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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歌-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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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到五十落的小族,渐渐成为了代郡乌桓中最强的一支。可与此同时,乌桓族作为一个整体,却步步走向ri暮穷途。代郡乌桓原本就受到拓跋鲜卑和段部鲜卑的两重压迫,而那支晋人的奇兵突起,更加凸显了乌桓族虚弱的现状。
乌延用一个隐蔽的姿势悄悄按压着自己的胸膛,感觉心脏阵阵抽痛。
乌桓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长久以来,他们都是被他人利用的角se,或与匈奴联兵攻汉,或从汉攻匈奴、鲜卑;甚至受汉朝征发,前往中原内陆作战。一代又一代的乌桓人血洒疆场,却没有为乌桓民族争夺来任何东西。前汉末年,辽西乌桓大人蹋顿雄才大略,一统辽东、辽西、右北平三郡。然而这兴盛期是如此短暂,魏武帝曹cao领兵长驱千里,奇袭乌桓本部于柳城,一举斩杀蹋顿及名王以下二十余万口,乌桓全族人丁为之减半。此后大晋朝廷施政乖谬,肆意掠夺压迫北疆各族,乌桓各部落就更加艰难了。直到近年来,朝廷中枢内讧剧烈,对边疆的控制ri渐松弛,可乌桓各部没过几年舒心ri子,又受到崛起的鲜卑各部倾轧。
一盘散沙的现状或者使各路小帅都感到无拘无束的快意,但若是再持续下去,结果必定是被他人当作肥美的食物吞噬。乌延一次次地告诉自己:代郡乌桓必须归属在强有力的首领之下,只有这样才能与其他部族对抗。借着晋人来袭的机会,此番一定要整合各部,重建起有力的乌桓王庭!
帐幕里沉默了很久。
或许有人被乌延的话语所触动,或许有人在猜测罕山部与白山部究竟有何企图,或许有人忙于谋划脱身之策。不少渠帅的脸上、额上都淌出了汗,却无人答话,只是沉默。
难楼跃跃yu试地想说些什么,被乌延狠狠地瞪了一眼,一缩头坐回去了。
第一百零八章 东风(七)()
数十名刀斧手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绕着穹庐巡逻,脚步声就连厚重的毡帐也无法将之遮挡住。在铿锵脚步的伴奏之下,乌延神采飞扬、口若悬河,心中感到十分满意。
代郡乌桓各部渠帅已然尽数在此。这些人虽都是些不思进取的鼠辈,可数年来眼看着同出一脉的鲜卑人崛起,自家却只能蜷缩在小小的代郡苟延残喘,巨大的反差历历在目,心中毕竟不能毫无怨念。如今,乌桓各族首脑济济一堂,却在一支晋军的进逼之下惶惶不可终ri,讨论着是否要乞降纳贡的话题,对于这些自大已久的部落酋长来说,真是一种侮辱……这足以激发出他们心中沉寂已久的血气。
外在的局势如此,而内在呢?自己将罕山部与白山部统合一处,实力本就对其余各部形成了压倒的优势。此地是白山部的大帐所在,又有罕山部数百武士为支撑。适才数十名刀手围拢在穹庐以外,锋刃见血地逼回了那几名妄图脱身的小帅,已是再明白不过的示威。
这样的内外环境之下,乌延深信各部首领绝不可能拒绝他的“说服”。留给他们的路其实只有一条,若有人不识时务,乌延并不介意动用雷霆手段。
乌延能够将平庸的罕山部步步经营为代郡乌桓中首屈一指的强盛部落,绝非依靠个人的蛮勇,其心计、眼光,都有卓然出众之处。
他深知代郡处于北疆各强大势力交汇的中心,郡内各方力量的身后或多或少有强族掣肘,故而多年来彼此忌惮,势如一潭死水。但正因为如此,一旦突然产生变动,周边各方势力也投鼠忌器,反而难以做出及时应对。尤其是此刻,拓跋鲜卑东、西二部内斗不止;段部鲜卑与幽州王浚勾结,其重心趋向于辽西。而在南面,中朝乱事愈演愈烈,虚弱之态已经无法掩饰。
这样的局面,乃是上天赐给乌桓人的良机啊。今ri统合乌桓各部,随即击败那支晋人以扬威风,从此以后便有了和晋人、鲜卑人分庭抗礼的资本!
代郡乌桓人数不少,皆因分为彼此互不统属的二十六部,难以形成合力,才会多年来碌碌无为。诸部合为一家后,只需得数年经营,内蓄实力、外抗强敌,虽然未必能够建立如匈奴冒顿、鲜卑檀石槐的辉煌功业,但如丘力居、蹋顿那样小有所成,却也不是痴心妄想……
乌延深信,代郡乌桓重新崛起的ri子将会从今天开始。
他虎步而行,扫视全场,除了他本人和白山部的难楼以外,尚有渠帅二十四人在此,代表着代郡乌桓的二十六个主要宗族。乌延一个个地端详着那些渠帅的表情,判断他们的态度。很好,绝大部分人都已经露出了犹豫的神se,较之先前更加动摇。在无拘无束的自在生活和爹娘给的xing命之间,选择哪一个?他们终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是……
乌延突然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隐隐约约地令人不快。
没错,本该是自己踌躇满志的时候,一切都已算定,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但这感觉来自哪里?
乌延猛然停下脚步,返身望向主位之侧,上首第一人。那里坐着的是白山部继位不久的新任大酋难楼,这痴肥的胖子正为眉飞se舞地乌延适才的言语击节交好。感觉到乌延炯炯眼神注视着自己,他连连点头示意,以至于身上缠绕着的各种金银珠宝饰品一阵仓啷啷地作响。
不会是他。乌延视线稍移,来到了难楼身后不远处那个美艳女子。
之前乌延并未特别注意那女子,只当她是难楼得宠的美妾。此刻仔细观敲,但见她斜倚在胡床上,襦裙自然垂摆,极显腰侧到双腿的美好线条;上身穿的是一套乌桓贵女常见的胡服,肩上环绕一袭貂裘。乌延年纪虽老,眼神却利,顿时分辨得清楚:这貂裘通体se作嫣红,根根毫毛尖端光华闪烁,乃是名为“玉儿红”的罕见jing品。晋人有言曰:集腋成裘。这一袭貂裘正非一狐之皮,更非一年之功,若是拿到南面的大城去发卖,便是千金也索得。
可千金之裘衬在美人颈侧,竟然黯然失se。仅仅是白皙修长如天鹅的颈子,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诱惑风情;再往上看,轻纱笼罩之下的面目看不太清,只觉但一对眼睛仿佛点漆,简直像是会说话一般。
乌延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这样的美女,分明仪表端方地落座,意态流转之间,偏偏却让人凭空小腹生出一股热流……
“住了!”总算乌延乃是乌桓人中的枭雄,他怒骂一声,猛地从se授魂与的境地中挣脱出来。怪不得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便是这女人!这女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眼神太过清晰明白令人,分明是那种充满了戏谑和嘲笑的态度!她是在干什么?难道我乌延在她眼里,便是个笑话么?
吾乃乌桓罕山部大酋,ri后的代郡乌桓大人,你这女流,安敢如此无礼!
乌延瞬间暴怒,而又瞬间冷静下来。身为经历无数次争斗厮杀而屹立不摇的北疆胡族尊长,毕竟有其头脑。
“你是何人?”乌延绝无半点轻忽,他握紧双拳,沉声问道:“你不是难楼的女人。难楼的女人,绝不敢这样看我。”
他虽已年迈,但此刻做jing戒姿态的之时威风犹在,便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那女子丝毫没有因此畏惧。她慵懒坐起,轻抿朱唇一笑:“乌延大酋,咱们见过面的,难道您不记得了?”
这一开声出言,甜腻之中略带些沙哑的嗓音,不知为何,便让人联想到多汁而又熟透了的桃子。帐中乌桓渠帅们几乎同时咕嘟地咽了口口水,可是,乌延却感受到了隐藏在其中的强烈危险。
这样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绝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场合,偏偏她就这么出现了,自始至终旁听了整场聚会。这个女人是难楼带进来的,她和难楼又是什么关系?她有什么图谋?
乌延心念急转,瞬间额头上就淌下了汗滴。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乌延低声念叨着,退后一步,双眼眯缝了起来。他一字一顿地:“太行山,伏牛寨,胡六娘?”
如此美貌,而胆气豪迈却丝毫不下须眉的女子,放眼万里北疆,除了胡大寨主还能是谁。
“乌延大酋果然还记得我呢。”胡六娘应声笑答。
太行山上的各家山寨与代郡的胡族之间,自来多有联系。代郡各部胡族与大晋的交易通常仰赖于边境各地互市,但官营的市场主要用于解决中原朝廷对牛马牲畜的需求,对付出的交易货品往往加以控制,尤其是兵甲铁器之类的外流,更是严格加以阻断。
胡族们手中积攒的此类物资,多年来都是通过太行山沿线的走私渠道来获得。而作为太行山群寨之首的伏牛寨,自然也参与其中。数年前,胡六娘曾经亲领部下深入代地交易,与乌延、难楼等人都有接触。
从这个角度说来,两人真是旧相识见面,应当谈笑欢悦才是。
但乌延根本就不打算和胡六娘安然对答下去。
面临着拓跋鲜卑祭天大典的代郡各族原本就十分紧张,近ri里忽有官军大举进入代郡,更使得微妙的均衡局势为之丕变。自己借机统合代郡乌桓的步骤将将进行到关键时刻。此时此地,诚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乌延立刻做出了决断,他旋风般转身,猛地掀开帐门。
正要迈步而出,忽听长刀出鞘之声锵然而响。
围拢在帐外的五十名刀手同时拔刀。寒芒如雪,刀光耀ri。
乌延的脸se猛然白了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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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椎不适,这两天下雨又着凉,周身关节酸疼,坐卧不宁,相当痛苦啊。
这一章螃蟹是采取orz姿势趴伏在床上打出来的……这姿势十分不好,貌似捡了肥皂……
那啥,先睡了,无论如何,更新都会保持。非常希望明天身体状况有所好转。
最后追加一句,虽然蟹体欠安,但小陆的崛起就在眼前,所以我写的很哈皮。
第一百零九章 东风(八)()
胡人尚武,能够成为一族一姓之长的,莫非勇力过人之辈,乌延也是如此。他少时以神力著称,又曾经赤手格毙猛兽,所以才能震慑各部。即使到了现在,这位大酋仍然亲自与部落中的年轻勇士较量弓马、武技,等闲十余条凶猛的汉子都非他对手。
可是,眼前的五十名持刀武士,却猛然令他产生了强烈的戒惧之感。
在大帐以外安排一批人手以防不测,此举原本出于乌延的提议。而他将这个任务交由难楼来负责,也自有其深意在。一方面,白山部的武力远不如罕山部强盛,既然自己已将大局掌控在手,不妨也给难楼些许权责,以显示自己对他的亲厚和信赖。另一方面,若是在议事过程中当真出现了血腥屠戮,ri后也可以将责任推卸到难楼的身上。白山部与各乌桓小支关系交恶,正有利于自己稳坐代郡乌桓的首领之位。
这些武士第一次出面时,便凶狠迫退了几名企图提前离场的渠帅,于是乌延更觉自己的安排十分妥当,万事俱在掌中。
可现在……
数十柄长刀如林而立,不疾不徐地逼近,而乌延猛然止住脚步。
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乌桓人,当乌延终于近距离看见这些持刀武士的时候,他立刻就确定了这一点。虽然他们穿着乌桓武士惯用的袍服,髡发垂辨的发型也与乌桓人一般无二,但在脸型和行动姿态中,仍有细微的差异可以分辨。与此同时,乌延也清楚地感受到了这些人举手投足间挟带的凛然之威,他们眼神中那种漠视生死的杀意,只有在无数次血腥惨烈的厮杀中才能培养出来。
夏ri午时的阳光本该令人燥热,可乌延却觉得一股寒气贯顶直下。强烈的本能在告诉他:这些人都是真正的悍勇之士,如果自己轻举妄动,一定会死,立刻就会死!
乌延保持着单手擎起帐幕的姿势,慢慢地回头,望着帐中的胡六娘。这些人都是难楼安排的,但难楼这厮不过一鼠辈尔,给他十个胆子也玩不出这般花样。此刻的局面,关键只在胡六娘身上。
自打并州刀兵起,太行山南部地区诸寨就和代地断了联系。这位胡大寨主突然到此,究竟所为何来?而她又是何时与难楼这小子勾结到一处去的?
“想不到太行绿林中人,竟然有意插手我们代郡胡族内部之事。”乌延一字一顿地道。
“怎么会呢……”胡六娘笑意吟吟地回答:“只不过是有位朋友想见一见乌延大酋,命我做个中人而已。还望乌延大酋千万不要怪我唐突才好。”
“哦?胡大寨主乃是我们代郡乌桓的老熟人了。如果早知道胡寨主光临,我怎么地都要略备薄酒招待。想要引荐谁人更不过是小事一桩,又何必费这许多心机?”
正待再说几句,乌延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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