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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才女-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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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明日,等杜鹃下葬后,将宁朝来赶出丞相府。
“理由呢?”
丞相爱女如命,为什么要将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宁朝来赶出家门,需要一个能说服别人与他自己的理由。
“公主府门口杀人,无视皇家尊严……丞相公正严明,就算那人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大事面前,也不会徇私。”
给了上阳交代,给了皇帝颜面,保住了宁朝来,这一个计谋就将全部的问题解决了。
除了宁相生舍不得,宁朝来难过之外,有百利而无一害。
“多好的计谋,只可怜朝来……”宁相生心疼。
宁朝来是人人景仰的长安才女,是宁氏满门的骄傲,谁能想到众星捧月的她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杜鹃死了,宁相生再出事,天下之大,谁还能年年岁岁,长长久久的照顾宁朝来?
相府没了,长安再回不来,除了江南,天大地大,哪里又会是宁朝来的容身之处?
知道宁相生的感慨,太叔奂宽慰,“柳兰重情,会照顾好宁朝来的。”
柳府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宁朝来去了江南,得柳兰照拂,远离长安的肮脏,每日养养花,看看景,过一回平平淡淡、细水长流的日子,不比在长安过得差。
“承蒙大人不计前嫌,愿意施以援手。”
“我知道宁相的意思,也同意宁相的看法。”
能给宁朝来简单生活的人,只有柳兰。
太叔奂与宁朝来,都孤傲卓绝,都太过敏锐,他们是一种人,喜欢计谋,擅长猜忌,不适合一生一世。
杜鹃死在上阳公主府门口的事,轰动了整个长安城,但人人都以为杜鹃是无路可走才选择自尽,虽然也有人垂怜这个死了还被鞭尸的女子,但不过是个婢女,谁会真正记得。
宁朝来却做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
她知道皇帝想压住这件事,不愿声张,也知道如今翻脸只会连累更多人,她强迫自己忍住将皇帝丑事昭告天下的冲动,将这个秘密烂在心里。
只是,杜鹃决不能安安静静的就下葬,也不能随随便便找个荒野就打发了。
她要将杜鹃葬在丞相府的林子里,刻上石碑。
杜鹃生是相府的人,死了也是相府的鬼。
宁朝来穿了件月牙白的襦裙,长发披散,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首饰点缀,她走在前人抬着杜鹃的棺椁走在后,从相府的后门出去,走过熙熙攘攘的集市。
她要告诉人,宁朝来心里,从来就将杜鹃当成亲姐妹,她要给杜鹃该有的排场。
她也是在告诉自己,若有朝一日权倾在手,她一定要杀尽天下负她之人。
守着棺椁哭了一夜,片刻不歇,宁朝来的眼泪流尽了,她双眼红肿着,布满血丝,过腰的长发在风中拂动,乍一看,像个行走的鬼魅。
她一手挎着竹篮,一手从竹篮里拿出冥钱,扬手撒到半空。
冥钱被风吹得呜啦啦的响,像是孩童的嬉笑声,听上去竟是毛骨悚然。
集市上的人都退到一边,两眼盯住围着棺椁盘旋的诡异冥钱,大气儿不敢出。
人活着时,他们能尽情讨论,人死了,他们倒是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乌氏小楼与贺赖站在人群中,等宁朝来走过,贺赖小声说,
“王子,听说,宁女公子快要和她表哥去江南了。”
贺赖不敢大声说话,自从那夜一时冲动没有毁掉丹阳尸体开始,乌氏小楼便没有给过好脸色。
他曾一味坚持自己没错,认为是乌氏小楼重色轻友,被宁朝来迷了心智,直到亲眼目睹后面的一切悲剧,他才明白自己闯的是弥天大祸。
早知道事情会成为这个样子,他当夜说什么也要毁了丹阳。
要是后悔有用,他一定会不让自己那么冲动。
但世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早知道与后悔药。
半空中的冥钱还在随风飘飞,洒落在地上的冥钱只能轻微飘动。
第一百一十四章 载渴载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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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宁朝来沉重的步伐,乌氏小楼道,
“无功不受禄,天下也没有我白帮的忙,宁朝来与我有缘,我会惜缘。她,我可以得罪天下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那位柳公子,再不畏世俗,再执意要娶宁朝来,再情深义重不离不弃,想得到宁朝来,只要我不答应,都是异想天开。”
贺赖摩拳擦掌,“王子的意思是?”
比起再三周旋,得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不如直接将人掳了去,匈奴离长安天高皇帝远的,不怕奈何不了宁朝来。
乌氏小楼冷着脸警告,“我没有什么意思,你要是再擅作主张,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经过杜鹃一事,乌氏小楼看清了宁朝来的性子,一个婢女,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谁要是敢动柳兰,她未必不会拼命。
他能做的,只能是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贺赖悻悻的撇撇嘴。
风吹过,带着阵阵湿气,乌氏小楼抬头看着天上朵朵黑云,道,“风起后,便要变天了。”
起风了,竹叶在风中沙沙的摇曳,豆大的雨落下来,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杜鹃的尸体葬入墓穴,宁朝来跪在墓前一笔一划将杜鹃的名字刻上石碑。
建了墓,立了碑,杜鹃的后事到此为止。
柳兰将纸伞撑到宁朝来头顶,道,
“杜鹃若知道你这样待她,心里该是高兴的。”
“能有什么比活着还让人高兴的吗?”
宁朝来说罢,攥着襦裙两侧,徐徐的站了起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雨滴滴落在骨伞上的声音格外清脆。
“长安风雨不断,不如江南安稳,表哥何时启程回去?”宁朝来问。
柳兰顿感无措,宁朝来这是在赶他走,只要他一个人走。
那她呢,在长安没有立足之地,她还是不愿意和他去江南?
宁朝来拿出装着朱砂玉的锦盒,举到柳兰面前,说道,
“将玉还给你,你我的事,就此作罢,你我谁娶谁嫁,没有相干。”
宁朝来的话给了柳兰当头一棒,他目光灼灼看着宁朝来的脸,想将宁朝来的心思看穿。
有千言万语不知该如何开口。
问她为何不成吗?他知道原因的,她喜欢太叔奂,从始至终都喜欢太叔奂,可太叔奂拒绝了她,百花宴上,她也接受了皇帝的赐婚。
为何临了又要拒绝,为何?
“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对我的好,我感动,也很感激,你心里的疑问我给你回答。”宁朝来将锦盒强塞到柳兰手里,说道,“之前答应赐婚,是不想让阿翁失望,也是我一时的冲动。时至今日,并非后悔,只是别无选择。”
不管是身边爱她的人还是自己,她都决定了,她谁都不会选择,谁都不会爱,不会接受别人的同情,不会同意皇帝的赐婚。
“什么叫别无选择?”柳兰扔了伞,将锦盒握在手里,悲哀道,
“宁朝来,如果不是后悔,我便是你最好的抉择,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你不过是在找借口,可是,阿来,即便你不考虑我的感受,你也该为自己着想,若是我不娶你,知情的人知道是你看不上我,可旁人呢,他们会作何猜想,你难道一辈子都要在流言中度过吗?”
雨轻轻的爬过脸颊,宁朝来的笑声淹没在其间。
都这个时候了,她连性命都觉得无所谓了,还怕什么流言!
“成亲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撑伞小厮的前面,宁相生铁青着脸走进林子。
他便知道,宁朝来到底是不愿意去江南。
“阿翁,不愿意嫁,也是我的错是吗?”宁朝来笑看着宁相生。
不想离开宁相生,不愿让宁相生独自承担一切,不想去江南,不愿让柳府跟着蒙羞,若这也是她的错,世上还有是非之分吗?
宁相生不愿回答宁朝来的问题,只是说,
“我只给你两个选择,一,跟着兰儿去江南,不许再回长安。”
许多年没有听见宁相生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跟她说话了。
宁朝来问,“第二呢?”
宁相生袖手,“你若不愿意选择一,便不是我宁相生的女儿,丞相府不是你的家。”
“阿翁?”宁朝来泪眼婆娑,“连阿翁也要这样对我?”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连最后的亲情也要被夺去吗?
“姨夫……”柳兰也不愿宁相生、用这样决然的方式逼宁朝来离开。
宁相生只问宁朝来,“你去不去江南?”
“不去。”宁朝来摇头,她不去,她不信宁相生真的会与她断绝关系。
随它结局怎么样,她就是要留在长安城,就守着宁相生,哪儿也不去。
“来人,将宁朝来赶出相府。”宁相生冷冷道。
话音才落,已有二三小厮来了竹林。
“姨夫。”柳兰只身挡在宁朝来面前,对宁相生道,“过些日子再说这件事好不好?”
天下没有哪个阿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长长久久的陪在他身边,可是没有没有时间了,他拖得越久,越舍不得,越舍不得,宁朝来越危险。
宁相生再问宁朝来,“你去不去江南?”
“我不能去,阿翁,我不能去。”
不是不愿意去,是不可以去。
宁朝来上前要捉宁相生的袖子,宁相生往后退了两步。
失望道,“你恃宠而骄,不识大体,我要你这样的女儿何用?将她撵出去!”
一声令下,两个小厮分别抓住宁朝来的双臂,将宁朝来架着拖往院子。
“阿翁,阿翁!”
宁朝来没有挣扎,只是回过头来,一声叫得比一声哀婉。
“姨夫!”
柳兰心疼宁朝来,本就伤心欲绝了,哪里还经得住宁相生如此对待。
“这事儿不准你插手!”宁相生瞪着柳兰,对剩下的一个小厮道,“将他带回房间,好好看着。”
不容柳兰求情,宁相生匆匆去到前院,两个小厮已将宁朝来送出去,合上了大门。
“阿翁,阿翁!”宁朝来两手用力的拍打着府门,不停叫着宁相生。
宁相生听了宁朝来的呼喊,不由热泪盈眶,只要有一分希望,他都不会这样对待宁朝来。
这么多年了,宁朝来就是他的命。
不停的拍,不停的喊,手拍肿了,声音喊得沙哑了,紧闭的府门还是静静的关着,不为所动。
阿翁与女儿,不过一门之隔,透过门缝,宁相生看到宁朝来走下台阶,端端正正的跪在相府门前,瓢泼大雨当头落下,不过片刻功夫,宁朝来的衣衫便开始滴水。
“大人,要不先让小姐进来吧,雨越下越大了。”小厮道。
从小到大,宁相生从没有这样严厉的惩罚过宁朝来。
初春的雨那样寒,若将宁朝来淋病了,心疼的还不是宁相生。
何必让门里门外的人都难过呢?
宁相生接过伞,道,“让她跪着,她心里或许还好受些,你从后门出去徐公子来劝劝她。”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心伤悲()
府门合上的一瞬间,就如水中自由自在游着的鱼儿突然被人扔到了沙漠里,惶恐不安,就如前生被困在大火里无人搭救一样,宁朝来只剩绝望。
一面,她还抱有希望,觉得宁相生心软,看不得她可怜,会让她留下来,另一面,她太明白,她所希望的都不可能实现,宁相生是不会让她留在他身边了。
明知没有希望的希望,才是真正的绝望。
宁朝来啜泣,不是她不听话,有意与宁相生作对,是真的不能一走了之。
杜鹃已死,她做什么都挽回不了了,他怕宁相生也会离她而去,所以她要留在丞相府,好好看着宁相生。
若皇帝为难宁相生,就算她救不了,至少还能和宁相生同生同死,不会孤单。
前世来不及体会人世沧桑,便已殒命。
今生拥有的,更是寥寥可数。
从来没有得到过爱情,因为一段虚假的友情失去了另一段弥足珍贵的友情,只有亲情了,她能守护的只有宁相生了。
若是连宁相生都守护不了,她就真的一无了。
雨水如柱从房檐上奔涌而下,哗哗啦啦。今年的第一场雨,凉薄到了骨子里。
徐少桥从一路赶来,雨水早湿了鞋袜,他蹲下,一手撑伞,一手将带来的大氅披到宁朝来身上。
“朝来,起来吧。”徐少桥道。
她跪再久,宁相生也不会改变主意。
宁朝来纹丝不动,任谁来劝她,她都不会起来。
徐少桥双膝一屈,跪倒在雨水里,用袖子擦干宁朝来脸上的雨水。
宁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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