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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气少年-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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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在乎不过两者,一是天赋,二是勤学苦练。
文艺人格可说天下无双,但眼下这身体的状态却像是八十年代的老式红白游戏机,带不动对配置要求极高的《魔鬼野兽世界》。
眼看弹了好几分钟,仍是那个简单反复枯燥的调子,同学们坐不住了,纷纷嚷道:“下来!下来!下来!”
涂芬看宋保军神态不似作伪,暗道:“这位同学难道当真没有半点音乐的底子,莫不成真是已经在演奏了而不是调音?”
宋保军浑然不觉,在众人的嘲笑声和挖苦声中,他感觉到数以亿计的文艺细胞开始苏醒,巨大的能量甚至令手指轻微颤抖,不能自已。量变引起质变,铺天盖地的音符涌进脑海。
一串串变化莫测的音律像是天生烙印在灵魂深处一样。
仿佛宇宙生成之初的大爆炸,脑际轰然一声,无数声音冲击着每一处神经元。细胞粉碎,然后经由分子重组结构,渐渐形成新的宇宙。
宋保军再也抑制不住,鼻端流出两道鼻血。
屈景森叫道:“喂,你到底会不会啊?不会的没赖在这里装死,太没意思了!”
然而此刻宋保军完全了自己的世界,哪里还能听得到他的叫声?
取出一支河水烟点上,叼在嘴里狠狠吸了一口,鼻孔缓缓喷出两道浓烟,左手五指在黑白琴键上滑开,急骤、连绵、细密的音符随之而来。
精准、严谨、肃穆,琴键仿佛和手指融为一体。灵动、敏感、纤细,犹如灵魂深处的触动。
涂芬不禁咦了一声。
宋保军所演奏的是曲目是巴赫作品《平均律钢琴曲集》第一卷中的一首《E小调前奏曲与赋格》。
总共包含四十八首前奏曲与赋格的《平均律钢琴曲集》是巴赫键盘音乐中最伟大的作品,人们将这部作品比喻为音乐上的《旧约圣经》,放在中国特色来说就等于《资本论》对于执政党的意义,地位可想而知。
影响力越大,演奏难度也极高。
音乐天赋为世人称道的钢琴大师格伦·古尔德在成功表演《哥德堡变奏曲》后试图挑战《平均律钢琴曲集》也没有获得预期中的效果。他断断续续的录制这部作品,前后花费六年时间才勉强完成。
不知有多少钢琴名家对这部作品望而却步,连涂芬也不敢说有能力演绎出那种伟大。
然而宋保军的手指下,巴赫的灵魂已在燃烧。左手一旦滑开,右手马上跟着配合起来,十根手指在八十八个黑白琴键上跳动,优美得如同天鹅湖芭蕾舞一般。
教室里的喧嚣吵闹刷地一下全部消失,静得落针可闻,只有那音乐在响。
屈景森正准备呵斥对方装神弄鬼,然而喉咙空洞,根本发不出一个声音,突然之间手心全是汗水。
在高低不同的复调中,基本一致的音律反复出现。手指就像缝纫机的针脚,又急又准,上下起落看不清动作。起起落落间手指姿势连贯而华丽,节奏浑然天成,旋律喷薄而出。
金属般的高音部和哑暗的低音部互相交织,彼此呼应,双手十指流水一般倾泻,时而迅捷凌厉,时而严肃柔情。
从高到低,从细致到粗犷,从急骤到舒缓,从爱恋到怨恨,从离别到聚合,竟已超出了曲目本身的范畴,呈现在教室内外一百余名学生、老师、学校领导、媒体记者之前的,仿佛一整个交响乐团,恢弘而庄严。
炽烈至极点的感情近似要在琴键上爆炸开来,便是当今世上最好的演奏家也未免弹出这样的境界。
随着他身躯的一次挥动,流淌出的鼻血甩开,在半空挥洒星星点点,令人触目惊心。只是此刻谁还能注意到那个画面?
涂芬的嘴巴张得比保龄球还大,下巴几乎掉到高耸的胸口。
屈景森的两只眼球险些脱眶瞪出,脑子里全部空白没有一点思考的能力。就算现在有人把他的钱包通通掏走,他也不会理睬。
像柳细月、谭庆凯这几个非音乐专业的学生感受没那么强烈,而广播学院双姝可就难看多了。尤其是颜洛寒,保持着呆滞的面容,一筒浓浓黏黏的又黄又白的鼻涕不知什么时候流到嘴唇也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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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众望所归的弟子()
还有那个拎板砖的女汉子,中了定身法似的站在通道中间,板砖自手中悄然滑落,二点五公斤有余的重量狠狠砸中脚面,竟然没有察觉。
那个漂亮的姐姐身子前倾,姿势极不雅观,可是当此情态,谁管得了这许多琐屑小事?
《E小调前奏曲与赋格》原曲五分多钟,宋保军经过自己的演绎以及采用复调再创作,长度到了八分多钟。
在这个过程中,宋保军叼着烟头,眼睛被缭绕的烟雾熏得微微眯起,**一波接着一波,一百多位听众好像乘着一叶扁舟在汪洋大海在颠簸起伏,无法控制。
音乐具备刺激人体情绪和感触的能力,就像俄罗斯歌手维塔斯的高音,常常能激起听众的鸡皮疙瘩。这是一种声音经过耳膜刺激脑部细胞产生生理上的作用,比如刮擦黑板的声音也能引起人的牙酸不适感,道理是一样的。
广播学院双姝中的郭郁烟被那音律冲荡耳膜,从最开始的激烈到后面的巅峰,情绪酝酿到达顶点,积蓄已久的尿意再也忍耐不住,全部喷涌而出,淋得裤腿湿漉漉的。
在这瞬间,她像是骑乘着圣洁俊美的独角兽奔驰在基督教描叙的极乐花园,遍地鲜花开放,无数的天使歌唱。
她震颤着、激动着,忍不住低声呻吟起来。这种强烈的快感像是集束炸弹一样,一遍又一遍轰击她的神经。
直到琴声渐渐微弱,最后重新归于寂静,听众们几乎忘乎所以,像是施了魔咒的青蛙,被束缚在躯壳中无法动弹。
教室里死寂般沉静。
郭郁烟茫然若失,一颗心飘飘荡荡没有去处,那琴音一结束,便仿佛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她连自己裤子怎么湿的都不知道。
涂芬再一次体会到了语言的无力和词汇的贫乏,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在二〇〇八年听到吴卫国演奏的《D小调半音阶幻想曲与赋格》,那时给她带来的震撼无法形容,这次更加苍白。
宋保军手指离开键盘站起身,轻轻掸掉烟灰,眼里对着众人全是蔑视,道:“我说过,你们日后无数个夜里反侧难寐,想起的将全是今天这个时刻。不会有人忘记。”
“哗!”众人如梦惊醒,跟着用尽全力大声鼓掌拍手,雷鸣般的掌声如同暴风骤雨,庞大的分贝震得吊顶上的吊扇灰尘秫秫而落,天花板近似掀翻。
人全部不由自主起立,用狂热的眼神注视着宋保军,台上的男人像是创出光明与黑暗的神祗,在黑白琴键上,他就是上帝。
而此时的宋保军仍然一手夹着烟头,一脸的呆板麻木,身穿农药广告T恤与塑胶夹趾人字拖静静伫立。那翻滚而来有如实质的掌声仿佛通通与他无关。文艺人格带来的骄傲性格令他对眼前观众不屑一顾。
演奏时间八分多钟,鼓掌时间倒超过了十分钟。
跟随涂芬转了大半个中国一路采访的天空电视台娱乐频道记者陈晓慧手都拍红了,肩膀上价值十二万元的高档摄像机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于地,镜头摔成网状裂痕,她也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许久大家逐渐平复下去,甚至有人流出惘然的泪水。
宋保军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径自走到台下。在刚才的演奏中,他的情绪已被全部抽空,需要时间来回复。
涂芬大场面见多了,是最早回过神的人,说:“这堂课没有再下去的必要了,宋保军同学,你就是我要找的天才。”
精心筹备准备上课时长达三个小时的公开课,本来按照校方的要求会在课后公布结果。然而现在只上到一半,涂老师便直接宣布她所中意的弟子已经出现,而且人目光灼灼,显然没人对这个结果有不满,想来宋保军非常符合大家的内心期待。
涂芬巡回全国五十多所音乐学校,历时一个多月,从始至终没有找到心目中才华横溢的弟子。
只在赞助方的要求下选了三个天分稍显出色的学生作为记名弟子,算是聊表意思。今天的最后一站,本也没多大希望,料想不过应景充数而已。
实在没想到,能在这里体会到久违的感动。
“谢谢涂老师的青睐。”宋保军很礼貌的鞠躬回应:“追随涂老师的音乐步伐也是我的心愿之一。”
柳细月递过来一块丝巾:“喂,你流鼻血了,是不是在台上偷看到哪位女生的**啊?”
宋保军接过擦了擦,只觉芬芳扑鼻,触感丝滑,便用力擤了一下鼻涕,发出“叭——”的一声悠长震响,再还给柳细月。
柳细月脸都快抽搐了,任由丝巾掉在桌上不知该如何面对。上面还糊着一堆黄黄的鼻涕。
涂芬满心喜悦,笑道:“那好,下面我还会在各位同学中选择一位记名弟子。先给大家讲讲先前屈景森同学弹奏《月光奏鸣曲》时出现的不足之处。其实弹的挺好,音准都很出色,关键是少了一种阅历。”
还会再选择一位弟子?众人又惊又喜,纷纷端正姿势听讲。
不愧是教书出身的音乐家,涂芬三言两语很快重新掌控课堂气氛。
屈景森软绵绵的双腿不知怎么返回位子上的。混合了失落、孤独种种情绪,他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宋保军渐渐平息了思绪,文艺人格正在一点一点的消退。按照猥琐人格的说法,这是个比暴戾人格远远强大得多的中性人格,以目前的幽能储备还是不能太久。
公开课向来不禁进出,有急事的同学不须向课任老师汇报,可以自行从后门离开,只要不惊动他人即可。
宋保军便起身去上厕所,中途扯了扯屈景森的衣服后襟。
屈景森扭头见是他,登时会意,也跟着从后门走出,急走两步追上宋保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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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宅男代言人()
不妨在走廊被天空电视台的记者陈晓慧给拦住了,手里抓着一支录音笔就想塞进宋保军嘴里,急急问道:“同学,我可以采访你吗?”
“你是想问我被涂老师选中之后有什么感想还是我之前有过什么学艺经历还是我今后有什么发展打算还是我个人的私生活?”宋保军微笑着推开陈晓慧的录音笔,三分礼貌带着七分拒人千里之外说道,“能不能等我撒完尿后再来向你交代清楚?对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记者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表现古怪的学生,连忙摇摇头。
屈景森心事重重跟着一起走进楼梯间的厕所。
宋保军痛快淋漓撒了一大泡尿,说道:“小白脸,等下观赏我和柳细月接吻的过程,鼓掌响亮一点啊。”
“你这什么意思?叫我到厕所来就这句话?”屈景森没有尿意,呆在边上斯文的用绣花丝绸手帕捂住口鼻。其实音乐学院厕所的卫生条件好得很,天天有人打扫,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你大声说出这是男人的决斗时我以为你会愿赌服输。”
屈景森隔了很久才异常艰难的说道:“是,愿赌服输,你赢了。”
屈景森至今都搞不清楚自己对着宋保军是怎么一种心情。厌恶?佩服?嫉妒?崇拜?或许都有一点。“你一开始说拿细细的初吻当赌注,究竟是什么居心?”花样美男的表情很严肃。
宋保军一股情场浪子的模样,笑道:“柳细月长得挺,我就想玩玩她,犯法吗?”恐怕用情场浪子来形容呆笨的宅男不够妥当,可当他微微一笑时,猥琐人格所营造的那种浮夸、邪魅气质让对方产生了类似的感觉。
“你!”屈景森脸色立即一片苍白。
宋保军点了一支烟说:“事实上我不是很喜欢柳细月,这女人性格太怪,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比男人还男人,一会儿比女人还女人。不过既然长得好看也就算了,我向来乎什么外貌的。”
屈景森抬起头恨恨的道:“不喜欢她还玩她,你神经病啊!”
宋保军只是嘿嘿的笑着。
屈景森突然恍然大悟,叫道:“你把我叫到厕所来,就是想谈条件的对吧?”
“你说呢?”宋保军不答反问,脸上带着冠希似的尽是揶揄。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放过细细?”屈景森终于不再用手帕捂脸,说:“能不能给我一支烟?细细是个好女孩,据我所知她至今仍没有交男朋友,所以我不希望她的初吻落在你的嘴上。”
宋保军递过去一支河水烟,说:“正因为细细是个好女孩,所以她的初吻才特别珍贵。”
屈景森脸色一变,说道:“我可以帮你在茶州找一份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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