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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为谁绽放-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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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波再来她的新住处时,她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她的样子叫吴杏儿说尽了坏话,怎么可以这样打扮?浅白色的西装套裙,穿一双笨头笨脑不合时宜的高帮黑皮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吴杏儿没饭给她吃,她的冰箱里只有易拉罐和各色包装纸。她说吴杏儿活得既lang费又可怜,又没有质量。对吴杏儿的花花纸她不屑一顾。她是个不爱吃零食的女人。吴杏儿这段时间就一直这样生活,她已经习惯。她是一个不会生活的女人,也是一个不负责的女人,她很快会早衰,她就这样诅咒我,说吴杏儿是个懒女人,蠢东西,傻瓜蛋。

外面的太阳很耀眼,她拖着吴杏儿去菜场。吴杏儿又不知道买什么?买了也不太会做。一切听她的,她说了算。她买了鱼,排骨,各种青菜,还有水果和两包祛湿汤料。去年她曾经给吴杏儿买过几大包,今年她又买,她还记得吴杏儿有季节性毛病,她真是个好人。在这里,在异乡,吴杏儿有这样一个好朋友,好姐妹,吴杏儿真得很感动。当吴杏儿说,谢谢她的时候,她的眼圈泛着红,学会照顾自己,活得滋润些,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吴杏儿的眼泪噼噼啪啪掉下来。是的,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的。

那天,吴杏儿没再往阳台下吐唾沫,也没再看“皮影”。吴杏儿和她的朋友喝着可乐,就着开心果,坐在房间的地板上畅谈。家里很有生气,散发着美味佳肴的温香。她们还喝了香槟,累了就躺在地板上。她穿着吴杏儿的花睡袍,像个和善的日本妈妈。

第二百零三章 她的至爱回来了

203.她的至爱回来了吴杏儿真高兴,那是红去安徽以后,她最开心的一天。晚上,她和小波去大家乐看露天演出,站在路边吃烤玉米,晚风吹来,她忘了她还有烦恼和不快。活着真好,如果能好好活着,认认真真活着,可能会更好。她要走出她的低迷,她是如此年轻,还有些漂亮。她仍然有机会,只要她努力,她一定可以成功。她不可再低落,她不可以总是把自己推到悬崖边,她还没有再次嫁人,她还没有体会再次当新娘的感受。所以她没有必要不快乐,也没有必要因为找不到快乐而不快乐。

吴杏儿把时间和精力放在课本上。她要参加今年春季的会计证考核。虽然她没想做会计,她只是想,她应该学点什么,总是能用上的。她报了上午班,她要克服自己的惰性,尽量活得正常些。

果然,前半年所学后半年真的派上了用场,老天对她不错,她的选择和预见性多半是正确的,她有了一次转机,但也埋下了更多的痛苦和不快。

吴杏儿是一个能吃得起读书苦的女人,看书时间从早晨睁开眼一直到晚上闭上眼,她又有了回到校园的感觉。四本书从头翻到尾,从尾翻到头,划完黑线,划蓝线,划完蓝线划红线,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直到翻烂,吃透。

电话单寄回来,她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么高的电话费,差不多四千块,红的电话费达到六千多。疯了,全都疯了,红刚到安徽,还没办理当地全球通,电话费高,有可能,她没有理由这么高,电话单打出来,一百个电话一百个打给红。她看到那次五小时的长话记录。存折上的钱都交了电话费。她说,不能再这样,就是想死,也不能。

他回来了。天很热,吴杏儿没开空调,白天不开。她正埋在一堆书里,穿着三点式。风从阳台刮进来,潮湿而郁闷。茶几上放着湿毛巾,她的头发高高盘着,手指上泛着细绒绒的汗珠。他突然站在她面前,她简直呆了。她的胖糖块,西湖老妖,黑心萝卜,情人,恋人,爱人,是你吗?她扑到他身上,哇哇哭起来,不要回来,有本事永远别回来,没良心的,算什么吗?巧克力宝贝,小妖精,看看我带回了什么?都是些哄孩子的吃的,喝的,还有两双鞋。吴杏儿可以开鞋店了,各种牌子齐全,统一型号,而且色彩丰富,款式多样。黑、白、红、绿、黄、蓝、棕,深色,浅色,高跟,低跟,细跟,粗跟,平跟,长靴,短靴,有帮的,没帮的,牛皮,羊皮,猪皮,漆皮,尖头,方头,圆头,扁头,热火朝天,像个展览架。

人生就是无休止的激烈搏斗。他这样说,安徽的市场并不像他想象的,他吃到了苦头,一切从零开始,一切都是靠钞票开路。他脑子里有着很复杂的想法,他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且,他也没当成老总,仅是副总。其实,总公司的任命他早知道,只是为了安慰吴杏儿,隐瞒她。他怕她知道他的私心,看穿他的想法。他的苦日子还在后面,她敢断言,在安徽他一无所获,摔得很惨。

晚上吕哥请吃饭。

吕哥是红的同事,是深圳公司的现任老总,当时竭力挽留他,他死活不愿意。深圳公司的办公室主任不知要比安徽公司的老总强上多少倍。他叫吕哥的太太是姐,叫吕哥应该是姐夫,但他觉得不顺嘴,改叫哥。吕哥太太的父亲和红的父亲是老战友,都是参加过孟良崮战役的老革命,关系铁着哪。

吕哥最清楚红和吴杏儿的关系,红托吕哥照顾吴杏儿。她一个女孩子,身单力薄在外面混,红说他不放心。明天他又要回合肥去,公司的人不知道这几天他跑到哪去了?她是他放不下的牵挂,他说,等他找到合适的房子,就接她过去,再不叫她吃饼干,喝汽水,她坐在餐桌边不说话。想着明天,红又要离开她,眼泪忍不住悄悄落下来,吕哥说他很难受,他从来没见过像她们这样的一对人。他出去了的时候,她和红开始接吻,很长很长时间。

以后的日子,吴杏儿吃伤了凤梨酥,曲奇饼干,沙琪玛,翘胡子薯片,各种颜色的花包装。再进超市,她不愿意再往食品架附近走,她觉得很恶心。她又开始叫外卖,或者在楼下的小店吃一碗桂林米粉。

夜幕笼罩着寂寞的脸,连月亮都在流泪。吴杏儿病了,什么都不吃,吃什么都恶心,她怀疑自己得了肝炎,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喝了一天冰水,肚子饿得咕咕叫。她看着天花板,她想,她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尸体会在这炎热的季节爬满蛆虫,直到隔壁不太在家的邻居偶然闻到异臭报告物管处。

吴杏儿带着惟一的遗憾,因为她不能死在开满玫瑰花爱人的身边,她想起了张爱玲。她没有什么留恋的,她觉得太累太累。这半年,她不负责任地糟蹋坏了自己的身体。她只是可怜她父母生我一次。她拿她的健康开玩笑,用生命做代价为爱情下注。她的身体变成一堆废墟,她的思念只能是废墟中升起的一阵烟。她早已失去了自己,从红走的那一刻,他带走了她的灵魂,她的心,剩下的只是躯壳。躯壳是不需要营养的,躯壳是被废弃的,毫无意义的臭狗屎。她把空调开到最大,把所有的遥控器放在枕边,亮着灯,放着音乐,在明亮,有声的世界为自己编写悼词,在泪的漩涡中下沉,昏迷。

经过一次蜕皮,她滋长出新鲜的肉芽。在这个惟一明朗的早晨,她走到户外。黎明的空气伴随着凉爽和湿润,画眉鸟蹲在荔枝树上唱着古老的歌。她大病初愈或是死里逃生,她被周围的一切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生活的城市如此美丽,可她却从未发现?到处都有绿色,到处都是勃勃生机。她没有权力践踏生命,包括她自己的,它属于她的父母。现在,她惟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善待自己,善待别人。

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她的心刚刚恢复平静。一切都是崭新的,没关系,这只是她开始变化产生的效果。她学会了自己给自己煮饭,长时间文火煲汤,照着书,像个广东太太。她可以随随便便做出几个花样。有时,喝点啤酒,葡萄酒。她给自己买花,买礼物,戒烟,拒绝排骨美人聚会,风雨无阻去上课。无论如何,她要树立自己坚强的信心。

画家在电话里说,找吴杏儿有事。约她下午去他的工作室。

这个城市,有很多留长发的男人,你猜不出他们的职业。搞美术设计的,唱歌跳舞的,美容美发的,当鸭作陪的,只要你觉得你很个性,你就留吧,他们代表那一小部分人,很前卫,又多情,就像李强,他常常被感情所绊,成为很多女人的大众情人。

他正往画布上抹油彩,穿一件被油彩绘制的花布衫,长头发束成一把扎在脑后,露出胡碴碴,油腻腻一张脸。几个靓女围着他和画布转,他有十二万分耐心和创作激情,画布上的女郎,眼神太风骚,可能是画家记忆中某一特殊时刻。他说吴杏儿是他朋友,她们有事。女孩子起着哄散出去。不会吧?搞什么搞?在这里?神经病,乌鸦嘴。

他说他有个朋友在鸿基影视培训公司,等一下过来。他们正在搞活动,好像是帮飘柔洗发水找模特。吴杏儿已经不再是做梦的年龄,枯枯黄黄的头发更胜任不了这种青春的竞争。她想起报社派她长驻三亚那年,她怎么也没有勇气面对摄影机镜头,穿着三点式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北部湾拥抱接吻,那是上海来的一家mt制片商。

吴杏儿在傍晚的海风中散步,被他们看上。他们在海南找片中客串,那时,海南岛是中国靓女最集中的城市。如果她当时不在报社工作,或者她很缺钱,她想我可能会合作。她也可能成为他们公司的签约演员,到各地拍录影带,还有丰厚的报酬,也许还有机会拍电影,拍电视,成明星,那是多少少女心中的梦。

如今,四五年过去了,现在她已经老了。眼睛里的纯真早已变得浑浊,她只能守着她的孤独,学习,学习,再学习。守着她的思念,流泪,流泪,再流泪。她不再有梦,仅存的只有现实。什么时候回到红的身边?什么时候有她自己的小日子?她急于想把自己再嫁出去,她已经三十四岁。

谁都看不出五杏儿是个如此守旧的人,深圳的漂亮女人没有想嫁人的,只有想嫁钱的。三十几岁的女人还叫女生,这里没人把你的年龄和称呼划出等号。只要你觉得年轻?只要你觉得你只有十八,没人会在意,没人会怀疑。这里是自己的世界,这里是自己主宰自己,自己说了算。

第二百零四章 一种城市里说不清的风景

204。一种城市里说不清的风景画家的朋友来了,他也披着长发,更长,肩胛骨下面。她们一起去画家的道观聊天,谈论深圳的名车,洋房,男人的长发和女人的黄发。吴杏儿说中国的时装表演,小品相声,他说台湾的时装show,脱口show。他的话里总少不了一两个英文单词,土洋结合体,杂交的红富士,太俗,太无聊,嗲嗲样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把排骨美人们都叫来,这种场合,没她们可没意思。吴杏儿要成立一个无聊沙龙,每星期聚会一次。选出会长,每个会员都交会费,还要制订章程,把天底下所有无聊阶级联合起来,成立无聊大联盟,最无聊的人就是主席会长。

男人长发,女人黄发,一字排开在路上走,这是一道说不清的都市风景。去画家朋友开的“海盗船”俱乐部看艳舞表演。他们喝健力士黑啤酒,加蛋清进去,他们说这样喝壮阳。他们的可能也像蛋清这么稀薄。他们不断地用调匙搅,啤酒上泛起一层一层棕白色泡沫。吴杏儿想起肺水肿病人的吐呕物。她坐在画家对面吃香蕉船,他看着她,很认真地端详。他说她有福相,旺夫相。又来了,烦不烦,真想当大师?去,去,去,人民桥上摆个摊。

他问她知不知道候德健,他现在可是台湾有名的《易经》大师,看来,做大师要比做歌星搞作曲威风得多。他说有朝一日他能修成正果,他会放弃画画去当神仙,那是一种境界,一种脱俗。以后,她又听说类似的说法,是红的战友,也研究《周易》。

舞池中的一对男女正在表演“”,很动感,大幅度,那女的着着火红的带亮片的比基尼,披着长头发。那男的穿着黑色纱上衣,黑色弹力泳裤,脑后扎一条长辫子。他们对着俱乐部所有男人女人做着前挺,上挺,下挺的动作,男的摸自己勃起的器官,女人在啃手指。所有人发出愉快而走样的怪叫,很多人都在咽唾沫,或者用喝液体的动作掩饰自己极度的兴奋。

这是个被铁丝网围起来的小城市。大家没地方去,它的精彩只属于夜里。只有夜晚你才会觉得空间挺大,天空挺高。有人开发着新游戏,有人急着寻找新游戏。她们只能在夜晚走进宽阔的地带,散步,呼吸空气,无论是清新圣洁的,还是腐烂龌龊的。人们体验夜晚的生活,跟着别人在夜晚中思考,也跟着别人在夜晚中将自己堕落。

萧萧,咪咪,华哥,阿吉都没了。酒吧里没有一张吴杏儿熟悉的脸。没有人知道他们到了哪?所有人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短短一年多,这世界变化得叫你神经错乱。仿佛还是发生在昨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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