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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嬴政萌萌哒-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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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多年,他们分隔海岸两边,彼此消息相断。梁岑再也没有得到过范玉棠的消息。
两岸恢复通讯之后梁岑让许多人会来打听过消息,她的结局在众人口中流传,却没有一个是真正版本。
多年以后他已经花甲,站在来时的路口,发花齿松,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中夹杂着数不尽的悲凉。
或许命运给予他们的缘分,就只有这匆匆的十八载。
十八个春天之后,世事周折,萍水相散。
后来他终于回到这片故土,以横着的姿态。他临死前的遗言,是想要把自己的尸体葬回故国。
原来命运是如此悲凉的故事,这么多年他骗自己心里深爱的是琉璃。骗了这么多年,他连自己都要相信了。可是到最后,假的终究是假的。
他内心深处还是想要回到自己原本属于的地方,还是想要找到范玉棠的墓。
他甚至没有想过有这种奢望能和她合葬,找一块地,能够和她遥遥相望,已经足够。
可是他没有想过竟然会这样天不从人愿,他找不到范玉棠的墓!
在台湾的时候他曾经无数次抬起头,仰望头上繁星数点。是因为心怀故国么,还是因为她在那片星空下踩碎了的那一地月光,使得台湾这头的月夜显得黯淡失色?
这执念在他心头纠缠,他不肯罢休,不肯离开。人的力量在某些时候是很强大的,当你必须去一个地方,但是却又不想要离开的时候,你有的是办法逃过去。
梁岑很幸运,魂体飘飘荡荡,甚至黑白无常都还没来得及勾他的魂魄,他就被何戢找上了。
大概是他们的命运太过相像,何戢用不死树的汁/液暂时维系了梁岑的生命,然后让梁岑在半个世纪之后,走进了千金楼的殿门。
他让他来找一个答案,来圆一个多年以前的第十八个春天,就已经破碎的梦。
他知道只有陆千金能够做到。
梁岑想要知道范玉棠葬在哪里。
陆千金深深叹了口气,对着嬴政说:“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回千金楼?”
她点点头:“回千金楼。”
嬴政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看见她脸色不大好,到底没能说出来。
陆千金却看见了他欲言又止的神色,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要问我,范玉棠的坟墓还没有找到,为什么就这样回去了?”
“梁岑想要知道她在哪里。”
“梁岑是想要知道范玉棠葬在哪里。”她掏出袖子里的小镜子,召出那本簿子,翻开一页。“等回去我对梁岑复述的时候你就会明白,这个问题已经没有追寻的必要了。”
两个人回到千金楼的时候,梁岑正撑着一把黑伞,坐在千金楼殿门前晒太阳。他贪恋这样的温暖,即使他现在已经不能拥有。
陆千金和嬴政刚刚回到千金楼,素瑶就飞身扑到了她怀里:“君主你总算回来了喵~素瑶好想你喵~有带特产回来给素瑶吗喵~”
她把素瑶按在怀里狠狠揉了几把,然后伸出手三根指头弯曲,把指骨那一面对着素瑶的猫头,狞笑道:“毛栗子要吃吗?”
素瑶吓得猫毛倒竖:“不要啊喵!素瑶不要特产了!不要了不要了!”
“行了,边上玩去,我有正事。”弯腰把素瑶放下去,素瑶一溜烟往前跑,跑到刘子业面前,顺着他的袈裟一角往上爬,顺利溜到他头顶趴着不动了。
陆千金直起腰,却看见梁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了殿门,看起来有些激动。
“玉棠的墓,葬在哪里?”
陆千金看着他,很不明白这些男人为什么都是一个样子,许多事情都要等失去了才珍惜。
“在我回答你面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么多年,你真的明白自己心底爱的究竟是谁吗?”
梁岑愣在当场,张张嘴却又无力地闭合上。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爱的究竟是谁?是琉璃,还是玉棠……
“其实也不重要……”她嘲弄地扯了扯嘴角,“你爱的究竟是谁,原本也已经没有人想要知道了。我问你,只是因为好奇。至于范玉棠的墓在哪里,我没有办法告诉你。”
“为什么?!”
“她还活着,并没有墓。”在他们的故事走到即将结局的时候,陆千金看了范玉棠的结局。她好好活着,和陈鸿一起。相濡以沫几十年,他们活得安静又自在。
梁岑在那一瞬间表情茫然,下一刻却又激动起来:“她在哪里?让我看她一眼!我只要看一眼!”
“不可能。”陆千金断然回绝,微笑之中竟然有几分冷酷的恶劣:“我不会让你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她给过梁岑机会了,就在刚才。可是他迟疑了,甚至并没有给出答案。
那么范玉棠在哪里,他就永远失去知道的资格。
梁岑木然站在殿门口,脸上充斥着绝望。鬼是没有眼泪的,可是在这一刻,他让人觉得在哭。
70。良辰空(一)()
“君主!君主!”素瑶焦急的声音划破千金楼的宁静。她一路奔到陆千金房间里,凑在她耳边拼命喊:“君主!你快醒醒啊君主!”
陆千金前两天刚在民国忙活了一圈,结果什么都没捞到。今天一大早就被一只炸毛猫叫醒,心里直接就怨念丛生了。她爬了爬头发,腾地一声坐起来,拎着素瑶两条前腿,面容看起来阴测测地:“你最好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我不然我就把你的皮拔下来给阿政做猫皮手套。”
“喵!”素瑶被她吓得抖了抖,忙说:“我的事情特别紧急,君主你相信我啊喵!”
“什么事?”
“青丘国的茗杉帝君来了。”
“这也算大事?”随手把她扔出去,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继续睡。“茗杉帝君来了就来了,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既然来了千金楼,那肯定是想要求她办事。你见过谁求人办事,被求的人还要火急火燎赶过去的吗?
没有人!
“不是啊君主!”素瑶舔/了舔腿上的毛,含/着热泪又扑了回去。“君主,茗杉帝君他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只血淋淋的小狐狸啊。据说是他想要娶的帝后,据说君主这里有不死树的汁/液,千辛万苦冲突两界之间的结界跑过来找君主救命的!他怀里那个未来的帝后看上去很快就要死了……”
陆千金掀开被子换上衣服就往外冲:“你怎么不早说?”
有人来求着办事,让他等着并没有什么。但是你要是再这让人等的时间里面把人家未来老婆耗死了,你试试?
果然刚刚走到千金楼里,就看见一个穿着宝蓝色宝瓶纹长袍的男人坐在那里,想必就是茗杉帝君。他怀里抱着一只浑身是血的小狐狸,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已经被她的血染透了,胸/口那一块看起来颜色有些深。
他一开始是低着头看怀里的小狐狸的,听见陆千金走近的脚步声,他抬起了头。“陆楼主。”
他似乎是想要起来和她打招呼,陆千金摆摆手示意他继续坐着,然后走到他身边。他怀里的小狐狸看起来伤得很重,身上的血已经变成血珈,左前腿到右后腿劈了长长一道口子。伤口被劈得焦黑,已经不流血了,看起来狰狞得很。
青丘国一样不理俗事,少有伤得这样惨重的。虽说自从当年妲己之后,青丘国地位一落千丈,却也不会弄到这种地步。陆千金伸手过去在小狐狸身上从头抚到脚,忍不住叫出声来:“竟然是天雷?”
茗杉帝君道:“是天雷。”抬起头看向她,目光有些祈求:“治得好吗?”
“不一定。”陆千金一时间拿捏不准,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天雷的伤很难凭借外力痊愈,大部分都要靠自身。可是我刚刚看她身体里,修行的灵根已经毁的差不多了。帝君,她这天雷,肯定不是飞升的天雷,是吗?”
飞升的天雷不会这么狠辣。如果她能够在天雷下存活下来,就代表天道已经承认她飞升成仙。那么她身上这种天雷造成的伤口,会在一瞬之间自我修复完成。
可是现在别说修复了,恐怕她连疗伤都很困难。
说起这个,茗杉帝君的面色有些冷:“这不是你该问的,陆楼主,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救活她。”
“恕难从命。”陆千金双手五指交叉,靠在身后椅背上。“你不告诉我这伤口的来历,我没有办法进行救治。茗杉帝君,你大抵是被人推荐来我这里的,不大明白的我这里的规矩。”她动了动嘴角,似乎是在微笑,看起来却冰冷又不屑。
“来千金楼的都是有所求,而我能够给他们想要的。权利、地位、财富,甚至是改变过去,逆转人生。同样的,也需要用一些等价的东西作为交换。来过的都知道,其余的在我这里没有价值。你想要达成心愿,就要用两年的寿命作为交换。不过对于茗杉帝君你这样的神族,两年的寿命,实在很无足轻重。”
茗杉帝君连半分犹豫都没有:“你想要我的寿命,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治好她。”
“先告诉我她是怎么受的伤。”她敲了敲桌子,看起来有些不耐:“帝君,好歹你也是神族,连天雷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吗?天雷这种东西,要么劈飞升的人,要么劈罪大恶极的人。我看你怀里这个,,恐怕是犯了天道?不过天雷对她的惩罚明显比较小,她内里都没怎么受伤,我猜是你替她挡掉了?”
“没有受伤为什么不醒?”他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她已经昏迷了两个月了。”
“因为她不想醒过来。”她微笑着说,“她很痛苦,所以她不愿意醒过来。”
那一刻茗杉帝君的表情变得有些悲哀:“你觉得她,痛苦?”
她点头:“她的内心一片混乱,苦痛和血腥纠缠。”
所以她不愿意醒过来,宁可在梦里面沉沦。
茗杉帝君一时间没有说话,低下头轻轻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而后才抬起头,看向陆千金:“你想要怎么救她?”
“找到让她痛苦的根源,并且消除掉。如果没有办法消除痛苦……”她把视线投向他怀里的小狐狸:“那就消除她的记忆,当然,这个本身你自己就能做到了,没有必要来千金楼。为了让这桩交易更加完美,我需要去让她痛苦的地方走一趟。所以你必须原原本本告诉我,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
茗杉帝君深吸一口气,望着怀中的小狐狸,露出悲凉的笑。“她叫清然。你应该知道,自从发生妲己的事情之后,我们青丘国的狐狸就被天道规范,不许再和人界的人有纠缠。有情,更是忌讳中的忌讳。可是清然跑出青丘国没多久,就爱上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叫慕玥。
和慕玥初次相见的时候,清然才刚刚修出人身。她母亲在不久之前飞升去天界了,在那之后再没人能管住她。清然和茗杉帝君虽然有婚约,心里对茗杉帝君却一直不大喜欢。
那一天她瞒着帝君跑出了青丘。她是狐狸修成的妊/娠,长得漂亮。又从没有出过青丘,天真得可怕。茶寮里人家不过用一盏加了迷/药的水,就迷昏了她,把她卖到了青楼里面。
“哼,帝君都留不住我,就凭你们还想捉住我?”清然醒过来之后就知道自己被人骗了,一边低估一边打开窗户想要跑。这青楼建得很高,楼下是一条波光粼粼蜿蜒的小河。
她探出头去看的时候,正好看见一条乌篷船在河里悠然荡漾着掠过。有个穿青色衣裳的男人站在船头,河对岸有一树开得正好的海棠。
有人推门进来,看见她的动作吓得马上喊:“不好了妈妈!新来的姑娘要跑!”
门外响起匆忙杂乱的脚步声。
清然一急,把窗户开到最大,翻身往窗外一跳——
就算修出了人身,她本质上还是一直狐狸,身体轻/盈。她轻轻落在那个穿青衣裳的男人船上,正好落在那乌篷船的船顶。
他抬起头,面色如玉。眼中有吃惊,却一闪而过,而后变成了温润的笑意。清然看着他,忽然就想起了中秋在林间奔跑,天上那一轮惊艳的月。
对岸那一树海棠开得灼灼其华,却在他的笑脸中变成黑白。
他朝她伸出手,那只手是白/皙的,像玉雕成的。精致又好看。“躲在上面干什么,下来啊。”
清然看着他,一时间没敢伸出手。而他始终保持笑容,手也一直伸在那里,没有收回去。片刻之后,她终于伸出了自己的手。一点点伸过去。
和他指尖相触,一向不懂什么叫做羞涩的清然,在这一瞬间竟然脸红了。
清然被他扶着跳下了船顶,那个男人的微笑像是水一样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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