想舍脂这完全被激怒的反应他心中猛地升起一个不妙的想法。

    罗梵对舍脂会吗?他们可是兄妹啊!

    可他又想起罗梵是毗摩智多罗王收养的儿子,他与舍脂没有亲缘关系,于是心中的猜测又游移起来。

    “滚吧,”舍脂冷声道,“我没你这个哥哥。”

    苏雪禅的余光看见血云猛地抽搐了一下,就像是被什么利刃捅了一刀后发出的痛苦痉挛。

    正当苏雪禅以为他就要这样离开时,天际却骤然一暗,赤色搅动如漫天海潮,从中伸出了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

    “既然你不愿意,”罗梵轻声道,“我也没有办法。”

    舍脂怒吼:“你敢!”

    两头驺吾惊恐嘶鸣,被不可阻挡的伟力瞬间提到半空,舍脂一把抓出琉璃琴,爆音如雷鸣,同漫天赤霞轰然对撞!

    “舍脂!”苏雪禅大喊,“跳下来,我带你御剑!”

    “你这是在害她!”苍穹中现出一名巨人的半身,冲苏雪禅咆哮,“你以为你能挡住钟山烛龙?!”

    “那我也不会让她跟你走!”苏雪禅毫不畏惧,流照君锵然出鞘,在半空中泼出一抹清月宏辉,“舍脂,拉住我的手!”

    巨人伸掌,挥出惊天狂澜,血海生波,冲半空中的剑光悍然吞没而去,舍脂怒不可遏,也竭力奏响四弦,与滔天海潮暴烈对轰,登时打出一片漫天血雨!

    “想让我和你走吗?”舍脂银铃般动人冰冷的笑声回响在天地间,“那你就带我的尸体回去好了!”

    巨人发出痛苦的低鸣,犹如一只被陷阱撕裂了皮肉的野兽,苏雪禅趁机调转剑光,向北海的方向飙射,可罗梵显然不会就这样放弃,巨人再次汇集起弥天血海,仿佛半空呼啸的坚固绳索,朝他们猛卷过来,一下缠住了舍脂的身体!

    “舍脂!”苏雪禅拽住舍脂的手,眼见血海要卷下第二道,他下意识地驭驶流照君的剑光,同那怒啸的波涛撞在一处!

    “住手!”舍脂大声尖叫起来,苏雪禅腹部的印记却倏然大放光华,在他即将遭受重击的那一瞬间亮起,代替他和万千血海对轰,日月争辉,天地齐明!

    舍脂使紫绶云光带猛力挣脱血海桎梏,向苏雪禅扑去,而他则被两股巨力相击时的冲击波震荡得口吐鲜血,如流星般坠落向遥远北方!

    “哥哥!”两只小狐狸死命拽住苏雪禅的衣袍,舍脂只来得及抱住他的腰腹,紧接着就随那股巨大冲力一同飞了出去。

第53章 五十三 .() 
朦朦胧胧中;苏雪禅似乎听见有谁在说话。

    “哥哥怎么样”

    “那个印肚子上”

    “竟然傻”

    最后,是烛龙浑厚如晨钟暮鼓的声音。

    “烛龙印只能使用三次;还有两次,白狐之子;”烛龙闭着月目;睁开日目,“速来钟山!”

    铺天盖地的白光溃散;苏雪禅大叫一声;从黑沉梦境中猝然脱身。

    周围如坠冰窖;阴冷的寒气从泥屋四角渗进;他躺在麻布褥上,身上盖着一床质地粗糙的被子,左右看看,入眼都是简陋的民居摆设。他见桌上有水,就想伸手去够;孰料稍一动作;浑身上下的肌肉皆是一阵难耐酸痛;他不由呻|吟一声;复又躺了回去。

    门帘哗啦一响;舍脂进来道:“醒了?”

    苏雪禅不明所以:“这是我们现在在哪?”

    “平丘;我们借了一家无人的房子;”舍脂将他扶起;给他喂了些水;“再往北走一段路;就要到钟山了。”

    苏雪禅刚醒,脑子还有点迷糊,他皱着眉头四下看了一圈,不解道:“平丘我们被打到平丘来了?可平丘擅产果树,本应是瓜果飘香,四季如春的地方,现在怎么如此荒凉?”

    话未说完,就见苏纤纤和苏惜惜抱着几捆东西进来,苏雪禅定睛一敲,都是一些绒毯茅草之类的御寒物,苏纤纤道:“哥哥醒啦!”

    苏惜惜跟着道:“哥哥快进被子,马上要来了!”

    “什么要来了?”苏雪禅稀里糊涂,看着她们牢牢关上门,用碎绒毯和茅草将窗户和墙壁屋角的缝隙仓促填好,又在炉灶里燃起彤彤火光,舍脂则伸手放出紫绶云光带,在整间狭小屋内环绕了一圈。

    他正懵懂之际,只听遥远北方传来一阵浩大的风息,犹如缓慢推进的滚滚波涛,裹挟无匹刺骨寒意从天边席卷,大地发出冻结冰裂的脆响,那天光也逐渐变得阴沉黯淡,仿佛有什么不可阻拦的暴雪一点一滴浸染了九霄太虚,要把世界涂抹成一片苍茫浑白。

    “那是”

    万马奔腾,天地恍若混沌初开,洪荒的雪云倒卷岁月长河中的浮光掠影,尘世沧海,以遥遥北方的一点为中心,朝苏雪禅他们所在的小屋铺天盖地般收拢而来。即便有顶级防御法器紫绶云光带保护,他们脚下涂泥的地砖还是从室外蔓延进一片皲裂的雪白冰霜,沿着地砖的缝隙咯吱作响,晶尘簌簌弥漫。

    苏雪禅猝然醒悟过来,这是烛龙的呼吸造成的景象!

    烛龙呼为夏,吸为冬,它虽然还没有有完全影响洪荒四时的能力,但已经对整个海外北疆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害。

    这近乎压倒性的自然伟力,就是烛龙

    他盖在被子下的手轻轻发抖,心头也涌上一阵畏惧的冰凉,冷得他胸口惴惴。

    黎渊真得能做到吗?更何况,在镇压烛龙后,还有一个即将复活的兵主蚩尤在等着他

    整个洪荒的安危、新生与毁灭就像一座大山般压在他的肩头,无人可以替他承担,他能扛得住吗?

    “也不知还有多少仙人不用经历小五衰劫”他喃喃道。

    舍脂看了他一眼,似乎丝毫不为他的问题感到意外:“没有。凡是玉册在封的仙人,都免不了这一劫,没有人能帮他。”

    苏雪禅深吸一口气:“那他为什么”

    “我猜,是因为黎渊被关在厉刑之狱中长达千年吧,”舍脂轻轻抚摸着紫绶云光带,旁边苏纤纤和苏惜惜好奇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时光流逝,厉刑之狱却无日无月,永远被凝固在那一瞬间黎渊的小五衰劫,就这样被推迟了千年。”

    苏雪禅默不作声,脑海中却纷扬掠过许多片段。

    母亲掷地有声的问询,始终隐瞒着什么的态度,雨师不怀好意的接近和欺骗,烛龙的注视,那个残全不全的梦境,伯容屿突如其来的异变,还有他低声问出的话,以及舍脂说,“你的胸口,有替众生受苦的印痕”,再加上黎渊被推迟了千年的小五衰劫

    他隐约觉得,冥冥中似乎有一只手在拨动着这一切,拨动着洪荒的风云变幻。

    是夜,寒风依然呼啸不休,苏雪禅睁开眼,却没有看见舍脂的身影,只有紫绶云光带依然在屋内环绕生光。旁边两只小的熟睡正酣,他也不敢冒然吵醒她们,只是轻手轻脚地下地,化作光影闪出门外。

    日月不出,天地一片黑暗,仅有一盏小灯在夜色中飘摇不定,映照着无边无际的风雪苍茫。

    舍脂站在灯下,背对小屋,遥望远方隐隐透出红光的钟山。

    雪下得很大,但是随即又被朔风永不停歇地卷向天际,空中扑着无数鹅毛飞絮般密密匝匝的雪片,苏雪禅放出护体妖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舍脂。

    “怎么不歇一会?”

    舍脂站在风雪中,那些细小刀刃一般的冰雪也不忍心就这样擦过她的脸庞,只是缠绕着她的长发猎猎飞舞,她凝神看了一会,才回头冲苏雪禅笑道:“真安静啊。”

    北风凛冽,风声如吼,苍穹下一片毫无生机的雪白,何来安静可言?但苏雪禅与她一同站在这里,就忽然感觉到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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