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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5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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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报名说“小校平先”,那意思,连一小校都战不下,石虎你羞是不羞?!
石虎倒是早闻平先之名,于是再叫“汝甚豪勇,难道仍然只是小校不成么?若肯降我,即授汝为五品将军!”
平先心说我都四品了,还在乎你五品之诱吗?再者说了,你若真心实意招揽我,怎么也该称一声“卿”,甚至于直接叫“君”也不过分啊,竟然还“汝”来“汝”去的,如此蛮横无礼之辈,谁肯服汝?!头也不回,便即策马飏去。
石虎追杀一阵后,便即收兵而回。此番虽然战胜,士卒折损也不在少,而且就没能抢到多少辎重——因为刘曜以吕梁山为前进基地,率轻骑前来搜寻石虎,本身也就只带着十天左右的口粮,以及少量换马而已。事后计点所获,不过粮谷数十斛、战马百余匹,对于石虎来说,其实是桩折本的买卖。
复归晋阳城下,而榆次方面的援兵也赶到了,却仅有一千多老弱疲卒而已。石虎问其将“榆次府库中,尚有多少存粮?何不一并带来?”那将苦着脸回复道“前数日晋阳遣使来,将县库搜罗一空,即便末将此番应命前来,都是临时向城内大户商借的口粮……”
石虎不禁暴怒,便命榆次兵去攻打晋阳城。
榆次县派来的,本来就是些本地戍卒,装备度和训练度都很差,而且半数从来都没有上过战场,况且远来疲惫,而石虎恼恨之下,竟然连歇都不让他们歇,连饭都不让他们吃,就先驱赶上战场去了。结果城上两轮箭过,榆次兵便即大溃,就连其将都背后中箭,死在了城壕之前。
石虎原本是打算让这些废物兵丁去吸引城上注意力,好让尹农率本部兵马从后跟上的。谁想到尹农所部距离城壕还有一箭多地呢,前面就几乎找不到一个榆次兵了……他乃不敢冒进,只得悻悻然归报石虎。
石虎无计可施,不住顿足道“如此看来,唯有命张貉等率主力北上,方可复收晋阳……但望彼等在九泽附近,已然筹集了足够的粮秣。”即遣快马南下,去访张貉。
短短两日之后,快马却带回来一个惊天噩耗——晋人已入并州矣!
这传令的信使本是沿着汾水南下,前往最近的大陵县,在县内就听闻了一些小道消息,还不敢确认,便又疾驰而至平陶。麻秋迎入,备悉告知南方之事,并且说我刚得到张将军从中阳传来的将令,要诸部会聚中阳,以防晋人深入……
信使便将石虎之命告诉麻秋,要他转报张貉,然后连夜策马而北,归报石虎。石虎这一惊非同小可,当即破口大骂“张熊竟然守不住山口之隘,何其的无能!”尹农说咱们不能再跟晋阳城下耽搁了,必须即刻南下,聚集部伍,才有望与晋人再决生死——“若大王不在军中,诸部离散,必为晋人各个击破!”
石虎心不甘,情不愿地,只得放弃晋阳,兼程南归。其实这时候晋阳城里涌入了大量人口,粮秣不足,都快要断顿了,城中胡人多次骚乱,都被郭氏家丁好不容易才弹压了下去,所杀各部胡人达到四五百之多。倘若城外不是石虎,而是刘曜,说不定就连那些“赵人”大户都想要干脆开城迎降得了……但石虎凶名素著,加上此番又是自赵家叛离的,则大家伙儿猜测以石虎的脾气,估计就算降了也难得幸免。
左右都是死,那还不如有尊严的饿死呢……况且大户人家多少还有些私藏的粮食,总会比平头百姓晚死几天吧。
由此才侥幸守住了晋阳城,一见赵旗飏去,城内不禁是欢声雷动。郭殷急忙遣人出城探查,在得知石虎确实已经退去后,赶紧传信阳曲城,以及城外自家庄院,让先搬运些粮食来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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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虎传令,大军汇聚于平陶和隰城,准备与晋人决战。然而连等了整整四天,晋军主力已然俱入太原,不但守住了介休、邬县,甚至北宫纯还趁着张貉自中阳城内退去的机会,轻松攻取了中阳,石虎却始终等不到郭氏兄弟的消息。
原来郭氏兄弟在中都,终于得其家亲信部曲逾山而来,禀报了消息,说大爷已经找到啦,他打算潜过晋人的哨戒,翻山前往上党,复经上党返归襄国,去先告石虎一状。二郭方感欣慰,就接到了石虎的将令。
郭权道“由此令看来,石虎实未能复夺晋阳,则凭此数万残兵,粮秣不足,后援无继,可能与晋人野战否?即望守城,平陶、隰县等府库俱空,城池不广,又如何守得啊?况乎晋人既擅守城,想来于攻城之事,亦必稔熟……”
郭荣蹙眉道“贤弟之意,太原已不可守了么?”
郭权苦笑道“石虎刚愎而轻脱,事既至此,罪在其身。太原是否能守,弟实不敢妄言,但恐我兄弟西去与之合兵,逢彼盛怒之下,又将无端责罚我等……昔日鞭痕,犹在脊背,难道阿兄还想再受此等屈辱不成么?!”
郭荣一拍大腿,说罢了罢了,贤弟所言有理,我等不如退去吧——“倘若天王责问起来,便说军中粮尽,无奈而西向就谷于冀州!”于是当即斩杀石虎遣来传令的使者,假装我们啥命令都没接到,然后集合兵马,即自中都以东,沿小路遁入了山中……
第五十六章、孝惠皇后之事()
刘央既入并州,即命姚弋仲统兵镇守介休和邬县,并且监视九泽以东郭氏兄弟,召回陈安,合兵一处,进驻中阳,准备对隰城、平陶方向发起进攻。
陈安领着梁犊来见刘央,梁犊跪地陈述前情。他早就在中都城内向耆老、大户们请教过啦,最终给自己编了一套光辉灿烂的履历,说其父本是刘琨属将,后因负伤而罢归乡里,羯兵来时,自知力不能敌,乃将一身本领都传授给了儿子,嘱咐儿子要绍继刘使君之志,为国报效。梁犊说他日望王师,久有灭羯之心,故而此番趁着羯兵杀掠,百姓皆恐的机会,乃揭竿而起,夺占了邬县……
刘央双手把他搀扶起来,夸赞道:“真义士也!”当即破格署其为中尉军衔,以其熟悉介休、邬县之事,暂拨在姚弋仲麾下听命。
其后捷报传至长安,裴该也不禁鼓掌喝彩,说:“世乱节乃见,不想刘越石故将,还有这般忠勇之子!”对于梁犊这个名字,实话说他却并没有什么印象。
其实梁犊此人,也曾在史书上留下过痕迹,并且曾掀起一场惊天骇浪——
在原本历史上,他一度出仕后赵,为东宫护卫高力督,警护石虎太子石宣。其后石宣谋逆被杀,其部万余人遭到贬谪,远戍凉州,梁犊自然也在其中。当时凉州之主为张寔之弟张茂,趁机尽夺谪卒之马,命彼等步行运粮,梁犊乃趁着人心皆怨的机会,鼓摇军心,悍然起兵谋反。他自称晋征东大将军,先破下辩,迫上张茂尊号为晋大司马、大都督,复败后赵安西将军刘宁,残破秦、陇,长驱东下。
据说梁犊以下,叛军精锐皆多力善射,并且劫掠百姓大斧,接以一丈长柄,排墙而进,所向披靡,待至长安,众已十万。随即一战而破后赵乐平王石苞,东出潼关,进入虢洛地区。石虎命李农为大都督,行大将军事,统诸将率步骑十万讨之,结果先败新安,再败洛阳,被迫退守成皋。梁犊乃大掠荥阳、陈留诸郡。
但这支叛军虽然来势汹汹,终究如流寇、乞活一般没有根据地,其力势必难久,最终还是在荥阳附近战败了,对手是燕王石斌。只是石斌所统精骑一万,所发挥的作用其实不大,真正击败梁犊的,乃是应召而来的姚弋仲所部羌兵和苻洪所部氐兵。梁犊战死沙场,部属星散,这场在短短数月内就几乎倾覆半个石赵的大叛乱,或者也可以说大起义,才就此而落下终幕。
只是历史被改变了,如今的梁犊,与姚弋仲不再是敌手,反倒变成了上下级的同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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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央与诸将商议,北宫纯等皆言羯军士气已夺,可以一战而破,况且我军粮秣也不充足,若不能尽快抵定胜局,再自河东、平阳运粮上来,途经山地,损耗必巨,就怕坏了大都督的全盘谋划啊。
恰在此时,长安也有信使前来传令,枢部纸上作业,预判形势,临时赶制出了几份方案,但结尾却含糊其辞,说具体该怎样对敌,是攻是守,要不要趁机进取并州,全由前线将领自主筹划。刘央将军令遍传诸将,随即笑道:“郭将军与杨清远隔千里,自以为智珠在握,其实已落于我等身后远矣!”
因为军令传达之日,尚且不知晋阳生变的消息,故此枢部的谋划仅仅围绕着怎么在平阳北部封堵甚至于彻底击败石虎上,最激进的方案,也不过要在石虎败退之后,谋求冲出山地,夺占介休,在西河郡内占据一个前进基地罢了。可如今的刘央所部,不但轻松占据了介休、中阳,甚至于还拿下了属于太原郡的邬县,估计郭、杨二人打破脑袋也想不到……
只是虽有预案,长安方面的最终意见,还是彻底放权,一切都由前线将领自主商议、谋划。于是刘央胆气陡壮,即选精兵六千,前迫隰城立阵。
石虎闻报,也从平陶匆匆赶来隰城,询众将以破敌之策。参军张续道:“晋人远来,必然疲累,且粮秣不足,我当谨守隰城,以待两位郭将军来援,或可于城下夹击而摧破之。”石虎朝他一瞪眼:“中都、京陵方面,迟迟不闻回报,即我遣去之人,亦不见归,汝尚寄望于二郭么?!”
石虎虽然连日来怒火填膺,多次鞭笞小卒撒气,也偶尔还是有心平气和的时候的,于是扪心自问,易地而处,我若是二郭,我会怎么办呢?老子不直接抽刀子捅了上官就算客气了,岂能复为其所用啊?!既然久久不闻消息,估计二郭早就领着兵跑了……
所以说石虎其实并不傻,虽然偶尔有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时候,大部分情况下也还算清醒。只是性格决定了命运,他不但脾气暴躁,刚愎自用,还妒心极盛,军中有勇略过己者,则必害之。这般性格之人,哪怕勇如项籍、智比陈平,碰上弱碴儿可以横扫,一旦撞见比己军更强的军队,比己方更和睦的指挥系统,垮起来也是相当之快的。
如今羯军残余,尚有不足两万人,是对面晋军的三倍,但军心涣散,粮秣不足,就算固守隰城,石虎也无必胜的把握。他倒是想将冗兵遣散,只留精锐数千,如此一来,存粮尚可支用月余,应该能够守得住城……问题是晋阳已失,后路断绝,距离最近的上党支屈六就算闻讯急来援救,也起码得走小半个月吧?就算守住小小的一座隰城,于大局又有何益啊?
再者说了,若真遣散冗兵,说不定小一半儿人转眼就会去投了晋,然后刘央以酒食为诱,驱使彼等先登……面对这种状况,我还能不能守得住隰城,真不好说……
故而石虎已生退意,只是既不甘心,又拉不下脸来。于是最终下令,留张续守备隰城,全军前出,去跟晋人决战,以期侥幸!
两军即在隰城下的平原上激战起来。石虎还打算仗着己军人多,左右兜抄晋阵,结果先是北宫纯率“凉州大马”一顿猛冲,便即顺利驱散了羯军左翼,继而刘央命路松多率“具装甲骑”前突,羯军当即全线崩溃。
石虎见敌方重骑兵出动,就想要故技重施,以自己精心训练的长刀骑马步兵队来作抵御。但一来晋方重骑阵列严整,配合默契,还有扈从以弓弩和长矛辅助攻击,非昔日拓跋重骑可比;二则士气既堕,原本就只能与拓跋重骑互换伤亡的骑马步兵,如今威力还发挥不出全盛时的三成来。于是甲骑一过,羯军便溃。
石虎最终在张貉、尹农等将的护卫下,策马先奔,绕过隰城而退向平陶。北宫纯率骑兵猛追上去,赶得石虎连平陶城都不敢进,又再奔向了大陵。另方面,刘央趁胜猛攻隰城,张续见石虎已遁,根本就不敢守,主动自缚出降了。
晋军在后面一路追,羯军跟前面没命地跑,于路奔散,十不存一。最终石虎只率千余骑,从榆次东遁入山,逃向乐平国,晋军则几乎是兵不血刃地收复沿途各县,直至晋阳城下。续咸、郭殷命耆老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刘央即承制,命续咸继续担任并州刺史,署郭殷为别驾兼晋阳令。
然而石虎虽遁,却留给了晋人一个烂摊子,各县府库皆空,四野田地遭到践躏,稻谷多半绝收,百姓饥寒交迫,嗷嗷待哺……刘央既入晋阳,乃不敢再继续进兵,只命陈安镇守榆次,姚弋仲守中都,以封堵前往乐平和上党的通路,防备赵援到来。对于西河、太原乃至新兴三郡中,距离汾水河谷较远的那些县城,暂时只能遣使招降,命其自守而已。
当然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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