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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器大时代-第5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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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扔,只拿了一面手盾,挤向了向左的人流。
乱哄哄之中,流民兵相互践踏,你推我挤,罗五车混在自己人群中,这一群人拼命向左奔,左边正是胡权的帅营,那里有最精锐的披甲精兵,最好的防护,当然是逃命的首选。
这一群人达数百,人群挤在极为窄小的城墙根下,看到对面有数十个骑兵策马冲到了这一群的左近,所有人都吓得向里挤,结果有数人挤到了墙根下倒刺下面,惨叫声中,他们不是被倒刺穿透,便是让自己人给踩在地下,衰嚎起来。
逃兵们不敢去惹一边的骑兵们,骑兵们策着马,嚎叫着,威胁着人群,让他们不敢上前,城墙头的人官兵也开始发起威来,弓箭从城头射下来,不时将人体穿透,所有人挤在一起,自然是容易射中。
一块石头飞入人群,砸起一阵子肉泥,但是逃兵还是挤在一起,艰难向左边的大营挤过去,罗五车靠着手上一块手盾,成功的挡住了城头射下来的冷箭,他身边的人已然被射死了数个,尸体不能倒下,因为挤在人群中,所以推推挤挤,罗五车现下非常担心有人抓住自己的脚,因为在这群逃兵中,若是摔倒在地,马上要让人踩死。
这些逃兵们嚎叫起来,发出一些听不明白声音,大家都拼命向前挤,罗五车挤到了边缘,看清楚了形势,明白现在军心已乱,这几百号人,连冲一边左边的十多个骑兵都不敢,都想着沿着这狭窄的地方,挤到安全的地方去,对面的骑兵也不会冲这团人,只是在一边大声威胁,让这此逃兵们自乱阵脚。
罗五车急得发嘴发干,这么搞下去,所有人都会死,罗五车转头看了看后面原本栈桥的地方,那里原先攻城的人都四散逃开了,一群骑兵扔下火把和油罐,大火在城下熊熊燃起来,热浪逼人,这群骑兵烧了攻城器具之后,便策马去追杀溃兵去了,罗五车突然升起一阵子希望,大叫道:“往回跑、往回跑……“可是没有人理他,所以人都下意识想挤到左侧胡权的大营那边去。
罗五车用尽了力气,终于挤到了人群后面,也没有注意他,看到人群都挤到前面,罗五车将自己年盾顶在头上,然后向原来的地方奔去。
人群中又闪出一人,也向回头的地方奔过来,罗五车一看,正是自己的死对头于强奔,但是罗五车现在没有功夫去理他,甩开了大队的人群,到了这一堆火场中,虽然热浪逼人,但是马怕火,不敢靠近,那带头的骑兵伙长看到两个人从人群中逃了出去,犹豫了下,最终没有追来,眼前有几百人,消灭这几百人明显比消灭这两个人重要。
两人一齐挤到了这片地方,这时都没有相互残杀心思,通过火焰看刚才挤在一起的那群人,他们嚎叫着,向左侧挤过去,城头上这时不断飞出箭来,由于距城墙太近,还有沸沥青淋下来,这一坨人顿时惊叫起来,城上又扔下了许多投枪之类,下面的人一路死,一跑挤着向前。
罗五车、于强奔两人在一架着火的栈桥后盯着原先的一群人,他们不断被射死,被沥青淋到,人数也在不断减少,走了十多步远,尸体就倒了一地,每前进一步,都要死许多。
他们跌跌撞撞,拼了命向前,只为一个希望,便是冲到最近的胡权的帅营之前。
在两人注视中,这一团达五百多人,终于冲出了墙角转弯的地方,一哄冲向“胡”字大旗的帅营那边,冲出去时,人少了一半,大都被自己人踩死了,也有被沸沥青淋死和射死的人。
两人看着冲出去的人,只见后面的骑兵大声呼喝着,将他们赶向胡权的大营,将落在后的人砍倒在地,这群人用尽力气,向大营跑过去,这几百步的距离,大多数人一跟头倒在地上,便再也起不来,那是跑断气的。
这群人奔以了胡权大营的门口,骑兵们也冲到了他们的身后,胡权的大营距城墙刚好是弩石打不到的地方,但是这一段,差不多又跑死了一半,跑着跑着,一个跟头,便再也起不来。
在罗五车和于强奔两人的眼光中,便看到胡权大营营墙突然闪现出许多的披甲兵射手,他们齐整的上箭,一排一排射过去,这些人最终没有冲到营门口,他们都被射死了,追击的骑兵看到无机可趁,又策马去追下一股溃散的流民兵去了。
这一群人,竟然只有罗五车和于强奔两个人活下来。
罗五车从地上拾了一把刀,小心看着于强奔,防着他,没有想到,于强奔突然坐在地上,哭叫道:“妈的,这是干什么?我再也不要打仗了,老子不想这样了……”
骑兵们四下追下,城头上的人也没有注意到城下一处着火的栈桥下还有两个活的人,天色渐渐变暗了,这一片战阵上,到处是火和烟,还有地上各种形态的尸体。终于太阳下了山,罗五车和于强奔两人如同两只老鼠一般,悄悄向回头的土墙摸过去,现下他们一时没有相互残杀的意思。
罗五车看了看充满尸臭的战阵,心道:“兵者,凶器也,圣人说得真好,我还是读书的好……”
“退兵”
胡权拍在桌子上,声音大如雷鸣。
前面的一众人都不说话,帐中一时静得无人发声,胡权一令既下,众将都知前一日的大败让胡权的心情极不高兴,自然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胡权的霉头,当下就开始拨营。
若是在野战时临乱撤兵,当然有大危险,野战临敌撤兵最容易被对方追击,甚至发生全军溃败的事例,但是现下一战,官兵全守在城中,不敢追击,胡权便打算以本部垫后,让流民兵的其他部先走,即使对方追出来,也不能影响到整个战局。
前日一败,流民兵差不多损失了全部的俘虏,施大勇、左明玉、左光先、一匹狼等部都有拆损,官兵烧毁了全部的攻城器械,几十架栈桥、上百钩梯,几十架投石车,还有数不清的弩床、强弓,在北面承恩门外,横尸体数里,原先抓来的上万俘一个不剩,追杀的辽兵甚至一度追到了胡权的大营门外,这一战后,流民兵起码半个月无力发动新的进攻。
罗五车和于强奔等施大勇的亲兵都跟在承恩门外的战阵上拾一些扔在地上的兵器、盔甲,这些东西都是流民兵的物资,现下都要尽量回收。
城头上的官兵不时发出一阵阵冷笑,不时一两支冷箭飞过来,吓一下这些在战阵上拾物资的乌鸦,官兵大胜之后,士气大涨,而反过来,原先的流民兵都个个不语,低头拾着地上的各式物资,后面的旗子也是有气无力。
罗五车一边骂一边在地上翻动,小心看一下城头,虽然在这个距离箭射不着,可是弩床却射得着,对方不可能为了几个小兵就射弩,但是小心总是无过,那一日他和于强奔两人回营之后,才发现施大勇早跑得不见了影子,后来还是跟着一群披甲,才寻到了早躲在一边的施大勇。
承恩门外一片的尸体,大都数都是俘虏们的,这些老百娃被人历城的周边抓了过来,然后被驱着攻城,上万人都死在承恩门前这一边地方,这一片方圆数里的地方,除了地上的尸体之外,还有没有烧完的栈桥车,破坏的不成样子的投石机,被尸体填平的壕沟,扔了一地的钩梯,在战阵上没有人去管的箭台,大战之后太阳升起来,罗五车看着地上插着的长枪断刀,突然的种错觉,这些断了的刀枪是从这片土中长出来的一般。
罗五车挥头打断了些念头,站起身,呤了一句:“兴、百娃苦、亡、百娃苦。”后面的于强奔怒道:“你不快干活,早点儿搞完了好收工回去,若是让对面城墙上的弩弓射一下,我们都得完蛋。”罗五车盯了于强奔一眼,嘲笑道:“你懂不懂,官兵才不会为了我们这样的小角色浪费弩箭头。”于强奔也怒道:“放屁,我只知道老子的命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我才不赌对方放不放弩。”罗五车叹气一声,小心的看了一眼城头,将能用的刀都拾了起来,他身后一大堆人都在干这个活计。
突然对面的墙头上发出了“嘣“的一声响,罗五车早就听过这个声音,没有想到对方还真的为了这些零散的散兵射床弩,当即往一边处栈桥的残骸下躲过去,他刚刚闪身进去的时候,那弩飞越了两百步,钉在地上,还掀起一阵子泥土,周围的一众流民兵都吓得四散躲开,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墙头上的官兵顿时大笑起来,流民兵们更加惊恐。
此时罗五车已然背好一大摞的刀盾在背后,便趁这个机会向后面而去,施大勇在暗中向他透露流民兵将会在近期退兵后,罗五车心思也活了起来,因为他知道,一旦退兵,管理一定会混乱一些,到时候就可以逃出流民兵营。
罗五车这些天天计算如何逃出去,流民兵对于逃兵的监官也是异常严格,常将逃兵吊死在营门口,这几天更是加大的力度,罗五车看了一眼营门口向个被吊死的逃兵,心中计算着如何才能逃出去,在罗五车心中,第一,他不愿意打仗,第二,他更不愿意为杀父仇人打仗,这也是他为何如何想逃出流民兵营的原因之所在。
历城中,在巡抚官衙外,张率教从衙门口出来,几个义子张承禄、张承志、张承斗等在官衙的门口,看到义父出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两人一齐围上去,张率教看到两人神色紧张,便轻松笑道:“不要紧、不要紧,巡抚大人很是客气,一句重话也没有说,你们还说要带兵前来护卫,以我看,根本不必要。”
此时张率教已然带兵入城,兵马自然都分在城中兵营中,今天崔归元的标兵传令张率教晋见,几个义子都主张带一些兵马护卫,因为上一次的事情恶了巡抚,崔归元也不是什么气量大的人,自然不能不小心,但是张率教最终不是决定放下心,来见一下崔归元,依张率教想来,崔归元自己也不是在敌军后兵临城下时拉后腿的人,几个义子劝说不听,于是张承禄、张承志、张承斗几个便跟着一起到了巡抚官衙处,不想此时巡抚官衙份处客气,连以往那个眼睛放在天上的门子都低声下气,银子也不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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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齐缓缓策马,张承斗轻声道:“义父,崔大人可不是什么善辈,吾听说此人甚是记仇,崔大人如今客气,只怕是由城外敌兵在侧,才对义父如此客气,日后怕是少不得难为义父。”
张率教道:“我也知道,但是国事为先,即使知道他以后有心报复,也先把流民兵打走了再说。再说吾是一品节将,持银令箭,表章可以直达天听,他也挡不住我,这一仗打完,我们便回辽左,那时他也管不以我们的头上。”一边几个义子也吩吩点头,打完这一仗,便可以归乡,那一个不想。
张承斗眉头轻低,向张率教道:“义父,只怕那个崔大人不作此之想,不知今天拜见,情形如何崔大人说了一些什么?请义父大人说明一下,我也好为义父大人参谋。”在张率教的诸子中,张承斗最为智谋,是以常常出主意。
张率教脸上发出红光,笑道:“这么多年,头一次见文官可以不跪,今天拜见,崔大人竟然阻我下跪,想来也是脸上有光。”说话间脸上显出高兴的神色。
张承斗脸色却难看了,又道:“你与崔大人还说了一些什么?”
张率教笑道:“我只是献上方略,将城门打开,将辽兵、燕兵、还有本地的毛兵分城驻守,与城墙分犄角,相互支援,这也是前几日我与几位总兵、参将大人说定的,今天看到崔大人心情不错,便说了出来,当然崔大人脾气也挺好,看不出不高兴的样子。”
张承斗脸色变得更难看,终于停下马来,下了马,几个人都愣住了,不知张承斗要干什么?张率教也停下马,道:“斗儿,你却是要做什么?”张承斗走到张率教马前,突然“卟嗵”一声跪了一来。
张承斗道:“义你,孩儿请你速速向泰安而去,依义父说来,这崔大人要么将我军作为炮灰,要么会暗算义父,他今天如此做派,分明是在麻痹义父,然后突然下手,这是文官常用的技俩,义父记不记得,几十年前,几位大学士阁老突然对都督府的将军们下手,也是这种手法,先是好言麻痹一番,然后突然翻脸下手,这崔归元,分明是有心置义父于死地,义父,您还请速走。”说话间在地上磕了几个头,不顾一边的行人的惊视。
张率教也下了马,将张承斗扶了起来,道:“吾儿担心吾之安危,自然是好的,不过强敌在前,吾临敌而逃,实在不像话,这话不用再说了,这个话也不要让别人听到了,若是让崔大人听到了,只怕也保不了你,快快起来罢。”一边一向最为冲动的张承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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