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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首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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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此之非凡()
腊月初八早上,徐晋推开屋门,顿觉寒风扑面如刀,小院外铺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粉状物,低头仔细一看,发现竟是雪屑,原来昨晚悄然下了一场小雪,难怪感觉特别冷。
这是今冬上饶县下的第一场雪,也是徐晋来到明朝后,见到的第一场雪。
小院中那棵蜡梅上冰棱倒挂,杏黄色的梅花傲雪怒放,幽香随着寒风扑鼻而来。
“相公,下雪了,多穿点衣服!”谢小婉赶紧把棉衫拿来替徐晋穿上。
徐晋轻轻拥了一下认真地给自己系腰带的谢小婉,叮嘱道:“今天可不要出去做工了,小心相公请家法,知道吗?”
谢小婉微撅嘴道:“知道了,相公就会欺负人家。”
徐晋打趣道:“那相公去欺负别人好了!”
谢小婉脱口而出:“不要,相公还是欺负小婉吧,欺负别人……要……要赔钱的,咱家没钱!”
谢小婉吞吞吐吐了一会,才找到个蹩脚的理由,说完自己的脸都红了。
徐晋忍不住失笑出声,谢小婉的脸越发的红了,跺脚嗔道:“相公笑什么,咱家是没钱!”
徐晋张开双臂把谢小婉搂入怀中,脸贴着脸蹭了蹭道:“行啦,不逗你这小丫头了,相公以后只欺负小婉,其他人给钱让相公欺负,相公也不理睬行不行!”
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哪经得住相公的甜蜜攻势,整个人都甜得有点晕乎乎的,羞涩地把脸埋在徐晋的怀中。
吃完早餐后,徐晋便离开了住处,准备回书院参加消寒文会。
徐晋走到城门附近,便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驾车的青衣小厮见到徐晋便欣喜地猛招手:“徐公子,快上车,等你很久了!”
徐晋愕然地行了过去,这时马车的车窗掀起,费懋中探出头来:“徐兄,外面冷,上车叙话!”
徐晋不禁恍然,难怪那小厮看着有些眼熟,原来是费家的家丁。
徐晋上了车,发现费家两兄弟都在车内,一身裘服外罩披风,怀中抱着黄铜做的“汤婆子”,脚下还摆着一只精美的炭炉,车外寒冷蚀骨,而车内却暖意融融。
“几位爷坐稳啦,驾!”外面的青衣小厮一挥马鞭,马车便嘀得嘀得地出了城门,向着城郊的信江书院跑去。
只是数分钟的路程,马车便到了信江书院的山脚下,徐晋三人下了马车拾级而上。费懋贤笑道:“徐兄,你看这满山的白雪,美景如斯,可有佳作?”
徐晋心中一动,促狭地道:“有啊!”
费家兄弟顿时来了精神,催促:“徐兄速速道来!”
徐晋清了清嗓子道:“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
费家兄弟不禁哭笑不得,哥,不带这样玩的,这是在数数吗?
正好此时一阵嗤笑声传来,便见一行人从后方拾级而上,当先一人长得白白胖胖,这么寒冷的天气还极为骚包地握着一把折扇,赫然正是郭文才,而旁边是狗腿子郭金桂,后面还跟着三名书生,显然都是信江书院的学员。
徐晋心中一动,原来这两个家伙也在信江书院上学,如此看来,昨天十有八九是这两个混蛋搞鬼,在方兴生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
此时,郭文才那货摇头晃脑地吟道:“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嘿嘿,刚才大家都听到了,这就是徐晋所作的诗。什么狗屁徐咬定,咬个屁还差不多,昨天那首《竹石》肯定是剽窃别人的,这才是他的真实水平,连刚识字的蒙童都不如!”
狗腿子郭金桂阴气怪气地附和道:“少爷,他都从一数到七了,那第三联还怎么数,九片十片十一片?那尾联咋办?十二片十三片十四片……字数都对不上了!”
此言一出,后面几位书生都哄堂大笑起来,这几位都是郭文才的酒肉朋友,无非是平时跟着郭大少蹭吃蹭喝。
费懋中皱眉斥道:“徐兄刚才只不过是游戏之作,尔等有何好笑?”
徐晋摆了摆手,微笑道:“民受,何必与一群夏虫争长短,且听我把此诗补完。”说完背着双手吟道:“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千万片,飞入梅花都不见。”
当徐晋吟到九片十片时,郭文才等人都禁不住捧腹大笑,然而当最后一句吟出,五个家伙笑声嘎然而止,就好像打鸣的公鸡突然被人捏住了脖子。
费家兄弟眼前一亮,继而哈哈大笑,徐晋这前三句都是废话,然而最后一句吟出,立即便化腐朽为神奇,整首诗的意境跃然而出,水平直线飙升,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
郭文才尽管水平有限,但徐晋这首诗显浅易懂,即使没念过书的人一听,都能想象出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入了梅树林中,洁白的梅花和雪花混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到底是梅花还是雪花……
费懋贤一脸佩服地道:“画龙点睛,神来之笔,瞬间化腐朽为神奇,徐兄高才!”
徐晋淡然笑道:“民献兄谬赞,游戏之作罢了,我们走吧!”说完举步继续上行。
“一群夏虫,安敢语冰!”费懋中向郭文才等人一指,畅快地哈哈大笑着转身而行。
郭文才那张包子脸白一阵红阵,其他人也一脸羞惭,这脸是被打得啪啪的。
“少爷,先让那小子得意片刻,待会的消寒文会,咱再把场子找回来!”郭金桂道。
郭文才不由精神一振,为了参加这场消寒文会,他特意花银两买了几首好诗,所以信心十足,准备在诗会上大展身手,也好吸引县尊大人的注意。
于是郭文才把胸一挺,大步往上走,恨不得诗会马上开始,然后吟出自己买来的几首好诗,技惊四座,一举夺下文会魁首,打徐晋和费氏兄弟的脸!
“呵呵,有节,没想到咱们随便走走,竟看了场好戏!”
这时两人从旁边小路的树后慢慢地踱了出来,如果徐晋在此,肯定能认出其中一人正是上饶县令刘清源,前天刘清源亲自带着捕快仵作登船查案,还给徐晋做过笔录。
另一位则是名六七十的老者,灰色的棉大衣就随意地披在肩上,显得有些不修边幅,面容清癯,颌下留着稀疏花白的长须,此人正是信江书院的山长娄纬,字一纵。
刘清源字有节,微笑着道:“当日在费阁老的船上,学生见过那徐晋,虽年纪轻轻,却是相当老成稳重,听闻他当日与费阁老在信江边上联对,妙句连出,让费阁老都不得不让他搭船。今日亲见,果然才思敏捷!”
娄纬是当代大儒,为广信府培养出许多人才,在当地文坛的地位很高,县令刘清源在他面前都以学生自居。
娄纬呵呵笑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南西北风。这首《竹石》就是此子昨天书院入学考核之作。”
刘清源动容道:“此诗大气磅礴,铿锵有力,可为传世佳作,此子非凡啊!”
娄纬捋着胡子微笑道:“本来老夫还有些怀疑,毕竟此子年纪太轻了,没有阅历断然写不出如此佳作,但刚才一见,老夫倒是信了,此子确是妖孽,不可用常理揣度。呵呵,好一个飞入梅花都不见,倾刻化腐朽为神奇!”
刘清源笑道:“恭喜娄师,信江书院又得一神童!”
娄纬拈着胡子道:“赵梦阳建议老夫将那首《竹石》刻碑立于山脚那棵翠竹下,作为我信江书院一景,有节以为如何?”
刘清源皱了皱眉道:“学生认为不妥,徐晋年未加冠,这对他来说未尝是件好事。正所谓:满招损,谦受益。还是待此子他年金榜题名再立碑也不迟。”
娄纬点头道:“嗯,老夫也是这么考虑的,对了,费子充(费宏)那案子可有眉目?”
刘清源压低声音道:“娄师,此事恐怕还真与宁王有关,宁王反意已经露,娄师恐要早作打算!”
娄纬脸色微变,叹了口气:“为之奈何,木已成舟,悔不该当初!”
娄纬的大哥娄谅也是非常有名的大儒,不过十几年前已经去世了,娄谅膝下有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宁王为妃,另一个嫁给了费采。所以一旦宁王造反,娄家必然会受到牵连。
第27章 消寒文会(一)()
消寒文会在信江书院后山的爱晚亭举行,参与者并不限于书院的学生,还有城中受到邀请的士绅和文人等,当然,没有受到邀请的人也可以参加,只要你脸皮够厚。
徐晋和费氏两兄弟到了书院先歇歇脚,然后便穿过书院往后山行去。
三人刚走到书院后面的竹林,便见一大群书院的学员堵在这里,两张并排的桌子挡住了上山的路,只留下可供一人通过的间隙,而桌子后面各站了一名书生,其中之一正是大师兄卫阳。
费懋中奇道:“卫师兄,你们为何把路给堵住?”
卫阳微笑道:“今年消寒文会的规矩有变,想上山必须得过三关,这里是第一关!”
话音刚下,卫阳旁边那名书生笑嘻嘻地:“诸位师弟听到了,这一关是猜灯谜,谜面就挂在那边竹子上,猜中一题便可过关,容易得很。”
众人循着这位所指一看,果然见到旁边的竹子上粘满了白纸,寒风一吹便哗啦啦地响,十足清明上坟后挂满白纸的坟头,徐晋禁不住一阵恶汗。
费懋贤笑道:“这倒是有趣,若猜不中呢?”
卫阳笑道:“猜不中也可以通过,不过需交十文钱,作为本次文会的支出经费。”
众人顿时哗然,十文钱虽然不多,但对出身贫寒的学员来说,这可是好几顿饭的钱。
“卫元正,这规矩谁定的,该不会是你们自己中饱私囊吧?”
“就是,真岂有此理,把文会当成敛财工具,真有辱斯文!”
卫阳淡定地道:“本次文会的规矩是山长定的,你们若有意见可以向山长面陈。而且,近年书院办学经费紧张,导致这次文会的用度不足,所以出此下策,诸位还请理解。”
卫阳旁边那名书生冷道:“行了,都别嚷嚷,那谁……罗朝,我记得你是寒生,每月束脩免掉一半,剩下的都由书院经费补足,你是受益者还嚷嚷个屁,再次,若是一条灯谜都猜不出,你对得起父母节衣缩食供你读书吗?”
人群中嚷嚷得最厉害的那位罗同学顿时羞愧地低下头,也不知谁先动,一众学员哄的奔到远处的竹树下,开始猜灯谜,免得容易的都被别人抢先了,有几个甚至连靴子都跑掉了。
徐晋不禁很无语,这也太夸张了吧,有辱斯文啊!
“切,真是有辱斯文!”白白胖胖的郭文才握着折扇,带着一群小弟走过来,直接往桌子丢了一块银子,得意洋洋地道:“放行吧,浪费本少时间!”
与卫阳一道那名书生拿起碎银,手法熟练地掂了掂,道:“银子五钱,不设找赎!”
“不用找了!”郭文才豪气地摆了摆手,带着郭金桂等四名跟班从两张桌子间的通道行过,还回头得意地喊道:“穷鬼们,赶紧猜灯谜去吧,本少先走一步了!”
在场其他学员不禁怒目而视,费家兄弟则是不屑地笑了笑。在有些人眼中郭文才或许是土豪,但在费家兄弟眼中,郭文才只是家里有几个小钱的土鳖而已。
卫阳提醒:“徐师弟,费师弟,你们还不开始,待会容易的灯谜都被挑光了。”
费懋中自信地道:“无妨,就让他们把容易的都挑,猜灯谜自然要猜最难的!”
“嘿,费师弟要猜最难的啊,最难的都在此!”旁边那名书生从桌子的抽屉里摸出一沓信封扬了扬,道:“敢不敢挑战一下?”
费懋中傲然道:“有何不敢!”
“哈哈,有胆识,你们呢,噢,这位肯定就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徐咬定师弟了,一起来挑战一下?”书生朝着徐晋挤了挤眼,额头上就差没写着个“坑”字。
徐晋不禁有些蛋疼,卫阳笑着介绍道:“他叫韩闯,字守中,本书院最不要脸最不正经的学员,你们不用理他!”
“卫元正,士可杀不可辱,诋毁别人可不是君子所谓!”韩闯怒道,不过马上又换上一脸堆笑,将那沓信封递到费懋中面前道:“请费师弟选一封吧。”
费懋中伸手便把那沓信封都拿过来,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全猜了!”
卫阳连忙提醒道:“费师弟,猜错一条要交一两银钱,你可想清楚了!”
费懋中吓了一跳,这一沓信封估计有十个,如果全部答错了就要交十两银子。
别看费家是大族,但家风严谨,像费懋中这种少爷,每月的零花钱也不得超五两银子,所以十两银子对费懋中来说并不是小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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