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之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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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你们带我去哪？”萧契扭脖子一阵猛瞧，什么也没瞧出来。一只抓着他头发的猫妖转过头怪叫两声，狠狠一扯，把萧契疼的直冒冷汗，不敢再说话，只暗自企盼毒素早点失效。

　　　　拖拽中萧契发现视角慢慢有了变化，似乎正在上山。同时四周树木渐密，让光线又黯淡下去，显得景物有些昏暗。

　　　　“又是这种树！”萧契认出这片树林与昨晚那片林子里的树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这片树林明显要大很多，似乎整座山都是这种树的地盘。

　　　　就在萧契打量四周时，他注意到一只猫妖突然离开行列，走到一边排泄。萧契正要移开目光，却发现那猫妖拿起排泄物揉了揉，爬上一棵树将其按在树枝上。。。

　　　　枝条在风中摇啊摇，黄黑色的‘果实’荡来荡去。。。

　　　　萧契崩溃了。

　　　　寂静的密林中心，飞鸟也不愿落足之地，几百只猫妖在空地上围成一个圆，朝向圆心匍匐。圆心处一只苍老的不成样子的猫妖跪坐，对着面前的一个古怪容器念念有词，还不停向里面扔蜈蚣蝎子等毒物。

　　　　容器内液体污浊不堪，虽无火焰烧灼，却自动沸腾不止。液体所生蒸汽浸染上苍老猫妖皮毛，顿时滋滋作响，将其部分血肉腐蚀的如同焦炭一般，猫妖却似毫无所觉，施法如常。

　　　　圆圈打开，几只猫妖拖着散发绝望气息的萧契进入，行到苍老猫妖面前，放下萧契后匍匐退后重组圆圈。

　　　　苍老猫妖看见萧契，浑浊眼中露出喜色，捧起容器蹒跚着向萧契走近，口中道出嘶哑人语：“终于有新鲜人类了。。。只要让人类喝下圣水，尸骨上长出悲鸣草，我们猫妖一族就能全部进化，统治格兰之森。。。桀桀桀。。。”

第十七章　鬼影闪（）　
苍老猫妖蹒跚走近萧契，眼中喜色毫无掩饰。掌上容器内液体沸腾，就要给萧契灌下。

　　　　一块石头蓦地飞出，正中容器，力道惊人。猫妖一颤，容器脱手而出，掉落地上，诡异液体洒出大半，一时刺耳声滋滋大作，所沾染上的绿草瞬间化为灰烬。

　　　　“不！”老妖嘶吼，不顾腐蚀连连抠地，试图挽回，可却晚了。

　　　　“萧契！”外围圆圈一阵混乱，孙揉心踹开几只猫妖冲到萧契身边，见他暂时无恙，略略放心。

　　　　孙揉心天亮便启程，走到猫妖树林前，发现萧契砸出来的坑和长长沟渠，猜出发生了什么，急急赶来。所幸猫妖行的太慢，被她及时赶上。

　　　　怪物图鉴上的猫妖树一页，不仅有介绍还有解毒方法，点几个穴道即可。看似简单，若无旁人相助却是只有引颈待戮的份。

　　　　孙揉心立刻扶起萧契，替他解毒。萧契木然，仿佛痴呆。

　　　　“喂！萧契！”孙揉心急，解了毒怎么还是一副中毒不浅的样子？

　　　　“呵呵呵。。。”苍老猫妖见已不可挽回，抬头鬼笑，紧盯孙揉心，墨绿瞳孔发出幽幽莹光。

　　　　“人类。。。你很好。。。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随着痛苦咆哮，老猫拿起容器，将剩余液体倾倒口中。白烟寥寥，喝下液体后的老妖形体明显增大，之前被腐蚀的伤口下血肉蠕动重生，毛发长密如同鬼魅，爪上指甲锋利，在地上轻轻一划便是一道深印。

　　　　“砰！”容器落地，老妖已出现在孙揉心眼前，五爪扬起，指甲闪烁寒光。

　　　　“好快！”孙揉心一惊，抬起手臂格挡。嚓的一声，墨风轻甲已现五道抓痕。孙揉心还未来得及反打，猫妖便至她背后。又是狠狠一爪，身后大力袭来，血珠飚飞，孙揉心重重跌出。

　　　　“桀桀！死吧！”老妖闪现在孙揉心旁，五指合拢，指甲形如尖匕，朝其后心重重插下！

　　　　“铛！”

　　　　金属碰撞声响彻林海，正围上来的普通猫妖四散而逃。裂风在锐指下微微震颤，却是丝毫未退。

　　　　老妖扭头，正见萧契。

　　　　“你说，要谁死？”冥炎覆盖下，裂风横劈，炽热劲风激荡，逼退老妖。

　　　　“你说，要将谁碎尸万段？”猩红场域凝结，空中卡赞虚立，萧契状若疯魔。

　　　　在某个未知次元空间，无尽的幽冥中，有一石桌，一棋盘，黑白两盒旗子悬停。

　　　　两位鬼神在石桌两边对立。其中一位披坚执锐，战场惨烈气息弥散，正是毁灭之鬼神卡赞。卡赞手执白子落在盘上，忽似察觉到什么，笑了一笑。

　　　　“那小子不错，如此快便可得汝之传承。”

　　　　和他对弈的鬼神面无表情，只是拈起一枚黑子落下。

　　　　“该你了。”

　　　　孙揉心撑着站起，吃惊地看着萧契。此时萧契强者气势如虹，和之前的痴呆傻完全不是一个样子。孙揉心揉揉后背伤口，就要与萧契一同解决老妖，却被萧契挥手拦下。

　　　　“我自己来。”萧契淡淡道。

　　　　孙揉心不知萧契心里憋屈，但能感受到萧契强烈的求战渴望，又想了想自己的状态不好，怕累赘了萧契，便退到一边担心地看着。

　　　　萧契现在憋屈的要疯。一想到自己昨晚吃的“果实”就一阵恶心，越发恨不得将面前怪物撕个粉碎。精神力源源不断在脑中聚集，萧契提剑冲上。

　　　　烈焰在场中肆虐，萧契和老妖战至一处，剑与指甲相击，叮叮当当声如打铁。

　　　　裂风虽附带冥炎，老妖指甲也非凡物。猫妖一族历经变迁，指甲演化的本就异常坚硬锐利，可与刀剑相抵，又有异化力量改变，何况这只老妖还吞下了“圣水”，种种异变下，比寻常魔法强化刀剑更胜一筹。交战中剑甲一时都奈何不了对方。

　　　　不过老妖终是速度更快，不一会萧契身上便遍布爪印，鲜血潺潺流出，染满衣裳，像个血人一般。孙揉心一旁看的焦急，就要加入战场，情况却突生变故。

　　　　老妖觑得一个空子，躲过裂风劈砍，几乎撞入萧契怀抱。指甲暴涨，就要插入萧契心脏！

　　　　“嗤！”破空声起，老妖势在必得的一爪竟是落空，直直插进土地。

　　　　孙揉心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只见背后鬼神虚影显现，虚影与真身重叠，萧契身形闪烁，好似凭白消失又出现，不断反复。

　　　　“嗬嗬嗬！”老妖抽出尖指，看着萧契怪叫。

　　　　“鬼叫什么！”萧契怒吼，他感到精神力被极速消耗，自己进入一个奇异状态，似乎可以暂时融入虚空，躲避伤害与障碍，而且似乎还不止。。。

　　　　“尝尝这个！鬼影闪！”

　　　　一道细长白线瞬时出现，似乎空间都被其划破。白线与地面平行，划过萧契与老妖，时间仿若凝固在这一瞬间，老妖与萧契皆静止不动。

　　　　“唰！”一切恢复正常，萧契已出现在老妖身后。裂风收鞘，萧契头也不回走到孙揉心身旁。

　　　　孙揉心还在看着一动不动的老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下一刻她就惊讶地捂住自己小嘴。

　　　　老妖悲鸣一声，双眼失去神采，从白线划过处上下身体逐渐分离，巨大伤口平滑齐整。褐色血液与内脏漫出，已然被一斩断绝了生机。摇晃几下，两截尸体如装满的破烂麻袋轰然倒地。

　　　　“走吧，去找洛寒。”萧契道，搀扶着孙揉心。

　　　　二人沿来时路线往回走，走到山下，孙揉心还在频频回头。林中一片寂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怎么做到的？”孙揉心瞪着萧契问道。

　　　　“不知道啊。。。可能是鬼神的力量吧。看来我又学到一个强力招式，不过消耗太大。”萧契苦笑。他现在也没剩下几分力量，只想快点离开这片给他留下阴影的地区。

　　　　“鬼神？”

　　　　“啊。。。先走先走，去找洛寒，路上慢慢跟你讲以前的事。话说还有洛寒那个莫名其妙的小78啊，真的是。。。”

第十八章　格兰之森的危机（）　
洛寒随着阿鲁巴走到下午，又翻了三座山后，终于要见到牛头王萨乌塔了。

　　　　此际已不知深入格兰之森多远，洛寒一路撒着机械零件作为路标，还要防备阿鲁巴突然翻脸，弄得有些疲惫。

　　　　其实他倒是想多了。阿鲁巴已不敢再小觑他，虽然不知洛寒为何肯跟它走，但既然洛寒不反抗，倒也乐得听牛头王的命令带洛寒去见萨乌塔。而且它对牛头王的力量可是极有信心的，不认为洛寒能搞出什么事。

　　　　“哗。。。。终于要到了吗。”洛寒活动筋骨，随时准备跑路。

　　　　阿鲁巴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大王他心胸宽广，不跟人类过不去。”

　　　　洛寒无言。三十年前是谁出了格兰之森作乱人类居住地区来着。。。想到莎兰委托，洛寒神情凝重起来。此去不知生死，现在却是后悔留下标记，若萨乌塔要杀人，十个萧契孙揉心可能也不是对手。

　　　　“走走走走走走走！”阿鲁巴不断举起报废斧头又放下，如同举旗兵士士气高昂。它完成萨乌塔的任务，就盼着得点赏赐好收拾家里一堆烂摊子。

　　　　一块空地上，牛头怪中并不算高的个头，橙红头发向天直刺，黑褐色的钢铁般的肌肉遍布疤痕。腰间紧系一条人类头骨连接而成的长链，萨乌塔坐在白骨王座上瞥眼洛寒，哼了一声。

　　　　“唰唰唰！”王座两边一溜的各类牛头怪齐齐捞起武器逼向洛寒。

　　　　“停下！谁叫你们上的！”萨乌塔吼，音量震耳欲聋。

　　　　一众牛头怪面面相觑，又退了回去。

　　　　洛寒谄笑。阿鲁巴早已退到一旁，留下他一个人呆呆站着。他刚才差点就转身跑了，现在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萨乌塔慢慢起身，两根犄角上的黄金头骨链相碰，发出沉闷响动。

　　　　“嗯。。。人类啊，我从你身上嗅到莎兰的气息。。。这很好。”牛头王低头凑近洛寒，嗅了几下，又直身道“我不管你与莎兰什么关系，师徒也好小情人也好，既然你到了这里，就给我带句话给她。”

　　　　洛寒心中一定，看来死不了。

　　　　“什么话大王尽管说便是，小的一定把话带到。”

　　　　萨乌塔眯了眯眼，被洛寒的无耻感动了下，点头以示赞赏。转过威武身躯，萨乌塔面对残阳，眼中竟出现点点晶莹泪光。它萧瑟道“莎兰啊，你再不来，格兰之森就要被那疯婆子整没大半了啊。。。”

　　　　“啊？！”洛寒大惊！

　　　　他怎能不惊？萨乌塔的语气明显是怕了！能让牛头王害怕的，该是什么样的怪物？便是莎兰也只不过能让萨乌塔略略低头，离怕也不知隔了多远距离。

　　　　“什么疯婆子？”洛寒急问。这事可了不得，格兰之森的存在不说别的，只是调节气候的作用就不可小觑，阿拉德大陆本地居民不甚了解，天界可对这些研究的一清二楚。

　　　　“我怎么知道！她会火魔法！非常强大的火魔法！强大到根本不该出现在大陆上！”萨乌塔面色忽然狰狞，额头上几道纵横伤疤充血通红，扭曲如同蚯蚓。似乎想起什么，它撩开下半身平时作为围裙的红布，撅着臀部朝向洛寒。

　　　　“你看！这就是她的火魔法！三十年前的伤，我到现在都不敢坐狠了！”萨乌塔痛苦咆哮。

　　　　“呃。。。”洛寒近乎石化，勉强瞟了眼，却大受震动。牛头王的伤几乎算不上伤痕，赫然就是近乎缺了一大块肉！

　　　　压抑内心各种情绪，洛寒忽注意到萨乌塔说的三十年前。难道那时候就有什么疯婆子了？那为何这么久一直好好的？

　　　　“三十年前那疯婆子就有了？”洛寒问道。

　　　　“三十年前，那家伙从格兰之森更深的地方走了出来，那是我也不敢涉足的禁忌区域。。。”萨乌塔放下红布，稍微平静下，接道“当时我正巧在那附近瞎逛，突然看见一个女人从禁区出现，自然要上去问问，但这疯女人挥手召出一把几十米长的火刀就朝我劈过来！”萨乌塔又摸摸臀部，心有余悸。“还好我跑得快！直接一口气跑回我的地盘，带上属下往森林外跑，然后。。。我想你也知道。我被莎兰赶了回来。”

　　　　“再然后呢？”洛寒听得津津有味。

　　　　“喂小子！你搞清楚你不是在听睡前故事的！”萨乌塔见洛寒一副惫懒模样顿时震怒，拿粗壮手指猛戳洛寒脑袋。

　　　　“疼疼疼。。。我错了大王饶命。。。”洛寒很没有骨气的求饶。萨乌塔满意点了点头，又道“再然后我看着森林似乎没了动静，就又远离了一段禁区住下，不敢再去那附近。派了几个属下去查探，都有去无回，也就算了。但是。。。”萨乌塔一指南面，洛寒看去，这才发现南边远处火光冲天，映红半个天际。

　　　　只听萨乌塔凝重道“那女人最近似乎又出现了，而且到处纵火。幸好那边有一大片空地，还没烧到这来，不过看着也快了。人类小子！回去把这事告诉莎兰，让她想办法解决，不然。。。嘿嘿！说不得三十年前的事要重来一遍！”萨乌塔紧盯洛寒，威胁之意尽显。

　　　　“又被莎兰打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