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兮-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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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好大的池子！好兴奋啊！”樊梨纱褪了鞋袜丢下包包冲了过去，把木门全部敞开恣意欣赏这这般美景，转头再次向田瑞希询问道：“你确定这都是我们的？”
“是啊——”田瑞希眼神灼灼地盯着她，唰一声把身后的房门拉上，“——都是我们两个人的。”

＇正文　　帕特二三＇
樊梨纱被他那动作给吓到菊花一紧，靠在木门上不敢动作，呆呆地看着他一步步地朝自己走来、
欲求不满的田老师啊，乃这是肿么了……

“小傻瓜。”田瑞希失笑，伸手揉了揉她长发，“怎么最近都不戴眼镜了？”
樊梨纱眨眨眼睛作无辜状：“你不是说不好看吗？所以我才戴了隐形眼镜啊。”
“你真会冤枉我，我什么时候说不好看了？”
她鼓起腮帮子：“你说我戴眼镜像外星人。”
田瑞希思索了好半晌也没想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看了看她的眼睛又说：“戴普通的隐形眼睛，别戴那什么美瞳，那个伤眼，会长虫子。”
想到自己眼睛里钻出虫子的境况，樊梨纱恶心得直翻白眼，田瑞希又笑了，一边笑一边脱衣服。她看着他把眼镜给脱了下来，一个激灵：“田老师，你这是打算……？”
田瑞希左眉高扬，不怀好意地靠近她：“纱纱是打算穿着羽绒服泡温泉？”

樊梨纱呆了呆，心想这家伙真是得意忘形到菊花高翘了，忽而又眼睛一亮：“田老师，这是日本吧？”
“嗯？怎么样？”田瑞希一边脱一边在柜子里找浴袍，腰身却忽然感受到一股冲力，然后被整个抱住。
——“田老师，我们去吃日本小黄瓜吧！”

田瑞希还记得她在法国的时候因为他买小黄瓜而愤然离去的事，不知道她是哪根筋抽错了又想吃小黄瓜，但见她那兴奋的模样也只好答应下来。两个人洗刷一番后换上之前那家酒店送的情侣浴衣就往旅店的餐厅去。餐厅自然也是日式设计，有回转寿司的座位也有卡座，昏黄的灯光营造了一种旧时日本的沧桑感，空气中漂浮着食物的香气，让樊梨纱食指大动。
红艳艳的两个人在柔和的木色餐厅里分外显眼，藤井见到他们，马上放下手上的工作带他们到一个小隔间，里头全是米色装潢，绘着浅色图案的墙上挂着一副很大的毛笔字画，上面写的却是中文——说日本文化来自中国真的一点都不为过。隔间正中央放置着深木色小矮桌，矮桌顶上垂着一盏方形木格灯，木色与矮桌相配，柔和的淡黄色给整个隔间带来一种温馨又暧昧的感觉。不知是灯光的问题还是和田瑞希在一起的缘故，樊梨纱蓦地觉得这隔间分明就是用来偷情的。

“瑞希先生，这套浴衣真精神。”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瑞希穿起来是大大的好看啊！”樊梨纱闹腾着坐在榻榻米上，跪着不舒服索性直接盘腿而坐，端起色彩斑斓的菜单低头仔细地研究起来。
田瑞希原本并不乐意这样穿，因为颜色太艳不是他风格，但见她百般要求又这样高兴也就由着她了。他盘腿坐在樊梨纱身边，还顺手帮她理好了浴衣下摆，见她对着全是日文的菜单眉头紧皱，就开口：“要不要我帮你点？札幌最出名的是拉面。”
樊梨纱指着一张颜色鲜艳的插图，满脸兴奋：“我要小黄瓜。”
“那就一个——”田瑞希流利地对藤井说出一串日语，翻看了几页菜单又说了两个樊梨纱听不懂的单词，转头又问她：“还想吃什么？”
“三文鱼和八爪鱼。”
“都点了，还有呢？”
认真思索了一下：“……好像没有了吧？”
田瑞希又翻了一下菜单：“秋刀鱼要不要？”
想到那香喷喷的味道，樊梨纱乐颠颠地直点头：“要！要！”
田老师果然最懂她心啊。3

见她露出可爱的表情，田瑞希忍不住笑意更深，又跟藤井说了几句。藤井确认了所有菜色之后鞠了一躬退了出去，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瑞希先生真疼爱你太太啊。”
樊梨纱脸蛋马上就红了起来，只好低着头去玩服务生小姐送上的玄米茶茶包。田瑞希瞥见她那模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但笑不语。

沉默了一会，她还是忍不住了：“瑞希你怎么会说日语啊？还这么流利。”
“我以前在日本念过书。”
“咦——”樊梨纱直起身子，“你怎么都不说？”
田瑞希奇怪地睨了她一眼：“你也没问啊。”
想起他坑爹的年龄，她感觉有些挫败：“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的事，如果不是Candice帮我查，我还不知道你是老牛啃嫩草啊。”
察觉她轻蔑地语气，他似笑非笑：“怎么？后悔被啃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先求的婚。”
樊梨纱无言以对——她这傻逼求的不是婚，是魂淡啊，她有什么资格在这边呛声。正巧这时，穿着和服的服务生小姐端着盘子端庄地跪着进来，柔和的嗓音说了一句日语，然后把一盘切成条状的小黄瓜端上桌。那小黄瓜在淡黄的灯光下分外水灵，看得樊梨纱一口口水没咽完伸手就去抓，田瑞希皱眉，一手抓住她，一手用筷子夹起一块点了芥末酱油放到她口中。

樊梨纱“嘻嘻”一笑，大口咀嚼起来，可是越嚼越不对劲，一股呛鼻的辛辣把原本清爽的黄瓜味盖了过去，这瞬间的事情呛得她用力咳嗽起来，抓过茶杯就往下灌。
“没事吧？我芥末点太多了吗？”田瑞希伸手替她顺气，眼里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樊梨纱泪流满面。田老师啊，我不过就借小黄瓜肖想你的菊花而已啊，你用得着这么狠么！　

酒足饭饱后，两个人回房睡午觉，可那榻榻米怎么睡都不舒服，见田瑞希似乎因为疲累而熟睡，樊梨纱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到浴室又洗了一次澡，才裹着浴巾去染指那独立小温泉。
她伸出一只脚去探探水温，然后扯下浴巾整个人坐了进去，顿时舒服地喟叹一声。
温暖的泉水带着天然的硫磺味道，却不刺鼻，浸在里头似乎全身的骨头都酥麻了。热气氤氲给她的视线蒙了一层雾气，远处连绵的山覆着白雪，有种身处仙境的错觉。脖子以下是暖热的，四处却是冰雪之景，所谓冰火两重天就是这种模样了。

樊梨纱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日本人一样，把毛巾叠成一小块搁在头顶上，背靠着石山，去玩那根送水的竹子，玩了一小会，又把从餐厅带回来的小黄瓜放在木盘上，让它浮在水面，一边看雪景，一边啃小黄瓜，煞是享受。
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她还在无限YY的时候，田瑞希已经醒来，靠在木门上看她那副乐在其中的模样眸色不自觉地深了。察觉到被注视，樊梨纱转过身，看见他火一样的眸子盯住自己，吓得小黄瓜也跌进水里泡起温泉来。她刚想去捡，自己却被人捡了起来——

田瑞希把她从水中捞起，不顾她全身的湿淋淋一路抱回了榻榻米，用力地仍在了床褥上。樊梨纱还疑惑着这床褥好似被垫高硬度有降低，他已经一边扯着浴衣一边覆了上来。
“我好湿啊，你别这样……”原本这句话是很纯洁的，却显然被精虫上脑的某人曲解了——
“湿？不是更好吗？”
于是樊梨纱被田老湿当成了下午茶吃得有滋有味。

等两个人终于缓过来的时候，樊梨纱趴在田瑞希身上连动都不想动，身上的温泉水也已经完全蒸发掉。她拉过被子就想睡觉，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搂住自己的田瑞希手臂紧了紧，声音带着沙哑的性感，又带着一种压抑的欲望：
“纱纱，你快点毕业吧，我快要受不了了。”

在札幌逍遥完，田瑞希又带着樊梨纱在日本四处去。期间，她被Candice和凌池轮流轰炸，一个说她没良心撇下自己，一个说再不回来上课就扣她学分。然而，都被田瑞希打发回去，Candice为了自己的学分自然是不敢造作，而凌池则是被他气到爆炸。
“你再不回来我就直接让你毕业设计也没法出！”
田瑞希挑眉：“你敢威胁我老婆？”
那头静默了半晌，直接把电话挂了。樊梨纱在一边听得狂笑，凌池你也有今天啊，我樊梨纱终于有吐气扬眉的一天了！

“话说回来，你的毕业设计怎样了？”
“呃？”樊梨纱抹掉眼角的泪水，“就那样啊。”
“那阿池怎么说你只设计了几块布？”
“不是这样的。”樊梨纱拨了拨长发，眼神有些闪烁，“就只是最主要的那套没弄好而已。”
“那你要抓紧了，四月份会进行第一次进度审查，如果没做好，对分数会很大影响。”
“嗯，好。”樊梨纱见他没继续追问才放下心来。她晓得田瑞希是个很容易吃醋的人，如果被他知道自己毕业设计与田止凡有关，不知道会不会气到疯掉？不过既然开始了，她也不想轻易放弃，这是她对于田止凡最后的纪念。这种纪念无关爱恋，她想，完成了以后，自己对他的愧疚也就会随之消失了。
但这些，她都不能和田瑞希说，上次他伤害自己的事她还记忆犹新，她害怕他知道之后会完全失控，更害怕他会因此提出离婚。
她是真的不想离开他啊，这个想法随着两人相处的日子增多而越来越强烈，不过不是毕业设计，她老早就把田止凡忘到火星去了。

“想什么呢？”田瑞希见她眉头紧皱不知在思索什么，忍不住握住她的手。
“没有啊。”樊梨纱回头神来，“你不是说要去聚会吗？怎么还不出发？”
“嗯，是啊。”他低头揉着她柔软的掌心，“出发之前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好啊，你说。”樊梨纱端出好学生的模样，让田瑞希噗哧一笑。
她却皱眉抗议：“笑什么呢，我很认真听哪。”
“好，那我也认真说吧。”他顿了顿，“今晚我们要参加的聚会是我在日本留学时的老师办的，他姓山田，你到时候叫他山田老师就好。到了他家，会有很多他的学生，都是音乐界的著名人士，你认不认识都无所谓，到时候乖乖呆在我身边就好。”
樊梨纱点点头：“那就说我是你女朋友？”
“是，就说你是我女朋友，我们结婚的事在业内还是先别公开的好，礼服我已经买好了，等下我们去取就可以。”
见他眼神似乎欲言又止，樊梨纱侧头：“你是不是还想说什么？”
“嗯——我还想说一件事，你千万别放在心上，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田瑞希的表情蓦地紧张起来，这样罕见的神情看得她也心上一紧。
“——山田老师的女儿是我在日本时的女朋友，也是我的初恋。”

＇正文　　帕特二四＇
出乎田瑞希的预料，樊梨纱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兴致勃勃地想看看那传说中“一夜不止七次”的初恋情人到底长得怎么样，让他感觉有点失落和不高兴。
换过了礼服，田瑞希驱车到来到大阪市区内一所金碧辉煌的高级酒店。樊梨纱看着那几乎要把她狗眼闪瞎的酒店装潢，差点没把脚给拐断。
“你小心些啊。”田瑞希皱眉扶住她，“走路都不看路的。”
樊梨纱吐吐舌头：“我很少穿礼服，再加上这高跟鞋，有点吃不消啊。”
“那就挽着我别到处乱跑。”说着，他就把她的手往自己臂弯带，“挽紧了。”
她“嗯”了一声，笑得满脸甜蜜。见她那讨人喜爱的神情，田瑞希胸口的郁闷也消散了，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走吧。”

两人由侍应领着进了一个大厅，大厅里是华贵精致的欧式装潢，那种华丽浮夸的感觉让樊梨纱顿时有种无形的压迫感，尤其是看到大厅正中央摆着的一架白色三角钢琴，她不知为何心头掠过一股不详的预感。
田瑞希一走进去，不少人就往这边看过来，甚至已有人挪动步子想过来，樊梨纱下意识地靠向他，后者则从容地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向一个人走去。那个人看起来已年过半百，留着一把灰白的粗胡，脑门上大光头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一身灰色对襟衣装，裤子在脚踝处束紧，穿了一双同色布鞋，那身装扮不像钢琴家，反而像打功夫的。
樊梨纱凌乱了，这是田瑞希的恩师？他是弹钢琴的？不是练鹰爪功的？

她还凌乱着，人就被带到了恩师面前。
“纱纱，叫人。”
樊梨纱乖巧地鞠了一躬：“山田老师好。”
山田和蔼地笑起来，操着一口怪腔怪调的英文：“是瑞希的女朋友？长得真可爱。”
“谢谢。”田瑞希搂着她，礼貌浅笑：“最近刚好在北海道完成一场演出，她也在这边，就带她来了，希望老师被介意。”
“不会，怎么会？”山田打量着樊梨纱，露出欣赏的表情，“能够和瑞希在一起，你真有勇气。”

樊梨纱被他这句给囧到了，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站在那里傻笑，而田瑞希却没有离开的打算，一直在和山田聊天，说起自己演奏会的事情。山田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爸爸真是一刻不放松啊，他这人就是这样，也不让你先考虑一下人生大事。”
田瑞希看了樊梨纱一眼，嘴角泛起意味未明的笑意：“还早吧。”
她看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