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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天斗神-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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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回来干什么?”

    长达五年的怨恨,在这一刻瞬间爆发出来。杨文嘉丝毫没有之前的儒雅,也拒绝回答杨天鸿提出的问题,指着他的脸,不顾一切破口大骂起来。

    “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你有什么资格辞去父亲留下的爵位?就因为你是嫡长子,而我们就必须老老实实接受你造成的事实吗?”

    “滚,这里是我的家,这里没有你呆的地方!”

    杨府内院门前是一条宽阔的横街,左右四邻也是非福则贵。很多人渐渐围拢过来,饶有兴趣地看着跺脚大骂的杨文嘉,观望着这对同父异母兄弟之间的冲突。

    杨文嘉仍然在破口大骂。熊熊燃烧的怒火,冲昏了他的头脑。

    “你居然还有脸回来,你为什么不……唔,唔……”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牢牢锁住了杨文嘉咽喉,把他未说完的话狠狠扼住,无法发出任何音节。

    杨文嘉看到了目光深沉如水的杨天鸿,他右手虎口张开,死死扣住自己的脖颈,他的力气是如此之大,一只手就把自己高高举起,双脚离开地面。拇指和食指如同铁钳,几乎要捏爆了自己的喉管,粉碎骨头。

    “五年不见,你骂人的本事的确有所长进。”

    杨天鸿丝毫不顾围观人群发出的惊呼,眼睛里只有面色憋得一片青紫,双脚在空中来回乱蹬,双手抠住自己手指,拼命想要使其松动的杨文嘉。他淡淡地说:“你以为我想进这道肮脏无比的门吗?我不过是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姐姐。至于你,光是看看,就让我觉得恶心,更不要说是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下。”

    说着,杨天鸿把杨文嘉身体倒转,左手紧握成拳,凝神运气,朝着杨文嘉腹部侧下的位置,狠狠砸去。

    那里是丹田的位置,也是修士最常用的导气之门。

    一股翻江倒海的力量,顿时在杨文嘉身体里四散流窜开来。

    他感觉杨天鸿松开了对自己咽喉的控制,憋闷已久的肺部骤然得到空气进入,顿时引起了一阵刺激的咳嗽。夹杂着痛苦与僵硬的感觉,让杨文嘉觉得自己已经死去,又被某种力量强行拖了回来。他跪倒在地,一边“咳咳”连声,一边抚摸着咽喉的受创部位。等到呼吸稍微顺畅之后,通红青紫的脸色已经一片苍白,仿佛全身骨架散开,眼里全是恐惧和诅咒怨毒,对着杨天鸿颤抖连声,又惊又怒的低吼:“你,你毁了我的丹田?”

    杨天鸿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傲然注视着满面恐惧的杨文嘉:“五年时间,你才进入了炼气第一层。还记得当年你是怎么称呼我的吗?废物!这两个字,我现在反赠于你。也罢,你在诗文一道颇有境地,也就不必修炼,专心于此道便可。”

    杨文嘉双目圆睁,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瘫软在地上,几次想要运起力气爬起,却只觉得手脚皆软。站在旁边的几名家丁亲信。早就被杨天鸿狠辣无比的手段活活吓呆,忘记了自己的主人正在备受摧残,也忘记了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住手!”

    从杨天鸿背对着的杨府内院方向,传来一声尖利的呼喊。随即,杨天鸿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其中夹杂着环佩叮当,金银碰撞。

    徐氏在几名贴身侍女的簇拥下,面色铁青出现在内院门前。

    她还是那么妖娆动人。五年时间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岁月痕迹,甚至就连眼角的鱼尾纹也很浅,生过两个孩子的身段依然曼妙,对很多男人都充满吸引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杨天鸿只觉得,徐氏身上,总是有着那么一股令自己极端厌恶,甚至可以说是憎恨的东西存在。

    暗自叹了口气,杨天鸿转过身,对着徐氏拱了拱手。

    她毕竟是自己的庶母。人情法理方面,都必须做出足够的尊敬姿态。

    也许是因为急切,徐氏说话速度很快,声音很尖:“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兄弟?刚一见面,你居然废掉了他的修为。你,你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杨天鸿面沉如水,回答不卑不亢,颇有章法:“我不过是想要回家,却被门子无端阻拦。说道“兄弟”二字,不外乎兄友弟恭。这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喜鹊和乌鸦只说究竟是从谁的嘴里道出?又是针对何人所讲?身为长子,我对目无兄长的弟弟略施惩戒,究竟有何不可?”

    之前一直没有动手,让杨文嘉肆意妄言,就是为了吸引更多观众。现在,有了足够多的围观者,杨天鸿相信,杨府内院门前发生的这些事情,很快就会传遍京城大大小小每一个角落。

    徐氏眼中的恨意如同刀子,恨不得冲上去一块块割下杨天鸿的肉。

    以她的阅历,如何看不出杨天鸿的险恶用心?

    如此一来,所有罪责都推到了杨文嘉身上。即便有人觉得杨天鸿下手太重,也会认为是人之常情。

    杨文嘉躺在地上,杀猪般连声惨叫:“母亲,他……他废了我的丹田,他废掉了我的丹田啊!”

    徐氏嘴唇紧抿,丝质手帕掩盖着死死捏在一起,骨节暴凸的双拳。她拼命稳重颤抖的身体,抬起右手,指着杨天鸿,连声怒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该下手如此狠毒。想当年,你母亲难产,是我含辛茹苦将你拉扯大。现在,你却转过头来对付你同父异母的兄弟。杨天鸿,你良心何在?道义何在?”

    众多围观者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杨天鸿身上,他却无所谓地笑笑,冲着满面恨意的徐氏,遥遥拱了拱手,声音清朗,语调平稳:“夫人,我不知道你如何扯得上“含辛茹苦”四个字?从小喂养我的人,是奶娘。至于所用花费,都是我父亲历年来所受的赏赐和俸禄。我在外院吃苦受罪的那些时候,你连看都没有看过我一眼。说句不好听的,包括您现在住在宅子,身上穿戴的衣服和首饰,哪一样不是因为我父亲所得?”

    围观人群顿时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杨府的事情,很多人都记忆犹新。骠骑将军在民间素有威名,身为他的长子,人们本能的接受了杨天鸿的说法。何况,无论理由还是证据,杨天鸿都很充分。

第五十一节 东宫() 
尽管议论声很小,但总有只言片语能够被听见。

    “我就说,骠骑将军之子为什么五年前自请削爵,原来是这般缘故。内宅不宁,加上还有一个心狠手毒的后母,换了是我也会这么做了。”

    “这女人说话也真不地道。明明是躺在骠骑将军的俸禄上肆意享受,却偏偏说什么含辛茹苦。漂亮女人果然是脸蛋中看性子毒辣。如此对待亡夫嫡子,真正是让人看不下去。”

    “我是从头到尾都看清楚了,是那个做弟弟的对兄长首先不敬,才被狠狠踩了一顿。这没什么值得奇怪。换了是我,早就抡起拳头一顿暴打,让他老老实实跪下求饶。”

    徐氏手中的丝帕被狠狠绞成一团。

    她看到了杨天鸿平静的神情,以及眼睛里那一丝冷傲不屑的寒光。

    徐氏很想指着杨天鸿鼻子破口大骂。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样做,绝对不行。

    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更是一个不知道实力深浅,行事风格诡异莫名的修士。

    想到这里,徐氏立刻改变了主意,示意身边侍女快步过去把受伤的杨文嘉从地上浮起,冷冷地看了杨天鸿一眼,转身走进了内院。

    在她身后,门子迅速关上大门。透过门板中间最后的缝隙,他的目光一直充满了不屑和讥讽。

    杨天鸿深深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朱漆大门,用平淡的口吻对站在旁边的老仆杨大山等人说:“走吧!我们先回去,改日再来。”

    亲卫杨元有些不理解,两道浓密的眉毛紧紧绞在一起,愤愤不平地问:“少爷,难道事情就这么算了?”

    杨天鸿摇摇头,淡淡地说:“我可不是那种息事宁人的性子。我可以废去杨文嘉的修为,因为他是我的胞弟。出于道义尊卑,我可以这样做。可是对于那个仗势欺人的门子,我毕竟不是他的主子。就这样直接动手,难免给人以不敬后母的话柄。所以,想要收拾他,还需要另外的手段。不过,却也不难。”

    ……

    内院,徐氏看着躺在床上不断呻吟的幼子杨文嘉,涂抹了太多粉底的脸上,全是恨怒和怨意。

    她快步走进内室,关上房门,从梳妆盒里取出一束线香,插在铜质兽头香炉里点燃。那股袅袅上升的轻烟并未散去,而是在空中慢慢聚集,渐渐凝成一个铜盆大小的圆环。

    圆环正中,薄雾般的烟气深处,很快显现出沈长佑的面孔。

    修炼一途上的授业传师,并不像私塾业师那般尽心尽责。名义上是收徒,沈长佑不过是给徐氏二子留下一本《太昊上经》,两瓶锻体丹,对开篇释义稍做讲解,点明导气炼体的基本功法之后,便飘然离开。

    修炼,不可能像小学生那样,每天上四下二六节课,然后老师布置家庭作业。修士讲究的是感悟,沈长佑师傅当年也是如此,至于更深一层的道经讲解,还必须等到徒弟修为更进一步之后再说。

    留下这束线香,就是为了方便弟子与自己联络。

    通过线香凝成的投影,沈长佑看见了徐氏的面孔。

    联络者不是自己的弟子,这让他有些意外,不由得问道:“徐夫人,怎么是你?”

    心烦意乱的徐氏顾不得多做解释,直截了当地说:“杨天鸿回来了。你是不是应该过来,履行当初你对我做出的承诺?”

    沈长佑的承诺,就是答应杀死杨天鸿。尽管如此,他仍然觉得惊讶,语调和声音都充满疑问和惊喜:“什么时候的事情?那小子现在在哪儿?”

    徐氏的回答简短明了:“今天上午。他现在就在杨府外院。”

    “放心吧!我必杀此子。”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沈长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改口问道:“还有一件事。他此次下山,究竟是一个人回来?还是……”

    对于沈长佑五年前与杨天鸿之间的首次交锋,徐氏多少有所耳闻。她冷笑着,不无讥讽地说:“放心吧!他那个肥胖愚痴的师傅没有一起跟来。他不过是随身带着几个仆人,也许是在山上苦寒,熬不住了,这才偷偷溜回来。你若是真的想要杀他,现在正当其时。”

    顿了顿,徐氏继续用森冷刻薄,听起来悲痛无比,却充满煽动的语调说:“杨天鸿对我的恨意丝毫未减。刚一见面,就废去了我那文嘉孩儿的修为。”

    虽然话语中带有哭泣,徐氏的话音却很清晰。听到这里,烟气凝成圆环中的沈长佑面孔陡然一紧,神情阴冷地问:“你说什么?他胆敢废掉我徒儿的修为?”

    徐氏摸出一块帕子,不断抹着眼角,抽抽搭搭地说:“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道长你是文耀和文嘉两兄弟的授业传师,说什么道长你当年就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更是躲躲藏藏的缩头乌龟。你若是敢来,他便一剑割下你的头颅,还要把你的尸首挫骨扬灰,埋在那永世不得超生的污秽之地。”

    “竖子尔敢!”

    烟雾中的沈长佑连声怒吼:“我,我要用这小子的脑袋活祭祖师爷。此子,我必斩之!”

    死无全尸,乃是大忌。

    挫骨扬灰,更是对仇人最凶狠的报复方式。

    把尸骨埋在永世不得超生的污秽之地,就已经是无法化解的怨恨与诅咒了。修士之间的争斗,通常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徐氏的挑拨很成功,瞬间激起了沈长佑的滔天怒火。

    他并未怀疑徐氏在欺骗自己。毕竟,杨天鸿与徐氏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自己的亲侄沈星也死在杨天鸿手上。就算没有徐氏如此刻意的言语挑拨,沈长佑也绝不可能放过杨天鸿。

    如果陈正坚随同杨天鸿一起下山,沈长佑当然不可能上门杀人。

    可如果是杨天鸿一个人,情况就不一样了。

    对普通人来说,五年时间已经算是漫长。可对于修士,不过是短短一瞬。就算杨天鸿在鸣凤山上刻苦修炼,提升境界最多不会超过两层。同样,沈长佑在这段时间里,从未放弃过修炼,甚至比在昊天门山上的时候更加刻苦。现在,他的修为比过去提升了一层,达到了筑基第六层的境界。

    杀掉一个小小的炼气修士,易如反掌。

    按捺住内心的狂怒与想要杀人的冲动,沈长佑认真地说:“夫人,我目前在的有些远。还请稍等几天,我便立刻赶来。到时候,就是杨天鸿身死魂消之日。”

    熄灭线香,推开窗户,白色烟雾很快被风吹散。

    一只白色粉蝶落在窗棂上,翅膀一扇一扇的。面色冷肃的徐氏款步慢移,走到窗前,猛然伸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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