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囚-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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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要知道，费加罗自己便是星河世界最厉害的大算师之一，许多数量达到天文数字的运算，他都能够闭目心算出来，此刻差分机正在运算的，正是在核算他之前的运算结果是否正确。

　　　　差分机正在运算算的的阿姆斯特公司这一次扫荡血玫瑰家族的全部流动股票所需要的成本、风险和最高利润值等数据，涉及到数个数学计量模型和超乎一般人想象的数字。

　　　　正常来说，别说秦石，就算是已经有大算师水准的心算师，也很难理解得了费加罗设计出来的运算模型。

　　　　只是费加罗却是发现，秦石不但能看懂了运算的数字，还看懂了背后的规则。

　　　　正是因为如此，费加罗才召唤出了自己的数灵。洛依可不止像费加罗所说只是个小保姆，实际上她拥有比费加罗更加恐怖的运算能力，而且拥有属于数灵独特的技能，她能够判断出一个人是否具有大算师的天赋以及是否能够感应得到数灵的存在。

　　　　费加罗心中的两个问题，都从洛依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费加罗感觉到了惊喜。

　　　　在最初，他派出安迪将秦石从困局中解脱下来，并没太多的想法，他当然能够看到秦石的力量和天赋，可星河世界中，他见过比辰星闪耀的天才实在太多，秦石这点能力实在无法落入他的眼中。

　　　　只是看到秦石的困窘，让他回忆到了无数年前的一幕。

　　　　在那无法回去的岁月中的某一天，也是在巨洋口岸的某个地方，弱小的他面临生死危险之际，绝望之际看到那张粗糙的笑脸。

　　　　原本死在街头成为一团腐肉也不会被人关注的他，从此走向了不同轨迹的命运。

　　　　如今，更是在他发出声音的时候，纷争不休的星河列王也得噤声静止，用心倾听。

　　　　“略懂一点……差分机接触的机会不多，以前在大叔的铁匠铺里，曾经帮人打造过一个，很粗糙的那种，并不像眼前这么精密……知道它能用来计算很多东西。至于数灵，也就看别人召唤过，很凶悍丑陋，没洛依漂亮。”

　　　　秦石回答得很老实。

　　　　“你知道这台差分机在计算什么吗？”

　　　　费加罗的声音很是温淳，没有似乎苍老。

　　　　秦石摇了摇头，他迟疑了一会，说道：“好像不止在运算一种数据，有六种，不，是七种数据。”

　　　　费加罗眼中浮现赞许之色。而就在这时候，秦石却再次开口说道：“不，错了，一共是十一种算法，其中三种算法是计算差分机的轮齿跳跃的。分别是平方、立方，以及两者和……”

　　　　秦石的目光望向差分机，差分机高速运转的轮齿，此刻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个数字，而下方字条上不断打印出来的数据，更是为他提供了更为直接的数据支持。

　　　　“这小子……”

　　　　费加罗暗暗吸一口气。他原本以为秦石能够看出七种算法已经颇为不易，那已经需要资深算师才能拥有的眼里了。然而秦石的反应却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顷刻之后，便从七种算法中看到了更加隐秘的算法，那四种算法规则，已经需要大算师的水准才能运算，就算有个大算师水平的算师在面前，也需要耗费足够多的时间，才能摸清楚这台差分机上所暗含的规则。

　　　　而秦石进来这个地方，才过了十分钟，还是五分钟？实际上，还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这小子……是个妖孽啊！”

　　　　费加罗脸上更是浮现了温暖的笑容，他的心思已经彻底地完成了转变，这样的小家伙，跟在他身边，不用几年便成一名大算师了吧？那么弟兄们交给他的那个任务，也可以完美的交差了。

　　　　“秦石啊……”费加罗笑眯眯地说道：“你想不想当个算师，就是可以召唤出漂亮数灵姐姐的这种大算师？”

　　　　费加罗认为，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拒绝得了成为大算师的诱惑，更何况是他亲自出马。当维克多·雨果去世之后，很多人都预测，在未来一段时间里能够晋升为神算师的，也就只有他了。

　　　　若是费加罗放出风声表明自己要收徒，拜师的人能从巨洋口岸一路跪到苍蛮死境。如果秦石此刻点头的话，他此生的命运轨迹，便成了通天坦途！

　　　　“我可以亲自教你哦……”老头子笑得像一朵灿烂的花。

131章　秦石的选择（）　
“不想……”

　　　　秦石想都没想，一口便回绝了费加罗。

　　　　“咳咳……”

　　　　费加罗正拿起小茶壶，往嘴里吸一口茶，听到秦石这话，他险些把吞到一半的茶水给喷了出来，憋着一张脸，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

　　　　费加罗可没没想到，他半辈子都没想过要收徒弟这个念头，然而没想到才遇到一个看起来不错的苗子，反而被对方拒绝了。

　　　　很明显，秦石并不知费加罗的来历。他问出一句的时候，秦石很老实地摇了摇头。

　　　　“我是费加罗·维克多！异族寡妇制造机！准神算师！维克多·雨果的表侄！阿姆斯特公司的执行董事！你成了我的唯一的学生，你知道会有多少好处吗？”

　　　　费加罗有些气急败坏，一手拍在书桌上，书桌陡然散裂出无数裂纹，然而上面的东西却安然无恙，仿佛没有受到任何的波及。

　　　　“呃……”

　　　　秦石见费加罗脸色浮起诡异的潮红，气喘吁吁的样子，还真怕他一个激动，就脑血栓死掉，忙说道：“费加罗先生，不要激动，不要那么激动啊……”

　　　　费加罗的身份的确让秦石震惊，尤其是准神算师这个头衔，这可不是自己能关起门自封的。

　　　　在星河世界，有着一张非常公允的榜单，每一年都会进行一次评核，从强者力量级别、战力到大算师和矩阵师，乃至星河世界的武器排名，都有着极其精准的评价。

　　　　这个榜单就叫星空榜。

　　　　在星空榜的算师榜单里，顺位第二的的名字，便叫费加罗·维克多。

　　　　而在其上，是维克多·雨果。正是费加罗的表亲。而雨果大师在不久前去世，星空下人族第一大算师的头衔，实际上已经落在了费加罗头上。只等下一年换榜的时候。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改变主意了吗？”

　　　　费加罗坐了下来，拿起茶壶，终于轻轻地再抿了一口。

　　　　有眼不识泰山，这臭小子……哼哼哼……

　　　　“不……”秦石犹豫了好一会，终于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坚定。

　　　　费加罗这一次的反应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激烈，他只是纠结地看了看秦石，好一会才憋出了一句话：“你是不是个傻子？”

　　　　秦石摇了摇头，赶紧解释道：“我更想当个矩阵师。”

　　　　这是秦石的真心话。

　　　　能够设计出大倍率提升战斗力的矩阵，才是秦石向往的目标，而成为一个矩阵师，大算师只能算是一个起点，而不是他秦石的终点。哪怕是神算师，也无法做到矩阵大师所能做到的事情。

　　　　“矩阵师？！”

　　　　闻言，费加罗紧蹙的眉头终于缓缓松开。身为一名准神算师，他当然知道算师与矩阵师的区别。算师的能力，不过是矩阵师的能力中其中一种。

　　　　“你对矩阵了解多少？”

　　　　费加罗冷冷问道。这一句话是问题的核心。算师在大部分情况下，还可以依靠天赋觉悟，而矩阵师则艰难得多，除了天赋之外，还需要足够的后天投入培育。

　　　　寻常人连矩阵是什么都不一定清楚，更别说了解矩阵的构图、设计了。每一个矩阵构件的构图都弥足珍贵，没有足够家族底蕴或者庞大势力赞助的人，哪怕再有天赋，也难以成为合格的矩阵师，想在矩阵一途上走得更远，所需要得到的资源只会更多。

　　　　若没海量资源支撑着，再怎么天赋卓越的矩阵师，一辈子能够走到三阶矩阵师的水平就已经算是奇迹，三阶以上的矩阵师世界，是没什么机会可以接触的。

　　　　“不算很多……”

　　　　秦石已经察觉到了费加罗的不悦。像费加罗如此身份的人，肯放下身段收他为学生，竟然惨遭打脸，怎么可能还会和颜悦色？

　　　　“如果有动能塔的支撑下，工具我大概能制造出一阶水准的普通矩阵，以前也设计过二阶的图纸，但因为那时候没有原力，没办法将设计图变成现实……”

　　　　“嗯？”

　　　　费加罗抬起小茶壶的手停顿在了半空。看秦石的眼神已经变得非常古怪。

　　　　他自然看得出来，秦石觉醒原力的时间绝对没超过一个月，也注意到了秦石的措辞是说以前。那意味着，这小子是在没有原力的情况下，完成了矩阵制造和设计的。

　　　　“这怎么可能？”

　　　　费加罗下意识便否定了这种可能。哪怕再普通的矩阵，普通人都没可能做到将其制造出来，哪怕有动能塔配合。

　　　　费加罗手一拍，一个小巧的矩阵瞬时从差分机旁边跌落出来。矩阵自行滚动，一直滚到了秦石面前。

　　　　“你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矩阵，里面有什么功能。”

　　　　费加罗冷哼一声说道。

　　　　“好吧……”

　　　　秦石知道，这是费加罗要他给一个交代，如果他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弄不好就要被费加罗强行收徒了。

　　　　秦石两手搭在这个圆形的矩阵上。十指一阵颤动，将丝丝缕缕的原力释放出来，渗入矩阵之中。

　　　　“二阶之上……应该是三阶初级的储能矩阵。”

　　　　秦石抓住矩阵，深吸一口气，一手按在矩阵印着阿姆斯特公司徽章的地方，用力一按。

　　　　“卡擦……”

　　　　矩阵发出一声轻响，金属硬壳打开了缝隙。

　　　　秦石轻轻将其掰开，看了一眼里面的金属回路和原力阵列，接着说道：“矩阵里面一共有九个原力阵列，其中六个是输出动能阵列，两个是平衡，一个是节能，储备的动能应该的燃晶，品相是最高级的。”

　　　　“阵列风格，应该是巴比伦大匠师的手笔。”

　　　　秦石最后说道。从进入铁匠铺的那一天开始，马丁大叔只要一有空就跟给他讲各种矩阵构成。当时的他未必能够全部理解，但都记了下来。

　　　　当他可以从母星中阅读瀚如烟海的资料之后，他更的发现，母星系统地记载了与矩阵师相关的资料，从入门到初级乃至高阶矩阵师的绘图、笔记都非常丰富。

　　　　在鱼翔舰上，有空的时间他都在阅读相关资料，对星河各国的矩阵特性都有了相当直观的印象，当他发现费加罗放在他面前的矩阵有着巴比伦矩阵师的特性，便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费加罗死死地盯着秦石，此刻他仿佛看到眼前的不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而是一个小怪物。

　　　　“好吧……”

　　　　费加罗吁了一口气，脸上又重新浮现了笑容，在这一瞬间，他心里有了新的打算。

132章　远方的来信（）　
下了马车之后，秦石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店。

　　　　他依旧还是有些茫然，隐隐也有些后怕。不知为什么，费加罗仿佛非常值得他去信任，以至于把自己天赋的秘密说了一小半出来，尽管没涉及母星和掠食之城等秘密，然而自身的天赋秘密，也已经足够令人震惊。要是遇到居心不良之人，早一巴掌将他拍死了。

　　　　费加罗对他不但没有恶意，反而除了最开始反应比较激烈之后，到了后来，还十分开明的表示，矩阵师也得拥有扎实的算师基础，才能驾驭复杂的矩阵，秦石在专攻矩阵之前，无妨学学算师的法则。

　　　　对于费加罗这个建议，秦石自然是认同的。这也是他确定的道路之一。

　　　　然而当他点头之际，费加罗便喜笑颜开，兴奋地搓手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当你算师世界中的引路人，也是可以的嘛。”

　　　　明摆着要秦石拜师，不拜不行。

　　　　秦石思量了好一会，发现认个老师似乎也并没什么坏处，而且老头的来历大得吓人，怎么说也是一棵粗大腿。知道自己本事还非常不济的秦石，自然清楚，抱上一条大粗腿会有什么好处。至少像赵天甲这样的货色，轻易不敢动他。

　　　　最后，秦石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跟你学算师可以，但矩阵我也必须要学的！”

　　　　“那是当然！”

　　　　费加罗好说话得很。不过拜师的形式，费加罗却珍重得很，拿出一个收集影像的矩阵水晶摆放一旁之后，让秦石去烧了一壶茶，最终给他倒了一杯，最后还得行三拜九叩的大礼，终于确定了这个身份。

　　　　哪怕在殷唐这种极其注重仪礼和规则森严的地方，三拜九叩这种大礼，也只有殷唐三年一度的祭祖大会上才会有，费加罗让秦石行礼之时，为了不让秦石起逆反心理，还专门解释过，他的师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