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读书室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勒胡马-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际巧俚模雷拍忝撬悴还凑耍韵纫飧鍪选

    当然啦,这些都只是借口罢了。颍川、襄国两郡常被兵燹,田野荒芜,十室九空,哪儿那么容易拉出五千新兵来啊?百姓无食,泰半跑散,但凡没走的,必然身边多少还有点儿存粮——多为世家屯堡——先不说石勒就没让孔苌去征兵,而孔苌就这点点兵马是不是能够顺利打下屯堡来,他只要打下来,必有进项,哪里还用着得再向许昌讨要粮秣呢?

    孔苌纯粹想趁着石勒和张宾不在,而支屈六又压不住自己的机会,多吃多占,也趁机扩充自己的势力而已。

    就这样,一个强要,一个不肯给,两下当即产生了冲突,那名小吏竟然差点儿被孔苌的部下给活活打死,好说歹说,才在自己权限范围内多添了三成粮秣,说我看您带来的人也不多,先运这些走,以后再说吧……

    所以还不到半个月,颍阴就又派人来了。

    关于孔苌讨要粮秣之事,裴该早就听大嘴巴的简道提起过,但并不了解详细内情,当下听支屈六说颍阴又来人了,当即笑道:“孔将军要多少粮秣,按数支付即可,有何难处?”支屈六说难处就是咱们许昌也没多少余粮啊,还得防着前线战局拖延,要陆续往洛中运送,孔苌狮子大开口,怎么可能按数支付?他那个数就是虚的,稀得跟薄粥一样,全是水分,我受命留后,可不敢开这个口子。

    裴该闻言,略略皱眉,就问:“前日孔将军遣使来索要,听说险些殴伤人命,为何将军不肯出面回绝?”

    支屈六叹了口气,说当时我正忙着整备军器,这粮秣核算一直就不关我的事,所以事后才听说……

    “为何程子远也不肯露面?”

    支屈六说他当然也有理由,不过我估计——“彼畏惧孔将军也。”

    裴该说好吧,上回的事儿暂且不论,那么这次呢?既然有人向你禀报了,那你总可以出面拒绝对方了吧?支屈六原本黑黝黝的脸膛竟然难得地微微一红,随即低下头去,嗫嚅道:“据说此番来使,乃是孔蒉……”

    裴该听了这话,差点儿笑出声来,但他赶紧克制住了咧嘴的冲动,再次问道:“程子远呢?”

    “正巧出城去修葺道路了……”

    “那么是谁劝将军来请我相助的?”

    “是曲彬。他打恭作揖,说自己是不敢去回绝的,上回便有人被打了,故而手下吏目也都不敢从行。他说裴先生是大才,或许能够相助于我……”

    裴该微微一笑:“是欲害我也——将军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草船借箭的故事吗?”

    ——————————

    诸葛孔明草船借箭,这本是小说家语,汉末三国历史上压根儿就没这事儿,但此前裴该为了向支屈六吹嘘诸葛亮如何了得,就也把这子虚乌有的事情给讲述了一番——他连弹琴退兵都讲了,更何况草船借箭呢?

    裴该问支屈六,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吗?周瑜假意缺乏箭支,请诸葛亮去督造,实际是想谋害诸葛亮——这回也是一样,分明程遐趁着颍阴来使的机会,设圈套想要我往里钻,难道你就瞧不出来么?

    支屈六愕然道:“程遐欲害裴先生?这是为何?”

    裴该笑道:“无非妒嫉耳。当日主公许我‘君子营’副督之职,据说便为程子远、徐季武所阻……”支屈六说那倒不能只怪他们两人,终究裴先生您初来乍到,又寸功未立,谁都不清楚你可智比诸葛……就连张孟孙先生也是持反对意见的。

    裴该闻言,不禁暗笑,心说我就知道——张宾啊张宾,这笔账先给你记下,咱们日后再算。虽说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在胡营久居,更不会觊觎那什么副督的职务,终究张宾当面扯谎,暗中给同僚扎针,这让裴该相当的不爽——你当我是傻的么?

    但是他轻轻摇头,暂将此事拋诸脑后,继续对支屈六解释说:“程子远前使曲彬来召我,态度倨傲,为我所逐,必然怀恨在心。此前他请将军交付我匠器营账目,期以三日核算完毕,其中多有漏洞,便是想看我的笑话。天幸裴某学过算账之术,未能使其得逞,因此颍阴遣孔蒉来,他便故意避去,却使曲彬恳求将军来向我问计……

    “我又能有何计?不过允之、拒之两道而已。其实以我的本意,是想要应允孔将军的——以我的估算,主公此番攻洛,最多三个月,必能成功,军中所携,不可能连三个月的粮草都没有,还需要从许昌再千里资运吧?”

    支屈六闻言,不禁双睛一亮:“果然吗?!”

    裴该说果然——我应该没有记错,而历史也不至于在这个节点上产生太大的变动——但这不重要啊,重要的是——“粮秣皆由程子远调度,他特意避开,必然只留下极少量以资供颍阴,其余的闭锁于府库之中,谁敢擅动?我若允了孔蒉,过后又拿不出来,当如何处?将军固然可以留守之权限,开府库取用粮秣,但等程子远归来,必然当面责备将军——曲在将军,如何应对?”

    支屈六一拧眉毛,说若真如此,确实其曲在我——我还能怎么办啊,他骂也只好忍着呗。

    裴该说对啊——“则是我的谋划,使将军受辱,即便将军再如何海量宽宏,其于裴某,难道便能毫无芥蒂么?是程子远见将军与我亲善,故欲离间之也。”

    支屈六说那倒也不至于,既然裴先生您判断主公三个月便可攻克洛阳,许昌不必再存留接济前线的粮草,那为了同僚间的和睦,就给足孔苌好了。

    裴该双眉微微一挑,笑着问道:“我说三月,将军便信?倘若我判断不确,半岁都攻不下洛阳,到时候主公遣使来要粮,将军是自刭赎罪啊,还是献出裴某的首级去哪?”

    支屈六“啧”了一声:“裴先生何出此语……”你要不补充这几句,我还真就信了你说的三月可破洛阳,你这一找补……那我还真没胆子照办哪——“非支某不信裴先生,但若坏了主公大事,即百死也恐难赎罪愆!”

    

第二十六章、接招() 
裴该一直在敷衍着支屈六,每晚给他说古,最初不过是想要避免当面冲突而已,但随着事态的发展,他越发觉得这是一举多得的妙策。

    首先,可以利用说古的机会来套支屈六的话,从而更广泛地了解石勒军中内情,不至于两眼一抹黑,想逃跑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才是;其次,通过曲彬的倨傲(当然啦,裴该比他更倨傲),以及此前那堆匠器营账册,裴该认识到程遐对自己未必怀有什么好意,那么支屈六就方便拿来做一面挡箭牌。

    其实程遐的心情,裴该完全可以理解,他们群虎正在山中竞食,三不知从天降下一条过江龙来,怎可能不起警惕之心?程遐倒未必想要谋害裴该——他也得有这个胆量才成,没有石勒发话,如今谁敢动裴该一根毫毛——但设谋陷害,尝试打压裴该的气焰,最好逼得裴该主动向自己低头,那本是题中应有之意啊。

    裴该不想向任何人低头,这一来是本性如此,二来么——我若轻易就被你拿捏住,气势一泄,那还怎么有机会甚至是有胆量寻机落跑啊?况且即便直面张宾,我都有来言有去语,基本上不落下风,你程遐又是什么东西了,岂能屈我之志?!

    可是即便程遐跟曲彬似的,也是个大草包,终究他是副留后,手握民政大权,想要打压自己,机会一抓一大把,真正癞蛤蟆蹦到脚面上,不咬人也膈应人。之所以程遐没有直接分派自己任务,而要通过支屈六把账册送递到自己手中,分明是投鼠忌器,看自己跟支屈六走得比较近,怕压制自己的用意太过明显,反倒会破坏了他和支屈六之间表面上的和睦关系吧。由此可见,支屈六这面盾牌很好使啊,起码可以保证除非憋足了劲的大招,否则程遐不敢乱放——小轻拳你也打不到我,白浪费力气不是?

    当然还有第三点好处,那是裴该才刚意识到的,自己若想在许昌城中拥有更大的行动权限——终究很多情报不是光靠耳听就能搞清楚明白的,最好还是亲眼得见——也非得维持着跟支屈六的友好关系不可。否则的话,自己又哪有机会来学习这骑马之术呢?更别说把裴氏也一并带来练习啦。

    可是此前对于程遐的用心,裴该并没有明确知会过支屈六,因为其迹未彰,自己若急着说对方的坏话,未免显得太过心胸狭隘。如今眼瞧着程遐又放大招,裴该这才趁机谆谆引导,把支屈六套入囊中。当下他是捻须而笑,一副“皆在山人料算之中”的表情,随即便继续说道:“既然不能允之,那便只有拒之了。然而支将军不肯前往,程子远则远远避开,曲彬等无胆之辈,更不敢去冒犯孔蒉的虎须——拒之容易,其谁往拒?裴某若是请缨前往,难免受皮肉之苦;若然不敢请缨,彼等必云,我是纸上谈兵之辈……”

    支屈六茫然问道:“纸上谈兵又是何意了?”

    裴该说这个吧……现在没空给你讲古,咱们以后再说——“将军素来敬勇者而鄙怯者,若裴某口中万言,滔滔不绝,而实无做事之才,则将军又将如何看我?”

    支屈六突然间一翘大拇指,说:“裴先生果是大才,一切都在料算之中!”那曲彬还真就是这么说的,他道裴先生学问自然是好的,但不知实务能力如何,是否能够相助解决这个问题,还说什么“高门世家,惯于谈玄”——我也不知道‘谈玄’是啥意思了?

    裴该笑一笑:“将军也认为裴某口舌为长,实务为短,故此踯躅,不敢遽表求助之意么?”

    支屈六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既然裴该问到了,他当然不好意思承认,当下连连摆手道:“不敢,我只以为这般小事,求助于裴先生,是大材小用了……无妨,拒之可也。既然裴先生将就中内情分说得如此透彻,我也明白事有不可为者,必败之阵冲锋向前,并非勇敢,而是鲁莽,及时撤步,也非怯懦……”

    裴该“哈哈”大笑道:“将军虚言诓我!若果如此想,则不会以为宣皇怯懦也。”

    前几天裴该给支屈六讲诸葛亮最后两次出祁山,司马懿“仅能自守,来不敢敌,去不敢追”,当时支屈六就撇嘴,说:“不想晋皇帝的祖先,竟是如此怯懦之辈!”裴该还帮忙司马懿说好话来着:“司马是知蜀军远来,粮运困难,必不能久,故此深沟高垒,欲不战而屈人之兵耳。”支屈六却继续撇嘴:“兵势既雄,战而不胜是智不足,不敢出战是无勇气。且诸葛亮送之以巾帼首饰,受此奇耻大辱而仍不敢战,孰云非怯懦之辈?”换了你你能忍吗?反正我是不能忍!

    所以裴该说了,这回我要是不出面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你心里肯定会留下疙瘩,即便不当我是怯懦之辈,也会觉得我不值得你如此尊敬——别辩解,你以为自己不会那么想,其实你自己的好恶连自己都未必能控制得住!随即一挺胸脯:“将军真以为裴某无实务之能么?”

    ——————————

    裴该并非强要将这件麻烦事招揽上身,只是天性使然,不到山穷水尽——好比当日僵卧洧水岸边大树下——不肯言退。很明显这是程遐设谋,摆明车马邀自己过招呢,能不能赢的,总得先摆几步棋再说,若直接避至一旁,那不表明自己怕了他程子远么?

    裴文约若是未战先逃的性格,当日就不敢胡营约三事,也不敢几句话把曲彬骂出门去,进而又毫不拒绝那些当时完全看不懂的匠器营账册。好比说他就不会认为司马懿怯懦,因为司马仲达并非完全没胆气跟诸葛亮见仗,问题建兴九年上邽一战输了呀,还输得挺惨哪,打那以后才深沟高垒不肯与蜀军决战的。若是一上来就玩儿固守,那估计裴该对司马懿的看法会跟支屈六相同……

    司马对诸葛,那确实是智不侔——打不过,而非勇不足——不敢打。

    再说了,裴该也考虑到,倘若我如今都斗不过一个程遐,将来等张宾回来,还能有机会从他面前落跑吗?司马懿若连孟达都擒不了,还说什么陇上敌诸葛,直接洗干净了等宰吧。好,我今天就应了这招了,试一试老子是否有急智,自己的实务能力,在这乱世当中能不能派上用场!

    因此他在支屈六面前拍了胸脯,请支屈六先派人送裴氏回去,同时召裴熊过来相伴——有句话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总得防着人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就暴捶吧——然后便骑着马前去见那孔蒉。

    等到了地方一瞧,果然,孔蒉正在跳脚发脾气呢。他这回奉了孔苌的军令过来,更是张嘴就报了个天文数字,然后程遐只给准备了不到五千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