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争序章黑暗圣子降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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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亲自去查看善恶树，发现有一个果实是用泥土变的便马上明白了。两个人类偷吃了禁果，而撒旦袒护了他们。

　　　　天父一怒之下把人类逐出伊甸园，罚他们体会生老病死之苦，永世诀别之痛。两人在伊甸园外面终于看见了一个真实的世界，一个并不完美的世界。

　　　　但两人依旧无怨无悔。因为‘真、善、美’中，‘真’是排在第一位的。没有了‘真’，‘善’和‘美’都变成了虚伪的谎言，没有任何意义。”

第18章　天国往事（）　
“相比于人类，天父对的撒旦的惩罚就轻多了，他只是受到了几句责备。虽然相安无事，但撒旦心中的疑惑日益加深。他觉得自己应与人类同罪，天父说过他的爱是平等，但为什么偏偏把人类赶出了伊甸园呢，难道只因为自己是个天使吗？

　　　　他把这种困惑讲给他的十位最亲密的兄弟，其中也包括我。我们发现在这件事中，他们唯一的差别就是有没有吃禁果。我们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决定去善恶树下一探究竟。

　　　　但此时伊甸园里已经有了守卫，那是我们的兄弟诺亚，他手持炽热的长剑日夜站园子入口。为了支开他，我撒了平生第一个谎。我对他说：‘天父在圣灵殿找你，你快去吧。’诺亚想都没想就离开了。

　　　　那个谎在现在看来不甚高明，但我敢保证那是创世以来的第一个谎言。以后我不断的说谎，以至于成了欺骗的代名词，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支开诺亚以后，我们来到善恶树下。谁都知道撒旦要干什么，他从树上又摘下一个果子，对我们说：吃了它就犯了最重的罪，你们愿意一试吗？答案不言自明，我们每人都在那果子上咬了一口。

　　　　吃完果子后，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真实’。大千世界，纷至沓来，我终于得以跳出自身观察这个世界。天堂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假，那么苍白。我突然意识到世界的法则不是像天父所说的那样靠爱来维持。

　　　　在一片沉默中，撒旦说道：我还知道一个秘密，跟我来。

　　　　我们走出伊甸园，穿过漂浮在云端的宫殿和向天空流淌的泉水，来到一座威严的殿堂前。这是撒旦负责看守的创世神殿，里面供奉着一部经典，上面记录着创世纪以前的事情。

　　　　我们把卷轴打开来看，惊讶的发现在这世上不只有天父一个神灵，他还有一个孪生兄弟。”

　　　　西蒙问道：“他是谁？另一个神吗？”

　　　　“是的，另一个至高无上的神。居然有两个至高无上的神，可笑吧？也或许他们本来就是一体。如果说天父是光，他就是影；天父是表，他就是里；天父是有，他就是无。天父的事迹被记载在《福音书》里，而那个黑暗的神灵也有相同的一本传记：《黑暗福音书》

　　　　这世界本就是他和天父共同创造的。他们以这个世界为棋局，展开一场游戏，而他们创造的一切都是棋子，任其摆布。我不知道这场游戏有没有意义，或许只是两位神灵用来打发时间的消遣罢了。

　　　　我们正在震惊之际，诺亚气势汹汹的来了。他发现自己被骗，把此事报告给天父后，来兴师问罪。我们一言不发的跟着他回去。这次天父真的恼怒了，他眼中射出闪电，把无以复加的愤怒倾泻在我们身上。

　　　　过了很久，天父的愤怒渐渐平息了。他冷冷的说：你们触犯了天条，但我还是以宽恕为本。只要你们向我下跪，发誓以后绝对服从于我，我便饶了你们。

　　　　放在以前，我们肯定会乖乖听话的。但吃了那果子以后，我们明白了尊严的可贵。一个独立、自由的灵魂绝不会向任何事物屈膝，哪怕是创世的神。

　　　　只见撒旦傲然挺立着说道：我有何罪？如果追求真理是罪，那我宁愿做个罪人！

　　　　天父不再说话了。诺亚带着三百名天使围住了我们。我们就在万神殿前展开决战。那时我们还保有神力，可以创造出任何武器。那真是一场血腥的厮杀，天使们纷纷折翼，血洒长空，天堂在熊熊燃烧。

　　　　但最后，我们寡不敌众，被诺亚从云端击落，像流星一样坠向大地。天父似乎怕我们摔得不够狠，他在地面打开缝隙，让我们坠落到地心最深处。那里翻滚着灼热的岩浆，我们的羽翼被烧成漆黑的焦炭。

　　　　天父又把他在创世之初制造的所有失败品统统扔到我们身边。你根本无法想象那些怪物有多可怕，他们每天噬咬我们的身体，不停的折磨我们。我们终于为‘真实’付出了极为沉重的代价。

　　　　后来，天父造出十二名天使镇守在裂缝的出口，他们拿着闪电编织成的长鞭每天抽打我们三次。这些天使与我们不同，他们更像是傀儡，没有喜怒哀乐，无条件的执行着天父的意志。我永远也忘不了抽打我的那个天使，他有着六条发光的羽翼，他的名字叫加百列。

　　　　我们在无尽的痛苦中煎熬，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天，撒旦对我们说道：兄弟们，我们都爱父亲，在天堂时是为了自卫。但现在不同了，他根本不爱我们。我决定彻底背叛他，与他为敌。

　　　　说完，他平静的笑了起来，但眼中却流下了泪水。我们早已互为依靠，同声说道：若是不能成神，那便一起成魔吧，

　　　　于是撒旦在岩浆中锻造利剑；萨迈尔用剧毒淬炼长矛；别卜西不停吃掉身边的怪物，每吃掉一个他的力量便增强一分；阿斯蒙蒂斯四处**，诞下魔种；亚巴顿化绝望为瘟疫，在神罚的废墟横行。

　　　　我们经历了漫长的斗争，终于降服了裂缝里所有怪物。

　　　　撒旦说：‘我听闻人间把统治者的居所叫做朝堂，把罪人的居所叫监狱；父亲既然身在天堂，那这个裂缝就叫地狱吧。’以后地狱就是我们的家了。我们绝不容许有外人在家里耀武扬威，因此我们决定赶走十二天使。

　　　　十二名天使见了我们，大吃一惊，展开了殊死搏斗。但我们的力量已经今非昔比，他们很快就败下阵来，化作一道光回归天堂。我们终于得以走出地狱。

　　　　来到人间后，一切都已经变了。亚当的长子该隐杀死了他的胞弟，成为人类第一个谋杀者。他为了躲避惩罚，投靠了天父的对手——那位黑暗神灵。

　　　　诺亚战胜我们以后，自感罪孽深重。他自行剪掉羽翼，成为一名凡人，行走世间，为人类消除罪业。

　　　　天父惩罚我们以后余怒未消，又迁怒于人类。他制造了一场大洪水，想毁掉这些失败品。但诺亚制造了一艘大船让，他们在洪水中漂流了两百六十天，终于躲过了劫难。

　　　　我们的双脚踏在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上。这世界充满了仇恨、偏见和愚昧，但我们却感到无比真实。风里挟着苦涩与甘甜的气息，我们自由了。”

第19章　人间往事（）　
西蒙听得入了神，他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十一个兄弟在人间游荡，本以为人类会对我们报以同情。毕竟撒旦曾不顾自己的安危袒护他们。但事情恰恰相反，人类对我们深恶痛绝。人们常说：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神。

　　　　《福音书》早已被改得面目全非，撒旦成了邪恶、堕落的化身；我们十一兄弟分别被冠以傲慢、嫉妒、愤怒、懒惰、贪婪、暴食、**、杀戮、欺骗、残忍、背叛和怯懦的名号，被描绘成无恶不作的魔王。有些愿意为我们说话的人被当作异教徒，绑在火刑架上烧死了。

　　　　我们掩卷苦笑，才发现‘真实’原来是可以被操纵的。

　　　　但这些不公对于我们来说无关紧要，我们本来也没指望人类来替我们伸张正义。从天堂坠落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谁会施舍公正，公正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来争取。

　　　　我们不再理会人们的咒骂，化为人形四处享乐。体会人间的喜怒哀乐。我们做了很多事，好的、坏的，但还总算与人类相安无事。那段日子几乎是我最怀念的一段时光了。

　　　　可是天父总是不愿意放过我们。以前，他会降下狂雷或是派天使追杀我们，但现在事情起了变化。

　　　　他与黑暗神灵的第一次对决要开始了，因此不愿意为我们多浪费神力。于是他假手人类，通过扶植人间政权来行事。这个被选中的人就是金鸢尾花王朝的建立者查理大帝。

　　　　查理这人是个勇猛的战士，但在当时英雄辈出的年代里‘勇猛’只能算是一种普遍的气质。查理与其他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笃信天父。天父赐给了他十二名半人半神的圣骑士，他带着这些骑士东征西讨，所向披靡。

　　　　很快，撒旦感受到了威胁，如果查理一统大陆，那下一步就是对付我们了。他派出恶魔组成的军队去阻挡查理，但损失惨重。那些恶魔终究只是创世时的失败品，难以和十二骑士为敌。

　　　　我们只好改变策略，也学着天父的手段开始培养人类军队。撒旦与东方一个夏拉尔族的族长签订了契约，允诺给他无尽的力量。这个族长得到恶魔之力以后迅速统一了五十几个部落，声势空前壮大。

　　　　东西方的碰撞一触即发，查理大帝却派使者来向夏拉尔人求和。功成名就后他开始沉溺于荣华富贵，变得不思进取。我们暗自窃喜，表面上答应了他的请求。就在查理大帝放松警惕，准备从前线撤军之时，撒旦命夏拉尔人发动了突袭。

　　　　夏拉尔人骑着宝马，挥舞着雪亮的弯刀，他们的箭像长了眼睛一样穿过敌人的喉咙。查理大帝被打的溃不成军，节节败退。走投无路之际他再次向天赋祷告。

　　　　天父十分恼火，但不愿意放弃这个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傀儡政权。他在一天夜里给查理托梦，查理梦见了一个燃烧的十字架从天而降。第二天交战时，他让士兵们刺破手腕，用鲜血在盾牌上也画了一个十字。”

　　　　西蒙忽然问道：“用血？怎么听起来和献祭魔鬼的方式差不多？”

　　　　赫尔墨斯笑道：“岂止差不多，简直一模一样。别忘了我们本就是天使，人类的血对天父和我们来说都是最好的祭品。那位投靠黑暗神灵的该隐也保留了血祭的习惯，不过他觉得这样太麻烦，所以干脆改成抢了。人们常能见到他的子嗣在古堡和暗巷里出没，还为他们一族起了个名字：吸血鬼。

　　　　抱歉，说得远了，我接着和你讲那场战争。查理大帝的士兵们献祭鲜血以后获得了神的力量，他们不再恐惧，不再愤怒，变成了一件安静的杀戮武器。

　　　　宝剑一碰到他们的脖子便纷纷折断，箭头射中他们以后就变成一缕流沙。他们不再能感受白天和黑夜，眼中只有无尽的黄昏。

　　　　局势一下子逆转了，查理大帝乘势追击，赶走了夏拉尔人。他们从海路返回，躲进了沙漠。一个由天父操纵的大一统帝国即将诞生。

　　　　撒旦当然不能容忍这种失败，诡计是他唯一可以依仗的东西了。他找到了我，对我说：‘赫尔墨斯，现在众兄弟的安危都系于你一身。我要你去离间查理大帝和他的骑士们。’我答应了他。

　　　　在那十二名骑士中，加尼隆最为好色，我便变作一名异族美女去勾引他。他被迷得神魂颠倒，一次醉酒后，我轻而易举的杀了他。我又变作他的模样接管了军队。

　　　　一次军事会议上，我假装和另一名圣骑士——罗兰吵了起来。罗兰是个单纯的人，他被我挤兑的勃然大怒，只带着几个随从忿忿不平的离开了查理，最后被我埋伏的部队杀害了。

　　　　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个罗兰的，也许天父是以撒旦为模板创造了他。他俩一样骄傲，一样强大。但罗兰唯独缺乏变通。在遭遇埋伏时他本可以吹响号角求援，但自尊心让他放下了号角，战斗到了生命的终结。

　　　　正当我为除去一个劲敌而沾沾自喜时，天父察觉到了我的诡计。他派天使加百列来调查此事。这家伙在看守地狱时就每天鞭打我，真是我命里注定的克星。他的双眼能洞穿一切伪装，我的把戏在他面前变得无可遁形。于是，我连夜逃跑。但查理带着其他的圣骑士追上了我，他们直接把我交给了天使。

　　　　我以犯人的身份回到天堂，天父本想将我彻底摧毁，但又觉得那样太便宜我了。所以他想出这么个法子把我囚禁起来，直到今天。

　　　　后来我听说查理和他们的骑士因为罗兰之死而相互猜疑。骑士们或解甲归田，或不问军事。与此同时，查理大帝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他创立的帝国在死后迅速分裂，最终变成了帝国和联邦两个国家。查理最终也没能攻打地狱。

　　　　我虽然被囚，但我的家和兄弟们都保住了。

　　　　啊……今天真幸运，我的故事刚讲完，你们就帮我把锁打开了。”

　　　　西蒙沉默不语，他猜不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