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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想容-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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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试试。。。。。。”

苏以荷看着黑影在瑟缩,心里五味杂陈,那么爱逞强的一个人,明明黑夜里看不见任何东西的。
“苏以荷,开灯好不好——”
“。。。。。。”
“苏以荷,你在哪里?”
“苏——”
“这样怕不怕?”女孩子温柔地问。
“怕。”
“这样呢?”苏以荷加紧了力度。
“还好。”
“这样吧。”
月光照进来,两个身影缩在床角,女孩抱着男孩,满满地搂着他的头,两人围着被子,以这样奇怪地姿势聊天。

“阿恒。。。。。。”女孩小心地喊。
“嗯?”
“睡了?”
“没有——”
“我问你问题你怎么不回答?”
“。。。。。。没有听清。”借口。
“你不记得我了吧?”女孩问得小心翼翼。
“呃。。。。。。”迟疑。
“嗷——苏以荷,你敢掐我!”男孩闷闷的声音从女孩的胳膊肘处传来。
“我很轻的。你到底记不记得?唔,小村庄,小女孩,小药碗,还有夕阳——”
“不回答行不行?”容恒听着女孩的声音轻柔地蔓开,总归记得不记得都是伤害。
“好。”
苏以荷弯弯嘴角,你肯定是记得的呀。

在首都,我曾经把手表放在那么明显的位置,留下的是被人碰过仓促放下的痕迹。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晓得那是你。

你知道我因为你的故意沉默,你的装作不知,一个人伤心了多久么?

苏以荷的手臂紧了紧,“容恒,以后再也不要把我忘了好不好?”

男孩伸出手,抱着女孩的腰,“唔,不忘,容恒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苏以荷。”绝对不会忘记,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温柔的女孩,无怨无悔地喜欢冷漠如冰劣迹斑斑的你。

那么深沉的爱,怎么会忘。


 


 
05  61 #
58、许我一次嚣张 。。。

正月二十几号,逼近了开学的日子,苏以荷又收收捡捡重新回到了首都。

火车停靠,好听的女声响彻站台,火车一声长鸣,接着便是各个出口下车后团聚而成的沸腾啁哳的人群涌动。

下了火车,容恒似乎忘记身边跟着的还有苏以荷这么个人,长腿一迈开就不带停顿地往前面走。

容恒健步如飞地背着包走在前头,总是一直让苏以荷不停地追。

偶尔一个转眼,被宽大的方柱子挡住,在人来人往的出口,苏以荷再费力也看不见少年了。

苏以荷脸跑得通红,心里头也窝火着。

果然是越熟越嚣张,越熟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姑娘咬着唇心思一个流转,坐在出口等人的石墩子上,呼哧呼哧地喘气儿。

我不追了。

怎么着我生来就是追你的么。

不跟着你我自己也能回去。

苏以荷把脖子上斜斜的围巾重新摘下来围好,动作很快,弄妥帖之后,丝丝地吸口气手又插进兜里去了。

初春了,北京里也还是冷得要命,露在外头的皮肤不一会儿就会冻僵。

苏以荷坐了十几分钟觉得是休息足了,刚才从站台的几十阶楼梯跑上来,终于能回过劲儿。

拥挤着终于移动到站口,苏以荷被里头的熙熙攘攘憋得不行,一大群人里,什么怪怪的味道都有。

被冷风吹得眯了眼,两手插在兜里看着脚尖走路,苏以荷刚抬头张开嘴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看见前头站在路灯铁柱子旁边的少年,身上背着她的以及他的行李,双手□在寒风里也不瑟缩,又硬生生地吞进去一口凉气。

苏以荷歪着头,瘪瘪嘴,站在那里睁大了细细的眉眼勇敢地和少年冷淡的眉目对视。

气场确实很强大。

很冷,很酷,也很俊俏。

可这些是大冬天里最不缺的东西。

苏以荷对视了三十秒不到,不知道是被那目光逼退的还是主动无视了,女孩儿插在兜里的手动了动,把袄子手套形状的口袋拽成了一个畸形,右脚脚踏下台阶,果断左转。

蹭蹭地跑在前头,听着容恒在后头追了过来骂骂咧咧说了一句脏话,苏以荷抿着嘴就笑开了,像一个偷吃到蜂蜜的小熊。

唔,走在前头的感觉真好。。。。。。我就贪心这么一回。就这么一次能走走你前头不让我仰望你的背影也好啊。未来深远,你的背影都不一定是我的呢。

听见容恒的脚步声近了,苏以荷两条腿迈得更加快。

后头追来的不是人,是鬼!

苏以荷心里念念,这样激励自己不能心软,狠下心,拔开腿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奔跑时羽绒袄摩擦得扑哧扑哧的声音终是盖住了少年的脚步声。

苏以荷这样跑着,路边逢春的枯木和行驶的车辆在视野里倒退,脚下是铿铿作响的水泥地,白白的热气铺散在脸上,有一种切切实实的心动的感觉,有一种被风迷了眼想哭出来的感觉,还有一种最深浓的舍不得,舍不得。。。。。。。

这样一前一后被他追赶着,脚步自然而然的轻快起来。

苏以荷终是跑不动了,主动投降,弯了腰拼命地喘气儿,回过身看着容恒追过来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的狼狈的模样,压下心里的不快呵呵地笑出了声。

容恒白了一眼苏以荷两手叉着腰没命呼吸的姿势,拽起苏以荷的袖子,手捏住她纤细的隔着毛衣的手腕,拉着她走。

“好好的学什么疯疯癫癫,跑什么跑!”容恒数落了苏以荷一句。

“你不是追来了么?”苏以荷抬头看看少年因为跑步而微微红润起来的俊逸侧脸,嘴角抿成一种熟悉的淡漠,握着她的手心却是温热的。

“唔。就你这两步就气喘的小样儿能跑得了多远?”容恒鄙视了苏以荷一眼。

“唔,你也知道!容恒你跑得太快了我追不上啊,很累。我跑的话,你可以。男孩子应该追女孩子的。”

容恒想低头看了看女孩子脸上升腾起来的红润,也是,点点头,“好。”随后又想了想,“追着一个乌龟怪傻的,我跑得快不也是一直等你么。你追我也追得上,还是我等你吧。”

苏以荷偏过头,鼓着嘴,甩了甩胳膊,没有甩掉容恒的手。蹙着眉“谁知道你会不会等我!我就觉得你不会等我,我还在后头伤心呢!!”

“你是猪么!”容恒不悦苏以荷这样想甩掉他的手的动作。

“你、才、是、猪。。。。”苏以荷腾地扯开容恒的手,站在他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看着少年脸色逐渐变绿,怕挨揍,说完了拔腿就跑。

这么明显的暗示都听不懂,猪!!!当兵当傻了吧。其实,你是真的根本不想来着,这么简单的暗示,谁会听不懂。。。。。。

容恒彻底横了眉,冷冷地骂了一句“死丫头!!你还跑!!”

心里又懊恼地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地又要追着乌龟跑!

回到家里,沙发桌子的盖布上落了满满的一层灰尘。

容恒把两个行李包一甩就掀开沙发的布,大爷一样坐上去,扒开行李包里的饮料,冰冷的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苏以荷终究还是后进来的那一个。

两个人前前后后的把屋子里该打扫的都收拾个遍,苏以荷跑到屋里把自己的东西打包装在皮箱子里头,拖着就咔咔地碰着楼梯响,容恒跑过去帮她提了下来,“去学校用得着带这么多东西么,需要的时候回来拿就行了。”

箱子落了地,苏以荷撩起额前的头发别在耳朵后头。“容恒,我住校。真正意义上的住校。期间不会来了。”

容恒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苏以荷不去看他的表情,转过身上楼,还有书包没有拿下来。

她的东西本来就少,随便地装了装屋子就空旷了,被子枕头都锁在衣柜里,乍然看去不像是有人不久前还住过的。她的痕迹就这样像是附在家具上的灰尘,轻轻地一抹,就灰飞烟灭。
床头的桌子上摆放着东西。

从容恒那里拿来的计算器和磁带。

地上是穿习惯了的容恒大大暖和的拖鞋。

还有他们一起买的杯子,白色陶瓷的对杯,上面写着“最特别的爱给最特别的?”一个深刻红色的问号像是容恒琢磨不透的感情。

还有很厚很厚的一本,满满都是容恒的笔记的书。

我想把有容恒痕迹的东西都带走,可是包不够大,苏以荷不够坚强,定是会对着那些心痛的熟悉流泪的。

不真实的年纪,我们走在一起,终还是会被现实踢开。我走了,像是尘埃落地。终于归于最底层,再也不敢攀折属于妄想的高度。

“苏以荷,真的不准备回来了么?”容恒靠在楼梯旁边的墙壁上,手擦着裤子口袋里,看着楼梯扶手,目光清淡。

苏以荷舔了舔忙得干燥的唇,鼓着腮帮子吐出一口气,“嗯。”苏以荷低着头,容恒看过来时候,只看见她紧紧地抿着认真的嘴角。

“苏以荷,你就不能说出来?!”容恒皱了眉,怒斥了她一句,转过去面对着苏以荷,看她的头顶。

苏以荷抬头,眸子晶亮,扯开一抹温和的笑,“没有什么要说的呀。。。。。。”

说什么,我连她到底是什么角色都不知道。

你们的曾经我也一无所知,实在是言语笨拙,曾经年少,那些时日总是无懈可击地占据回忆吧。

要说,也就只能说,我是半路杀进来的。

~*~*~*~**~*~*~*~*~*~*~*~**~*~*~*~*~*~

隔日清晨,她和他顶着一夜未睡的熊猫眼,嘲笑着彼此的落魄,相携着去诊所换药。

暖阳初绽的清晨,鸟语花香。

那样柔和惬意的清晨,走在小区人行道上,容恒一直冷着一张青肿的脸面对路人的侧目。

苏以荷尽可能地和他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毕竟一张好好的俊脸弄到如今这么惨不忍睹的地步,时时刻刻被当做重级伤患打量,总是觉得不舒服。

下了天桥,拐了几个巷弄,两个人终于是在众人逼迫的目光里逃了回来。

苏以荷看了一眼容恒僵硬的脸,弯了嘴角。

容恒不经意扭头,看着女孩柔和地笑,秀气的嘴角和半月形的眼眸在初阳里泛起淡淡光泽。

一笑倾人国;

再笑倾人城;

三笑倾我心。

那时容恒念着这首诗心里满是不以为意,像是潭缪晨说得一样:古代文人都是白痴。

原来,还真有这么回事儿。

拐了一条巷子口,苏以荷还瞅着路边将要发芽的柳树枝条,感觉容恒的胳膊僵硬了一下,然后少年匆忙慌乱地拨开了她放在他手肘下的手,干净利落。

就像是挑开缠绕不清的丝线,容恒的动作有些快速,那样的力度伤了苏以荷。


 


 
06  62 #
59、年少轻心 。。。
拐了一条巷子口,苏以荷还瞅着路边将要发芽的柳树枝条,感觉容恒的胳膊僵硬了一下,然后少年匆忙慌乱地拨开了她放在他手肘下的手,干净利落。

就像是挑开缠绕不清的丝线,容恒的动作有些快速,那样的速度伤了苏以荷。

苏以荷愣怔了一下,摸不着头脑,不知容恒又是哪里不乐意了耍脾气了,目光从两人刚分开的胳膊移动到他脸上,然后顺着他的目光,便看见巷子口站着的女孩儿。

一秒、两秒、。。。。。。一分钟。

容恒站在那里看了一分钟还多。

然后少年不顾先前走路还叫唤腿疼,走得笔直而坚强,那样的步伐嘲笑她的心疼和搀扶。苏以荷看着容恒,心里一个千回百转,容恒就走到那头,站着他身边的就不是苏以荷了。

那是秦素么?

苏以荷看着女孩子扎着长长的马尾,在那里局促地看着容恒走过来,而后像是终于夺回失地般对着苏以荷,笑得明媚。

女孩子的笑意是静谧无声里一句太过耀眼的问候。

容恒背对着她,不知道脸上挂着的是不是照片上能融化冬雪的温暖。

苏以荷只看见女孩子笑得开心,轻轻地用拳头捅了容恒一记,像是许久未见的情人的撒娇。

苏以荷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明明是短短的几分钟,无比漫长,这样的尴尬的角度让苏以荷亲眼看见女孩对着容恒在她眼角的余光里头说话,在她的不经意抬头中微笑,不管什么表情,总得都是脉脉含情。

最后,容恒从容家大门进去了。从前到后都不扭头看,似乎随时随地都能把苏以荷搁在一边冷却,任她自生自灭。

“你好,我是秦素,谢谢你照顾阿恒。”女孩穿着很漂亮的雪地靴走了过来,很大方开朗地伸出手,性子与秀气的长相是一种不相称的明快。

“你好,我是——”

“唔,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和阿恒有婚约的女孩,是吧!”苏以荷还来不急介绍自己,秦素就开口截断了她的话。

秦素说得很轻松,还调皮地眨了眨眼,仿佛是这个婚约众所周知,谁都可以拿出来说事。

苏以荷把目光移到女孩子素净的脸上,那双过于相似的眉眼再次刺痛了她,敛下睫毛,装作镇静,柔和地笑笑。心里却觉得羞耻极了。

她是苏以荷不行么,为什么非要冠上“和阿恒有婚约的”。

“呃,是,容恒他还不知道。。。。。。你不要——”苏以荷低着头有些不自然地说。

“呵呵——”秦素拍了拍苏以荷的肩膀,明明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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