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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卿不悔(gl)-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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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此话可是说得严重了,敛歌自上次战役回来以后,旧疾复发,在府上养了好些时日,这才耽误了时日未能前来给皇上请安,望皇上赎罪。”慕容敛歌走到慕容开跟前,有礼有节地行了君臣之礼。

    慕容开也不答她的话,笑着喊她坐在长桌的一旁,看着这个美丽脱俗、才智双全的女子道:“敛歌这样跟朕说话,可不是生分了?若按慕容家族来排,敛歌理应喊我声皇叔才对。”

    “不可,敛歌怎敢逾越了身份,在敛歌心中皇上还是皇上,敛歌只不过是我们后燕国的一位郡主而已。”慕容敛歌知慕容开想要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赶忙推囊道,心中又紧张了几分。

    “唉,在皇叔心里,敛歌可不单单是我们后燕国的一位郡主。”慕容开玩味地拎了酒杯,在慕容敛歌来之前,他已不知道为自己独自斟了几杯酒,酒入甘肠,以至于自己白皙的脸上带着些许红晕,吐气也带着些许异样的氛围。又定眼瞧了瞧慕容敛歌,意味深长地道:“这偌大的皇宫里却是冷清的很,华清宫再美的歌舞朕都觉得看着生厌,看得没趣。这些年来,朕终于想通了,为什么朕身在如此笙歌鼎沸的宫殿里却觉得意兴阑珊,许是朕身边缺了个让朕能够着目的女人罢了。若能有人与朕共赏这江山独好,岂不更甚美事?”说完,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好整以暇地挑了眉,勾起那青铜酒杯,凑到鼻尖嗅了嗅,一饮而尽。果然是好酒,真是越品越香。

    这顿皇宫的家常便饭,慕容敛歌吃得心惊肉跳,到了中途便借着自己旧伤复发为由,离了皇宫。以前只是猜测而已,她总觉得慕容开看她的眼神中带着异样的气息,今晚才明白原来这种气息是**。强忍着浑身的不适与嫌恶,慕容敛歌匆忙地离了宫门,见府外下人正在宫门外等候着她,疾步上前,轻便一跃,上了马车。马夫也随之跳上马车,“驾”了一声鞭打了马儿便朝了郡主府的方向去。

    慕容敛歌刚进了院子便被柳成霄喊住了,柳成霄来郡主府找慕容敛歌之际,慕容敛歌已被宣入了皇宫。心下有些忐忑,便一直在郡主府等候慕容敛歌回来,只见慕容敛歌快步走进院子,正在院中干坐着的柳成霄大喜,心上的重石才稍微放了下来,忙起了身,兴冲冲地走近慕容敛歌。

    “表妹,你回来了。我听说皇上召见你进宫,不知所谓何事?”这么晚皇上召见敛歌进宫一定有大事,可是近日又无战事,那皇上召见敛歌又是为了何事,他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但到底是何故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慕容敛歌侧过身来,见柳成霄脸上忧云布满 ,知他担心自己,淡淡答道:“皇上只是招我去寝宫一叙而已,顺便吃个家常便饭罢了。”

    这么晚去叙旧、吃个家常便饭?柳成霄觉得自己没听错吧,定下心神来思忖一番,突然有一丝不安闪过心头,再瞧瞧这样的慕容敛歌,在皎洁的月色下只觉是那样的清美绝伦、世间无双,只是那蹙着着双眉好像舒展不开的样子,看来一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莫不是

    慕容敛歌瞧见柳成霄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神色复杂,知他心中也料到几分,冷然回道:“你猜的没错,皇上是想把我纳入深宫做伴。”

    什么,正中自己心事的柳成霄大叫一声,使得原本寂静的院中有了些许生气。柳成霄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依然凛然的慕容敛歌,不安的地问道:“怎么算起来,皇上也算是你的叔父啊,可他真的动了动你的念头?莫不是他真的看上了你的美貌了?”

    “我倒是宁愿他看上了我的容貌,这样却也对我们构成不了危险。但是若他有另一番打算呢?”慕容敛歌挑眉,饶有深意地望向此时一脸错愕的柳成霄。

    “你是说?”

    “不错,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来,我跟随父王南征北战,自然为后燕国夺回了不少兵力,也为整个慕容家争夺了不少势力,当然这些势力自然就归在了我爹的手里,可是你可知多年来慕容开的皇位依然摇撼不得的原因是什么?”

    “是多方制衡。”攘外必先安内,慕容开迟迟未肯举兵大举进攻周围的边陲小国;虽然疆域之战表面上是凯旋而归,但实际上慕容敛歌和柳成霄都知道,疆域之战时后援迟迟未来,这才使得他们想要一鼓作气攻破北齐边陲的计划失败了,否则他们很可能会只逼北齐国都。

    慕容敛歌点头继续道:“可见慕容开的心思不容小觑,他一方面利用外部众国牵制着我父王的势力,另一方面又再朝堂内想尽办法分裂我父亲的权利,自然是怕父亲夺了他的大权。今日他多方暗示我,恐怕并不是单对我慕容敛歌这个人感兴趣,而是对我们整个家族的势力感兴趣罢了。”

    “你是说他要娶你是想让合并慕容族的势力?”柳成霄有些不安,他不知道原来慕容开这么不简单。

    “慕容开却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他娶了我以后,将两家合并为一家,自然父王不会对他动什么念头了,他这个皇帝便当得高枕无忧。”

    看来这慕容开城府深不可测,却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现下他盯上了慕容敛歌,真的让她步步维艰了。

110。第 110 章() 
“郡主,那位受伤的公子醒了。”芷儿侍奉完傅纪言,亲眼看着傅纪言喝了药才安心地将药罐端下。

    “噢?那她怎么样了?”慕容敛歌轻哼一声,宇文长陵果然命硬,看来还是救活了她。

    “可是他,他醒来怪怪的。”芷儿欲言又止,神情有些不甚自然。

    “继续说。”

    “那位公子醒来之后,感觉不像个正常人,倒像个傻子一般,还说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叫傅纪言。”

    “什么?”慕容敛歌挑眉,宇文长陵居然失忆了,这倒并不再自己的算计内,她还以为宇文长陵醒来之后会大怒,会以死明志呢,特意在药里下了失魂散,断了他的气力。

    看来自己是要去见见宇文长陵了。

    “傅公子,我们郡主来了。”芷儿在门外通报了一声。

    听到芷儿说郡主来了,傅纪言赶忙扶着自己不听使唤的身体站了起身,有些摇摇晃晃。

    只听门“吱嘎”一声开了,只见一身轻装便服的女子进了门,女子身着简单的青色摇曳腰裙,青丝用玉簪简单挽起,素颜清雅面庞淡然,双目湛湛有神,十分好看。

    傅纪言看着眼前进来的姑娘竟有些痴了,这人怎么那么眼熟。突然,傅纪言脑中一闪,是她。忍不住上前快步走到慕容敛歌面前,激动地双手抓住慕容敛歌的双臂,眼神炯炯:“是你?真的是你?你是仙女姐姐。”

    慕容敛歌显然被傅纪言这般无礼的举动惊住了,这人是眼下在做什么?

    慕容敛歌从小不喜被人多碰触,尤其是陌生的人。小时候从来都是被皇爷爷抱着的,自从燕国被灭,国破家亡,再也没人这样抱着她了。于是赶忙挣脱她紧紧握住的手,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有些不解地望向傅纪言,声音有些愠意:“望公子守礼 。”

    傅纪言听到“公子”二字才意识到自己还是男子打扮,心忖,原来这些人儿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身份呢。当然,这不是现在要去解释的,遂又急切地对慕容敛歌说道:“我认识你,你是仙女姐姐啊,我在梦里梦到我坠入河中,感觉快被淹死的时候是你救了我啊?”

    看到傅纪言如此激动,慕容敛歌暗暗想到:莫不是宇文长陵真被撞坏了脑袋?她很难想象那个驰骋沙场、骁勇善战的宇文长陵跟眼前这个傻里傻气、眼神无辜的人有半点联系。

    “可是我并不认识你。”虽然慕容敛歌心里忖了一番,但是还是决定顺着傅纪言的话说下去,她倒要看看宇文长陵到底葫芦里埋了什么药,说不定是在装傻,北齐人人都道宇文长陵才智过人,即使她眼下受伤了,也不得不防。

    “对哦。你肯定不认识我。”傅纪言这才突然恍然大悟,自己是在梦中见过眼前的女子,既然是自己的梦里肯定她不知道啊,于是脸上露出有些害羞的笑容道:“对不起,是我无礼了。”不过我认识你就行。

    又再仔细观察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齿,眼神精光,却给人一丝冷清之感。继续问道:“你就是这里的郡主?”

    “是,我就是郡主。”我们不是在战场上照过面吗?何须多此一举的问?但慕容敛歌还是淡淡地回复。

    “我听说是你救了我。”这人在梦里救了自己一次,现实中又救了自己一次,当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傅纪言正色道:“我叫傅纪言。那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既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理所应当应该自报家门,自己掉到这个不知名的时代里,还是需要结交朋友的。

    言毕,傅纪言兴冲冲地伸出手来,准备与慕容敛歌握手示好。

    慕容敛歌哪里知道这说明古怪性的动作,愣在原地片刻。遂轻身走过傅纪言,不带一丝温度地道:“我叫慕容敛歌。”

    傅纪言讪讪地收回手,又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脑袋抽了,怎么对古代人做现代的礼节呢。尴尬地收回手去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道:“原来是慕容姑娘啊,谢谢你救了我,在下真是感激不尽。”遂学着古代人的说话方式回答慕容敛歌。

    ————————————————北齐护国山庄—————————————————

    戌时时分,北齐国这个时候已经家家点灯,整个北齐国的京都兆阳城已经是灯火通明。唯独护国山庄灯火稀落,有些了无人气。

    宇文克刚跟皇帝晚议完回到护国山庄,心下有些孤寂,便不知不觉地走到玉璞溪的房门前,自己多久没有见过她了呢?

    自从两个月前北齐国与后燕疆域之战大败,后燕郡主慕容敛歌率领十万精兵大败北齐,北齐元帅宇文单被当场射杀,少将军宇文长陵至今生死未卜玉璞溪当时听到这个噩耗当场昏厥,约莫半个多月都未曾出门。

    宇文克知道这个打击对她来说太大了,如果这场仗赢了,许是山庄内应该是张灯结彩,大红字贴上,好不喜庆。可如今的山庄,真是人人都透露着悲伤与哀痛,本来准备张贴红子的门和床子上如今系上了白绫,疆域之战退败的将士们只将宇文单元帅的尸体找到了,千里运了回来,可是宇文长陵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逃亡回来的将士们都曾目击宇文长陵将军被敌军所困,受了重伤,口吐大量鲜血,栽倒在地,恐怕这种情况,宇文长陵也定凶多吉少。

    也不知道璞溪怎么样了,宇文克心里担心到,自己也是时候去关心一下了。于是宇文克思量了再三,手轻轻地敲了两下门框:“璞溪,你在吗?”

    屋内虽然亮着微弱的灯光,但是却也没有人回应,按理说璞溪该回应他才是。

    又敲了几下门,宇文克确定屋内没有人,才收回手,此时的玉璞溪不在房间内那会在什么地方呢?

    宇文克不禁眉毛蹙到一起,原本俊俏的脸庞上挂着有些忧心的神情,转过身来径直朝宇文长陵的房间方向走去。不用说,此时的璞溪若不在自己的房中,应该在长陵房内,因为他了解璞溪。

    走到中苑中,见宇文长陵房间内掌了光,门也开着,宇文克知自己所料不差,果然璞溪还是在这里。

    思及此,宇文克没有给自己停留时间,便缓缓地走进房间内,只见玉璞溪一身淡蓝色石榴裙,坐在宇文长陵的床沿上,外边披着一袭青色纱衣来抵挡这深秋的寒冷,发丝随意地绾起来,原本白里透红的脸颊看起来了无生气,一双泪眼有些婆娑,原本流盼生光的眼睛此时却发红的有些让人心疼,竟有了几分病美人的气质。宇文克见玉璞溪这如纸片人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缓缓地走到她身边,语气轻柔:“璞溪,你还好吗?这么多日了,我担心你身体,所以我来看看你。”

    玉璞溪听声音知道是宇文克来了,但并未理睬他,坐在床沿上,自顾自地整理着宇文长陵平时穿的衣物,动作轻柔、神色忧伤。

    宇文克见玉璞溪没有理睬他,心下有些失落,自己难道真比不上宇文长陵吗?哪怕是一丝丝,她都不肯看自己一眼吗?心下有些怨念也有些无奈,倚着床帷,继续劝解她:“璞溪,堂弟他,他不会再回来了,你不要再”

    还未等说完,玉璞溪听到宇文克说到“不会再回来”这几个字,内心像被刀绞一般疼痛,随即打断了宇文克的话,斥责道:“他会回来的,他不会不回来的。”眼睛有些发红的望向宇文克,有些愤懑,又有些痴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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